第101章 江湖上的正邪,再次迴歸


    “師哥……”


    阮素素還想說什麽,就被陳昂拉著手再度向著後麵二人走去。


    “寇武,你先退開,我與這魔教聖女有些話要說。”


    陳昂走過來道。


    說著,他轉頭對著阮素素說道:“你與他說,我的話,他應是不聽了。”


    “寇兒。”


    阮素素聽話的看向年輕男子,“你師父要你往後麵退幾步。”


    “師娘不會讓你師父做什麽的。”


    “是,師父師娘!”年輕男子聞言,眼裏的遲疑退卻,和旁邊的藍色長裙少女對視一眼後,手裏提起地上的劍,一直走到山穀邊緣才停下。


    陳昂盯著麵前的魔教聖女,“你想的沒錯,我確實是修複了天劍山的天劍,那把曾殺的魔教分崩離析的天劍。”


    藍色長裙少女臉上露出驚疑,但不語。


    “我不管這江湖之上如何評價我,但是正道和魔教的區別就在於,這天下不是煉獄,隻是正道還願意遵守規則,還願意行俠仗義。”


    “反倒是若有一天魔教真的統治了江湖,我還真有點期待看看那時的世界,人人為魔教之徒,殺人放火、隨心所欲,沒有規則,不受約束,倒是個什麽樣的世界?”


    “你們這些魔教之人是變得惶恐不安,宛如喪家之犬還是歡喜自己一統了江湖?”


    陳昂說到這裏,手忽然被阮素素用力握住。


    “魏掌門,莫不是要加入我們魔門?”


    魔教聖女忍不住諷刺道。


    “不,我隻是可惜在這一天,他們會死絕。”


    陳昂扭頭看了沒入天空的老修士。


    在他身上的障眼法,還能維持半個小時。


    這半小時足夠老修士縱橫千裏之內,殺一些凡人。


    現實世界,陳昂隻是把老修士當作馬夫,根本沒有發揮他的機動性!


    修仙者於凡人而言,就是神。


    “你想滅我魔教?”


    藍色長裙少女身體一震,不由後撤兩步道。


    陳昂深深的看了一眼麵前的魔教聖女,“我知你內心想法,你喜愛寇兒,但是不管你如何算計都不可能讓寇兒隨你加入魔教,我還是知道他的性子。他最終大概也隻是和你歸隱,你想必也知道。”


    “魔教魔教,確實非所有人都是魔教。但是其中大多數手上人命都來自於普通平民或是那些隻懂得行俠仗義的正道弟子。”


    “你說他們的存在的緣由在哪?無非是有正必有邪。那些我行我素,天生不喜規則之人,不願加入正道,我可以理解。但是得寸進尺殺人無數,那就不是我行我素,而是滅絕人性了。”


    “我給你和寇兒歸隱的機會,但如果你想說服寇兒隨你加入你魔教對抗我,倒是可以試試。看看他這個我養育二十年的天劍門大弟子,是否願意這麽做?!”


    “師哥,寇兒他絕對不會的。”


    阮素素一直沒有插口,聽到這裏,忍不住道。


    “你的事情,包括星玲的事情,我都不會跟寇兒說。不管如何,你確實是救下了玲兒,你也確實喜歡他。”


    陳昂沒有理會自己的妻子,對著這位任魔女警示性的說完最後一句話,拉著阮素素向著不遠處的走去。


    “師父!”


    看著陳昂過來,站在那裏的年輕男子,麵色複雜道。


    “你我之間師徒情分盡了。”


    陳昂搖了搖頭。


    “師哥……”


    聽到陳昂的話,阮素素立刻急得想阻止陳昂。


    “這不是你的問題。”


    陳昂迴頭給了後者一個安心的眼神,道:“但你和那位魔女想必是已經兩情相悅,難不成我天劍門大弟子迎娶一位魔女過門?別說你不願意,那位任魔女大概也不願意。”


    “再說,作為師父,我確實有些地方對不起你。”


    “師父,您再這樣說,徒兒就真的要羞愧而死了!”


    聽到陳昂的話,年輕男子立刻跪倒在地,叩首道。


    “起來!”


    陳昂聲音冷漠道:“這沒什麽好掩飾的。”


    “我欲殺你有兩個原因,其一你與魔教之人來往,雖然魔教之人素來我行我素,大抵與你心性吻合,讓你喜與他們相處,覺得那是真性情。但要你知曉,魔教為何是魔教,他們確實可以有真性情,但是屠人滿門時也確實是心狠手辣,殘酷無情。”


    “你知道我與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跟你長篇大論的講那滿口大義。我隻是要告訴你,不要隻看到眼前之惡。世人說我魏君為偽君子,那我且問,你在和那些魔教之人稱兄道弟之時,是否可想過他們曾經做下的惡事?還是秉承著你那大丈夫思維,覺得今朝有酒今朝醉,遇到一知己就是生平已枉然?”


    跪在地上的年輕男子神色僵硬。


    “正道魔道不容水火,是誰將魔道的道德與正道的道德衡量的如此七上八下?”


    “我殺你其二,你可知道我天劍門的天劍是被誰弄斷的。既然如此在我麵前遮遮掩掩你在我天劍門那人身上學到的劍術。他本就知道你是我的弟子,再讓你學他之劍術,卻不讓你告訴我,用意何為?”


    “師父,我……”


    陳昂打斷道:“你熱血但真誠,我知道你的性子。但是你也容易被人利用。在我天劍山式微之際,你冒著天下大不韙去和魔教結交,這沒什麽,無非是你沒有大局觀念。”


    “但是我希望你以後結交魔教,可以多想想他之前有沒有人殺過人,殺的什麽人,有沒有采花賊,在過去壞過其他女子的清白,如果你執意與他們結交,那麽就去被他們害過的人家看看,給他們道個歉……”


    “我行我素,確實可以讓你們輕鬆。但是正道的職責和責任又是會讓人覺得疲累的。”


    “魔道不講規則,也就是拋去了身上的責任。”


    “你以為這天下的俠客,是如此好當?不管你是想縱意玩樂還是想要與美人歸隱,笑傲江湖,都要記得一事,責任,你活下來,我和你師娘養育你二十年,是想你對這個國家,這個世界有用,而不是讓你快意恩仇,逍遙自在。”


    “唉,大概是我不會教徒弟的緣故,這些話,以前都沒有說給你們聽,讓你們明白。”


    “這個世界就不曾有隻享受的事,和道理。”


    陳昂說到這裏,深深吸了口氣。


    阮素素都聽得啞口無言,她從來不知道師哥的內心居然是如此複雜。


    地上跪著的年輕男子更是大腦一片混亂。


    陳昂卻是不顧他是否真的明白,最後道:“人就是這樣,隻會看到眼前之惡。有些人嘲諷我魏君,卻忽略了他們眼前正在發生的惡。”


    “我希望你明白,人都有兩麵性,隻是看哪一麵大過哪一麵。”


    “你可以保護那些魔教之人,但是我現在要你發誓,私底下打聽那些魔教背後殺過的人命,然後去那些人家看看,或是其殘留的親戚那裏,你可願意?”


    陳昂直接給了年輕男子一個道德水平遠遠高於這個江湖世界的問題。


    過了十秒鍾。


    陳昂對著旁邊的任魔女道:“你們走吧。”


    “師父……!”


    地上跪著的年輕男子還在猶豫。


    “這件事無所謂你做不做,我隻是想告訴你,讓你記得有這樣一件事。”


    “以後,你想如何做,我不會管你了。”


    陳昂背過身,道。


    “寇郎,我們走。”


    那裏的任魔女姿容絕美,內心波動如何看不出來,抱起年輕男子,向著外麵走去。


    “師哥,玲兒……”


    阮素素在陳昂耳邊道。


    “無須擔憂。”


    陳昂輕聲迴複後,阮素素不再多說。


    隻是想著剛剛夫君的話,她的心裏也頗為複雜。


    她知道寇兒和那些魔教之人結交,雖然心痛不已,但更沒想到夫君想的居然如此深遠。


    看著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寇兒,她眼神安慰了下對方。


    任魔女帶著年輕男子離開後。


    “師哥。”


    阮素素忽然握住陳昂的手掌,道:“這些話,你為何以前不和我說?”


    “說了能怎麽樣。”


    陳昂側過臉道,“一個錯亂而荒謬的世界,正直的人可以被人隨意愚弄。”


    “寇兒那樣熱血的人,在其他人眼裏是偏激,不成熟。”


    阮素素近距離的看著自己的師哥,道:“那隻是部分人眼裏的世界!”


    “嗯,你說得對。”陳昂沉默了下,點點頭道。


    “但是,我說的那些也是事實。”


    陳昂道:“不過這依舊是一個存在著正派的世界。”


    “有了正派,所以那些魔教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可以玩弄詭計,可以不守規則,心狠手辣,我行我素。”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什麽?”阮素素把陳昂的手壓在自己的胸口上。


    “如果我靠著天劍滅了魔教,再滅了左長江,以後要不要在江湖上建一個灰教?”


    阮素素愣了愣,“什麽是灰教?”


    “正派弟子普遍守規則,行俠仗義,講究光明磊落。那我倒是希望有一個教派,不講禮儀,人人精通偷蒙拐騙……”


    “師哥,你怎麽可以建那種東西!”


    阮素素把陳昂的手用力往下按去。


    “聽我說完。”


    陳昂道:“我是希望這樣的教派,專門來對付魔教。”


    “那也不行。”


    “那等下作的門派,師哥想都不要想。”


    阮素素語氣像是迴到了小時候的樣子,帶著淡淡的嬌蠻道。


    說話間,她也餘光觀察著自己的丈夫。


    作為天劍山玉女,雖然在之前被師哥用了這輩子沒有說過的重話罵了,但是她的心裏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開心。


    她自然也不會一層不變,如果這是師哥喜歡的話。


    “嗯。”


    陳昂輕輕嗯了一聲,他伸出手攬住了女人的腰肢。


    心裏麵卻是想著阮素素的死結。


    現在看來,至少阮素素不會自殺了。


    強化路線上的提示以及任魔女的記憶裏,她篤定阮素素會死在自己短劍上,最重要的是滿足了四個條件。


    一就是她的丈夫魏君在她心裏的美好幻想徹底破滅,且已經自宮。


    二是女兒被女婿所殺,然後她又清楚是被任魔女救了,安放在另一處,沒有了後顧之憂。


    三是她如果不情願“自殺”,被俘虜在另一側的丈夫性命也難保。


    四大概就是那先前的魔教長老裏,在點了阮素素的穴道後,曾在她身上動手動腳。


    這點羞辱對於嫉惡如仇、性情剛烈的天劍山玉女、江湖上的阮女俠自然是不能容忍,且必須是要殺了對方泄憤的。


    但事到如今也變成了壓垮她最後的一根稻草。


    這些,恐怖的地方在於居然都是那任魔女一手操縱的。


    想到這裏,陳昂側過身,“你可知半月前你發現的其實……”


    陳昂話還沒有說到一半,這在外人麵前剛烈,嫉惡如仇的女人,居然直接把手向著陳昂身下伸了過去,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握住。


    “師哥……!”


    阮素素的嘴唇向著陳昂蹭了過來,然後居然還有些技巧。


    陳昂自然不會真的和她做那種事情。


    隻是讓對方確定了幾分鍾,證明自己是個大丈夫後,才喘著氣和對方分開。


    “接下來一個月,江湖上會大變。”


    陳昂道。


    “師哥,你……你真的要滅魔教?”


    是已經在滅了。


    陳昂點了點頭,“我會隱藏身份,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知曉。”


    老修士的障眼法自然是不會暴露任何痕跡。


    禦劍術更是百米即可收掉人頭!


    他之前故意透漏給任魔女,就是在警告對方,一旦江湖上有了傳聞,那她想要和寇兒歸隱的結局隻能破碎。


    “玲兒已經被我派去的人救了,一會兒就會帶過來。”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我希望你們母女兩先在這山穀之外的寧水鎮藏身一陣子。”


    陳昂道。


    在他記憶裏,這個地方以及四周都沒有魔教之人的眼線。


    “師哥,你要離開一個月?”


    阮素素變得有些主動,而不是過去那般和魏君相敬如賓,身子已經貼了過來。


    “嗯。”


    陳昂道:“你們注意安全。無論是什麽事情,等我迴來處理。”


    “現在的我,已經很強了。”


    聽著陳昂的話,阮素素靠著陳昂的胸膛上,忍不住問道:


    “師哥,你是怎麽修複好天劍的?”


    “以後會告訴你的。”


    陳昂摸了摸她的頭發,帶著向著山穀外麵走去。


    半個時辰後。


    陳昂腦子裏的精神圖鑒瀕臨枯竭之時,老修士終於帶著一個妝容、發飾偏少婦的女子過來。


    這女子外貌比起任魔女相差了些,但是作為魏君的女兒,其身形仍舊算得上窈窕婀娜,容貌豔若春桃,帶著淡淡出嫁後的婦人風韻,簡直就是旁邊阮素素年輕時候的翻版。


    陳昂把還在昏迷的魏星玲交給阮素素。


    “師哥,小心!”


    “嗯。”


    陳昂身體走了沒幾步,借著幾塊遮擋視野的巨石消失在了阮素素的視野裏。


    但他其實又迴到了山穀之中。


    那裏魏君的屍體已經暴露出來。


    陳昂讓老修士用禦劍術把那魔教六大長老以及魏君的屍體切割成肉泥後,用流沙術掩埋在地下。


    然後取出這次進來卡牌世界真正的目的,程筠茜的另一張命運事件卡牌!


    【c級天賦:你可以將你想要的某項才能提升至中等偏下的天賦。】


    淡金色的卡牌化作光焰,流入陳昂身體後。


    意識直接迴歸。


    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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