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覺,那場外上的所有道宮修士才有人驚唿道:“那,那天空上原本的金光大戟呢?!”


    “對啊,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莫不是被那李無笛,一劍直接斬沒了?”


    “怎麽可能,那可是半步靈台境所發出來的最強一擊啊,而且還是擁有能壓製其它修士大道的壓勝之力。”


    “.....”


    從這些隻言片語中,不難看出那些道宮修士,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就算是親眼所見,內心還是承受不了那雙目帶來的震撼。


    但李無笛對這些置若罔聞,隻見他從半空猶如蜻蜓點水般,飄然落地。


    持劍的左手,猛然一揮而落,就是帶著一些殘餘的閃電和金光靈痕,在地麵上斬出一條溝壑。


    看著眼前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袁弘,李無笛一臉微笑,便是伸手一揮,那已經無衣物遮擋的赤身,便是立馬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道宮白袍。


    “三招已過,百步已至,請問袁弘師兄還想出手嗎?”


    換上一身新衣的李無笛,如此笑眯眯的說道。


    袁弘眼神複雜的看著麵前白袍少年,他何嚐不知道,那李無笛是故意為之,更是故意問之。


    那故意先換上的新道宮白袍便是最好的證據,他篤定了接下來不會再動用肉身之力。


    袁弘此時沒有氣力在說話,隻能無奈的搖搖頭,經此一戰,他也是明白了自己與眼前少年的差距,到底在何處,境界在他麵前,不論落後還是趕超與否,都是形同虛設,一切都是來源於自身大道的絕對自信。


    其實,袁弘還是在從修真士的角度上,所想的李無笛,但李無笛敢於一戰,不懼一切的那種氣魄,除了對於自身實力的自信,更多的還是那從小所在洞天暗人窟裏,所磨煉的堅韌心性。


    在這隻論勝負,不論生死的外門大比上,對於李無笛來說,那都是毛毛雨一般,根本無法讓他從內心中,升起絲毫的威脅之意。


    也因此,在內心毫無負擔下,他也就能放開手腳,不受任何的束縛。


    畢竟,最不濟也是落個躺床的事,又不會死,那有什麽可怕的?


    反而,在這外門弟子大比,接連酣暢淋漓地戰了兩場後,讓剛破境的李無笛都是感覺道基又厚實了不少,那連續破境後的虛浮感,已是散去。


    從凝氣境破入辟穀境後期,還是距離大圓滿一線之隔的後期之境,李無笛何嚐不是借這次的外門弟子大比,來鞏固道途,更是通過程毅的同道之爭,袁弘的壓勝之道,來查漏補缺。


    李無笛蹲下身子,仔細打量那躺在地麵上的袁弘,一臉微笑道:“袁師兄啊,有一句話說得好,峰迴路轉,天道好輪迴,你說上次我在惡魔穀就已經放過你一馬了,這次我還白白挨了你三招.....”


    袁弘一臉苦澀,劇烈咳嗽了幾聲,艱難的說道:“你.....你想怎樣。”


    “要知道,這可是在外門弟子大比裏,道宮外門的弟子以及可能連一些長老都在關注此地,我現在隨時都能叫敗,你若還要動手,那可就是故意傷害同門,違反門規的下場,不用我.....”


    話還未說完,李無笛便是打斷,拍了拍袁弘的胸膛,一臉無辜的模樣道:“誒誒,說遠了說遠了,袁師兄怎麽能如此想我呢。”


    “我肯定不會做什麽,袁弘師兄過去做了什麽,師弟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無論是惡魔穀內,還是那過去對寧師姐所做的,還有覬覦青竹峰的位置,再好言奉勸一句,別打那些背地裏小心思的主意了,不然,可別怪師弟我出手不留情了啊。”


    說完,李無笛輕輕吐出一口氣,那口氣極其清涼,那股氣內更是仿若能聽到波濤洶湧的浪花聲。


    氣若清風,再如颶風,撲打在袁弘身上,袁弘看著那不想對自己做出什麽的白袍少年,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但當那陣風,與自己的身軀相接觸的那一刻。


    袁弘瞬間雙目驚恐,在那眼底深處,有著不可置信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十分恐怖的事物。


    白袍少年見此一笑,站起身來不再看那呆滯在原地的袁弘,然後朝身旁,那不知何時在此地的箜彥,抱拳作揖道:“箜彥師兄。”


    箜彥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和那地麵上的男子,剛剛那一幕他當然也是盡收眼底。


    不過就是全部看在眼裏,那地麵上袁弘的反應,卻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那副樣子就像是遇到了什麽生死絕境一般,比剛剛那白袍少年所施展出的那一劍,還要更加的驚恐。


    但剛剛那少年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啊。


    “無笛師弟,袁弘這是?”


    箜彥一臉疑惑,看著地麵上呆滯模樣的袁弘。


    李無笛笑而不語,故作不答。


    半響後,那地麵上的袁弘才從那驚恐的情緒中平複迴來,緩緩站起身,看了眼前的兩人,一臉苦澀,作揖行禮道:“我.....輸了,心服口服。”


    說完,便是離去。


    看著那踉踉蹌蹌的身影,箜彥內心的疑惑更甚,他實在不知道眼前的白袍少年,到底是對那袁弘做了什麽,但是看眼前的少年並不想說,他也不好追問。


    李無笛看著那出場的袁弘,嘴角的笑意才緩緩收斂,而別人都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胸膛處,還有一口神秘的氣在醞釀。


    那口氣,所含的水汽十足,氣息的壓迫感,要不是被他壓製在體內,若是全部傾瀉出來,恐都是又一股恐怖的力量。


    “禦水訣,一氣,驚浪.....果真是非同凡響!”


    李無笛將心中的那口氣緩緩又散於四肢百骸,成為那淡淡的水紋之力。


    剛剛他便是向那地麵上的袁弘,施展了此招,但隻是散發了些許的驚浪之威,可也僅僅是餘威,也是能讓那袁弘宛若以一身之軀,麵對那有著半壁天高的驚浪!


    這還是李無笛沒有將體內的那口氣,給完全吐出的情況,不然那口凝聚了無數水紋之力的綿長氣,是能夠真正的全部化為汪洋上的滔天驚浪,若是身在水運極盛之地,更能以氣運水,直接灌輸禦水訣的道韻,到時候的場景會更加震撼。


    而那迴到觀戰台上的袁弘,一臉慘白,他還沒有從剛剛那巨大損耗的狀態,脫離出來。


    但盡管如此,那身邊的無數道驚羨目光,還是止不住的望來。


    陸鳳媚、王強和醒過來的程毅,一臉擔憂的望著眼前的男子,那個他們都有些陌生的師兄。


    其中,最數程毅最為內心複雜,因為他前不久才剛跟眼前的袁弘切磋過,那場比試他雖然贏了,但那時的袁弘,所展現出來的分明隻是辟穀大圓滿之境,而且所擁有的本命天賦靈痕,所刻化出來的僅僅隻有二十道,並未有那如今所見的三十五道靈痕,更沒有那能展現出壓勝氣息的大道之力啊!


    隻能說,袁弘師兄所隱藏的太深了。


    “袁師兄,你還好嗎?”陸鳳媚有所擔心的問道。


    程毅緊緊的望著眼前之人,正色的問道:“袁師兄,最後那李無笛跟你說了什麽嗎?”


    在他們的眼中,就隻看到了那白袍少年低下身子的場景,其餘的,都是一概不知。


    突然,那一言不發的袁弘猛地轉過頭,就是望向一旁那被冠以天才劍修之姿的程毅。


    聲音低沉的說道:“程毅我相信憑你的天資,終有一天絕對能超過那李無笛。”


    程毅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話,也是臉色一怔,但他此時已經非同以往,雖然剛剛的那問劍之局,已經輸了,但這並未將他心中的鬥誌所磨滅。


    反而還覺得,經過這次的問劍,還算是有所收獲,因為他終於是在第三次與那人的爭鬥中,讓李無笛出一劍了。


    也更是經過此次事情,讓程毅受益匪淺,自己的劍道還是有所不足,隻是之前的半年內,所遇到的對手都不算是高手,一旦遇到真正的用劍之人,那也就是井底之蛙了。


    所以在麵對袁弘的那番激勵之語,他也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雙手攥緊,目光看向場內的那白袍少年身影。


    咬了咬些嘴唇,就是道:“李無笛,終有一天,我會在劍道上,堂堂正正的打敗你!”


    話音落,在劍修少年的身遭,那身邊的人,都仿佛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劍鳴聲,從那劍修少年體內響徹。


    場內,箜彥看著眼前的白袍少年,也是再一次問道,那每一位弟子比試成功,都會所問的兩個問題。


    “是否要繼續挑戰?還是要調息片刻?”


    現在,已是來到了外門弟子外榜第二人的李無笛,似乎心中早有腹稿,便是一揮袖露出手腕,鐵木劍在手上,那鋒利程度堪比一些上好玄鐵所打造的劍器。


    劍尖直至那觀看台上的某個方向,白袍少年語氣平穩,一字一句的說道:“繼續.....我要挑戰,道宮外榜第一人。”


    那最後的三個字都還未完整脫出口,就隻見那觀看台上,一股凜冽劍意猛地席卷而來。


    一道長虹,一息之間,就是來到比試場內。


    唪!


    伴隨洪水般的劍意,一頭束發揚在空中,那鮮紅的發帶極其顯眼,高挑的倩影搭著那道宮袍裙,曲線玲瓏的身材,那姣好冷若麵霜的嬌容,腰間更是有一柄長劍在鞘內,散發著絲絲寒意。


    寧若雪看著眼前那半年未見的白袍少年,良久.....都是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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