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天,道宮魂天塔外。


    一道道人影,從裏麵退出來。


    最先是那雷石,雷山,然後沒隔多久,便是“泥丸”雙娃,杜旺和方小嵐。


    最後,便是三十線畫舫的薑以女、紙姬。


    “平哥,他們出來了。”吳輥扯著粗嗓子道。


    文凡喝著一口酒,看著自家酒肆的人,他盯了良久,然後在白衣青年的身旁,微笑道:“肆長,還有四人還未出來,那無笛小子也在其中,應該最差都是乙了。”


    陳平看著那幾人,也是點了點頭,笑道:“去問問小泥他們,都拿了什麽字牌。”


    接下來,三十錢酒肆、三十步茶館和三十線畫舫的人,都將自家的人,都接迴來了仙船上。


    一上船,所有人便都聽到一道尖聲,從是從那三十茶館的仙船上發出的,“古師,你是不知道,酒肆那幫人,其中有個叫李無笛的,恐是現在連第一關還未闖過呢。”


    “你之前就是太高看酒肆那些人了,雖說陳大修士是風高亮節,天縱奇才,但他們所選的人,恐怕就不是咯...”


    那聲音極大,還帶一些怪聲在裏麵,陰陽怪氣極甚。


    “尖嘴猴子,你說誰呢!信不信小爺我把你的嘴給撕下來。”


    稚童小泥,臉上閃過怒色,也是不慣著那雷山,直接便出聲道。


    小丸,方小嵐和杜旺兩人的臉色,也是一沉,個個拿出手中的家夥,冷眼看著對麵那三十步茶館的仙船。


    塗紅紅、文凡和吳輥三人,看到這一幕,那些小家夥隨時要開架的模樣,臉上都是有些錯愕。


    畢竟這四個孩子,都是他們選中的,也是後來留在酒肆內,相處了不少時間的,所以每個人的秉性,也是再了解不過。


    那生性頑劣的小泥會如此,尚能理解,但那平常心的杜旺和乖張的方小嵐,還有小丸,竟也是這副樣子,就有些不對勁了。


    在那道宮魂天塔內,必定發生了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白衣青年來到小丸的身邊,一臉語氣溫和的說道:“來,小丸你告訴平哥,在裏麵你們發生了什麽。”


    小丸眼淚花都是要湧出,然後就開始講述他們在第一關那星光天梯所發生的事情。


    文凡、塗紅紅等四人,在聽到李無笛一手抱一個稚童,搶那星台時,自己最後卻無星台可坐時,臉上紛紛都閃過了一絲笑意。


    “哈哈哈哈,這小子。”


    文凡爽朗大笑,他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原來就如此。


    “吳老二,你還有臉笑,猛九他可是連星台都沒有坐上,就為了我和小丸....”


    說著,本就氣頭上的小泥,邁起小腿,就朝文法身上踢去,聽那聲音,都是下死腳啊。


    “先別,小兔崽子,誒呦你還真踢啊,等我給你講嘛...還踢上癮了是吧。”


    “無笛小子沒事,他絕對通過第一關了。”到最後,文凡都有些苦笑不得。


    “什麽,猛九他過了?!”


    聽到這話,小泥頓時便來了精神,說道。


    方小嵐看著那同樣笑不攏嘴的塗紅紅和吳輥,疑惑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塗紅紅道:“老大,就你給他們講吧,我記得當初最先用此招的,便是你呢,沒想到這猛九也是看出了第一關的玄機。”


    看著眾人打量過來的不解目光,白衣陳平溫和耐心的說道:“那第一關的星光天梯,實則沒有時間限製,人人都能去坐那星台之頂。”


    “啊???!”


    這一下,讓得雙娃、杜旺和方小嵐,都傻了眼。


    然後,在陳平的一番詳細解釋下,他們才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意思是,當時那洛秋水占了頂,我們完全可以等著她凝聚完星光,然後自己坐在那第一座星台上。”方小嵐道。


    吳輥雙手搭在肩上的天極棒上,咧嘴笑道:“本應就是了,俺記得當初俺就是傻乎乎的去拚速度,搶那第一座星台,結果最後平哥就露了一手,慢步上星頂,將俺們那一代的人,秀了一臉呢。”


    塗紅紅道:“各位此去,闖到了第幾關,都拿了怎樣的字牌啊?”


    李無笛的誤會已過,甚至杜旺他們都能看到隔壁那仙船上,雷山他們臉上的尷尬之色。


    看來,他們也知道了第一關的玄機,內心也是舒坦了不少。


    “我拿了丙字牌。”杜旺將手中還發著微藍光的“丙”字牌,遞上前去。


    “嗯,不錯,還是一色光的丙字牌,不過旺旺你應該第三關失敗了吧。”塗紅紅看了一眼,便道。


    杜旺聽此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臉懼色:“那第三關的大山,太恐怖了,我差點就被壓成肉餅了。”


    “一色光是什麽?我好像不是一色。”方小嵐疑惑的將手中的字牌遞上去。


    文凡一瞧,認可的點頭道:“小嵐這是一色五角的丙字牌。”


    “你們應該都沒將第三關的肉身扛住,確實....一山之力,不是你們這個實力的人,能夠接下來的。”


    小丸拿起手中發著一種有不同韻味的字牌道:“可我和小泥,也是第三關失敗了,咋卻是乙字牌?”


    白衣青年陳平似乎是早有預料,道:“因為你們的仙資有些特殊,因此應該是被道宮魂天塔的意誌,破例給了一次去闖第四關的機會,按照現在看來,你們的本命天賦應該是被認同了。”


    文凡揉了揉兩娃的腦袋,咧嘴笑道:“那當然,我們酒肆的娃,就算是剛斷奶了的年紀,也是最厲害的。”


    “啊,痛....泥娃你幹甚,沒看出你二哥在誇你嘛。”


    小泥一臉氣鼓鼓,嘟著嘴插腰道:“再說一遍,我早就斷奶了!”


    “呦呦,好好,我肯定不會拿你五歲還喝奶的糗事,說出來的。”


    “怒,信不信把你藏在酒肆裏的酒,都給倒了!”


    “別啊,那可是你二哥的命根子啊!”


    這時,道宮魂天塔也是又有了動靜。


    一體格高大的健碩男子,一身黑衣,劍眉倒豎,觀其麵表,給人一種穩重之感,是那三十步茶館的人,雷家長子,雷重。


    可最讓人稱奇的,還是此人的腰間,那所懸掛的,乃是乙字牌,但不同其他人的一字,這令牌乃是兩字,中乙!


    緊接著,從那道宮魂天塔內,又出來兩人,一男一女,都十六歲左右之齡。


    少年,雙目被遮,雖不見眸子,但觀那臉形輪廓,卻也是清秀,給人一種平和之感,但久而久之,卻讓人生出一種此人不露鋒芒實則潛龍在淵的景象。


    青衫少年,三十步茶館,蕭良。


    至於那女子,纖細身材,一雙碧藍如大海的雙眸,也生得極為好看,似乎要將對目之人,所深深沉迷進去。


    出塵的氣息,時常伴在此美人左右,似乎她天生便就是仙子,國色天香。


    三十線畫舫,洛秋水。


    這兩人一前一後的落入各自的仙船,從他們那腰間所掛的字牌,無疑,都是乙字令牌!


    不過,有些許不同的是,那令牌上,他們也有兩字,不過不是中,也不是其他,乃是....上乙!


    “猛九,他人呢?”


    “對啊,猛九呢,他為何還未出來?”


    其他兩船的人,顯然也是注意到了三十錢酒肆的不對勁。


    如此之久都過去了,怎麽可能還不出來?!


    雷山那總在適宜出現的嘲諷,也是不出所料的在此出現,他也是之前在鬧了個烏龍後,見此情景,也是立馬抓住機會。


    “依我所見啊,會不會自身沒本事,耍了個小聰明,隻闖過了第一關,拿到的是丁字牌,沒臉出來見人啊?”


    “胡說,猛九他怎會如此,他一拳就能把你打得爹媽都不認識。”


    “那也改變不了,他有可能隻是拿了個‘丁’字令牌的事實。”


    “尖嘴猴子,你有種....”


    小泥和雷山互相也不服誰,各執一詞,他們的聲音響徹在這片區域。


    當然,在場之人都知道,現在就是等,遲早都會有一個結果出來。


    但就是不知道,那個結果,是好還是壞。


    畢竟現在就依字牌等級看來,這三方勢力,三十錢酒肆所得的字牌,是被三十步茶館和三十線畫舫給壓上一頭的。


    其實,還有一件秘辛除了他們所選的內定弟子不知道外,他們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在過往,三十錢酒肆,古往今來,都是這三方勢力之首。


    不外乎其他,隻因,每次的宗門傳承試煉,他們都有一位獲得甲字牌的內定弟子,在這茫茫的眾多人中,脫穎而出。


    不知道今年,還能否延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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