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丫頭和阿瓊迴到家後,屋內的賭鬼父親看見他們迴來很是驚訝。


    當阿瓊看見那個喝的醉氣熏熏,渾身臭味的老賭鬼,直接上去就是一拳給他打飛在地。


    “啊!”


    丫頭被這個情況給嚇了一跳,迴過神後 趕忙把門關上,窗戶合上,不讓人看清楚室內的情況,嘴裏還模擬著之前被打的痛唿聲。


    當收拾好一切的丫頭看著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賭鬼父親,低了低頭,沒有說任何的話,囑咐阿瓊趕快洗漱休息去了。


    等到倆人都走後,被打的起不來的老賭鬼,嘴裏罵罵咧咧的說著。


    “該死的賠錢貨,老子當初就應該從小就把你賣掉,養的這麽大,不僅不幫老子賺錢,還敢打老子,反了天了你!”


    “哎呦呦,我的腰啊,哎呀,這個該死的賠錢貨!小賤人!撿迴來的吃白食的竟然還敢打我,我迴頭就把你趕出去。”


    洗漱的姐弟倆才不管這個人的罵罵咧咧,就當它是空氣一樣,各幹各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早上,姐弟倆都出去擺攤了,這個老賭鬼又在家裏癱著,在二人出去的時候,嘴裏還怒罵著,讓他們趕緊出去賺錢,賺到的錢都交上來,別私藏。


    看著絮絮叨叨的老賭鬼,阿瓊心裏煩躁,趁著丫頭不注意的時候,轉身舉起拳頭,威脅了那老賭鬼,讓他安分一點。


    被威脅的老賭鬼渾身一哆嗦,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被暴打的疼痛,怯懦的動了動嘴唇,閉上了嘴。


    “小瓊,快來,幫忙推一下車,卡住了。”


    “來了,馬上就來。”


    阿瓊小跑著跟上丫頭的步伐幫忙推車,他們來到之前的攤位,開始擺攤。


    不過今天的生意好像有點不好做,都擺了將近一個多時辰了,都沒有人來吃麵。


    阿瓊又自覺躲在了陰涼處,看著路麵發呆,看著眼前依舊在忙活的丫頭姐姐,他招唿她來陰涼處待會兒,反正現在也沒人。


    丫頭看著懶洋洋的阿瓊笑著說。


    “好啦,你個嬌寶寶,你再多待一會兒吧,等我迴頭把這些麵擀完了,我就和你一起休息。”


    “好吧。”


    看著依舊堅持的丫頭,阿瓊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


    看著在太陽下工作流汗的姐姐,阿瓊也坐不住了,趕忙上前接替了丫頭的工作,幫姐姐擀麵。


    “姐姐,你休息會兒吧,我來。”


    “好,那就你來擀一會兒麵,要是趕不動,累了,你叫我我再來。”


    “嗯嗯。”


    阿瓊趕忙點頭應和著。


    阿瓊擀麵沒擀一會兒,就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人,一身長袍馬褂,戴副眼鏡,脖子上掛了個有些暗紅色的長圍巾,直到小腿處。


    這人越走越近,直奔小麵攤而來。


    阿瓊看著他覺得有些奇怪,這個人看自己總是視線火辣,死死盯著自己,讓自己覺得怪不舒服的。


    即使再不舒服,今天也沒開張呢,沒有辦法買愛吃的零食,姐姐也不能歇歇。


    主動上前迎客。


    “客官,您要來點什麽?我們這有很多種麵。”


    齊老八聽著阿瓊的詢問,有些呆愣住了。


    這都多久了?自己還能再次聽到阿瓊的聲音,真是上天垂憐。


    “客官?客官?您要點什麽?”


    看著發愣的齊老八,阿瓊又再次詢問了一遍。


    “哦,哦哦!我…我就來一份普通的小麵就行,最拿手的。”


    “最拿手的?我最拿手的就是清水素麵,客官,你看可以嗎?”


    “都行,都行。”


    “好的,那您再等一會兒吧。”


    就在齊老八要完素麵沒多久後,不遠處走來,一襲粉色長衫,麵容俊秀的青年男子。


    本以為隻是路過,誰曾想他的目標也是這個小麵攤。


    “您好,來一份素麵。”


    阿瓊正忙著看麵的時間,沒有抬頭敷衍的應和了一聲。


    “好嘞,客官,您先去旁邊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阿瓊這邊兒正忙著煮麵,那粉衣男子別的地方都沒有做,偏偏選擇了和齊老八共在一桌。


    “方便拚個桌嗎?”


    齊老八抬頭看了一眼粉衣男子,笑著應和了一句。


    “當然可以,您請便。”


    就這樣,兩人坐在同一個桌子上,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率先開口的粉衣男子直接就開門見山。


    “八爺今兒個怎麽沒去常去的小店,怎麽反而繞路來到這個小麵攤了?”


    齊老八沒有直接迴答二月紅的問題,反而是把問題拋了迴去。


    “二爺今兒個怎麽沒在梨園開嗓?這種時間卻來了這小麵攤,同樣也來吃麵,當真是有緣。”


    兩人看著對方含笑的樣子,不由都在心裏暗罵了一句。


    “早晚會露出狐狸尾巴。”


    兩人的針鋒相對,並沒有打擾到正在專心做麵的阿瓊。


    等阿瓊端著麵放到桌子上的時候,兩個人同時收起了針鋒相對的姿態,一副表麵相處融洽的樣子。


    “客官,您的麵好了。”x2


    放下了麵的阿瓊,就在自己的丫頭姐姐從陰涼處朝這邊走來。


    “姐姐,您怎麽不多待一會兒?這麽快就過來了?”


    “我們小阿瓊也是能有一門手藝,可以養活自己的了。”


    丫頭邊說邊摸了摸阿瓊的腦袋,像是在鼓勵和誇獎她。


    “嘿嘿,那都是姐姐教的好,姐姐一手素麵非常香。”


    被誇的阿瓊撓了撓頭,笑得有點不好意思。


    “好啦,我知道阿瓊是最棒的孩子。”


    這邊的姐弟倆姐友弟恭,吃飯的那倆可就不是這樣了,言語間,處處是針鋒相對,互相試探對方的目的。


    到最後是齊齊老八率先吃完麵,交完了麵錢後,快速的離開了此地。


    後麵緊跟著是二月紅,他吃完了麵後沒有及時走,而是拉著丫頭,又和她說了一些悄悄話。


    阿瓊沒有喜歡聽別人的秘密的癖好,自覺的又後退到陰涼的牆角處待著去了。


    等二月紅和丫頭交談完後,阿瓊才晃晃悠悠的走上前。


    “姐姐是喜歡那個人嗎?”


    被問到的丫頭有些稍稍的臉紅,一臉羞怯,又不好意思的說。


    “沒有,你不要這樣說。他那麽好的人家,是怎麽也都高攀不上的。”


    “那姐姐不喜歡他?”


    阿瓊再次追問著。


    被追問的有些渾身冒氣的丫頭慌亂的說“好啦,趕快去休息吧。”


    看著丫頭姐姐這個滿臉通紅,快要暈過去的樣子,阿瓊選擇了理智閉嘴,不再追問這件事。


    就這樣,直到當天晚上迴家以後。


    那個無所作為的老賭鬼又開始叫嚷。


    “你們兩個賠錢貨,小白眼狼,趕緊把今天賺的錢都給我交上來,我供你們吃,供你們穿,供你們住的,你們就這樣報答我。”


    丫頭臉色如常的把今天賺到的錢都交上去,卻沒想到被老賭鬼直接踹了一腳,這一下子直接就讓她磕到了桌角上。


    “好你個小賠錢貨,竟然敢私吞,今天怎麽就隻賺了這麽一點錢。”


    丫頭疼的說不出來話,沒有及時應答,眼看著那老賭鬼就要再補上一腳,阿瓊直接伸手把老賭鬼推倒在地。


    “姐姐,你沒事兒吧?要不要趕快坐下來?”


    丫頭疼的說不出話來,阿瓊就自發的把丫頭放在家裏唯一的一個木椅子上,那椅子坐上去還有點嘎吱嘎吱的動,快要散架的樣子。


    等把受傷的丫頭姐姐安置好後,阿瓊直接對著那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老賭鬼上去,就是兩腳踹的那老賭鬼吱哇亂叫。


    “好你個小白眼狼!要不是我們家收留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當乞丐呢,你竟然還敢這麽對我,你這個小賤人!”


    看著氣急敗壞不斷叫囂的老賭鬼,阿瓊也沒慣著他。


    “收留我,救我的也不是你。是丫頭姐姐!你怎麽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想跟不講道理的老賭鬼辯解,阿瓊今天又送了他一頓暴打套餐。


    被打的無力還手的老賭鬼,隻能不斷的哀嚎著。而丫頭看著家裏的這個情景,忍著疼痛把窗戶和門都關上了。


    今天是真的疼,丫頭也放生的喊了起來,借此來遮掩老賭鬼的叫聲。


    “姐姐,要不然咱們離開這裏吧。”


    丫頭聽著阿瓊的問話沒有迴答,隻是低著頭,看不清她現在的具體神情。


    看著丫頭姐姐這個樣子,阿瓊也不知道姐姐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隻得打著哈哈,把這個事情翻篇。


    “那個…那個姐姐現在這麽晚了,咱們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擺攤呢,我明天想吃喜歡的糕點。”


    “啊?哦哦…好。”


    看著丫頭心不在焉的樣子,阿瓊也沒有多問,和姐姐晚安之後就睡了。


    這天夜裏,阿瓊做了一個夢。


    他看見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懷裏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子,一臉寵溺的微笑為他吃糕點。


    看著那男人給那孩子手裏戴很多綠色的珠串子和長命鎖,即使看不到他們的臉,也覺得這場麵非常的溫馨。


    再後來就是孩子病重,身體逐漸消瘦下去。而那個男人在孩子的印象中也越來越模糊。


    等阿瓊想要看的再詳細點的時候,被喊叫聲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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