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不等陳立川開口,上鋪的馬胖就探下半截身子,急切地喊道,轉而齊司遙和老徐也紛紛大聲關心地問起:


    “張濤,你最近去哪了?沒事吧?”


    “班級群裏一直在說你的事,都快吵翻天了,你竟然玩消失。”


    聽著這些聲音,張濤的神色有了明顯的頓挫,緊握著電話,如鯁在喉,聽得陳立川沉聲一句,“濤子,你說句話”後,才艱難開口:


    “立川,我欠你的錢肯定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還有他們的錢,也一定都會還的。”


    陳立川聽出張濤的窘迫,便起身從包廂裏走出去,才繼續問著:“現在就我一個人,你到底出什麽事了?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嗎?”


    “立川,兄弟我真對不起,但答應你還錢的事,遲早會還上的......”


    “老子不是跟你在乎這幾千塊錢的事,是問你到底出什麽事了!”


    陳立川怒吼道,打斷了張濤懦弱又卑微的聲音。


    “說實話,錢還不還我,真無所謂,咱兩兄弟坐下喝杯酒,真啥也事也沒了,關鍵是班裏的其他人,怎麽?以後不做人了?


    這麽久,你他媽的連通電話都沒,老子還以為你出什麽大事了。”


    “對......對不起.......唉......唉......”張濤低著頭,縮在牆角大口抽著煙,原來神采奕奕的少年,現在不斷唉聲歎氣,清秀的麵容上寫滿滄桑。


    “怎麽?跟對象花錢大手大腳,找高利貸借錢了?”陳立川試探性地問道,語氣也逐漸恢複以往,知道張濤好的那位,不是省錢的主。


    可能隻把張濤當做atm機。


    “劉倩......”張濤咬牙切齒,麵容上閃過一抹戾氣,“都是這個賤貨害的。”


    “到底怎麽迴事?”


    “當初劉倩想整容,一個勁地逼我拿錢,我當時也是傻帽一個,隻想著讓她開心,又聽上那個賤貨的話,心一橫,就找高利貸借錢了。”


    突然,張濤的唿吸急促,像是壓抑著怒火,轉而齜牙咧嘴地怒吼:


    “結果這個賤人轉頭就跟我分手,當時高利貸都是我簽字按手印的,那賤人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可當時貸的錢都給她用了。


    現在害得我連學校都不敢去,那些高利貸的人天天找我,還揚言要打斷我的腿,立川......兄弟們真的沒轍了,我......幫兄弟這一次......求求你了......”


    張濤竟是帶著哭腔,甚至用到“求”,在陳立川麵前連一點尊嚴也不要了。


    “你到底欠了多少?”


    陳立川冷靜問道。


    “連本帶利算下來,現在總共有一萬三,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一點辦法都沒,這麽多錢,立川,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幫兄弟湊一湊......”


    張濤不斷地哀求。


    “這錢不是小數目。”


    陳立川有意這樣說,而如果真如張濤說得那般,這個忙肯定會幫他的,總不能見死不救,畢竟對於他而言,隻是個小錢罷了。


    但是,楊紅的開口陳立川可拒絕了,他認為自己被當做atm機,又怎麽會吃這樣的虧。


    “唉......”


    張濤長長的歎息,緊咬牙齒,還是繼續開口:“立川,再不迴校,怕要開除我,兄弟真沒辦法了,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我明天晚上七點到晉源站,到時候你來接我,見麵聊吧。”陳立川重重叮囑,隨後又簡單聊了幾句後,便掛斷電話。


    可剛一迴到包廂,老徐就湊過來急不可耐地問著:“張濤他怎麽啦?”


    另外兩人,也在瞪著黑溜溜的眼睛,望著陳立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高利息貸款,結果利息越滾越大。”


    陳立川淡淡解釋一句,並沒有說的太多,不想讓張濤沒自尊。


    “他貸款幹什麽去了?”老徐眨著大眼睛,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見陳立川不吭氣,便自己猜測:


    “肯定被對象騙著花錢了吧?是不是?哼,你不說我也猜到了,這些大城市的姑娘精著了,哪像我們,那麽淳樸,從來不會占你們的便宜。”


    老徐的這話到一點都不假,她跟陳立川,老梁那些人相處,都是你請我一杯奶茶,我肯定要迴給你買差不多價位的東西。


    齊司遙也是這樣的人。


    陳立川低頭看著那張嬌小的臉,竟然有了片刻的恍惚,目光中閃過一絲溫柔。


    你說會不會......


    假如如果......


    沒有楊紅的出現,跟老徐相處一年半載,陳立川會不會喜歡上甜妹。


    可也隻是假如罷了。


    可是,現在楊紅,她那幾次跟陳立川開口要錢,讓其心裏產生很大的芥蒂。


    而且,陳立川都有意向楊紅挑明,自己當前的情況很困難,但對方仍然貪婪地一直索取。


    這是極大的心理壓力,一直索取!


    “傻愣著幹嘛?”


    老徐又喊道,這才讓陳立川收迴思緒,趕忙避開目光,快步走到窗戶口,輕輕拉開窗簾。


    “哇,好美!”老徐不由稱讚,也跟了過去,站在陳立川肩頭位置。


    高空中布滿星辰,一覽無餘的田野與浩瀚的天際照相唿應,黑夜的神秘幽美更是為他們的這場約為進行浪漫的點綴,突然,閃過流星......


    “快許願。”


    老徐給了陳立川一手肘,然後自己慌忙閉眼,緊握雙手聚在下顎,嘴臉還碎碎叨:“保佑我明年順利通過考證,保佑我明年順利通過考證......”


    “不是,老徐。”陳立川一臉無奈,“你見過哪個許願要念出來的,這樣就不靈了。”


    “哼,都默念,人家老天爺記得才怪,不得大聲說出來,讓老天爺聽見!”


    老徐還一堆大道理,惹得齊司遙都不得開口為她的好閨蜜解釋。


    “晚棠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每次過生日的時候都會把願望大聲喊出來。”


    “不愧為老徐!”


    陳立川調侃稱讚一句。


    “咱們喝酒吧,通宵看夜景,然後等明天的日升。”突然,齊司遙來了興致!


    “我出去買啤酒。”人馬小超會來事,二話不說就下床去買酒。


    於是沒多久,四人就吃著花生米,喝著啤酒,靠在窗戶口,望著滿天星辰。


    一起,等待著明天的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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