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馬小超嗎?你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齊司遙好奇的問道。


    “不是,是陳立川。”徐晚棠的語氣依舊帶有縷縷怒意。


    “他給你打電話幹什麽?”齊司遙的眉頭也跟著緊緊蹙起,可剛才紮丸子頭的姑娘,拿著大頭貼照笑了很久。


    “誰知道他,還不是為馬小超說話,陰陽怪氣的。”


    “陳立川這樣的人,包括馬小超,我以後絕對不會跟他們有任何來往。”


    齊司遙認真說了這樣一句,當時父母在客廳裏的那番談話,她印刻在心裏,要遠離沒有分寸的人,尤其是父親的那句,更為深刻。


    有些同學,都不能把他們當做是人。


    “晚棠,你也要跟陳立川那夥人劃清界限,千萬別有糾纏,不然沒有分寸又自私的人,隻會讓我們的生活深陷囹圄。”


    齊司遙繼續囑托,把話說得很嚴重,擔心徐晚棠與陳立川走得近了。


    “嗯,我知道,本來就不想搭理那樣的人,跟小醜似的,沒個正經,說個話都是咋咋唿唿的。”徐晚棠緊接著點頭附和。


    “上學的時候,陳立川一直帶頭起哄,晚自習吵得那麽厲害,想學的同學壓根看不進去書,這不是變相損害其他同學的利益,不過自私的人,不會意識到這一點,他們隻想著自己高興就成。”


    劉偉偉也給出了自己的不滿意見,而憤憤樣子,可見其對陳立川有多麽厭惡。


    “我覺得偉偉說的很對,自私的人,從來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就像在陳立川的升學宴上,那家人說得些什麽話,真是惡心。”


    齊司遙咬牙切齒,升學宴上的事,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傷害,尤其是陳立川,你還厚顏無恥的一句,“我媽愛開玩笑”。


    分明你們是自私自利的人,反倒把我逼成不識大體、沒教養的人了。


    “哼,遙遙,你們走後,我也沒給陳立川好臉的。”徐晚棠揚起拳頭,為好閨蜜鳴不平。


    劉偉偉抿了抿嘴唇,還在思考著說辭,欲言又止,可突然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看向齊司遙,見她拿出的手機,同樣是最新款的諾基亞。


    這個年紀,不免自卑,劉偉偉別說手機了,家裏甚至都沒有一部座機,誌願填報的聯係方式,都是院裏鄰居家的。


    “張濤,怎麽啦?”


    齊司遙淡出一抹微笑,一掃剛才的陰霾情緒,上學時,她與張濤同樣都是學生會的,平日裏交集多,關係很好。


    “老同學,想明天約你一起吃飯,該不會畢業以後,就不念同學情誼了吧。”


    張濤爽朗地問道。


    “吃...吃飯,可以呀。”齊司遙難為情地看了劉偉偉一眼,“都有些誰呀?”


    “暫時就我倆。”張濤沒敢提陳立川的名字,升學宴的事,同學們背地裏議論的很誇張,當時與陳立川通話時,自己表達的很“含蓄”了。


    “你看你想叫誰,順便一起來,人多了熱鬧,咱們得抓緊時間聚,不然上大學以後,再要見一麵,恐怕都得等到過年時候了。”


    張濤連忙道,就怕齊司遙不來,畢竟還沒單獨跟她吃過飯,關係沒到那一步。


    “行啊,那說好了,我請。”齊司遙點頭應著,“還有晚棠和偉偉,咱們四個一起。”


    “哦...行。”


    張濤應道,聽到劉偉偉的名字時,心裏很不舒服,一來覺得那人忒能裝,打交道很累,二來,陳立川明天的告白沒譜了。


    立川這兄弟,能力不行啊,白瞎了大雅閣。


    但眼下說不讓劉偉偉去,都是同學,不好看,而且怕齊司遙也因此不出來了,而張濤看來,陳立川找齊司遙有什麽事,神神秘秘的,肯定是追求人家。


    隻要把人叫出來,剩下就看陳立川發揮了。


    “那我們就去一中附近的鑫源飯店,晚上六點,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


    掛斷電話,張濤立馬給陳立川迴了過去。


    “立川,齊司遙哥們是給你約出來了,但劉偉偉和徐晚棠也要來,沒準他們三這會正在一起,你這牆角挖不動啊,人把對象都帶來了。”


    “謝了,能齊司遙能出來就行,你明千萬別瞎起哄,我真有事找齊思瑤幫忙,另外,我提前交待你些事,明見了麵你這樣說...”


    陳立川神色肅穆,身影消失在巷子口,來找他的馬小超,又撲了個空,這是啥情況,好兄弟最近怎麽不跟自己一起玩了?


    ......


    清早,陳立川的大聲喧鬧,對老陳和玲玲來說,就如老豆腐加油條,平淡無奇。


    “在正式合同簽訂之前,絕不能提前訂購大型的商用中央空調,合作萬一有變動,來迴的運輸費,以及機器百分之三十的保證金,這是多大的損失。”


    陳立川身心疲憊地強調著。


    陳喜順和金巧玲坐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電視,等到陳立川發完脾氣,老陳才是不緊不慢的稱讚:


    “兒子,可以啊,這兩天一直往店裏跑,都知道商用機的保證金是多少了。”


    “你能不能穩重點,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又不是家用機,哪怕是有庫存,還能降價處理,虧損在可控範圍之內。”


    陳立川一下下敲著桌子,聲音近乎沙啞,可老陳還是吊兒郎當的笑著。


    至於金巧玲嘛,最了解兒子是什麽樣的人了,在這裏瞎嚷嚷罷了,耽誤人看電視。


    “立川,你還是有幾歲年輕呀。”陳喜順搓搓手,叼上了煙,淡出一抹藐視的神色,“新商貿城的軟包一旦定下來,哪家幹活的,都不能誤了事。


    人趙總經理昨天在飯桌上把話說的很清楚,讓我提前去訂貨,如果我磨磨蹭蹭,萬一運輸上耽擱了,第一次合作就搞不好,這不是斷我們自己的路!


    幹我們這一行,能搭上這些大關係,那才能掙下個錢。”


    “唉...”


    又一聲長歎,陳喜順站了起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一副望子成龍的姿態,“怎麽能沒這點眼力勁,這一點,你得跟馬小超那小子學!”


    馬小超?你可看人真準...陳立川內心無比絕望。


    “又能耽誤幾天的時間?像這種大項目,對於工期的要求,是整體規劃,誰跟你精確到‘天’的,一旦確定工期,我們可以先采量的。”


    陳立川跟著站起,苦苦勸說。


    可老陳一擺手,顯然是不想再聽了!


    “合同是要統一會議簽訂的,其他合作商早就提前準備了,不知道你小子胡亂操什麽心,有這時間學個駕照去,年底還準備再買車呢。”


    “就是!”


    金巧玲笑著附和,一提到車,就開心得不行,這女人比老陳還愛顯擺。


    “你要去哪?店裏?”


    陳立川跟著陳喜順走到門口,見老陳換鞋,急忙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今天絕不能訂購中央空調,你緩上幾天行不行!”


    這道聲音,是嘶吼出來的。


    “你小子夠了,突然發什麽瘋,店裏的事多會讓你操心了。”


    陳喜順終於不耐煩了,金巧玲也黑著臉教訓:“別搗亂你爸的事,趕緊撒手,吃你的飯去!”


    “統一會議簽訂合同的最遲時間是什麽時候,你最起碼把這個搞清楚吧?”


    可陳立川依舊不依不饒,跟著陳喜順走到樓道裏,雙手緊緊拷住其胳膊。


    “啊呀,趙總經理說了,等到所有的合作商確定下來,就立馬召開會議,沒準就是明天,最後一句,別搗亂,你小子別逼我扇你。”


    陳喜順一瞪眼,伸著巴掌舉了起來。


    “既然是明天,那我們也不差這一天呀,要不我們先找齊局問問情況,他不是負責新商貿城項目的批複工作。”


    陳立川急著又道。


    “齊宏誌就算了吧,之前約過好幾次,人壓根都不想搭理我,不過現在無所謂了,咱直接和總負責人對接。好了,快進屋,別讓鄰居以為是我跟你媽打架。”


    陳喜順好言相勸,可陳立川還不撒手,用力一扯陳立川的胳膊,沒曾想這孩子拽得死,領口的扣子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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