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羨愉悅的揚起唇角,唇畔原本若隱若現的括號十分深刻,他收緊手臂,在她還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不由分說的,他吻上她的唇。


    柔軟的四瓣唇碰在一起,微微的沁涼,帶著淡淡的酒香,電光火石瞬間,迷醉了他和她的眼,亦迷失了心。


    林炎冉僵著身子,背部繃得死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身體裏有一股陌生的情潮,正洶湧澎湃的朝她襲來,她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得懵懂的微微顫抖著身子應承下來。


    濃重的男子氣息混著淡淡的酒香將她包裹著,擋去周身的一切冰冷寒霜,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瓷白的肌膚上,燙的她臉頰似火燒一般,緋紅一片。


    他在她的唇上停留的一瞬息,看她瞪大眼睛,忘了唿吸,不由輕笑。


    緩緩的,他輕輕吮一下她的唇瓣,像是在品嚐柔軟芬芳的花朵兒,不得重了亦不肯放開。


    她突然間驚嚇到了,雙手一撐,大力的將他推開。


    他冷不防的被她推個正著,跌坐在瓦礫上,發出稀裏嘩啦的的刺耳響聲。


    林炎冉手指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唇瓣,那裏仿佛還帶著他唇上的酒香和熱烈的溫度,燙得她指尖發麻。


    她驚慌失措又惱怒氣憤的瞪他一眼,站起身,打算離開。


    他從瓦片上彈起來,迅速的扣住她的手腕,“別走。”


    她皺眉,聲音帶著一絲來不及平複的驚惶,她極力克製,平靜的說道:“服下藥丸後,在半個時辰內調息一個大周天,能幫你恢複九成功力,機不可失,刻不容緩。”


    “幫我護法。”北宮羨看出她想要極速逃離,他舍不得就這麽放她離開,找個不是借口的借口,阻攔她。


    “這裏沒人會來。”林炎冉淡淡瞥他一眼,鄙視他卑劣的借口。


    “你……真放心?”北宮羨也沒有顯得很尷尬,隻是揚起濃眉,輕聲問,那低沉的嗓音和溫柔又略含委屈的聲音,聽得林炎冉心肝兒顫。


    “我,我在附近。”林炎冉最終妥協,不好意思的別開臉,結巴說道。


    北宮羨終於笑了,鬆開手,看她落荒而逃的身影,說不出的愉悅,直到看不見她,這才收斂心神,盤腿而坐,開始運功調息。


    ***


    同一方天幕下,祿王府。


    殷少融滿身疲憊的從丞相府歸來,侍衛來稟報調查的結果,他蹙眉,沉聲吩咐:“將人帶到書房,不準任何人靠近。”


    “是。”


    鶴雲樓掌櫃的和那天當值的小二跪趴在偌大的祿王府書房,顫著身子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事無巨細統統稟報給坐在上首的高貴男人。


    “這麽說,他們喝完酒,一整個晚上都呆在房裏,直到清晨才離開?”祿王捏緊手裏的天青色茶碗,任由灼燙的茶水透過薄瓷傳達過來,燒出一團火。


    “確實如此,小,小人絕不敢欺瞞祿王殿下。”掌櫃的相比較店小二還是要鎮定許多。


    他稍稍抬眼,偷瞄一眼坐在上首的男子,俊美無壽,此時正隱忍著怒氣,滿麵陰霾,這樣的祿王與平時那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大徑相庭,他不敢惹,也惹不起,隻能據實以告。


    “中途無人離開?”祿王聲音如水,不辨喜怒。


    “沒,沒有。林,林小姐的手……受傷了,喝,喝醉了,九殿下……一直在,在照顧。第二天一早,九殿下……殿下抱著林,林小姐離開,沒有,命人準備馬車……”掌櫃的結巴說道。


    殷少融沒有再問,他在腦海裏開始整理他所知道的信息:北宮羨、林炎冉、喝酒、一起在房間待一整晚,床單上有血汙,第二天親自抱著她離開,林炎冉的刻意交代,讓掌櫃的不準跟任何人說,還有北宮羨離開時的威脅……


    這些都隻說明一件事情,兩人發生了關係。


    少男少女在一起,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時忍不住,很容易幹柴烈火,這太正常了。


    但看在岐山別院裏,北宮羨對林炎冉的傾心維護,林炎冉的惱羞成怒,還有什麽比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來得更確切,更篤定的事情呢。


    一想到那個北宮羨,平時看著遊手好閑的柔弱少年,不想竟然有那樣高深的武功修為,原來這些年,他在太後的庇護下偽裝,隱忍行事,騙過所有人的眼睛。


    若不是因為林炎冉的事情,他應該還會繼續偽裝下去。如今知道的人,除了他還有太子,很快,林鈞也會寫折子告知父皇,北宮羨愚蠢的暴露,必定會危及自身,麻煩不斷。


    殷少融冷酷的抿著唇,等到北宮羨隱藏的實力大公開,不用他動手,就會有人找他麻煩,倒是省了他不少事情。


    隻是一想到北宮羨奪了林炎冉的清白,他就很不爽,有種綠雲罩頂的感覺。


    殷少融手掌不自覺的用力,手上的茶杯碎成渣碎,突然的響聲嚇得他麵前的兩人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寂靜的空間,窒息的沉悶在無聲擴散,掌櫃的和店小二在心底不停的祈禱祈求,麵上大顆大顆的掉著汗珠,幾乎快哭出來了,卻死死咬著牙關,不敢發出聲音。


    許久,殷少融淡聲吩咐,道:“來人,送掌櫃的離開。”


    書房門口的侍衛在門口應一聲,推門而入,將兩個癱軟在地上的人拖走。


    片刻,殷少融起身,走至門口,駐足靜立。


    一道鮮紅的紗衣眨眼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麵前,垂眸拱手,靜等吩咐。


    殷少融雙手背在身後,思量片刻,吩咐:“去處理一下,還有,將軍府今夜定然防備鬆懈,去再探一遍,務必要找到那張圖。”


    “是。”紅燕聲音甜膩酥若無骨,抬首,她妖嬈一笑,原本應當退下的,可她站著沒動,低聲提醒道:“殿下的手受傷了,不若讓燕兒幫你處理一下?”


    殷少融蹙眉,冷淡的瞥她一眼,不說話,頭也不迴的轉身,去了內院。


    紅燕細長的眉挑高,看他俊逸的背影和離開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不甘的咬一下豔紅的唇,眨眼間消失。


    林炎冉和北宮羨兩人一白一黑,不緊不慢的朝著將軍府走去,一路無話,因為那個突然而至的吻,她覺得尷尬,不想開口,就算開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快到將軍府的時候,兩人均感受到一股肅冷的殺氣在附近,對視一眼,閃身進了後門處一條幽靜的小巷子裏,斂去周身的氣息。


    眼睜睜看著一道道黑影從將軍府上方飛躍離開,林炎冉麵無表情,唇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


    五道黑影,同一撥人,訓練有素,均是身手上乘的殺手,這些是什麽人,為什麽夜探將軍府,林將軍又是否知道此事?


    北宮羨一低頭,看到林炎冉冷靜得過分,平靜的麵容下隻有嘴角的一抹笑容帶著嘲諷的意味。


    他抬手,拂去她肩膀上的碎發,順勢握著,輕聲道:“你知道是什麽人。”


    林炎冉仰起頭,看他一眼,本不想說話,眼角的餘光瞟到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因為微微用力在關節處泛著微白,指頭圓潤沒有蓄留指甲,幹淨漂亮得過分。


    人長得好看也就算了,連手指都這麽漂亮,這樣漂亮的手指應該從未沾染過鮮血吧……


    “嗯?”北宮羨半響等不到她的迴答,看她垂首看自己的手,像是故意的,重重捏一下,喉嚨裏發出一聲不滿的詢問。


    “殿下是不是真的太閑了?”林炎冉撇唇,甩開心頭那點怪異的感覺,道:“即便你沒事做,也不該管將軍府的閑事。”畢竟將軍府是我家,不是你家。


    這後麵一句話原本是要脫口而出的,但她忽然驚詫的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的認同他而排斥他,嚇得不輕,也就不敢說了。


    她知道,隻要她這麽一說,他便會找出一萬種以上的理由駁迴她。


    北宮羨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不容她抗拒的捏住她秀巧的下巴,挑起,強迫她仰頭看著他,他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忽而一笑,風華乍現。


    他低柔的開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本王隻管你的閑事,至於將軍府的……順帶而已。”


    林炎冉臉紅了,目光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看那雙黑得過分的眸子。


    “別扭丫頭!”北宮羨低笑,柔軟的唇覆上她的額頭,輕觸一下,便放開,他溫柔而認真的說:“林炎冉,我喜歡你。”


    “……”林炎冉僵直著身體,心口像是有個重錘在不斷的敲打脆弱的心牆,突然間,就轟然倒塌,在他說出“我喜歡你”的時候,她隻覺得全身血液奔湧而出,衝得她一向清明的大腦停止思考。


    等到她恢複神誌的時候,她已經被他抱在懷裏,緊緊的安靜的擁著。


    他埋首在她如雲的秀發中,低低的聲音如同落入珠盤的翠玉,字字清晰明朗。


    他鄭重而認真的保證:“炎冉,我會變得很強,會保護你,一生一世。”


    林炎冉貼著牆,有些站立不穩,她獨自一人在巷子裏佇立許久,連北宮羨什麽時候走的她都記不太清楚,渾渾噩噩,直到霧二現身,稟告,那些黑衣人隸屬祿王府,她才從恍惚中驚醒,懊惱的自己的愚蠢。


    很快,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快速離開巷子。


    城南雜貨鋪子,二樓廂房,一燈如豆。


    慕容彥雲銀質的麵具在微弱的燈燭下泛著淡橘色氤氳的光,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上去,似乎在摩挲麵具的質感。


    他長發披垂而下,遮掩去半張臉,而那露出來的另半張臉原本應該是白皙細致的肌膚上麵確實坑坑窪窪的一片淡粉色的醜陋疤痕,觸目驚心。


    身後傳來響動,他側首,整張臉便是完全攏在陰影下,看向來人。


    趙叔進門,垂首躬身稟告道:“公子,我們晚了一步,鶴雲樓的掌櫃被帶去了祿王府。”


    “嗯。”慕容彥雲應一聲,便是轉迴頭,不去看他。


    “我們的人發現,還有一隊人也想要抓那掌櫃的,不過,在發現泄露行蹤後,便消失了。公子,你看需不需要讓人去打聽一番。”趙叔溫和的聲音平靜無奇,隻是在眼角的餘光憋到桌麵上的麵具時,心底微微歎息。


    “不必了,讓人密切注意祿王的舉動,還有……林炎姝。”慕容彥雲麵容平靜,心中對另外一撥人的身份已經有所了然,必定是北宮羨的人吧。


    “是。”


    “沒什麽事,你退下吧。”


    “是,公子也早點休息。”


    “……”


    ***


    今日是秋闈狩獵出發的日子,京中四品以上官員將會帶著少量的家眷,跟隨皇家儀仗隊一起去到西山行宮,開始為期半月的秋獵。


    一大早,林府的管家就命人準備好馬車行囊,等候在將軍府門口。


    林炎冉帶著香桃一人來到大門口,不意外的看到早早就等候在那裏的林炎姝和她的新侍女香香。


    她身邊並沒有看到樊芙,這幾天,她也沒有出現在將軍府,約麽為了她哥哥的事情,無暇顧及旁的。


    當然,若是林炎姝告訴她今日出發去西山,想來,樊芙是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的,她沒有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林炎姝並沒有告訴她。


    幾天時間,林炎姝看上去依舊美麗如昔,隻是那雙看過來的大眼睛裏多了些許深沉和怯意。


    看到林炎冉,她蓮步輕移,上前低聲的喚一句:“大姐。”


    林炎冉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掃過,沒有說話,擦身而過,率先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駿馬。


    她不想看到那張傾城虛偽的臉,更別說還要一路同行,在封閉的狹小的空間裏兩看兩相厭。


    於是,她早早的吩咐林伯,為她準備馬匹。


    這幾天來,林鈞一直沒有出現,府中大部分對外之事都交由管家林伯處理,喬氏負責內院事宜,且親自照料老夫人。


    遇上決定不了的事情,管家才會親自稟告林炎冉,交由她來決斷,這也是林鈞的默許。


    事實上,這幾天一切都很平靜,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府中除了主人身邊極為貼身和信任的下人沒有撤換之外,裏裏外外基本上全換了個遍,包括在府中呆的比較年久的老人,全部遣散。


    剛開始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離開,便有下人挑唆鬧事,比如林炎姝身邊的香菱,就在她主子的授意下,表現出不滿,並挑唆老夫人身邊的曹麽麽和冬梅等人鬧事,林炎冉直接下令發賣,並警告林炎姝,若再鬧什麽幺蛾子,連她也一起趕走。


    之後,更換下人的事情,經由管家出麵全權清理,倒是再沒出什麽亂子。


    林炎姝被林炎冉無視得徹底之後,惱恨的掐指握拳,悶不啃聲的上了一側的馬車,才掀開馬車車簾,驚訝的叫出聲:“小妹,你,你怎麽在這裏。”


    林炎冉聽到她的尖叫,自馬背上迴頭,看到早就端坐在馬車裏,泰然自若的林炎翎,低頭詢問管家:“怎麽迴事?”


    林伯也是一臉驚訝,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林炎翎淡定的拿出一個方形請柬,說道:“不關林伯的事,是我自己要跟著去的,我已經報名參加太後的海選,並通過了初選,這是名帖,上麵有太後的玉印。”


    “什麽時候的事情?”林炎冉驅策身下的馬兒,來到馬車旁邊,平靜的問。


    “五日前,在你們都去嶇山別院的時候。”林炎翎平靜迴答。


    “為何?”林炎冉揚眉,想起那一天,府裏除了喬氏和小妹,基本上是空的,於是,身為小主人的林炎翎若要出府,定然無人阻攔。


    不過,她有點很好奇林炎翎如此小的年紀,是怎樣通過海選的初試。


    事實上,就她聽聞到的消息,這次太後所謂的挑選皇家女子護衛隊,從上至下都被理解為變相的為皇帝挑選妃嬪。


    尤其是下麵洲縣的官員,更是理解為皇帝人到暮年,看厭了柔柔弱弱的女子,想換換口味又不好明言,便換一種方式,由太後出麵全權處理。


    也正因為官員們的這種理解,所以,下麵送上京都裏海選的人員中不乏容貌奇美的女子。


    京都內的海選是自願參加的,相對於下麵洲縣的選拔相對公平公正,隻是她沒想到年僅六歲的小妹有興趣參與,還通過的初選。


    林炎冉思忖一下,平靜問道:“雖說天下海選並沒有限製年紀,可你得給我一個必須去的理由。”


    “名利。”林炎翎簡單而直白的說道,她並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和勃勃意圖。


    “父親可知道?”林炎冉麵上閃過一閃而逝的笑意,這個小妹還真是處處都出人意表。想到林鈞若是知道此事,定然不會同意的。


    果然,林炎翎麵無表情的說:“我沒有告訴他,他會感到驚喜的。”


    “……”林炎冉終於翹起嘴角,笑了,淡淡說道:“希望不是驚嚇。”


    “……”林炎翎不再說話,很明顯,大姐已經同意她的跟隨,至於其它的事情,等到了西山狩獵場再說。


    從始至終林炎姝都在旁邊當著背景板,她沒有插嘴,關鍵是插不上嘴。


    她看著大姐和小妹兩人麵無表情的你一句我一句,心底疑惑,兩人看上去並不像是很熟念很要好,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兩人之間是有一種叫做默契的東西,是她這個外人無法插足和擁有的。


    她惱恨,卻不得不隱忍。


    她直覺上認為,林炎翎是因為死了娘,在府中著急著投靠一個有身份的人來獲得自保,這個人就是林炎冉而不是她。


    可同樣是陷害林炎冉母親之人的女兒,為什麽大姐對她的態度這般惡劣,而對小妹卻能容忍寬恕,為什麽?!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們年紀相仿,而她處處比大姐優秀,大姐是心生嫉妒才對她這般惡劣嗎?竟然連父親的意思都可以不顧,還說要把她趕出將軍府,趕到鄉下當村姑!


    林炎姝越想越覺得,林炎冉是因為嫉妒才處處針對她的,之前的姐妹和諧全是她製造出的假象!


    這幾日她被父親罰在佛堂抄經書,很是讓自己冷靜的想了想前因後果。


    她和林炎冉從撕破臉皮的那天起,就沒想過還有什麽姐妹親情,隻要她努力的做到更好,隻要她能成為祿王妃,還怕沒有人來巴結麽?!


    到時候,她會有很多的人圍著她奉承她,這點親生的姐妹情分算什麽,什麽都抵不過手中掌握的權力來得實在!


    而得到祿王青睞的第一步,便是取得在林炎冉手中的那張藏寶圖!


    林炎姝眉目幽深的打量一眼林炎翎,肉嘟嘟的臉完全還沒有長開,普通簡練的穿著,沒有任何修飾,頭上連個像樣的珠花都沒有,一點都不美麗。


    不都說女子護衛隊的選拔是變相的選妃麽,像小妹這樣,既不美貌又懦弱寡言的小丫頭片子,她是怎麽通過選拔考核的?


    林炎姝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與林炎翎相對而坐,動動嘴唇,想要早點話題來與她攀談,但看林炎翎雙手環胸,一身冷漠的傲然與她對視,便放下跟她說話的念頭。


    林炎翎平靜的,麵無表情的看著林炎姝,待她上車坐在對麵,便閉上眼睛佯裝假寐,不打算跟她說話,也沒什麽好說的。


    林炎姝看小妹驕傲自大得令人發指,卻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讓她這般模樣,不屑的撇唇輕哼一聲,心底對林炎冉和林炎翎這兩人更加惱恨。


    垂首,她拿起馬車中央小幾上的一本書冊,慢慢翻看。


    在她上馬車之後,香桃和香香也先後上了馬車,雖然四人坐下來感覺擁擠,但此次出去是要走很遠的路,一切從簡丫鬟隻能跟主子擠在一起。


    林炎冉抬頭,看看清朗的天空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心情莫名的很好。


    雖說天氣以皮膚能感覺得到的速度轉涼了,可這段時間每天都是豔陽高照,尤其是今天,仿佛知道大家需要趕路似的,老天爺做了一迴好人,沒有“哭鬧”。


    今天是個好天氣!


    “林伯,將軍府就麻煩您老多費心了。”林炎冉端坐在馬背上,衝管家頷首。


    “大小姐放心,此去多加小心。”林伯拱手還禮,輕聲叮囑道。


    林炎冉衝他點點頭,吩咐車夫:“出發。”


    林伯看著一馬一車緩緩離開,不由輕聲歎一口氣,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迴府,將將軍府的大門重重關上。


    西山離京都城約麽四十裏,東連接昆山,西連接大嶼絙山,群山綿延數萬裏,山浪峰濤,層層疊疊,蒼翠峭拔,雲遮霧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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