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精明的小姑娘不好惹。


    這麽一想,太子稍稍平靜下來。


    “太子殿下先別著急,若不嫌棄,先用點點心和茶水,秦叔。”林炎冉淡笑。


    她將太子撥亂的石子兒擱到一邊,又看旁邊站著的兩人,頷首淺笑道:“你們若是不嫌棄也一起吧,不過地方粗陋,還請見諒。”


    西門薄鈺和慕容彥雲求之不得,當然不會拒絕她的邀請,隻是看看草棚,隻能站著了。


    秦叔很利索的將帶來的點心食盒拿出來,布好點心和茶水,又很快速的從一旁的山路邊上尋來兩個稍微平整一點的石墩,讓西門薄鈺和慕容彥雲有地方坐。


    之後,秦叔動作利索的,用樹葉和幾根細軟的藤條編織兩個碗狀的盛水器皿,遞給兩人。


    除了林炎冉,其他三人看得驚訝連連,不過除了太子,其他二人都不是多話多事的人,沒開口問,隻是端著新奇的“茶杯”淡淡一笑,致謝。


    “哎,你這從哪兒找來的能人異士,高!”太子嘴裏塞著糕點,邊喝水邊問。


    林炎冉很是厭惡他這種不把嘴裏的東西吃完就開口說話的習慣,不僅不雅觀還容易把口水和菜渣噴到桌子上麵,可對麵坐著的人身份尊貴,她不能直言指出來,隻得嫌棄的稍稍將坐姿退後一點。


    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自創立暗衛以來,秦叔按照暗衛中人的各自特長分設了四大堂口,這些人即便沒有母親的轄製,他們還是一直準備著被重新重用的打算,是以,經過十年的發展,暗衛籠絡了不少江湖上的能人異士。


    他露的這點小把戲,不過是他本身能力範圍之外的一點小技能,林炎冉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讚賞的看一眼秦叔,但笑不語。


    她不說,太子問了也白問,他也沒有想要刨根問底,隻是隨口問問,看她神情,頓覺無趣,三兩下吃完東西,秦叔將桌上的茶具和食盒撤下,站到外麵守著。


    草棚內的四人相對而坐,竟默然無語。


    慕容彥雲是一貫的少言寡語,在有外人在的情形下,他更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隻是麵具後麵的眼睛卻像是會說話一般,看林炎冉的一係列動作,便盛了笑意。


    西門薄鈺本就是斯文靦腆之人,他不知道林炎冉救他的原因,雖感激她,可畢竟兩人不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於是隻沉默的觀察打量她,也是能不說話就當自己是空氣的人。


    太子是個閑不住的,見林炎冉重新擺弄起石頭子兒,問道:“你在幹嘛?”


    林炎冉揚眉一笑,不答反問道:“太子殿下有見過兵士操練麽?”


    “禦林軍操練算不算?曾有幸見過一次,那場麵嘖嘖……恢弘龐大,氣勢非凡呐!不過父皇不喜皇子帶兵,對兵權的任用之人更是敏感的很,我都沒有機會去軍營,哪兒有機會見識到真正的士兵操練啊。”太子頗為感慨的說道。


    他對身邊的信任的人沒什麽忌諱,而且,他認定眼前的這些人都是他的“自己人”,便開口直言。


    “太子殿下若真想見,便也是能找到機會的,今日先看看推演如何?”林炎冉道。


    “推演是什麽?在這裏?!”太子疑惑的掃視四周,草棚內就他們四人。


    草棚外除了他帶過來的二十幾個侍衛就沒別的士兵,難不成她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藏了士兵?還要讓這些士兵操練給他們看?


    另外兩人雖然沒有特別驚訝,可神情也是疑惑不解,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什麽藥,均凝目注視她。


    隻不過慕容彥雲的眸光中多幾分欣賞與淡淡的寵溺,而西門薄鈺則是好奇和探究多一點。


    林炎冉不去看他們,指著桌麵上的石頭,笑這解釋道:“就是這些東西。每一次出兵征戰之前,營中主帥都會對著地圖或是模擬的山石沙盤進行反複推算演練,為做到萬無一失,甚至有些將軍會排出士兵實地操練。這是身為將帥必學的東西。而今天,這些不起眼的石頭,將會替代我要呈現給太子殿下的一出戲中的人物,殿下不要把它們看做石頭,把它們當做即將出現在戲中的人物即可。它們將告訴你即將發生的事,且會讓你知道你最後能得到的好處。”


    太子對她彎彎繞繞說的東西不太懂,但最後一句他是明白了,很高興很興奮的拍手,指著林炎冉嗬嗬直笑。


    那意思是:我就知道,你這小丫頭每次有什麽動作,最後的好處都少不了本宮的!好樣的!


    充當背景板的兩人生生鄙視太子這樣的態度和神情,這位大叔,難道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嗎?沒看到你那滿是黃牙的嘴裏,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太子表現出十分感興趣,問:“這次又有什麽好處?”


    “這次,你想得到什麽好處?”林炎冉笑問。


    “本宮都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麽,怎麽知道會得到什麽好處?”太子抬手摸著腦門兒,莫名其妙的瞪她一眼,對她故弄玄虛有點不耐煩。


    他就是個直腸子,急性子,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他不擅長,你要是拖拖拉拉扭扭捏捏吊他胃口,那就等著承受太子的怒火好了。


    可突然,他又從林炎冉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裏嗅出點不一樣的味道,便訕訕的眨兩下眼睛,嘻嘻哈哈笑說:“本宮這最想得到的好處,你不是早就知道麽,就那什麽,那什麽什麽寶座啊!”


    林炎冉嗤笑一聲,很是輕蔑不屑,卻還是笑道:“那,就從幫殿下得到丞相的支持開始如何?!”


    “你!你不是在說笑吧!”


    太子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一般,誇張的瞪大眼睛,傻子似的愣怔看著她,不可思議說道:“丞相那個老匹夫一向看不慣本宮的所作所為,他平素對祿王倒是讚譽有加,而且,本宮聽說他一直在極力搗鼓著勸說父皇廢長立賢,很明顯他是祿王的人,他,他根本不可能支持本太子。”


    林炎冉淡定的瞥他一眼,胸有成竹說道:“太子殿下不用著急,要知道,任何事情沒有絕對,事在人為呀!”


    “不不不,這……這不太可能的。”太子連連擺著手,說道:“丞相出身寒門,以詩書傳家,一身清濯,一向看不慣王孫貴胄的所作所為,對於一些靠著祖輩封蔭,世代罔替世襲的侯爵紈絝,更是深惡痛絕,若不是他深受先王和父皇禮遇和器重,那老匹夫早就辭官歸田了。對於本宮,他早就看不順眼,他所標杆的那些什麽詩書禮儀,在本宮這裏全是狗屁,我們二人互看相厭,積怨已深,他又怎麽會棄祿王而支持本宮呢?”


    “若是以前,他當然不會。”林炎冉淡笑,將手中的石頭擺弄好了之後,拿起一個尺長的瘦竹竿,點點桌麵,笑問太子,道:“若是祿王與他有殺子之仇呢?”


    “什麽?!”太子再次驚訝得怪叫起來,“怎,怎麽可能?!”


    林炎冉起身,將搭在草棚四周的布簾掀開一點,山風吹過,將她鬢角細碎的發吹得胡亂飛舞,迷醉了人眼。


    林炎冉指著半山腰一座半隱半現的山莊說道:“那裏,那座別院,再過半個時辰,將會上演一幕好戲,等一會兒,太子殿下可以站在這裏看到發生的一切,而殿下想要的結果,會從這裏開始。”


    “真,真的?!”太子吞吞口水,雖說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看她以往的所作所為,他又相信她所說的,她不會無聊的拉他到這裏來開玩笑,那後果很嚴重!


    他和其他兩人湊過去,站在她身側,往山下看去,掩映在崇山峻嶺蔥蘢青翠的樹林之間的山莊地形地貌,儼然,就是她用石子兒擺出的形狀。


    她是用石頭在演練一場世事,這對還沒有真正接觸到軍營和軍事的三位身份尊貴的皇子來說,是件非常新奇和好玩的事情。


    林炎冉一笑,走迴桌前,保證道:“真的。”


    對另外同樣好奇又疑惑的慕容彥雲和西門薄鈺兩人,林炎冉頷首,示意他們一起過來,看桌上的石頭。


    見三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桌子上麵,她這才拿起竹竿兒,開始跟太子解說。


    “這裏,是這座庭院的中庭位置所在,一天前住進來一位貴客,是梁丞相兒子梁晨飛要找的人,這個人欠了梁晨飛的銀子,躲在這裏,而梁晨飛今天早上才得知這人的藏身之所,他現在正在來嶇山的路上,約麽……一炷香之後,他會帶著他的隨從,來到這裏,殺了要找的人。”


    欠他銀子也不一定要殺人吧?就是欠的銀子多一點,數額大一點,人家還不上可以慢慢來,若是殺了那人,那借出去的銀子不是打水漂了麽,這點道理難道都不懂麽?


    不對,以梁晨飛那個敗家紈絝的性子,就是沒有仇怨,要殺個把人也是敢的,反正有他那個丞相老爹幫他兜著。


    太子皺著眉頭,在腦海裏思考她說的話,可即便他看出點端倪,還是沒能明白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於是,他疑惑朝她看過去,她麵容肅穆沉靜,漆黑的漂亮的鳳眸此時正專注的盯著桌麵上的石頭子兒,微微上翹的嘴角似是嘲諷又似看透世事後胸有成竹的淡笑,這……這小丫頭莫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先知能力?


    不然她小小年紀怎麽能這麽精於算計,且這般傲然自信,究竟是什麽原因?


    不過,太子沒有深入探究林炎冉是個什麽樣的人,這個他在斷了對她非分之想的時候就不再去操心了,因為不管是什麽樣的人,隻要能站在他這邊,為他所用就行。


    他想到,若光天化日之下,梁丞相的公子真的公然殺人,那她說的當然是對的,不被抓起來償命才怪!


    一直時刻觀察著林炎冉的另外兩個人,在心中生出跟太子一樣的想法。


    林炎冉若不是有特殊的未卜先知的能力,那就是太過精於算計的人,不然怎麽能通過一些事情,就能放出豪言,要幫太子奪迴梁丞相的支持?!


    林炎冉沒理會他們的神情,徑自用竹竿兒一前一後撥了兩顆石頭過去,說道:“祿王得到消息,會帶著人趕到這裏阻止,可梁晨飛不會聽他的,他會當眾頂撞祿王並繼續做他要做到事情,這其中,這個人是關鍵,有了她在,祿王不得不當眾將梁晨飛抓起來,送交刑部。祿王,在這件事情上,沒有退路。”


    “她是誰?祿王為什麽要聽她的?”太子指著一個黑點的石頭問道。他也問出其他兩人的疑惑。


    林炎冉眯起眼睛打量那顆石頭,仿佛她透過石頭,看到的是她心中想的那個人本人一般,微微翹起唇角,嘲諷的一笑,那樣子說不出的邪四妄為,卻非常魅惑迷人。


    她手指上的竹竿兒輕輕點著那石頭上的黑點,看三人都等著她的答案,低聲道:“她是我妹妹,林炎姝。”


    “哈?!”太子一臉蒙圈,十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然後,看其他兩個男人一樣不解和好奇,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那個石頭說道:“她,她指的是你妹妹?你不是在說笑吧,你妹妹能左右祿王的想法?”


    太子徑自笑了半響,也沒人給個掌聲什麽的,連個附和的聲音都沒有,頓覺得無趣,便收住笑。


    他說:“那個什麽……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妹妹的,長得確實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可祿王不會不知道將梁晨飛送進刑部的後果,他就算喜歡你妹妹,想要憐香惜玉,也不至於這麽順著她,依著她的意思辦,以至於寧肯失去丞相那個老匹夫在朝中對他的支持吧。”


    林炎冉白他一眼,讓他稍安勿躁。


    她手中竹竿兒又輕輕一撥,一前一後再次撥了兩顆上麵標注著兩個黑點的石頭移了過來,笑道:“若隻有我妹妹一個人,是不會有這麽大的影響力的,她還不夠分量的話,那加上這兩個人,那麽祿王失去梁丞相的支持,勢在必然。”


    “這兩個人又是誰?”太子問。


    “這個,是我的父親,林鈞。”林炎冉笑道。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詭異,看得在場的另外三人莫名的背脊一涼,麵麵相覷,都搞不清楚狀況。


    “而這個人,便是梁丞相的夫人,梁晨飛的親生母親。”


    林炎冉看看三人,雲淡風輕的開口解釋道:“哦,忘了說了,山下那座別院是歸屬將軍府的。林鈞眼睜睜看著梁晨飛殺了他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勢必會追究到底,祿王為了籠絡林鈞,得到他手中的兵權支持,他不得不表現一番,將梁晨飛抓起來送交官衙!當然,他一定會在心中權衡一二,若是為了得到林鈞的支持而失去梁丞相,這是不明智的,顧此失彼之事,他不會去做。可即便他再三計較權衡利弊,也改變不了結果。”


    說到這裏,林炎冉頓了頓,在腦海裏搜尋上一世殷少融的所作所為及做事風格。


    印象中,他一貫是一副溫雅謙和的模樣,可他要做的事情,卻沒有一件不成的,籠絡人心是他最拿手的,是以,他在人前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偽善樣子,而她之前所迷戀的,除了他的那張臉,還有這種衣冠楚楚又溫柔儒雅的氣質。


    林炎冉失神片刻,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自己上一世的愚蠢和無知,略帶傷感的輕吐一口氣,一抬頭,對上三雙好奇的眼睛,不由收斂心神,尷尬的抽一下嘴角。


    林炎冉肅容,繼續解釋道:“祿王殿下一向自信自負,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他相信梁丞相的為人,以及他身為兩朝重臣的威望和清名,不會不清楚這麽簡單的道理。他事後會去丞相府,對丞相說明他當時所處的為難境地,他自負的認為,梁丞相會理解他抓了梁晨飛的行為是形勢所迫,不是故意和自願的。”


    “然後?”太子一臉懵逼,沒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所在。


    慕容彥雲卻是聽懂了,且越聽越心驚。


    她該不會為了此事,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要算計進去了吧。


    她的鎮定自若、冷靜自持,她的謀略手段,她對祿王的了解,對整個事件中人物的心理把握,都分毫不差,這樣的心智和膽色出現在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身上,讓他心驚之餘也膽寒。


    他是喜歡她的,從初見之時,她的沉著冷靜麵對那些殺手時的膽色和勇氣一眼就吸引了他的目光,讓他很欣賞她。


    而之後,她敏感又體貼的贈送他兩匹馬,他迴贈她上萬銀兩,她都淡定自若,即便在很缺銀子的情形下能忍住他的好意和巨大言秀惑,他便喜歡上她了。


    當時他就在想,這樣的姑娘是他心中一直想要的姑娘,是他需要和喜愛的,能成為他妻子的人。


    後來的後來,他調查她的身份,得知是她是瀟月的女兒,心中又多了一份親近的好感。


    一次又一次的遇上和相處,他見過她更加多麵的樣子,他的心中湧動著的那種愛戀情愫越來越濃烈,越來越炙熱。


    從來,沒有哪一個人讓他有這麽豐富的情感體驗,更沒有一個姑娘能讓他如此牽腸掛肚、小心翼翼又莫可奈何。


    他派人去查關於她的一切,猜測她在將軍府的處境並不好,卻不知道該如何幫襯,他想要上前一步,靠近她嗬護她,卻又擔心惶惑。


    他擔心他的容貌,會遭她嫌棄,他擔心他的身份處境,會給她本就窘迫的生活帶來不測,他更擔心他的貿然靠近,會讓她驚慌逃開。


    她還太小了,他需要更多的耐心,他想,隻要她現在不厭棄他,他默默的守護著,總會有機會吧。


    她對他來說,是個突然出現的意外,卻是十分美好美妙的美麗意外,他珍惜珍愛。


    但今天,她讓他看到她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麵,她的睿智和謀略。


    憑借她今天所展現出來的智謀,無論她身處什麽樣的環境她都能轉危為安,也許,她在將軍府的處境並不好,但並不是她沒有能耐,而是她不想出手罷了。


    這樣的女子,他不確定他是否能守護的住,也不確定她是否需要他的守護。


    慕容彥雲注意到,他身邊一直同樣沉默的西門薄鈺在看向她的眼眸中,閃動著明明滅滅的異樣光芒,他不知道那是什麽,但他能肯定,西門薄鈺與他此刻的心情是一樣的,一樣激動和心驚。


    林炎冉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的神情,她麵對著的人是太子,早就知道太子的腦袋裏從來都沒有智慧這種東西,她便隻能自討苦吃的多說幾句,替他解惑唄。


    林炎冉笑道:“然後,梁夫人親眼看到祿王下令抓人,她讓祿王放人,祿王不肯,她會哀求,亦無果。然後的然後,她會去梁丞相麵前告狀,會哭訴,會吹枕頭風,直到……梁丞相與祿王決裂為止!”


    看太子明白過來之後點點頭,她又補充一句道:“有的時候,不要小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爆發出的力量。更何況,梁晨飛平素的所作所為都是她母親寵愛包庇的結果,無論梁晨飛犯了什麽罪,梁夫人都會想盡辦法護他到底的,有這樣的一個女人在梁丞相身邊,你說,梁丞相最後會怎麽做?”


    太子像是想到什麽似得呆愣的瞪著林炎冉,一臉後怕,他已經被住進東宮的廖芳折磨得死去活來,那丫頭比她姐姐會折騰人!


    他深刻的認同林炎冉說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的力量,有時候確實很強大。


    太子很敏感的聽到林炎冉的最後一句話,說的是梁丞相“會怎麽做”而不是“該怎麽做”,也就是說,隻要愛子如命的梁夫人無休止的鬧騰下去,不怕梁丞相跟祿王決裂!


    “可是,丞相就算跟祿王翻臉,不支持他,也不一定會倒向本太子這邊呐。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皇子了,指不定他倒向貴妃娘娘,去幫助康王也說不定。”太子有太子自己的顧慮,這話雖然說得沒自信,可也是事實。


    他聽林炎冉說到現在,懵懵懂懂的摸清楚了一點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它的人事他不關心,他現在關心的隻有梁丞相是不是真的能支持他。


    人嘛,都是這樣的。


    若一開始沒有非分之想也就本本分分,一旦被勾起心底的野心和浴望,那便開始心心念念的直到達到目的為止,否則,不是永遠放不下就是心裏存著個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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