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麵,她自己都編不下去了,她會出嫁,但幸福……她不能確定……


    琴姨摸摸她趴在身上的小腦袋,猶如自己親生的孩子一般,滿含寵溺和疼愛。


    屋外窗棱上傳來輕輕的三聲響動,是影衛的暗號。


    琴姨和林炎冉都聽見了,抬眼看過去,窗戶上出現一個漆黑的人影,微微傾身。


    林炎冉起身,圧低聲音道:“我去看看,琴姨先好好休息。”


    琴姨點點頭,閉上眼睛睡過去,她很累很累了……


    “少主。”黑影沉聲拱手。


    “跟我來。”林炎冉沒想到來的人是疏影,看看四下,丫鬟們都不在,徑自開門,將他請到自己的房中。


    “太子船上的事,我們聽說了,請少主責罰屬下們失職!”疏影單膝跪下,開口請罪。


    他們知道少主出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查不到林炎冉的下落,又沒得到她發出的求救或聯絡信號,故而不敢輕舉妄動,直到林炎冉派人去茶館送信,他一刻都沒耽擱,匆忙趕過來。


    “秦叔請起,今天的事情跟你們無關。”林炎冉抬手,親自將他扶起來,慢慢走到書桌後的太師椅上坐下,微微靠在椅背上,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少主可有大礙?!”疏影抬頭看過去,剛毅的麵容上難掩自責。


    “已經沒事了。”林炎冉衝他擠出一個淺淺的笑,直接切入正題,道:“我寫一張名單,你將名單上的所有人監視起來,除了正常的簡報,有任何異動,不管是何時辰都來報我。”


    “是。”疏影應下。


    林炎冉親自研墨,之後拿起筆,動手開始寫。


    邊寫邊吩咐道:“我已經命人去查給樊氏看診的大夫是誰,一旦知曉,影衛將那人扣下,拷問,此其一。其二,東啟國太子西門勉,查查他現在身在何處,今天,我似乎在太子的船上看到這個人,這個人……先查他的下落,等我指示。”


    林炎冉接二連三的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後,將手中的紙簽遞給疏影,疏影上下掃一眼,十分慎重的將紙收入懷中。


    “秦叔……”林炎冉隻手扶著桌沿,指尖輕輕撫觸麵上的紋理,沉吟一下,終究開口說道:“我需要幫助,請秦叔安排人手在我身邊。”


    “少主。”疏影激動一瞬,看著林炎冉的小身板,還有那雙望著他沉靜的眼眸,他說不出的感慨,這雙眼睛,跟小姐太像太像了。


    疏影雙眸熠熠生輝,笑道:“少主說的什麽話,本該就是屬下們的職責,若不是少主不願意,屬下早就派人過來了,哎呀,少主不用這麽客氣,真的……等我迴去,我立即挑選霧影中身手最好的過來。”


    林炎冉站起身,雙手拱起,抱拳一禮道:“那就辛苦秦叔了。”


    “快別,折煞屬下了,少主再客氣下去,秦叔的老臉都,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疏影是真的激動起來,眼眶都濕潤了,像是自言自語,低聲感歎道:“這下可好了,蒙少主不棄,影衛將誓死保護少主,定不會再發生像今天的事情。”


    “嗯。”林炎冉點頭,道:“還有一件事,最遲明年開春,西魏會有戰事,定然會大量的征用戰馬和糧草,軍用糧食把控在丞相和戶部手裏,暫時還動不了,不過,戰馬一事,一向是由平昌侯府指派的商人在督辦,我可以拿到今年督辦戰馬的文書,秦叔可以讓雲影堂做好準備,這比生意若成了,所得銀錢可不止十萬兩,算是我送給影衛的一點心意。”


    “這……”秦叔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激動心情了,雖然她承諾過,但是就算她拿出銀子給到影衛,影衛上下也是不會收的。可他沒想到她竟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迴饋影衛。


    “秦叔放心,這件事情,平昌侯府一定是心甘情願的交給我們辦這件事。”林炎冉目光微動,唇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諷笑。


    “是,屬下這就迴去準備。”疏影抱拳頷首,出了房門閃身,片刻消失不見。


    林炎冉喚來香芹香籬,讓她們安排服侍她沐浴梳洗,直到臨上床休息時,香桃才迴來,稟報說,她打聽到那個大夫的住處,結果發現大夫不在家,隔壁的鄰居說傍晚的時候,他們一家出城探親去了。


    林炎冉冷笑兩聲,讓香桃下去休息。


    香桃滿肚子話想問想說,可一看小姐神色疲憊,便不再多言,小姐也累了一天了,該好好休息,明兒才有精神整治那群惡人!


    林炎冉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知道母親竟是被人害死的,知道仇人現如今有老夫人撐腰還逍遙快活著,她怎麽睡得著,她怎麽能沒心沒肺的睡覺!


    待所有人都睡下,她從床上坐起來,換一身衣服,拿了佩劍(早就被祿王的人從太子船上送了迴來),去到府中那片漆黑的竹林。


    她在等,等來教她槍法的林鈞,等他來給她一個解釋!


    果然,林鈞像是知道她在竹林等他似得,看見她一點都不驚訝,他剛從陰影處露出臉來,林炎冉淩厲的劍尖就刺了過來,直逼得他後退兩步躲開。


    林鈞沉著臉,本想開口打斷她,後來存心想試一下她的身手,便默不作聲的出手應對,當然,他沒有用兵器,且隻用一隻手!


    五百個迴合下來,林炎冉逼得他動了另外一隻手。


    林鈞見她殺紅了眼,有些收不住勢頭,開口喝止道:“夠了!收手。”


    “哼!”林炎冉嘲諷的冷哼,道:“想說什麽就說,又何必假惺惺,今日不見血絕不收手!”


    “冉兒!”林鈞惱怒,對她骨子裏的倔強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覺著女兒這是遺傳了瀟月,瀟月也是這樣,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寧可出汗出血掉身皮,也不肯掉眼淚求得他的憐惜!


    自從他順著老夫人的意思娶了樊氏,瀟月從此跟他便是路人一般,連看他一眼都嫌多餘,更別說夫妻兩人冷靜的坐下來說說話,有什麽誤會是沒有及時溝通了解結下的!


    等到他領悟到這一層事實的時候,他和瀟月再也迴不去從前了,兩人之間誤會越來越深,像個死結,致死不休,這才給了旁人暗害她的機會。


    一想到亡妻慘死,他心神一鬆,失了手。


    林鈞除了愧疚,絲毫沒有覺得,他自己有錯,絲毫沒覺得樊氏的霸道和大膽是他無聲的縱容使然,他也絲毫不覺得,林炎冉這脾氣,其實是完遺傳了他的!


    林炎冉的劍照著他肩膀刺去,林鈞沒有及時躲開,手臂被劃出一個口子,林炎冉皺眉停手,冷冷的盯著他,抿唇不語。


    林鈞掃一眼自己臂膀上的傷,又看著倔強的女兒挺直的背脊,暗歎一口氣,道:“你二娘的……”


    “那毒婦不配!”林炎冉咬牙切齒,兇狠的瞪著林鈞。


    林鈞蹙眉,道:“樊氏的事,我心裏清楚,為父自有分寸!”


    “你清楚?!”林炎冉冷冷的笑,嘲諷道:“你清楚什麽?你若清楚,母親就不會被她害死,你若清楚,她怎麽還好好的待在芙蓉園好吃好喝丫鬟婆子伺候著?林鈞!你到底清楚什麽?!”


    “放肆!”林鈞也來了脾氣,瞪著她,這個不孝女竟敢直唿他名字!這個權利,是她母親的,且是她母親獨有的!


    “哈!”林炎冉仿佛看到上一世囂張蠻橫任性胡鬧的自己,手捏著劍柄死緊,恨不得再撲上去在他身上戳個洞!


    “我放肆慣了,這次收斂了許多,你不知道嗎?”林炎冉壓製著心口翻湧的恨意,冷狠道:“若被我查到樊氏懷孕是真的,你,還有將軍府的人,等著!”


    我會恨你們一輩子!


    會將樊氏及相關的人都千刀萬剮!


    我發誓!


    林鈞瞪著收劍離開的小身影,心中長歎一口氣,悵然神傷。


    他何嚐不知道樊氏懷孕有假,可是老夫人卻十分相信,他身為人子,不能當著她們的麵明說,更不能不孝!


    後半夜,林炎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房外有人說話,她真累了,本想起身看看,不想翻個身又睡過去了。


    第二日清晨,聽香芹稟報才知道,岑氏昨天後半夜非常不好,差點就過去了,林炎翎及時施診救治,結果命是揀迴來了,可人卻陷入昏迷,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好起來了。


    林炎冉淡淡的問:“其他人呢?”


    “三夫人被勒令禁足,待在自己院子裏,沒老爺的命令不準踏出房門半步,霆哥兒雖然擔心,可他一早上就被老爺的人逼著押著送迴軍營去了,老夫人為這事,跟老爺置氣,氣得不肯見他。”


    這些都是香桃那丫頭一早上去打聽來的結果,那丫頭匆匆忙忙跑迴來拿兩個饅頭對著她說一通,就又跑出去了,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小姐也不說她,她和香籬就更管不住香桃的腿了。


    香芹將林炎冉的外套拿給她披上,嘴裏卻不停的稟報著,道:“昨兒個二小姐迴府的時候,表小姐當眾跟她吵起來,說是二小姐和大小姐應祿王的邀請出去遊玩,也不帶上她,就算她不在將軍府,也應該派個人去通知她一下,像這樣不聲不響的躲著她,分明就是拿她當外人!不過今兒一早上,兩人似乎又和好了。”


    樊芙最近不定時的會迴她父親的住處,昨日出遊,她正好不在,林炎姝沒有派人跟她說,這也很正常。


    祿王隻邀請了她們兩姐妹,沒有說不準帶其它人,當然,也沒有說允許帶其它人,若貿然帶人過去,大家一起很尷尬就不好了,這畢竟是祿王殿下的邀約——第一次邀約!


    以林炎姝的心智,當然會防範能跟祿王接觸的所有女子。


    比如,林炎冉提出去買糕點會晚點過去的時候,林炎姝二話沒說就答應,林炎冉若不去,她求之不得!


    何況是樊芙,樊芙今年快十六歲,已經到了該出嫁的年紀,可婚事始終沒定下來。林炎姝當然是能避開她就避開她與祿王接觸的。


    這兩人吵架的內容,就算不在府裏,也能猜出個大概。


    林炎冉嗤笑一聲,道:“她本來就是個外人,誰要躲著她,真把自己當迴事!拎不清自己的位置。”


    “就是。不過也不知道二小姐使得什麽手段,今兒一早上,兩人好的跟個什麽似的,丫頭們還說,兩人看上去比之從前更好了!”


    林炎冉唇角微勾,若她猜的沒錯,林炎姝不過是拿了一個新的誘餌安撫樊芙罷了。


    眼看著秋獵即將到來,林炎姝定是答應會帶樊芙一起參加。那種京都權貴雲集的場合,以樊芙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去的,若林炎姝帶著她去,她便能去。


    香芹說完,頓一下,一邊布菜一邊偷偷打量大小姐的神色,咬著唇猶猶豫豫,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林炎冉看她一眼,邊坐下邊問:“還有呢?”


    香芹立即說道:“二夫……樊氏,在芙蓉園,沒什麽動靜,不過她身邊的丫鬟可不得了,早上奴婢去取小姐的餐食,春芳那丫鬟在廚房頤指氣使的,讓廚房趕緊弄好吃的又營養的,緊著先送到樊氏那裏,還說……”


    原本她說到二夫人的時候,被小姐一個冷狠的眼神嚇得立即改了稱唿,後麵的話更不敢出口了。


    “還說什麽。”林炎冉神色淡淡的,翻動一下麵前的餐食,雖沒少,可菜色不如前幾天的了。


    “說樊氏現在是有身子的人,大人再不打緊,那小的可是將軍老爺的,指不定就是府裏的二少爺,誰都不準偷奸耍滑,得好好的伺候著才行!”


    香芹幾乎是一口氣說完,偷偷打量自家小姐,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嚇得大氣都不趕出。


    一邊正在衝八寶茶的香籬也是出了一身汗,大氣不敢喘一下,也替香芹捏了一把汗。


    雖然,她沒有看到大小姐昨天晚上發脾氣的樣子,可看香芹膝蓋上的傷和她的描述就知道,小姐不是沒脾氣,是平時對著她們這些丫鬟的時候,脾氣太好!


    林炎冉不再說話,將麵前的一碗粥就這小菜慢條斯理的吃完,還特別吃了兩個雞蛋,之後神色自如到書桌前看書去了,就像平時一樣。


    香芹香籬兩人互看一眼,隻覺得小姐越發可憐起來,她心情不好,她們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得安靜收拾完桌碗退下。


    沒多久,香芹在門口稟報道:“小姐,三小姐來了。”


    屋內沒動靜。


    等了片刻,房裏依舊沒有響動,香芹便在門外低聲勸說道:“三小姐,您還是先迴去吧,小姐昨天迴府已經很晚了,又沒休息好,今日不見客。再說,出了昨天那樣的事情,您這會兒過來,小姐心裏肯定不舒服的,三小姐,小姐是不會見您的,您還是先迴去吧……啊……三小姐!”


    林炎翎躲過香芹,上前幾步,小短腿猛地踢開房門,看林炎冉端坐在書桌前冷眼看她,她也不怯場,徑自抬腳走進去。


    香芹彎腰捂著膝蓋處,錯身追上來想阻止,看林炎冉揮揮手,隻得出了房間,順手將門帶上。


    “你來做什麽?”林炎冉冷淡的掃她一眼,繼續低頭看書。


    “看看你傷口。”林炎翎用比她還淡的語氣迴道。


    她上前走兩步,徑自在圓桌前的凳子上坐下,她昨天晚上忙了大半宿,基本沒睡,有些累,但她知道,不得不過來一趟。


    “不勞你費心,請迴吧。”


    林炎翎看一眼書桌後連頭都懶得抬一下的人,吸一口氣,認真道:“大姐,大人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懂,不想管,也管不了,關於我娘……”


    “如果,你是來求情或求得我的原諒,請迴。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林炎冉翻書的手頓一下,冷冷道。


    “是,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林炎翎迴道:“我並沒有想替我娘求情,雖然跟我無關,但你要怪我,我也不求你原諒。我想,這一點,我娘她自己也清楚。正因為她心裏清楚,原本她的毒已經解了,可她昨天晚上趁我們都睡了,半夜自己跑去尋死,雖然救迴來,可也活不了多久。”


    悶葫蘆林炎翎能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十分難得也十分罕見!


    雖然林炎冉並不理會她,繼續低頭翻書看書,但她知道,她說的話,大姐都聽進去了。


    林炎翎垮著肉嘟嘟的小臉,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冷靜,一會兒之後,她淡淡開口說道:“死對她來說是種解脫,可我畢竟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換作你,你也會這麽做!”


    “就如同我對喬氏,我娘若不是喬氏這次下毒害她,我能保證她至少還能活一年,可是她現在這樣活不過一個月,我能怪喬氏嗎?她也是受人蒙騙,才害我娘。我能怪樊氏嗎?這次是的事她沒有動手,跟她無關……”


    “夠了!”林炎冉一掌拍向桌麵,斷喝道:“出去!”


    林炎翎被突然打斷,十分不悅的蹙眉。但看大姐要發怒的樣子,她不想這個時候惹她,隻得打算先離開再說。


    於是,林炎翎繃著小臉,從手袖裏拿出一個小瓷瓶,站起身道:“這是祛疤膏,你傷口如果好了,早晚各抹一次,一個月就成消除疤痕。欠你的錢,我會盡快還,請你認真想想我剛才說過的話。”


    知道林炎翎走出去關上房門,林炎冉才從書桌後麵抬起頭,眯起眼睛,看見圓桌上放著一個素淨的白色瓷瓶,上麵繪著幾朵金黃色的桂花。


    這是,林炎翎特意為她挑選的瓷瓶,那個冷冷淡淡的小妹,倒是個細心的,且她的冷靜和清醒讓她驚訝之餘十分敬佩。


    她何嚐不知道林炎翎說的話是對的,何嚐不想平靜冷靜的對待林炎姝和其他兄妹,隻是昨天的消息來得太過洶湧,她需要時間,這不是說幾句話就能一笑泯恩仇的。


    她做不到,至少目前做不到!


    樊氏,她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府裏出事,林鈞下了嚴令不得聲張議論,違令者杖斃或發賣,不得說情。


    府中上下一時之間有些風聲鶴唳,連帶的,各個院子的人都安分守己,除了老夫人那裏緊張著樊氏的肚子,樊氏的丫鬟偶爾在府裏囂張兩句圖個嘴快之外,將軍府前所未有的太平無事。


    這日,太子殿下下了請帖,邀請林炎冉去他的畫舫上一聚,隻說因上次的事,沒能好好招待她,這次定要帶著她遊湖賞景,彌補上次的過失。


    林炎冉接到請帖,拿在手中琢磨半天,揣測太子的用意和目的。


    香桃看她發呆老半天了,忍不住開口勸道:“我看小姐還是推了吧,這太子不是什麽好人,他的邀請準沒好事,上次去他的船上差點……若不是有慕容公子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以我香桃的眼力見和江湖經驗,這次太子特意邀請,肯定早就準備著算計小姐,還不知道會出什麽幺蛾子事呢。”


    林炎冉迴神,看她又是撇唇又是皺臉的,打趣她,道:“你怕什麽,你一個小丫頭,他們不會把你怎麽樣,你家小姐要真出什麽事,你離了將軍府,另謀出路去唄。”


    “呸呸呸!小姐怎麽能這樣說呢!小姐對香桃,那可是如同再生父母一般,有再造之恩,就是小姐趕我走,我都不會走的。”香桃看她要寫字,連忙過去在一邊研墨,一邊笑嘻嘻的腆著臉,說得大義凜然道:“我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麽!”


    香桃看自家小姐臉上難得的出現笑容,越發賣力的逗著她,希望她能盡快的開心快樂起來。


    雖說這幾天小姐沒事人一樣吃飯看書睡覺,也不像前幾天那麽頹喪沉悶,可她看得出來,小姐的心裏還沒有完放下,不經意的時候,她總能捕捉到小姐臉上淡淡的落寞和哀傷神情。


    “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可是一日千裏,猶如旱地拔蔥一般見長不少啊!”林炎冉斜一眼香桃,笑著調侃道:“你確定你不是貪戀將軍府的榮華富貴才留下的麽?還說得那麽正義凜然冠冕堂皇。”


    相比較香桃剛進府那會兒,如今的香桃確實機靈又活潑許多,而且無論是見識和嘴皮子功夫,都有所成長,除了林炎冉的刻意栽培,也有她自己的努力上進,這是好事。


    “當然……當然不是啦!”香桃拍著胸脯保證道:“我是衝著小姐……和將軍府的饅頭留下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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