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隻顧自己罵得痛快,也不管什麽注意影響臉皮不臉皮的了,她在老夫人麵前從來沒像今天這麽狼狽過,竟被喬氏那個破落的商女說得沒法迴嘴,還真是氣死她了!


    她當時就快瘋了,若不是那麽多人在,她真想上去抓了那賤人的頭發,抓花她的臉撕爛她的嘴!


    樊芙第一次見識樊氏瘋狂潑辣的一麵,雖然她不覺得樊氏這樣子多麽可怕,可在心底還是留了一點心眼,到底,她該認真想想林炎冉的話。


    像樊氏這樣嫉惡如仇又自私自利的人,是不可能真正如她承諾過的那樣,最後怕就怕她為了敷衍自己,給自己找了個不上不下的夫婿,讓自己難受一輩子,那就真完蛋了!


    這邊樊芙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那邊丫鬟送過來一盞茶水驚恐的退下。


    樊氏也稍微收斂一點,可她還是心中氣憤難平,一鼓一鼓的,扶著桌沿的手也哆嗦得厲害。


    林炎姝見狀,連忙給自己親娘端了一杯水,讓她消消氣,冷靜而溫和的開口道:“娘,你不覺得這兩次的事情都透著一些蹊蹺嗎?”


    蹊蹺?!


    樊氏不明所以,愣怔的瞪著女兒,懷疑問道:“什麽蹊蹺?!”


    “我也說不上來具體是怎麽迴事。”林炎姝抿一口茶水道:“你想,上次花園裏的事,和今天衣服的事,按理都是我們精心籌謀好的,沒可能被人察覺的,可我總覺得大姐似乎早就知道然後有所防備,你看她今天晚上除了剛開始還心慌委屈的哭了兩聲,之後都一直不聲不響不動聲色,就像她知道所有的事情,猜到所有的結局一般,那麽冷靜那麽沉得住氣,這不符合大姐的脾氣個性呀……”


    林炎姝端著茶盞在手腕間輕輕轉動,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們隻在她衣服裏放了些螞蟻,怎麽等到曹麽麽查驗的時候,喬氏和祖母的衣服也有問題呢?她們的衣衫……”


    “不是我!”樊氏斷喝一聲打斷她,問道:“我隻讓趙麽麽在林炎冉的衣服上做手腳,其他人的怎麽那麽巧合?!”


    巧合……


    林炎姝唇角微微勾起,確實蠻巧合的,可是為什麽呢?大姐身後難道有什麽高人指點?


    她可不相信她那個脾氣暴躁任性妄為的大姐有著事先籌謀的能力,就算她能買通下人奴婢,可祖母身邊的人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一如她親娘樊氏,掌管府邸人事這麽久都沒能收買老夫人身邊貼身的人,何況她那個一向不討喜的大姐!


    “我也覺得怪怪的,這些事裏外都透著蹊蹺,難道這府裏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人在暗中幫著那小賤人?!”樊氏一邊疑惑一邊在腦海裏細細排查府中人事,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人。


    林炎姝溫柔一笑,輕聲道:“索性祖母今天也沒有怪罪娘,時候不早了,你先迴去好好休息吧,明日還要派人去細心照料趙麽麽呢,我和表姐也該休息了,不然明日進宮沒精神。”


    “說的也是,可憐奶娘,我,我等會兒就過去看看她怎麽樣了……”樊氏聽得這話,才想起來自己貼身的得力麽麽竟被罰,她心裏很不好受,眼眶都紅了。


    臨出門時,她又細細叮囑林炎姝明日進宮必須防著林炎冉,宮裏不比在家裏,一定處處小心謹慎。


    樊芙攙著她往外走,邊走邊溫聲寬慰道:“姑媽你就放心吧,我明天會好好照顧表妹的,保證寸步不離,不讓人欺負她!”


    樊氏拍拍她的手背,心裏總算好過點,低聲道:“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


    林炎姝獨自一人在房裏做了一會兒,也想不出什麽頭緒來,又見香菱迴來複命,點點頭,似乎很疲憊的吩咐她們進來伺候洗漱。


    不管怎麽說,明天進宮後一定能見到三皇子,她可不能因為家裏的這些煩心事而壞了她心裏的大事,上次的事情她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辯解一番,這次能進宮,希望能當麵跟三皇子澄清自己是冤枉的,隻要他能相信她,她就不擔心別人怎麽看怎麽說。


    樊氏帶著藥膏一路去到趙麽麽關押的柴房,沒等主仆兩人好好說說話,她貼身的丫鬟夏柳稟報說老爺迴府了。


    “去了哪裏?!”樊氏厲聲問道。


    夏柳縮了一下脖子,低聲道:“喬氏安排丫鬟堵在門口,老爺一迴來就被拉著過去了。”


    “該死的賤人!”樊氏咬牙切齒,都怪她剛才心神不寧氣憤太過,讓那個賤人鑽了空子,指不定這會兒在老爺麵前吹耳邊風,編排我的不是。


    事實上樊氏猜的沒錯,喬氏在老夫人那裏沒找到場子也沒落得實惠,定要在林鈞麵前積極表現自己的忠心和善良,一定要得到一些安慰和實惠。


    卻不想林鈞一聽有人要害他娘,立即二話不說,轉頭就去了寧康園,喬氏張著嘴巴伸著手,硬生生看著那個俊挺剛毅的背影就這麽走了,十分抑鬱……


    王麽麽自是看在眼裏,明在心裏,少不得又得上前寬慰一二。


    ***


    這廂老夫人的寧康園慢慢清淨下來,曹麽麽和兩個大丫鬟服侍唐氏重新躺下,唐氏卻睡不著,披著外衫靠在床頭,任由曹麽麽給她捏腿放鬆。


    屋裏幽暗的燈光下隻剩下這對主仆,說著貼心體己話。


    “老身在這府裏待了這麽些年,頭一次讓人算計到我屋裏,你說說,這人是誰?”唐氏閉著眼睛,聲音掩不住的蒼老疲憊,可她精神頭十足,似乎還打算跟曹麽麽秉燭夜談一番。


    若說樊氏想要害林炎冉出醜,與喬氏不對付,她還相信,若真讓樊氏下毒什麽的來害她,她是一萬個不信的。


    且不說樊氏有沒有這個膽量,就是有也不會蠢到這麽做的,如果她沒了,沒有長輩的首肯,那麽樊氏在這將軍府永遠就隻能是個妾!


    可她沒想明白,是什麽人能在她眼皮底下將那些惡心的東西放她衣服裏的?自己身邊的人自己最清楚,不可能這麽做,那麽這個人是將軍府裏的,會是誰?目的是什麽?是敲打自己一定要嚴辦了樊氏?還是敲打自己替孫女出頭?


    能疼惜林炎冉的人,在這府裏除了老爺和她親娘,還能有誰?難道是林鈞?!


    就在唐氏閉目沉思的時候,曹麽麽也在想會是誰這麽大膽,還能做得天衣無縫,讓人無所察覺。


    曹麽麽是府裏資深的老人,陪著老夫人在這將軍府這麽多年,見慣了各種風雨,又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貼心伺候,兩人早就心意相通,跟老夫人的感情指不定比老太爺還深厚,又怎麽不知道唐氏這麽問的意思。


    雖說她察覺這事背後有幕後推手,可到底沒有證據,且人家一直藏在暗處,她也不能胡亂猜測一番,不太好迴答,不過她想起另外一件事,十分猶豫的想著要不要稟告老夫人。


    唐氏半響沒聽到她迴答,自顧自的說道:“樊氏肚子裏有條蟲我算的清楚,喬氏是個直爽潑辣性子,可她要顧及霆哥兒的將來,岑氏性子軟弱好拿捏,她們能翻出多大浪我心裏清楚,隻是這冉丫頭……自從受罰迴府後,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了,還有她那個娘……哼!”


    唐氏一想到自己早死的媳婦,各種不爽不舒坦,那個叫瀟月的女人也是她至今為止沒看懂的人,倒不是說她自詡多厲害,而是她對身邊熟知的人自有她自己的一套認識和應對。


    曹麽麽此時就更不想接話了,誰接話誰找死!


    唐氏自顧自說了半響話,睜開眼睛道:“你這老貨,今兒是怎麽了,半天蹦不出個響動來,有事?!”


    曹麽麽一愣,對上唐氏老眼昏花卻十分銳利的眸,訕訕笑一下,輕聲道:“是有個事,我拿不定真假,不知道該不該說。”


    唐氏瞪著她冷哼道:“你我還需遮遮掩掩?!說吧!”


    “我剛才去各院檢查新做的衣衫的時候,在樊姨娘的房裏發現了……”


    曹麽麽猶猶豫豫又吞吞吐吐的樣子惹來唐氏不快,被唐氏雙腳一瞪,嚇得頓時收了手,取過一卷東西,遞給老夫人,然後垂著頭站一邊等著老夫人自己明斷。


    “我在樊姨娘的衣櫃裏麵發現這個賬本,是上個月嶇山那莊子裏收來的賬目明細,覺得有些蹊蹺,便順手拿了迴來,交給您老親自判定真假。”


    唐氏接過賬冊,示意她多拿兩盞燈燭到床頭,將四周照的亮堂些,這才細細翻看賬目,邊看邊點頭,半響道:“林立是家生子,又是府裏出去的老人,這賬目做得不錯,是個好的。”


    曹麽麽見狀,抬頭瞟一眼老夫人,低聲道:“雖說老夫人不管府中諸事,可您之前不是擔心樊氏到底年輕了些,管理府中事務顧不過來,還是派老奴每個月按例抽查一下府裏的賬目支出收入等,可我前段時間已經看過林立上月做上來的賬目,跟這個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老夫人本是聽著隨口問問,忽而抬頭厲眸盯著曹麽麽,饒是她如此定力也不由心底震驚,接著她沉聲喝問道:“不一樣?怎麽就不一樣?你剛才說這本賬在哪裏找到的?!”


    “……”


    曹麽麽擦了擦額上滲出來的冷汗,低聲迴道:“在樊姨娘側廂房放衣服櫃子裏拿到的,就這一本……按理賬冊是要鎖在賬房的,可就這一本放衣櫃,十分蹊蹺,老奴這才起了疑心……”


    唐氏坐不住了,原本還有些昏昏欲睡的,瞬間清醒,從床上跳起來,火急火燎的要穿衣服!


    忽而又似是想起什麽,退迴床頭坐著,吩咐道:“你這就拿了鑰匙,去賬房取出上個月的賬本,我要仔細對賬,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曹麽麽得令,立即取了鑰匙,一個人偷偷出院子,沒多久她就拿了林立做好的上月賬冊,兩個一模一樣的賬本放一起,唐氏細細翻看,越看越心驚,心裏直罵樊氏這個吃裏扒外的賤人!


    她接手府裏的事務才多久?竟敢大著膽子在她眼皮子底下中飽私囊!簡直翻天啦!


    若說唐氏此生最恨的、也最忌諱的就是銀錢一事,因著跟老太爺吃苦打下家業不易,期間又多次出現青黃不接的時候,所以她對掌管府務之事是慎之又慎。


    之前瀟月進門的時候,她都是堅持婆媳共同管賬半年!


    瀟月得到她的認可,她才放手不管退居幕後,直到這次瀟月生病,她代為打點半年,期間也親自手把手教會樊氏府中一應事務,直到樊氏做得滿意了她才放手。


    也大約就是瀟月去世之後這兩個月,她完放心將府中中饋權交接,每月初隻讓曹麽麽去抽查一下賬目,便不再過問。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親自教會了一頭白眼狼,還虧得她之前那麽信任和善待她,這件事……


    老夫人滿麵怒容,還沒來得及想該怎麽整治樊氏,就聽到外麵丫鬟稟報說老爺迴府了。


    老夫人與曹麽麽一對眼,曹麽麽親自去房門口將簾子打起來,恭請道:“老夫人睡不著,老爺進屋裏說話吧,奴婢去準備溫茶。”


    林鈞不意外唐氏沒睡,今晚發生這麽大的事,任誰都很難睡著吧。


    “母親,我才聽說了,你有沒有事?”林鈞進門行禮請安,隨後端正坐在老夫人對麵的炕幾上,溫聲詢問。


    “死不了呢!”唐氏因著剛才之事太過震驚和憤怒,此時尤其口氣不善。


    林鈞一愣,母親就算再嚴厲也從來沒這麽刻薄的對他說話過,看來今晚的事情確實鬧得太大,她氣不順,不由越發恭順拘謹。


    林鈞沉聲寬慰道:“母親千萬要保重,什麽事情都沒有母親身體康健重要,今晚的事,兒子定會查個清楚,給母親一個交代。”


    唐氏冷哼一聲,說道:“我再怎麽有心保重也抵不過那些個黑心算計的,這件事情很清楚,太平久了,府裏些個不安份的又跳將起來,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林鈞一時之間摸不清唐氏說的是誰,是樊氏有心算計,還是林炎冉不肯罷休?


    唐氏見林鈞眉頭深鎖,便唿出一口氣,歎道:“這些瑣事,都是內宅之事,你一個大老爺們別管,我自有主意,我打算重新掌管府中中饋一事,提前跟你說一聲,別沒得那頭的跟你麵前鬧騰。”


    林鈞心裏疑惑,卻還是順從的點頭,道:“是兒子不孝,母親這般還要操持府中庶務,隻是明日便是中秋,母親還需去宮中應酬,這事不若再緩一緩,待母親空閑時候再理。”


    唐氏一聽,便知道林鈞在為樊氏爭取,隻是說的隱晦,不由眉頭一皺,將擱在手邊的賬本扔過去,道:“這是剛才去各個院子裏查看衣服時發現的,你看看!”


    林鈞麵容一沉,對著兩個賬本細細翻看。


    唐氏又道:“原本我是有私心,想要抬舉她,讓她做你平妻,到底是知根底的人,又伴在你身邊多年,總比你另外娶妻來得貼心些。再者,聽她說她兄長被朝廷重新啟用,也算是娘家人有出息了,咱們麵子上也過得去。可你看看,她才掌事多久,誰借她這麽大膽子,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幹出中飽私囊這種事,斷不能算了!”


    林鈞越看越惱火,隻不過他壓著脾氣,隻得鼻孔一張一合顯示出他正發怒,他放下賬本急急說道:“是兒子不孝,兒子沒看好她,過於縱容才導致她這般放肆,惹惱了母親,兒子聽您的,母親想怎麽發落便怎麽發落吧。”


    唐氏見林鈞表態了,於是歎氣道:“發落倒也不至於,到底是在我跟前看著這麽些年的人,我也真心疼她,趁著還沒釀下大錯,還是由我來掌管府務,隻要她之後在府中安份,倒也沒什麽。”


    林鈞連連稱是。


    唐氏又道:“她兄長如今在朝中如何?”


    “兒子盡力在幫襯一二,隻是如今皇上的心思都忙著如何出兵東啟,這一時半刻的僵住,想要找個稱心如意的差事,還挺不容易的。”林鈞心裏想著,總不能讓他一個文官隨兒子去軍營吧,不是不可以,而是樊兆宇是個什麽貨色,他心裏清楚的很。


    “嗯。”唐氏點點頭,道:“那便先放一放,總之你要記住,幫得上便幫,重要的是你的事情。”


    林鈞一聽,忍不住抬眼看一眼自己母親,頓時明白了,他娘的意思是能幫把手的就順手做了,若是影響了將軍府,那便不能做,也不準做,唐氏的心永遠都是以將軍府的前程為重中之重的。


    母子倆又說了些話,林鈞見母親累了也不便久留,起身退出。


    最近朝中府中事多,盤桓在他心中,讓他頗為煩悶,不想去任何一個妾室的院子,揮退隨從,獨自一人沿著荷花池慢慢踱步,初秋深夜的風頗為涼爽,讓他煩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這廂,曹麽麽親自帶著人,去樊氏那裏讓她交出府中賬房、庫房鑰匙和出入門禁的對牌。


    樊氏自是不肯,無緣無故,老夫人要收了她既得的利益,她怎麽肯。


    曹麽麽見她傷心憔悴的模樣,也於心不忍,再怎麽說,這些年在府裏她也是很得老夫人寵愛的,自己在她這裏也一向親善,得了許多關照,故而,揮退房內所有丫鬟,隻餘下兩人。


    曹麽麽拿出真假兩本賬,溫聲道:“你自己看看吧,老夫人的意思是不想將此事鬧大,你麵子上無光,不若你自己交出鑰匙,大家麵子上都過得去。”


    樊氏心驚肉跳,她明明吩咐趙麽麽讓林立將真的賬本毀掉,怎麽可能還會出現在這裏?是誰?


    知道的人隻有林立、趙麽麽、和自己三個人,那麽顯而易見是林立那個老東西,得了自己一盒子珠寶還不滿足?!在背後對自己放冷箭?!該死!


    曹麽麽見她麵色慘白又過於震驚,心裏便明鏡般清楚了,於是笑道:“夫人千萬別說這賬本是假的,就算字跡可以模仿,但林管事貼身收著的私章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拿到的,所以,我勸夫人,還是平靜平和的將鑰匙都交出來。”


    “婆母她……她怎麽說的?有沒有怪罪?!”樊氏眼圈都紅了,她真沒想到自己最近怎麽連連倒黴,她自問已經做得很隱蔽了,卻還是漏了底。


    曹麽麽微微一歎,道:“到底夫人是在老夫人跟前十幾年的人,她最疼誰夫人還能不清楚,隻是這次的事情夫人確實做錯了,也做得不夠高明,老夫人也無奈,現在這樣也是最好的處理,老夫人說了,隻要夫人將吞沒的銀錢都補上,以後老實本份,就還跟從前一樣,二小姐那邊也不會短了少了例份的,且來日方長,夫人萬不可著急壞事。”


    樊氏抹著眼淚心有不甘,可事實擺在眼前,也知道曹麽麽這些話都是真心說給她聽的,隻得先忍下這口氣再說。


    曹麽麽見她還有遲疑,忍不住再次出聲提醒道:“老奴勸夫人一句,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樊氏哭著從炕幾後麵一排櫃子中的小格子間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曹麽麽,卻又死死扣在手中,就是不肯撒手。


    也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折騰一晚上,僵持片刻,樊氏再也受不住,一陣暈眩,歪倒在床榻邊上。


    曹麽麽見此也不驚慌,隻是吩咐外麵的丫鬟進來伺候,行禮告退後,拿著匣子離開。


    ***


    香桃進門的時候,林炎冉正獨自坐在書案前,對著一個她沒見過的長匣子發呆。


    林炎冉抬頭,眼神詢問怎麽樣?


    香桃笑著上前,道:“老夫人派了曹麽麽親自去的,讓二夫人交出府庫和賬房的鑰匙。”


    “沒鬧騰?!”林炎冉挑眉,這不符合樊氏一貫的作風啊,怎麽滴都要到老夫人麵前為自己辯解幾句吧。


    “沒來得及。”香桃撓撓頭,賊笑道:“我看曹麽麽一走,準備也離開的,可是聽見院子裏的丫鬟們大唿小叫的,說讓人去喊大夫、打熱水什麽的,估計是樊氏暈過去了。”


    林炎冉點點頭,笑道:“也是,這一晚上接二連三的驚喜不斷驚嚇連連,也夠她受的,暈了很正常,估計接下來會病個一兩天吧……”


    “這都能知道?!”香桃張著嘴吧表示驚訝。


    林炎冉輕笑,並不解釋。


    樊氏受此打擊,沒病也會躲在房裏裝病幾天不出吧,怎麽說當時獲得掌管府務時,她在下人及其他兩個姨娘麵前很得意很風光的炫耀了一番,威風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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