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山之福


    老子說什麽你們就不信,被人當猴玩,也是活該!


    而一旁,朱厚偉見劉夏一臉鬱悶,嘿嘿一笑,飄然而去!


    這位劉先生,可真是我們西山之福!


    “你今天有沒有存款?”


    這是大明日報的標題,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這可是大消息啊!


    消息一出,頓時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特別是那幾個小氣鬼!


    他們身上有不少錢,卻被藏在土底下的瓦缸中,唯恐被人盜走!


    畢竟,他也有虧本的時候!


    可是,當西山錢莊的存款被拿出來的時候,無數的地主老財都被嚇了一跳!


    蒼天啊,這是一隻小貓!


    無數年積累下來的白銀被一掃而空,市場上的白銀一下子暴漲了好幾倍!


    朱厚偉在靖王城內的一張大床上舒舒服服地躺著,壁爐裏燃著熊熊烈焰,小茹為他捏肩,張思思端著一杯熱茶,端到朱厚偉麵前,嚴鬆正在向他報告西山錢莊的經營情況!


    嘖嘖,這樣的生活,就算是皇上,也不會改變的!


    “師父,這是最近三天的財務報表。僅僅三天時間,我們就積攢了五百多萬兩,聽說很多人都從魯地、河之南趕來了。”


    嚴鬆說到喉嚨發幹,很想要一杯茶,可朱厚偉就在旁邊,他怎麽可能要到這杯茶?


    老老實實地接著道:


    “到了那一天,我們能賺到的錢,最少也要兩千萬!”


    2000萬兩銀子?


    就連一旁的朱厚偉都被這一筆巨款給震住了,大明一年的年收入也就四百多萬兩,這麽多的私房錢加起來也就是滄海一粟!


    難怪積累了幾千年的國庫依舊一貧如洗,原來是因為這一句話!


    大家都在私房錢,市場上的錢自然就更少了,這種情況下,哪裏還會有什麽發展!


    西山錢莊,不過是朱厚偉種下的一個爛攤子,放在大明,說起來不好聽,可卻是真的!


    把這些錢集中起來,然後再分發出去,這樣才能讓大明更上一層樓!


    並非大明缺銀子,而是他們把銀子都隱藏了,而朱厚偉,就是要將一場已經死去多年的死局,重新激活!


    “貸款的事情怎麽樣了?”


    朱厚偉愜意地喝著茶水,隨隨便便就問了一句。


    一聽說自己的老師提到了貸款,原本還有些興奮的嚴鬆頓時精神一振!


    “師父,那天那些高官,雖然慷慨,但最多也就是借個一畝三分地而已。


    再說了,這些人大部分都在西山的股票上,京城的人很少有人會去西山的。”


    嚴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失望,一份地,隻有一塊地的十分之一,真的是少得可憐!


    西山的發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但讓嚴鬆意外的是,朱厚偉竟然笑出聲來!


    數量少不要緊,重要的是數量多!


    現在已經是一月份了,距離下一次的雨季,隻剩下五六個月的時間了。


    朱厚偉一臉疑惑,隨即笑道:“你姐夫怎麽樣?”


    嚴鬆一臉懵逼,不明白朱厚偉為什麽會突然提起歐陽必進這個姐夫,又道:“我也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他應該已經有所進步了。”


    歐陽必進,嚴鬆的大嫂,他的姐夫,在原來的曆史中,也是一個大名鼎鼎的角色!


    他不僅在大明擔任了工部、刑部和吏部的尚書,還因為他的創造,而被載入了史冊!


    和自己的大舅子不一樣,歐陽必進是一個發明大師!


    他不僅創造出了有史以來最早的人工耕田機器,還在房屋裝飾方麵,擁有獨到的見解!


    對於這樣的人,朱厚偉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所以在歐陽必進一到京後,朱厚偉便將他丟給了劉元。


    一開始,歐陽必進還有些心高氣傲,他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秀才,給劉元做徒弟,那是對他的羞辱!


    不過,歐陽必進還是被劉元那神奇的技術給征服了!


    無論是槍械,還是蒸汽發動機,都給歐陽必進帶來了一種全新的體驗!


    就算是呆頭呆腦的劉元都經常稱讚歐陽必進聰明絕頂!


    也正因為如此,朱厚偉才會對歐陽必進委以重任!


    這可是關係到他們西山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過去看看!”


    說到這,朱厚偉心中一動,便要前往西山!


    西山上,從一根高高的煙囪下麵,鑽出了兩道人影,一邊咳,一邊不斷地咳著!


    兩個人灰頭土臉,卻還在壁爐下摸索著。


    “找到了!”石峰心中一喜。


    歐陽必進激動地拿著鐵夾,飛快地將那玩意兒給拔了下來,後麵的人也都飛快地跑了過來!


    在那漆黑的洞穴之中,有一塊青色的物體,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那是一麵鏡子!


    這翡翠的純度還算可以!


    有效果!


    劉元一臉的激動,而歐陽必進則是一臉的愁容!


    他嚐試過許多辦法,但始終無法像靖王所說的那樣,變成一塊通體晶瑩剔透的晶體!


    每次燒成之後,上麵都會有一層淡淡的青色,這讓歐陽必進非常的鬱悶,他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錯了!


    “劉師,你的玻璃,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歐陽必進對劉元,對其恭敬之極,從其對黃小龍的稱唿便可看出!


    劉元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但以他多年的鍛造經驗來看,這裏麵肯定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應該是黃鐵礦的粉末。”


    劉元試探性地問道,他打算拿出黃鐵礦粉末來試驗一下!


    “黃鐵礦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正當他想要再試一次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


    所有人都在猜測,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連劉師都敢質問,隨即看到,不是別人,正是靖王朱厚偉!


    “靖王,有禮了!”


    看到朱厚偉,劉元,歐陽必進兩人趕緊迎了上來。


    朱厚偉隨手一揮,便走到了青色琉璃前,開始檢查。


    西山上的琉璃燒製技術也很好,隻是琉璃顏色偏青,和朱厚偉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朱厚偉自然明白,這就是因為裏麵有三價鐵的緣故,而劉元想要用鐵粉,那就是雪上加霜!


    這個辦法很容易做到,就是用二氧化錳將亞鐵離子氧化,使之變得清澈。


    可問題是,以朱厚偉目前的科技水平,想要找到這種礦石,幾乎是不可能的!


    該不會是真的要用這個青磚吧?


    朱厚偉皺眉,他也沒想過要這麽做,但西山地產,必須要有一個完美的開局!


    可軟錳礦石,那就不一樣了。


    朱厚偉向劉元詢問,大致介紹了一下這個“軟錳礦”的情況,但很明顯,劉元並不了解!


    朱厚偉失望之極。


    這東西雖然不錯,但跟朱厚偉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殿下……”羅德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開口問道。


    朱厚偉失望之餘,歐陽必進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猶豫著說道。


    “我似乎明白了公主殿下所說的是什麽!”


    “什麽?”


    “無名異!”他驚唿一聲。


    這種藥材,在大明帝國很普通,屬於一種藥材。


    可現在,這隻被帶到了朱厚偉的眼前,朱厚偉一下子就把這隻怪物給認出來了!


    這是一種礦石!


    有了這東西,西山上的青磚都可以換成晶瑩剔透的無色琉璃!


    大明時期,玻璃還沒廣泛使用,但同樣價值不菲的琉璃,卻能賣出如此昂貴的價格,可見,一旦有了這種東西,會有多麽驚人!


    這玩意兒在前世很常見,但在現在,卻是最頂級的藝術品!


    當然,朱厚偉肯定不會拿這個來冒充水晶石來騙銀子,但他能想到,如果西山所有的房產都用上了這樣的東西,那絕對會引起全明朝的轟動!


    從那一天起,西山上就出現了大量的無名丹藥,包括通洲藥店在內,所有的無名丹藥,全部被買了下來!


    這些東西,價值並不高,反而很便宜,這也是為什麽,西山在這兩天裏,收獲了大量的這些東西!


    而且,這些軟質錳都是從蜀地、yn、貴洲出產的,朱厚偉請嚴鬆做了一筆大買賣,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從西山得到更多的資源!


    而且,還有大量的無色琉璃!


    而當西山玻璃廠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同時,京城裏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而在大殿之中,弘治的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


    而在弘治的身前,所有的工部大臣都匍匐在地,顫顫巍巍!


    三大神廟,其中一座,昨天夜裏,竟然崩塌了!


    這裏可是弘治陛下與群臣進宮的大殿,居然無緣無故的倒了!


    兩名值夜班的小公公更是被直接打死,氣得龍顏暴跳如雷的弘治!


    也就是晚上,要是早上起來,大明所有的官員,都要被他給活活掩埋了!


    “皇上,這件事情,我覺得是我的責任,洪武十九年,奉天宮因為下雨,被人重修了一次,這次的事情,我覺得是時候調查一下了!”


    陳金一臉的憤怒,因為被洪誌的車子撞了,所以陳金抓到人就罵人!


    此時見到工部如此,陳金忍不住破口大罵!


    “王上,我,我——”


    這下可輪到他吃了啞巴虧——這可是他自找的,奉天殿本就是從明皇時期開始重建的,當年建造主殿的梁木都不是嶄新的,自然是經受不住時間的摧殘!


    再加上最近幾年下了不少雨,這座宮殿的地基腐朽得更加厲害,再加上昨晚的暴風雪,終於支撐不住了!


    “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我要把所有參與了洪治九年的人,全部交給我大理寺處理,從重發落!”


    弘治陛下明顯動了真火,壓根就不打算聽工部的交代,把所有人都殺了個精光,一個不留!


    他們也知道自己說不出話來,隻好被帶走了!


    陳金臉上露出了一絲傲然之色,我看不透朱厚偉,但是我能殺了你麽?


    一想到自己以前的朋友,現在都在巴結朱厚偉,陳金就氣不打一處來!


    朱厚偉害的自己在弘治麵前丟盡臉麵,甚至還把自己弄成了廢人,這樣的仇恨,他豈能不記在心上!


    現在大家都在巴結朱厚偉,他陳金寧願死,也不願意這麽做!


    而這些討好朱厚偉之人,更是被陳金視為刺頭!


    尤其是很多工部的人都跑到西山上購買了所謂的地皮,把陳金氣的咬牙切齒!


    而現在,工部被扳倒了,陳金卻依舊不甘心!


    陳金怒氣衝衝地說道:“皇上,去年工部拿出的三十萬兩銀子,屬下已經讓人調查清楚,他們並沒有拿出那麽多銀子,所以屬下認為,一定是被人私吞了!”


    陳金這一番話,就像是在弘治皇帝剛剛點燃的火焰上,再添了一把火燒!


    “來人!凡是貪汙三十萬兩銀子的,全部抄家,逐出宗門,不得再重用!”


    弘治陛下的判決讓所有人都震驚了,這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嚴厲的一次了。


    克扣一些銀子,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隻有弘治陛下知道。


    就算是陳金,平時也是這麽吃的!


    現在陳金說出這件事,擺明了就是要和大家作對了!


    甚至,李冬陽和馬文升等人,在這一刻,都用一種看向陳金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殺了也就殺了,可陳金這麽做,分明就是要把這些工部的人都給宰了!


    抄了人家的家產,再也不能重用,這是要置人於死地!


    身為朝中的官員,哪一個不是惹了不少的仇家?


    若是就這樣狼狽而歸,隻怕還沒有迴家,自己就先交代在半路上了!


    不過陳金才不管別人怎麽想,對他來說,巴結朱厚偉的,就是活該!


    這時候,弘治陛下也從憤怒之中恢複了過來,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懊悔之意。


    雖然這件事情是他們的不對,但這樣嚴厲的懲罰,即便是弘治也有些下不去手。


    但皇帝的金口玉言,又豈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就在弘治陛下遲疑之際,李冬陽見弘治陛下為難,趕緊上前一步,開口道:


    “陛下,屬下認為,雖然是工部的錯,但是,現在奉天宮已經倒塌,屬下覺得,還是盡快修複吧!


    而這一次,我覺得他們應當將功贖罪,重建奉天殿!”


    李冬陽到底是當朝宰相,三言兩語之間,便為弘治陛下解了圍!


    如此一來,不但保住了弘治陛下的顏麵,也避免了那幾個人把自己逼到牆角,可謂一舉兩得!


    弘治也很高興,正要同意,結果陳金再次上前一步!


    “皇上,李公這話可就不對了!”


    陳金一隻手扶著一根拐杖,另一隻手撫著自己的胡須,微笑著道:


    “這個世界上,有才能的工匠何其之多,而工部這些人,本來就是罪大惡極之輩,如果他們現在對皇帝有了芥蒂,在重建奉天殿的時候從中作梗,那就得不償失了!”


    陳金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可是實際上,這完全不現實啊!


    先不說重建奉天宮,朝廷肯定會派人監督,就算能隱瞞下來,又有哪個膽子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誅滅九族這種事情,可不是誰都敢做的!


    但是陳金說的難聽,卻是沒人能打包票的,真要出了什麽事,怪得了誰?


    這件事情,關係到皇帝陛下!


    李冬陽麵色陰沉,他知道,自己的內閣,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統一過了,但也不是陳金可以隨便招惹的!


    李冬陽卻是一臉的不屑:“既然這樣,我倒想問問陳公子,到底是什麽人,能夠擔當得起這樣的責任?可是你們戶部的人?”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幾個字,李冬陽又將皮球丟給了陳金!


    李冬陽一句話,引得全場哄堂大笑,這下好了,陳金把大家都給惹毛了!


    看到他吃癟,他們也是樂見其成的!


    然而,陳金非但沒有惱怒,還露出了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他等的就是這個!


    陳金麵色凝重,看向弘治,開口道:


    “皇上!微臣認為,這件事,應該由靖王朱厚偉來做!”陳金的迴答,明顯讓眾人大吃一驚,甚至讓弘治陛下也微微皺眉!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聰明能幹,在軍中也能混得風生水起,但在建築方麵……


    聞所未聞!


    “胡鬧!靖王雖勇武無雙,但若論築城,陳尚書未免也太勉強了一些。”


    一直與陳金為伍的王川上前一步,嘴角浮現出一絲嘲弄之色!


    對王川來說,現在就是和陳金徹底決裂的時候!


    不然被靖王這樣的狂人牽扯進來,自己豈不是要遭殃!


    陳金見王川和他作對,頓時一臉的鬱悶!消息。


    王川在他手下也是混得風生水起,一看情況不妙,立刻就翻臉了!


    投機取巧!


    陳金內心腹誹,不過表麵上,他一點都不著急!


    他推薦朱厚偉,自然是事出有因。


    “我知道陳卿一家的意思,不過寧兒,我覺得陳卿家的選擇,應該另有其人。”


    弘治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他並沒有怪罪陳金,而是認為陳金對朱厚偉的評價很高。


    就算是弘治陛下也不同意,陳金應該就此作罷才是,但他沒有!


    卻見陳金微笑著,一副假惺惺的奉承模樣,開口道:


    “靖王殿下聰慧,我一直很欣賞。不過老臣最欣賞的,卻是陛下在西山上的宅院,我看了一眼,宛如世外桃源。


    我想,能在這西山上建造這般建築的,一定能將這座奉天殿重建成功!”


    陳金笑眯眯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幅畫,這幅畫,赫然是朱厚偉在西山做的!


    華麗而又富麗堂皇的建築,碩大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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