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看到楊靖迴來,眉頭皺著,陳藥兒不禁擔心道。


    “楊傲的電話。”楊靖道,“他說秦律因為誤會,被警察帶走了。”


    “什麽?那怎麽辦?”陳藥兒擔心道。


    “沒事了。我已經讓薑洋過去了。”楊靖道。


    “那就好。”陳藥兒道,薑洋的能力,j市幾乎沒有人可以否認。


    “嗯,所以不用擔心了。”楊靖道。


    “嗯。晚上我可以試著和星星一起睡覺。”陳藥兒道,“這樣你就不用一直辛苦起來給他喂奶粉了。”


    “不辛苦。”楊靖道,“你在坐月子。所以不能累著,不能熬夜,所以你就負責好好休息就好。”


    “謝謝你。”陳藥兒真誠道。


    “傻瓜。”楊靖坐到陳藥兒身邊,拉著陳藥兒的手道,“是我要對你說謝謝。我從來沒有覺得人生漫長過,每天我都有固定的行程,按著行程去生活,像一個輸入指令的機器人一樣。


    但是,因為你,所有枯燥的指令,仿佛都被色彩勾勒了一下,變得豐富多彩。所以,謝謝你,讓我可以感受生活是生活,而不是一種指令。


    而現在,你又生下了楊若初,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我這一生,再無他求。”


    “楊靖。”陳藥兒看著楊靖,道,“你真的很好,即使那個被愛被包容被照顧的人是我,即使那個幾乎沒有付出就得到你全部愛的人是我,你還是會說一些讓我自己聽了都感覺自己很偉大的話。


    其實不是。我知道奶奶說的話都是對的,夫妻兩人想要長久就要互相付出,不能隻一味地接受,而吝嗇付出。


    所以,就算你說我們的婚姻不需要經營,我也想嚐試著付出。我想,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是說如果,你有一天厭煩我了,我也可以有挽迴你的理由。”


    “好。”楊靖道,“那你今天晚上不要抱著楊若初睡,抱著我睡,好不好?”


    “楊靖。”陳藥兒無奈道,“我在好好跟你說話。”


    “藥兒。”楊靖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很多,和睦的夫妻有,磕絆的夫妻也有,半路分開的夫妻也有。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所以,一種方法不可能適用於所有人。


    我和你結婚,是因為我愛你。這個婚姻裏不是說誰做的事情多,誰就付出的多。你知道我愛你,並且,給了我迴應。這是你最大的付出。


    有人窮極一生都沒有辦法追求到兩情相悅。而我為什麽這麽幸運?是因為你。你沒有拒絕我,你讓我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所以,這就是你在這個婚姻裏的付出,非常非常多。”


    “你這麽好。”陳藥兒道,“不要說是我,就算是一國公主,都不會忽略你的愛。”


    “但那都不是你。”楊靖道,“藥兒,你的感情開竅有點晚,所以你可能不知道,一直等一個人迴應的過程,有多煎熬。


    我幾乎沒有辦法去假設,如果你不愛我我該怎麽辦。我隻要想到有這種可能,心幾乎沒有辦法唿吸。我會不知道我到現在的努力是為了什麽,我也不知道,我以後要怎麽去生活,在沒有你的世界。


    和你在一起之後,我也是一直心懷忐忑。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保守的人,所以我不知道你接受我,是因為我要了你,還是因為你愛我?我努力不去想原因,我隻想著過一天是一天。


    我擔心,你哪天反應過來,發現你對我的不是愛。而是責任,或者習慣。你會碰到一個你喜歡的人,碰到一個你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人。那時候,我該怎麽辦呢?是放你離開,還是,把你囚禁起來?


    藥兒,我到現在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向你表達我的愛意。我怕,我的愛太過洶湧,你承受不住。我也怕,我的愛會讓你有負擔,從而感覺到厭煩。


    鍾奶奶說的那些付出,都是我的蜜糖,都是我的安心丸。我隻有不斷付出,不斷付出,才能讓自己的心不那麽躁動。我沒有安全感,一點兒也沒有。


    你出事,我知道你還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好好活著,所以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你可能已經忘了我,我擔心的是你沒有忘了我,卻以此為契機永遠離開我。


    可是,當我看到你躺在血泊裏的那一刻,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愛不愛我都不重要了,我愛你就好了,你好好的就好了。


    我想過,如果你醒來不記得我,隻想做鍾晚,我也會尊重你。我隻想你活著,可以在我知道的情況下,好好的活著。


    如果有一天,像你說的如果,我真的厭煩你了,要離開你了。你也可以活的很好。因為我把一切都留給了你,我名下沒有任何資產,我賺的每一分錢都是你的。


    所以,你永遠不用擔心我厭煩你之後,你會過得不好。”


    “那好。”陳藥兒擦掉感動的眼淚,故意道,“如果有一天你對不起我了,我就拿著你的錢,找很多很多帥哥......”


    陳藥兒話還沒有說完,楊靖便吻了上去。


    一吻過後,楊靖抵著陳藥兒的額頭。


    “不許找。”楊靖道,“想都不可以想。還很多帥哥,我一個不夠嗎?”


    “你一個當然夠了。”陳藥兒笑笑道,“可是很多帥哥都比不上一個你。所以我說很多很多,可是,所有的人都比不上你。


    我知道你有多愛我。我雖然後知後覺,但是我自己的內心,我是知道的。你沒有辦法想象沒有我的生活,我也沒有辦法經曆沒有你的世界。


    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最難熬的不是傅程程每天的耀武揚威,每天的光鮮亮麗。而是對你的想念。當我知道鹿楠是你派過去的人時,我居然開心了。


    我是去贖罪的,因為我害死了他們,卻沒有能力去為他們報仇。可是我那一刻心情居然是雀躍的。我的煎熬,是對你的思念和對你表白的不能迴應。


    我不配擁有幸福。”


    “藥兒。”楊靖心疼道,“都過去了,我們現在有了楊若初。壞人都已經得到報應,我們也該往前看了。”


    “嗯。”陳藥兒道,“我有的時候會想,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死在了那個時候。所以,你不僅是我的愛人,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賴上你了。”


    “甘之如飴。”楊靖感動地笑了一下,把陳藥兒緊緊地擁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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