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徐家的拉攏?


    裴嵩再一次瞪了自己的大兒子一眼,看來這家夥背著自己,偷偷接觸了徐家的人。


    以前徐家也曾來拉攏過裴嵩,被他義正辭嚴的拒絕了。


    徐家做古董生意,這一行水深的很,可能比道上的水還深,時常會有爭鬥和傷亡。


    徐家的家產,並不都是來路正當的,背地裏到底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誰也不知道。


    估計這也是徐家在三十多年前從內地搬到廈城來的原因,裴嵩雖然不清楚徐家的具體勾當,但當年他曾接觸過不少做古董生意的人,一個個都不是善茬。


    跟徐家做事,確實收入頗豐,但不少人都因此喪命,這是事實。


    裴嵩嚴厲警告過裴縉,不準跟徐家的接觸。


    更何況現在已經跟陳驕陽達成合作,還去接觸徐家。


    裴嵩怒了:“且不說我之前警告過你的,就說現在的事情,投靠徐家,這就是背信棄義。”


    “可是……犯的著為了一個陳驕陽,去得罪徐家嗎?”裴縉繼續道:“就算我們不投靠徐家,至少也得跟陳驕陽保持距離吧?”


    “是啊,大伯,這家夥就是個惹禍精,到哪兒都能惹出一大堆事情,我們別被他牽連了。”


    “前幾天,紅門的人找上門,還被他陳驕陽給懟了迴去,現在紅門對他都有怨氣了。”


    “如果他真得到紅門支持,我們裴家支持他也罷了,問題是陳驕陽自負,被他拒絕了。”


    裴錦等幾兄弟都附和起來。


    “父親,我們也不奢望正陽保鏢公司賺多少錢,更不奢望跟徐家搭上關係,反正退出正陽保鏢公司,保持中立,就是最好的結果。”


    裴縉正色道:“陳驕陽拉您進入正陽保鏢公司,不就是想借您的名聲嗎?其實都是相互利用,我們退出,也不算是背信棄義。”


    “大伯時常說不求無功,但求無過,大伯,犯不著因為一個陳驕陽,讓我們裴家陷入困境之中。”裴錦迴道。


    “如果真的陷入了危難之中,大伯年歲已高,等您百年後,那我們怎麽守住裴家基業?”


    “我……考慮考慮。”


    裴嵩聽到這話,頓時陷入了沉思中。


    現在裴家確實處於為難之中,之前突然跑去正陽保鏢公司,在道上之人的圍攻下,救了陳驕陽。


    這得罪了廈城大半個道上的人。


    之後利用自己的名望,拉攏十幾個武術世家,加入正陽保鏢公司,這又得罪了劉、梁、彭三家。


    道上和武術世家都得罪了。


    這確實都是因為陳驕陽一人。


    現在他還健在,這些敵人不敢動裴家,但等他死了之後呢?


    “先吃飯吧。”裴嵩擺了擺手。


    “吃飯吃飯!”


    ……


    陳驕陽在裴家的藏書庫裏麵,待了四天時間,除了上廁所之外,連睡覺都在書庫內。


    第五天清晨,天剛微微亮,他就出現在裴家的練武場。


    先練的是那套內外兼修的拳術,但打完了一遍,並無什麽效果。


    所摶的真氣,沒有易筋十二式摶的十分之一。


    而所打出來的內勁,更是少之又少。


    如同裴嵩所說,這就是得不償失的功夫,練到八十歲,都未必能把內勁和真氣,練到化勁。


    不,別說化勁了,可能內勁後期都達不到。


    饒是陳驕陽劃髓成功,也做不到,那更別說其他沒有劃髓成功的了。


    他們練一輩子,最多估計能練到內勁中期。


    這點實力,對於化勁高手來說,不堪一擊。


    就算是天賦一般的楊軍他們,現在才四十歲,都已經是內勁後期了,誰會學這種浪費時間的內外兼修的拳術?


    陳驕陽輕歎一口氣,算是徹底放棄。


    遠處剛走到門口的裴嵩,也聽到了這股歎氣,他本來想去演武場練練拳,但現在卻放棄了,轉身準備迴書房。


    他每天都是早起,雷打不動的起床打拳,長久的習慣,讓他一直保持著不錯的實力。


    要是擱在其他老人身上,到了他這個歲數,早就衰退了。


    裴嵩雖然也有衰退,但並不明顯,依然還有化勁後期巔峰的實力。


    比之巔峰,肯定是不如的。


    “爸,怎麽不練拳了?”裴縉詫異問道。


    “按照你們說的辦吧。”裴嵩壓低了聲音。


    “跟陳驕陽劃清界限?”


    “嗯。”裴嵩點頭。


    裴縉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什麽突然又做出了這番決定,但看到演武場坐著的陳驕陽,他明白過來。


    估計是那內外兼修的功法,陳驕陽練了也沒用。


    如果真的對陳驕陽有用,真的能夠內外同時兼修,這天賦是肯定值得去賭的。


    就算冒著繼續得罪徐家的風險,也可以跟陳驕陽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既然陳驕陽的天賦,不足以強到讓裴家冒險,那就隻能劃清界限。


    特別是陳驕陽不願意接受紅門弟子身份的情況下。


    要是陳驕陽願意接受紅門弟子的身份,裴家估計還會再考慮考慮。


    當然了,這對於裴縉來說,父親既然選擇劃清界限,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畢竟,他可是收了徐家的好處的。


    “雖說劃清界限,但也別得罪他,好生招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樣,想必他也不會怪我們。”裴嵩提醒道。


    “父親,我知道該怎麽做,會讓人準備好豐盛早飯。”裴縉正色道。


    “我就不參加了。”


    “明白了!”


    ……


    陳驕陽還真不知道裴嵩做出的決定,他現在盤膝坐在地上,開始試另外一種秘法。


    不是易髓之法,裴家的典籍中,沒有記錄易髓的法門。


    但是,卻有一門內養功,裏麵記載了一種推動骨髓運轉的方法。


    這是利用特殊的唿吸之法,引導真氣從尾椎骨下的兩個小孔進入骨髓,衝擊髒腑乃至全身,並鼓蕩推動著骨髓流轉全身。


    陳驕陽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但還是選擇試一試。


    或許,這確實可以達到易髓的目的。


    當然了,如果不行,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副作用,畢竟他已經劃髓成功。


    如果沒有劃髓成功,他肯定不敢這樣做。


    在原地盤膝坐了十幾分鍾,運轉了兩次內養功,他這才睜開雙眼,嘴角高高上揚。


    這內養功,果然管用。


    如此一來,易筋、縮筋、摶氣、易骨、騰膜、易髓,一共六大武學層次,他現在已經全部學全,這給他帶來的好處,會超出他的想象。


    如果裴嵩知道此事,恐怕會悔的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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