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除了坐在主座上的老者沒有起身之外,其餘六個老家夥,全部站了起來,殺氣騰騰。


    這六個人中,三個家主的實力都達到了化勁中期,其餘三人,包括劉榮興在內,那都是內勁巔峰。


    這麽多人,對付陳驕陽四人,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那個七八十歲的老家夥,更是深不可測。


    看起來老,但陳驕陽知道這家夥的內力絕對極強,反正比彭家州、劉榮華他們更強,極有可能達到化勁後期,甚至是化勁巔峰。


    “你們動我一下試試。”


    陳驕陽倒也不慌,他拿出了一塊令牌,朝著最內側的老者丟了出去。


    “什麽鬼東西?”老者接下,掃了一眼,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住手!”


    “龐老,怎麽了?”


    劉榮華問道。


    “這……這家夥是紅門的人。”老者艱難開口。


    “什麽?紅門的人?”彭家州一愣:“不可能吧,紅門的人早就退出華夏了。”


    “還是有不少人不願意離開,留了下來。”老者沉聲道:“而且,他們的人經常活躍在公海,跟內地聯係密切。”


    “殺了我,你們就等著紅門把你們的族人一個個殺光。”陳驕陽冷笑道:“他們可是什麽都做的出來,不管男女老幼,殺我一個,他們能殺你們一百個。”


    老者摸著那有些燙手的令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紅門的人確實難纏,也是睚眥必報,跟道上的人並無什麽區別,甚至兇殘幾倍。


    在華夏之外,這些人做生意,可不僅僅說靠拳頭,還有熱兵器,沒有一個是善茬。


    其他人也都看著老者,一切的決定權,都是在老者的手裏。


    老者把令牌丟向了陳驕陽,破口大罵:“滾,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陳驕陽接住令牌,冷笑一聲:“那最好了,我們走!”


    幾人一步步退出大廳,退出彭家。


    “龐老,真這樣放過他們?”


    彭家州極為不甘心,這次是他主動設計,引誘陳驕陽過來,可謂是徹底得罪了這家夥。


    現在就這樣把陳驕陽放走了,這家夥以後肯定會報複,那他們彭家拿什麽抵擋?


    “那怎麽辦?真的在這裏殺了他嗎?”龐老也是不甘心。


    “把他殺了,然後交給相關部門啊,紅門中人,可是相關部門可嚴厲打擊的對象。”


    “那我們還是難以逃脫被紅門報複。”


    “這……”


    其他人都沉默了。


    “罷了,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麻煩,隻能井水不犯河水。”


    龐老歎了口氣。


    陳驕陽崛起,成就宗師境界,或許會影響他們的利益,會壓過他們一頭,可損失一些利益,總比族人被殺更好。


    “而且,陳驕陽得罪的不止我們,還有道上的人,道上的人想讓我們對付他,我們不出手,他們也會出手的。”龐老繼續道。


    “也是!”


    大家點點頭,現在的情況就是,隻能如此。


    ……


    “唿!”


    到了車上,陳驕陽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長舒一口氣。


    還好有師父給的長老令牌,不然今天就栽在這裏了。


    當然,他也是碰碰運氣,也不知道那令牌管用不管用,但現在看來,紅門當時在沿海一帶,影響力確實很大,很多人都忌憚他們。


    “金師傅,那老家夥是誰?”


    陳驕陽語氣凝重問道。


    “形意拳的代表人物,裴嵩,武術協會前會長,二十年前,據說實力就已經達到了化勁後期。”金俊才一字一頓的迴道,語氣中盡是忌憚。


    形意拳,乃是內家拳,這老家夥一身內力,恐怕已經登峰造極了。


    而且,二十年前就已經是化勁後期,現在肯定已經突破到化勁巔峰。


    “難怪麵對這老家夥,我感覺壓力如此之大,化勁巔峰!”


    陳驕陽眯起眼:“真打起來,我估計挨不了他兩掌。”


    兩掌?


    金俊才不好意思說一掌,真打起來,陳驕陽恐怕還真挨不了一掌。


    化勁巔峰,距離宗師一步之遙,基本上已經達到了武師的極限了。


    當然了,這裴嵩確實老了,這些年未必還如以前一樣練拳,實力恐怕有倒退。


    要是實力倒退了,陳驕陽接下兩掌,應該也是可以的。


    但金俊才更加好奇的是陳驕陽的身份,手持紅門長老令牌,把泉城攪的天翻地覆,又跑到廈城來折騰,這膽子還是挺大的。


    自從上世紀紅門宣布整體退出華夏,他們就很少插手華夏內的江湖事,不願意離開的,也是變得低調。


    陳驕陽鬧騰的這麽大,真就不怕被打壓嗎?


    金俊才也知道陳驕陽肯定不會打著紅門的旗幟去做事的,而且,還聽說在陳驕陽的地盤內,都是做正規生意,違規生意盡數被禁止了。


    或許,陳驕陽也是不想引起上麵的過分注意。


    當然了,這是金俊才猜的。


    “金師傅,其實,我壓根不是什麽紅門中人,這令牌是我師父給我的。”


    陳驕陽也知道金俊才疑惑,而剛才金俊才拚死也要護著他,明顯是自己信得過的人,他也就懶得隱瞞:


    “我師父當年應該是紅門中人,至於到底是什麽身份,他也沒告訴我。”


    “這東西,還是能別用就別用啊。”金俊才提醒道。


    “我知道,今天要不是碰到這種絕境之局,我也不會拿出的。”


    “如此最好。”


    “對了金師傅,您對紅門了解多嗎?”


    “了解的不多,但廈城內確實也還有一個紅門子弟存在,他們都已經做了正規生意,就比如麗華所在的公司,就是當年紅門一個舵主的兒子開的。”


    金俊才解釋道:“這人的父親,跟我父親關係還不錯。”


    “其實當年的紅門弟子,並不都是混混,不少人都是為國出過力的人,隻是當年紅門弟子太多,上麵並不好管,擔心出現亂子,就給了兩個出路。”


    “就地解散,或者退出華夏,有些人並不想就此解散,就帶著人退出了華夏。另外一些人,留了下來,也沒有離開,就隱退了。”


    “這就是一個協議,雙方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很守規矩。”


    “如果你去打破這個協議,就會容易引起麻煩,甚至牽連到其他留下來的紅門中人,上麵不對付你,恐怕紅門內的人,都會清理門戶。”


    “原來如此。”陳驕陽恍然大悟。


    “反正你跟道上牽扯太多,就容易引起麻煩。而龐老頭雖說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他們中的一些人,肯定會把你手裏有紅門長老令牌的事情傳出去,給你帶來麻煩。”


    金俊才提醒道:“解決了一個麻煩,後麵的麻煩會源源不斷,得低調行事了。”


    “明白。”陳驕陽臉色凝重道。


    隻是,他確實太低估這長老令牌的後遺症了,之後的麻煩,確實一個接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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