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爺子的去世,在整個泉城都是轟動的,葬禮,也極其隆重。


    一手創辦永信集團,在上層圈子裏麵人脈極廣,葬禮當天,前來吊唁的人排成長龍,社會各界人士都有。


    一個星期之內,林家一老一小雙雙去世,此事也在泉城上層圈子成為了討論的話題。


    而五年內,林家嫡係一脈,三個男人死去,一時間泉城上層圈子出現了流言蜚語,說什麽劉璿就是一個喪門星,不僅克夫,還把老公一家人給克死了。


    但這些都是女人的惡毒之言,對於男人來說,想攀上劉璿的人,估計能從南城排到北城。


    三十幾歲的年紀,還出身於電視台,有容顏,有姿色,最主要的是有財力,成為了身家幾十億的單身寡婦,這誰不惦記?


    隻是,劉璿沒心情去想這些,忙完了公公的葬禮,又馬不停蹄的去處理永信集團的事情。


    從最開始的生疏,到像模像樣,也就半個月的時間而已。


    她沒有選擇去調查林佑天勾結金爺走私貨物的事情,也沒有去查詢往日舊賬,更沒有去處置當初支持林佑天的那些高管和股東。


    所有過去的事情,都既往不咎,這也是她能夠迅速團結人心的關鍵。


    當那些高管和股東,知道劉璿不會計較之後,那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了,就繼續踏踏實實的跟著劉璿幹下去。


    公司才得以迅速渡過了困難,平穩了下來。


    其實,這事劉璿詢問了陳驕陽的主意,因為陳驕陽身邊的韓西萍,當年就在出事的那一輛押運車內。


    最後貨物丟失,韓西萍背鍋,也導致引薦他去押運公司的師父,心裏很不爽,想要討迴一個公道,還韓西萍一個清白。


    然而,要徹查的話,公司內部可能要亂,劉璿就先問問陳驕陽的意見。


    陳驕陽說了,暫時可以不查。


    等劉璿徹底坐穩了董事長的位置之後,再做打算。


    因為真相就是林佑天勾結了金爺,事情敗露,差點被林佑華當場抓住,為了不被抓住,司機直接衝出了大橋,紮進了河水裏麵。


    現在林佑天雖然死了,但金爺還沒死,還不宜跟金爺開戰。


    不查,就是最好的結果。


    在八月底,劉璿打了電話給陳驕陽:“我舅舅迴來了,想見你一麵,你什麽時候有空?”


    陳驕陽其實他並不怎麽想去見周鴻儒,這老家夥從始至終,都瞧不起他,連續兩次在秦俊賢和他之間,全都選擇了秦俊賢。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什麽時候都行。”


    “那你到我公司門口來,我們一起過去。”


    “好。”


    陳驕陽叫上韓西萍和嶽懷義,先去了永信集團,跟劉璿匯合後,直奔郊區。


    這次沒有去周鴻儒自己家,而是去了郊區,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山莊內,這裏有山有水,環境舒適。


    不過,整個山莊都已經被包了下來,不對外開放了。


    周鴻儒就在這裏靜養,機關大院內,終究還是有些喧鬧了。


    當陳驕陽等人到達這裏的時候,秦俊賢他們也已經到了。


    此時的秦俊賢和張宜春,都是跪在周鴻儒的麵前,大氣不敢出。


    周鴻儒的旁邊,還有一個中年男子,看著秦俊賢和張宜春,露出濃濃殺意,看來就是周鴻儒的兒子了。


    雖然對外宣稱,周鴻儒是在演戲,假裝生病,但實際上,周鴻儒是差點病逝。


    刺激心髒的藥物,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差點要了周鴻儒的老命。


    而下藥之人,居然是周鴻儒一手栽培起來的秦俊賢,這就是恩將仇報,周鴻儒的兒子想殺秦俊賢的心,可是絲毫不掩飾的。


    如此禽獸,就該殺。


    要不是為了整個學院派的大局考慮,再加上秦俊賢和張宜春突然又幫了劉璿一忙,兩人恐怕已經入獄。


    當然,秦俊賢和張宜春失勢,這是必然的,就是時間長短而已。


    隻要學院派的其他人能夠彌補兩人的空缺,能夠獨當一麵,就不需要秦俊賢和張宜春了。


    至於陳驕陽,他也想殺這秦俊賢,這家夥好幾次差點置他於死地,甚至差點讓徐曼母女也被殺。


    除了秦俊賢和張宜春之外,還有六七個學院派的人,這些人,都算是身居高位者,他們沒有跪著,都是坐著。


    “坐吧!”


    周鴻儒開口了。


    陳驕陽拱了拱手,坐了下來,這才仔細打量著周鴻儒。


    好像周鴻儒也才七十幾,但臉色蒼白如紙,沒有多少血色,這是重病還未痊愈的表現,看起來也像是半隻腳踏入了棺材內。


    也得虧他身份尊貴,各種昂貴藥物不斷,不然,現在恐怕也不能坐在這裏了。


    “你們也起來吧。”周鴻儒厭煩的對秦俊賢和張宜春揮了揮手。


    “我們愧對周老栽培,不敢起來。”秦俊賢沉聲道。


    “想跪就繼續跪著。”


    周鴻儒也不堅持,而是看向陳驕陽,自責道:“是我老眼昏花了,在此,我給你賠個禮,道個歉,也感謝你顧全大局,不然學院派可能要分崩離析。”


    他想站起來,但很難,拄著拐杖都站不起來。


    陳驕陽沒有說不必道歉,也沒有起身,就是沉默不語。


    這倒是讓周鴻儒難以下台了,也不得不讓自己的兒子把自己攙扶自己,對著陳驕陽作揖道:“陳先生,對不住了。”


    劉璿和周鴻儒的兒子,都狠狠的瞪了陳驕陽一眼。你丫的倒是真敢讓周老道歉啊?這個禮,你也是真敢受。


    要是陳驕陽說幾句客套話,估計周鴻儒就不起來了。


    陳驕陽卻表現出一幅理所應當的樣子,甚至,還帶著一絲的責備:“人總有看走眼的時候,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


    這反而像是長輩教訓做錯事情的晚輩了。


    劉璿翻了翻白眼,其他學院派的人,一個個怒視著陳驕陽。


    陳驕陽站都沒站起來,眼觀鼻,鼻觀心。


    這能把人氣死。


    爽!


    站在陳驕陽身後的韓西萍和嶽懷義,嘴角都是高高翹起。


    讓你們之前看不起老子,現在爽了吧,你周鴻儒就得親自道歉。


    做錯的認,挨打得立正。


    管你什麽身份,管你是不是學院派的老大。


    整個大廳的氣氛,顯得極其怪異,連周鴻儒那張老臉,此時也是掛不住了,這多少年了,哪個晚輩誰如此對他說話?


    愣了好一會,他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好,好,陳小友這不虛偽,直爽的性格我喜歡,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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