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驕陽本來是打算在迴師父這裏調養一段時間的身體,調養好了之後,就迴泉城去,幫劉璿查案。


    既然師父又有拳術傳授,他肯定會繼續留在這裏。


    “易筋騰膜,說起來其實就是易筋易髓。”


    翌日大清早,師父站在後院,整個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難得的眼眸中冒著精芒,也隻有這種時候,駱北河看起來才像一個真正的高手。


    平常就是一個稍稍有些固執的普通老頭罷了。


    但他也時常獨處的時候,露出一副世外高人才有的神態,那種唏噓和感慨,吐露著極大的不甘,似乎是在抱怨世道的不公,或者是命運的不平。


    有時候想想,身懷絕學,卻到自己這一代就要斷掉,這也會給他帶來極大的感慨。


    而陳驕陽的出現,倒是給老頭子帶來了不少的欣喜。


    這也是他心甘情願到處去張羅藥材給陳驕陽浸泡身體的原因,後繼有人,他死的時候也可以瞑目了。


    “隻可惜,易髓一門,確實失傳良久,連我師公當年都未曾尋得,隻剩下前麵五個階段。”


    駱北河繼續道:“這五個階段,就是易筋,縮筋,摶氣,易骨,騰膜,最後失傳的,就是易髓。”


    “你已經練了斷骨殘筋技,算是打下了基礎,這其中學了易筋和易骨的基礎階段,對於整個易筋騰膜,有極大的幫助,可以事半功倍。”


    “還是師父教的好。”陳驕陽欣喜道。


    他以為要重新開始,但沒想到卻已然打下了基礎了,要是重新開始,那就太難了。


    “別來得及高興,易筋易骨的痛苦,你比誰都清楚,而這縮筋、騰膜比這痛苦十倍。至於摶氣,那完全就是看個人天賦了。”


    駱北河臉色凝重道:“一萬個練武之人,或許隻有一個人做到摶氣這個地步,連我也沒做到摶氣這一步。”


    陳驕陽趕緊收起笑容。


    易筋易骨的痛苦,他確實比誰都清楚,這比連鐵砂掌還要難受,就好比他肩膀耷拉下來,自己還能複原。


    這就是易筋易骨的一種,使自身十二條膘骨筋及周身肌纖維的彈性及韌性得到加強,使整體連通,形成無堅不摧的整體勁力。


    要是練不出這個整體的勁力,在手臂脫臼的時候,筋和骨分離出去,就接不迴去了。接迴去,筋膜遭到重創,恐怕也得休養個三五個月才會康複。


    但特意練過,那就不同了。


    “先練幾遍易筋易骨,我接下來教你如何縮筋。”駱北河沉聲道。


    “好!”


    陳驕陽雖然身體依然疼痛,但經過師父的調養,好了許多,至少手臂活動自如了,但內傷,恐怕還得慢慢恢複。


    練了幾遍,駱北河這才傳授縮筋之法。


    這是讓周身筋肉內陷,下陷貼骨,達到高深之時,猶如斂氣入骨,骨骼出鋒。


    接著是騰膜。


    這騰膜也是厲害無比,真練到大成,可震開修練者的奇經八脈,並使內髒器官得到錘練使周身氣血鼓蕩,筋膜騰起,周身俱能產生反彈力。


    所有一切的基礎,都是練出內勁。


    不管是易筋還是騰膜,都需要用內勁來練。


    但是,這又不是專門提升內勁的拳術,而是練身體,再一次、不斷的挖掘自己身體的潛力。


    不管是易筋易骨騰膜等等,都是在開發和挖掘自己的潛力,身體的潛力是無窮盡的。


    身體素質變強了,那內勁自然而然也變強了,爆發出來的力量也更強。


    但這個過程,可是極其折磨人。


    韓西萍跟著練了兩天,自動放棄。以他這變態的身體素質,也是難以撐住這種疼痛。


    易筋易骨韓西萍做不到,但駱北河一並傳授了他摶氣之法。


    駱北河說:“摶氣之法,是內家拳學秘功,凡內家高手無不深諳此功,其目的是為聚斂真氣,摶聚成團,並打通十二正經,使自身產生強大的抗擊打能力,且力大無窮。”


    “各種秘功各有不同,而真氣之說,也是虛無縹緲,我練了這麽多年,也隻覺得丹田有一點點氣的存在,是不是真氣,還不知道。”


    駱北河頗為無奈:“至於說摶聚成團,來打通十二正經,我做夢都不敢想。”


    “不過,練久了,就算達不到打通十二經脈的地步,卻也全身通暢,冬穿薄衣不知寒冷,寒暑難侵。”


    他說這話,確實一點不假,現在還未進入夏天,依然是春天,氣溫也就十五度上下,很多人都還穿外套。


    但駱北河就一件單衣。


    別說現在,就算是冬天,隻有四五度的氣溫,都是單衣,絲毫不覺寒冷。


    韓西萍重重點頭,他現在也已然達到了自己的瓶頸期,練一練摶氣之法,也是不錯的,萬一練成了呢?


    這摶氣之法,倒是不需要內勁,不過駱北河對於韓西萍的期望,倒也不是太大,他對陳驕陽的期望更大一些。


    然而,一個多星期之後,陳驕陽對於那股氣的影子都沒感知到,韓西萍卻撓了撓頭:“駱師父,老大,在我打拳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腹部有一股熱熱的氣息,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真氣?”


    駱北河和陳驕陽都呆愣在原地,許久之後,洛北河感慨道:“還真傻人有傻福,那一股熱氣,就是所謂的真氣,繼續練。”


    “是!”韓西萍高興道。


    陳驕陽也是趕緊練,可不能落後韓西萍太多。


    可惜的是,他自己練了十多天,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什麽鬼氣都感覺不到。


    當然,易筋騰膜倒是沒有落下,在他非人一般的忍耐力和刻苦訓練下,進步飛快。


    而經過師父的藥物調養,他的內傷,到現在也已經痊愈。


    泉城也打來了電話,不是孫健斌他們打的,而是表妹方婭。


    他已經離開泉城那麽久,修車店雖然開著,但就洗洗車,連個修車師傅都沒有,開著就等於沒開。


    小舅方長平來過修車店,看到陳驕陽不在,方婭隻能撒謊,說陳驕陽跑去外麵修車,但這種慌不能用很多次,會暴露的。


    陳驕陽為了瞞住小舅,還是打算迴去。


    而且,易筋騰膜他也已經完全學會,不需要師父指點,也可以獨自練習。


    在師父家裏待了差不多二十五天左右,過完清明節的第二天,陳驕陽就跟師父告辭,準備返迴泉城。


    臨行前,師父叮囑道:“師父現在是再也沒什麽教你的了,好自為之吧。”


    “是!”陳驕陽跪在地上,給師父和師娘磕了三個頭,這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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