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王就是要給蕭清延一個下馬威,好讓他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在皇室眼裏,所有的臣子都是奴才,都是為了皇室服務的,誰敢不忠心都是該死的。


    隻是晾著他已經很寬厚了,他現在隻要一個空爵位,無權無勢,沒有錢財,怎麽扶持小六那個廢物嫡子?


    不如趁早認清楚現狀,輔佐自己,他若是繼位,會給六弟一個閑散王位,給他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前提是六弟足夠老實了。


    譽王想的很美,剛要問問底下人蕭清延什麽反應,一抬頭,突然在牆頭上看到了蕭清延那張冷漠的臉。


    “來人……”


    他想喊抓刺客,結果沒說出來,就被點了啞穴,喊不出來了。


    身邊的人也都暈了過去,不知道蕭清延用了什麽手段。


    蕭清延一翻身進了內宅,打量熟悉的景色,有點兒物是人非的感覺,這才是他的家啊。


    閑庭信步,觀賞完了才看大皇子,他已經驚恐的都要尿褲子了,蕭清延以前可沒有這麽厲害的本事。


    這麽多護衛奴才們,一下都給弄暈了,這是什麽神仙手段?


    難道是他那個夫人做的嗎?


    他還誤會蕭清延了,真的沒有溫竹青什麽事兒,蕭清延現在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隻需要一道指風就能輕易把人給點暈了,這點兒小事兒還用不著麻煩阿青。


    蕭清延很滿意譽王驚恐的神色,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笑著道:“譽王殿下挺會享受啊,你忙著享樂,都不見我,我隻好自己來了啊。”


    譽王擠出笑容,想說話卻說不出來,蕭清延繼續道:“我也不磨嘰,跟你說實話,我想要我的宅子,你搬個家吧。”


    譽王瞪大眼睛,這是父皇賞賜給他的,他搬走外麵人怎麽看他?他不要麵子的嗎?


    蕭清延看懂他的眼神,道:“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你要是不搬走也可以,出點兒什麽事兒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


    蕭清延喝完酒,拍了拍譽王的臉,閃過一抹陰狠,“按說你也得喊我一聲舅舅才是呢,可惜你這麽廢物的外甥老子還真不稀罕。


    我那便宜姐夫打理天下不行,養孩子也不行,瞅著你們一個個廢物的樣子,老子都不屑把你們當對手。


    別把自己當個人物啊,我要是想掀了這天下,看誰能擋得住我!”


    蕭清延說完,手裏純金的酒壺給捏扁了,搓吧搓吧,變成一顆金球,塞在他手裏,甩甩袖子揚長而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皇子感覺身子能動了, 驚恐大喊:“來人,抓刺客!”


    外麵湧進來護衛,院子裏的下人們也都迴神,一個個一頭霧水,“刺客在哪兒呢?”


    譽王看他們迷茫的樣子,心中拔涼,“都是廢物,滾下去。”


    這些人都不是蕭清延的對手,甚至不知道著了人家的道。


    手裏的金球讓譽王嚇的丟在地上,想了想又撿了起來,起身去了兵部尚書楊家,那是他的嶽父,也是戰功赫赫的老將軍了,武藝也是不凡,跟他商量一下對付蕭清延的事兒。


    楊尚書剛過五十,知命之年,對別人來講這把年紀應該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了。


    對朝廷來說,這個年紀卻是經驗豐富,又不是太老,精力還能支持的年紀,是做六部尚書最適合的年紀呢。


    壽命短隻是對尋常百姓,這些朝中重臣們都很在乎自己的身體,一個個的活個七八十歲沒有問題。


    當然,前提是自己不作,不貪戀美色,糟蹋身子骨,都能活個大歲數。


    楊尚書武將出身,身體是老臣裏麵最結實的,現在還每天練拳,耍一陣長槍,撂倒四五個武師傅。


    譽王來找他,楊尚書丟下長槍,換了衣服去書房,他們聊事情,都是屏退了下人的。


    “殿下怎麽突然來了?發生什麽事兒了?”


    譽王哆嗦著放下金球,“嶽父,你看你能做到這個程度嗎?它原來是一個酒壺的。”


    楊尚書蹙眉, 仔細摩挲一番,露出敬佩之色:“好厲害,這是哪個高手所為?


    這金球還不是用內力融化,完全是靠著自身的暴力強行擠壓,沒有一絲縫隙,可見此人的力道之大,千鈞之力都不為過,這要是在軍中,可是以一當百的猛將啊。”


    譽王臉色更白了,“這是蕭清延做的。”


    楊尚書不大相信,“不可能,蕭清延的武功沒有這麽厲害的,他不過算是個頂尖兒的高手而已。”


    譽王道:“他說就是顛覆這天下也不是難題的, 難不成他吹牛的嗎?我是真的怕了,他就是一揮手,那些護衛下人都暈倒了,醒來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真的太邪門兒了。”


    楊尚書不得不信,“這種手段已經超出世俗界的武功了,肯定是他得了什麽機緣。


    現在對他隻能拉攏,不能得罪,尤其是摸不清他底細的時候,你做了什麽惹怒了他?”


    譽王不好意思說他給人下馬威,反而被人收拾了,“他想要我現在的王府。


    楊尚書明白了,“住習慣了的宅子,看著別人住,肯定不舒服,可是他這麽做也過分了,皇上就不會答應。


    先別理他,就算他能力非凡,也有軟肋,那些孩子,皇後娘娘,公主都是他的軟肋。


    造反也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真的敢造反,反而對咱們好,沒有誰會擁立一個亂臣賊子。”


    楊尚書這麽說,譽王放心一些,“我明白,我去求父皇,給我派了護衛高手來。”


    “他的武功要是這麽厲害,什麽高手都沒用,反正他也不敢真的對你怎麽樣,就這樣吧。”


    譽王擔心,“那我不是待宰的羔羊一樣,我的府邸隨便他出入的嗎?”


    “不然呢?除非你能請得動欽天監或者龍虎山的高人出動,或者是他做了大逆不道之事,有人出手對付他,現在隻能忍著了。”


    譽王也無奈,隻好先迴了府裏,隻是心裏有了陰影,生怕蕭清延突然冒出來。


    蕭清延迴到國公府,帶著京師有名的點心給溫竹青和孩子們嚐嚐。


    溫竹青有客人在,還是熟人呢,是沈南意的夫人蔣玉苒,也是隱世家族薑族薑玉晶假扮的。


    蔣玉苒端著侯夫人的架勢,挺像那麽迴事兒的,在京師的夫人圈子裏名聲也不錯,畢竟是隱世家族,隨便露出點兒好東西都能拉攏人脈了。


    蔣玉苒喝口茶,道:“聽說你給葉老公爺看病了,幫他調理身體,你還真是不閑著啊?”


    “你不也是沒閑著嗎?你可是給不少夫人小姐們送了養顏美容的藥丸子,不也是沒閑著嗎?


    冠軍侯夫人醫術高超,宅心仁厚的名聲我都聽到了呢。


    隻是你放著好的丹藥不救功德深厚之人,反而救一些不相幹的人,看來真的是想做好這個侯夫人呢。”


    “功德深厚跟我有什麽關係?他也不能分給我功德,我為什麽要救他?


    你男人跟他關係好,你才會救的,都是為了利益,你我都一樣,別把自己說的那麽高尚。


    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點兒,好像你多善良多美好似的,你就這麽享受被人吹捧的滋味兒嗎?”


    “滋味兒真不錯,難不成你喜歡被人罵?行了,咱們也別互相紮心了,你有什麽事兒直說吧,別兜圈子了,浪費我的時間。”


    蔣玉苒眼神閃了閃,有點兒鬱悶,她從娘胎裏就開始調理身體,又是被家族靈藥浸泡長大的,學的家族術法也很有天賦,卻比不上一個凡人。


    她引以為傲的身份第一次沒了用,優越感也擺不起來了。


    “真不懂你堂堂修行者竟然去研究白事兒,我是來給你介紹兒生意的,不用感謝我,做的好別丟我的麵子就行。”


    溫竹青好笑,“給人看風水,點陰宅啊?”


    “不是,點陰宅我也能懂一些,陰氣陽氣這些東西我也不是不懂, 人家有祖墳,不需要點陰宅。”


    “那你想讓我做什麽?”


    蔣玉苒也鬱悶,不明白這些世俗中人,幹嘛那麽在意死了以後的事兒啊?


    “是漳平郡主的婆家陳國公府的老太太,已經不行了,提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讓兒女們都很難辦。”


    就算她現在不說,溫竹青遲早也會知道的,不如得了這個人情。


    溫竹青問道:“什麽要求?一般來講,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彌留之人的要求不能滿足,她也不會閉眼,帶著怨氣離世,難免形成怨氣,以後還會折騰子孫,確實得處理好了。”


    蔣玉苒歎息一聲:“老夫人不知道抽什麽風,不肯跟老陳國公合葬,要分開埋。


    陳國公家的子孫們怎麽能答應?哪兒有死了不埋在一塊兒的夫妻啊?”


    溫竹青明白了,“誰規定死了必須埋一起的?活著的時候是怨偶,死了還不能解脫,換誰誰樂意?


    肯定是老陳國公對不起老夫人,老夫人才不願意跟他埋一塊兒的。”


    蔣玉苒:“老陳國公活著的時候確實不是東西,納妾養外室,還抬舉妾室,若不是老夫人的嫡子娶了郡主,老陳國公都能寵妾滅妻,換人繼承國公之位了。”


    “哦,你什麽意思?”


    蔣玉苒:“我的意思是讓你禁錮老夫人的靈魂,讓她入土為安,別迴來鬧騰, 也是維護陽世的安穩,對你也是一件功德。”


    溫竹青驚呆了,“我都好奇你怎麽有臉說出這麽無恥的話來?你這不是讓我欺負人家老夫人的嗎?


    你為了拉攏陳國公,就讓我來做惡人,你臉咋這麽大呢?”


    蔣玉苒惱羞成怒:“你敢罵我?溫竹青,那老夫人本來就冥頑不靈,固執倔強,折騰兒女們,不是個好的,把她送走大家都安生,怎麽不好了?


    我若是懂這些術法,還用得著你的嗎?”


    溫竹青冷笑:“得虧你不懂,不然多少陰魂被你禍害呢,你迴去吧,以後別來找我,看見你就沒好事兒。


    咱們倆本來也沒有多好的關係,以後我也不想跟你處,不當仇人已經是最後的底線了,別逼著我抽你。”


    “你敢!”


    蔣玉苒沒想到她這麽不給麵子,她都屈尊降貴來跟她講和了, 還端著什麽架子?


    溫竹青一抬手,靈氣巴掌揮出去,狠狠打在她臉上,蔣玉苒直接給打趴下了。


    “你,你竟然真的敢打我?”


    “再來一下子嗎?滾!”


    溫竹青跟她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惡心,隱世家族怎麽養出如此惡毒之人?


    葉國公府的少奶奶們都挺擔心她的, 冠軍侯的夫人有點兒邪門,身份不高,卻能讓冠軍侯極為寵愛, 和各家的夫人們關係更是好的不一般,讓人看不透。


    她來找溫夫人又是因為什麽?


    看樣子兩人還有些熟悉。


    結果沒等多大會兒,沈夫人沉著臉走了,半張臉還有巴掌印,讓葉家少奶奶們倒吸一口涼氣,不會打起來了吧?


    葉大少奶奶進來,看她臉色不好看,問道:“沈夫人冒犯你了嗎?”


    溫竹青緩和一下心情,道:“冒犯我倒是好了,我打她一頓,不跟她一般計較,可她冒犯死人,就很惡毒了。”


    “什麽死人啊?”


    “陳國公的老夫人你知道嗎?”


    “知道的,聽說時日不多了,跟她有什麽關係?”


    溫竹青起身,“咱們去陳國公府拜訪,就說我能解決陳國公府的難題。”


    陳老夫人的要求兒女們不敢傳出來,生怕被人笑話,還是蔣玉苒偷偷聽來的,想著拉攏了陳國公府, 可是自己又沒有禁錮靈魂的功法,就想起了溫竹青了。


    溫竹青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理,否則蔣玉苒那麽瘋子,暴力打散了老夫人的魂魄,可就是造孽了。


    葉大奶奶愣神,有點兒激動,“好,我這就寫拜帖,咱馬上走。”


    能看到溫妹妹的本事,她可樂意了,不僅她跟著,四位少奶奶都想去看,於是都跟著去了。


    蕭清延迴來的時候,沒看到自家夫人,連葉家少奶奶們都給拐出門兒了。


    葉老國公每天都得泡藥浴,有點兒無聊,蕭清延迴來就喊來了,問道:“你夫人把我家兒媳婦兒們都拐哪兒去了?她剛進城都不消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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