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閑說完,眾人都無所謂的樣子,溫竹青:“謝家?很有名嗎?幹啥的?”


    殷止戈:“不知道,俗世的大家族太多了,還不值得我記住。”


    鬱慕楓更別說了,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了, 現在跟他說什麽都跟對牛彈琴一樣。


    他現在就是個牛。


    蕭清延倒是知道:“丹川謝家?略有耳聞,全國一大半的朱砂礦都聚集在丹川, 也是朝廷治下,不過那裏山多林密,不好管理,都是自治的。


    對朝廷倒也尊重,每年都繳納賦稅,也會來朝廷朝賀,別的就不清楚了。”


    到底比他們了解的多一些,惹來溫竹青讚賞的眼神,“你也不是隻知道打仗的,不錯嘛。”


    蕭清延:“因為丹川有錢啊,朱砂多貴啊,還有鐵礦,深井鹽礦,石灰礦,甚至還有銅礦,每年朝廷要從丹川運送大量礦石。


    不過那裏的交通太難了,運送困難,否則丹川不會偏安一隅,畢竟富可敵國。”


    謝景閑道:“不錯,謝家是丹川川主,傳承數十代了,確實很有錢。”


    一提有錢,鬱慕楓就來勁兒了,“這麽多錢啊,我最喜歡小錢錢了,不管哪個世道,沒錢寸步難行啊,我這是要當個礦二代嗎?


    兄嘚,這麽有錢你都舍得死了,要不是還是算了吧,我覺得怪對不起你的。”


    謝景閑道:“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我隻想要家庭和睦,母親疼愛,父親慈善,可惜,注定是奢望了。


    忘了跟你講,我的父親是入贅,不過已經沒了,聽族人講,父親是被逼的,從我記事兒起,他就沒有笑模樣,陰鬱寡言,和母親也不恩愛,也不關心我。”


    “可憐的孩子呀,確實怪慘的。”


    人呐,從來都是缺什麽渴望什麽,沒錢的覺得錢是萬能的,從小金山銀海的生活,反而渴望親情。


    鬱慕楓也沉痛歎息,怕自己笑出來,他可樂意了,未來的川主呀,等於是小國王了,與人鬥其樂無窮啊。


    “行了,既然已經決定,那就開始吧。”


    殷止戈不耐煩聽這個,世俗的權利鬥爭有什麽意思?


    謝景閑深吸一口氣:“我絕不反悔。”


    兩人的神魂變的虛幻,天空刮起一陣陰雲,降下一道雷霆,蕭清延上去幫他們扛下來了,這是天道察覺異常給的警告。


    不過不是很嚴重,還沒有溫竹青的雷劫厲害。


    不遠處的一行人看到雷劫,都露出喜色,衝著這邊衝了過來。


    兩人神魂互換,溫竹青照例給夜遊神傳話,多照顧一下他, 打開鬼門關,謝景閑邁步進入,神色間滿是解脫。


    “成了,你進入這副身體吧。”


    鬱慕楓壓抑著激動,試著衝進去,再次睜開眼睛,活動一下身體,哈哈狂笑:“我鬱慕楓,我又迴來了,哈哈……”


    “別笑了,小心把狼招來。”


    “什麽人?”


    說什麽來什麽,蕭清延目光看向不遠處, 伸手就要抓人。


    “誤會,別動手,我們是自己人的。”


    走出來十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個子不高,皮膚黝黑,厚嘴唇塌鼻子,濃眉小眼睛的, 長的都挺有特色。


    太陽穴高高鼓起,腰間掛著彎刀,長弓,都是練家子的。


    “誰跟你們是自己人?”


    領頭的年輕人看向鬱慕楓:“堂兄,你,你沒事兒吧?”


    堂兄?


    這是衝著謝景閑來的,不過他已經投胎走了,現在活著的是個冒牌貨。


    鬱慕楓也是演技派,捂著頭痛苦道:“你是誰?我想不起來了,我頭疼,醒來就在這兒,你們都是什麽人啊?”


    溫竹青翻白眼,裝吧,可勁兒的裝。


    殷止戈高冷背著手,不屑搭理這些人。


    蕭清延道:“我們救了你,既然你家裏人來找,就此別過吧,告辭。”


    轉身就要走,正好甩了這個累贅, 省的他纏著阿青。


    鬱慕楓傻眼了,這男的不按照劇本演啊,隻能求助溫竹青。


    溫竹青到底不能不管他,這些人出現的蹊蹺,誰知道是不是來補刀的?


    “我是個大夫,偶遇這位公子,他身中劇毒,摔倒的時候碰到了腦袋,有淤血堵塞,大概是失憶了。


    你們既然是他的親人,就說說他家裏的事情,說不定刺激下,對他恢複有好處。”


    “失憶了?”


    謝家堂弟謝景瑜神色古怪,有些高興,強壓下來,道:“堂兄,活著就好,失憶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咱們謝家在丹川,離這兒上千裏呢,我們也是一起出來尋醫的, 能遇到名醫也是堂兄的福氣。


    不如這樣,你把家族信物交給我,我給家裏傳信,讓家裏派人來接引,咱們也好迴家了。”


    “家族信物?”


    “就是一個巴掌大的石頭,刻著謝家的印章,代表了家主,應該在你荷包裏的。”


    鬱慕楓剛占據身體,還沒有檢查,摸一下,還真的摸到一塊石頭,拿出來問道:“是這個嗎?”


    “對,就這個,快給我吧。”


    謝景瑜恨不得上手搶過來,眼底的貪婪誰都看得出來。


    “不給, 我隻是失憶,又不是傻子,給了你,誰知道我是謝家少主麽?”


    “堂兄,我可是你親弟弟,我還能害你嗎?你這張臉誰不認識?不需要這個,我是調動家裏的暗衛來保護你的,你要相信我啊。”


    鬱慕楓冷笑:“親弟弟?你長的這麽醜,我能有你這樣的親弟弟?可別寒磣我了。


    不需要你保護,我的事情自己能做主, 我隻相信我自己,親兒子都不信。”


    溫竹青豎起大拇指,說得好。


    不過丹川的情勢比她想的更複雜呀,都追到這兒來了,他不死人家不放心。


    還要奪走家族信物, 鬱慕楓就是迴到丹川,這日子也不好過呢。


    “堂兄,你別逼我!”


    這就翻臉了,謝景瑜一揮手,打手們就衝上去,直接上手搶,招招都帶著殺意, 人也要殺,東西也要。


    “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什麽堂弟?說不定都是假的,想騙我?老子不上當,氣死你!


    哎呦,快救我啊,別看著了。”


    鬱慕楓帥不過三秒,這幅身體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眼看刀子就紮在臉上了,捂著臉求助。


    蕭清延上前,兩根指頭夾著刀子,輕輕用力就把刀子掰斷了,“滾!”


    謝景瑜嚇死了,這男人太厲害了,刀子都能掰斷,更別說人的骨頭了,一拳就能打爆腦袋似的。


    “這是我們丹川謝家的家務事,你們少管閑事兒。”


    溫竹青抱著胸看熱鬧:“路不平有人踩,我們沒別的愛好,就愛管閑事兒,你要是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滾,管你什麽家事兒不家事兒的,長著一張欠揍的臉,影響姐的心情。”


    “你,你們……”


    “小腦萎縮了?結巴了?最喜歡看你這幅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小表情,賊拉爽。”


    鬱慕楓躲在她身後,蹦跳著叫囂:“有本事你過來啊,忽悠我的信物,還動手搶,什麽堂弟?你他麽的是強盜嗎?”


    殷止戈伸手把那個石頭抓在手裏,蹙著眉打量,謝景瑜急死了:“那是我謝家的東西,誰讓你碰了?


    堂兄,咱們的恩怨隨後慢慢解決,信物不能丟啊,老祖宗都不會放過你的。”


    鬱慕楓:“哦,那你讓老祖宗過來吧。”


    謝景瑜:“……”


    還是他熟悉的那張臉,可是說話氣勢都不一樣, 以前的堂兄憂鬱溫和,很難有笑模樣,喜歡讀書,也是老好人,對誰都很好,不會發脾氣似的。


    現在這個陽光活潑,可是太跳了,像個半大孩子似的。


    “這東西有什麽問題嗎?”


    能讓殷止戈好奇的東西,肯定不一般。


    “問題大了。”


    之後殷止戈就不說話了,隻是把石頭放進自己的儲物戒指裏,就這麽堂而皇之占據了。


    “你,你把信物還給我!”


    謝景瑜不甘心啊, 他們這些人太囂張了,竟然堂而皇之的霸占自己族裏的東西,可是又打不過,氣的跳腳。


    “都說不是你的了,你也是個賊,想霸占信物, 憑什麽還給你?趕緊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溫竹青揮手攆人,一群不知所謂的人,殺人奪寶,還這麽理直氣壯的,誰給他們的底氣?


    鬱慕楓也不在意,畢竟他不是謝家人,沒什麽歸屬感,一個信物而已,殷前輩可是世外高人,還能貪墨了他的東西不成?


    再說還有溫竹青這個老鄉呢,鬱慕楓覺得自己終於轉運了,不枉他孤單了這麽多年,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我跟你們迴去養養身子,我走路都打晃,腦袋暈乎乎的,堂弟,你們迴去吧,我養好了自己會迴家啊。”


    鬱慕楓打定主意跟他們走,沒有十足的底氣是不能迴謝家,那裏可是豺狼窩。


    謝景瑜不甘心道:“你以為你能保住那個東西嗎?不妨告訴你,這個東西是有大人物要的,你保不住。


    我們走,堂兄,你自求多福吧。”


    “慢走不送,管好你自己吧,今日你對我做的事兒,來日定當厚報。”


    落井下石來搶他的信物,鬱慕楓可不會放過這個便宜堂弟。


    他們離開,溫竹青道:“咱們迴去吧。”


    去鬱家接了梁書爾, 叮囑一些善後的事情,鬱家的事情到此結束,溫竹青迴家好好過年。


    有殷止戈在呢,一路順暢,不到一刻鍾就迴到了村子裏。


    鬱慕楓跟好奇寶寶似的,問不完的問題,對溫竹青和蕭清延很是好奇。


    溫竹青懶得搭理他,這位老鄉大概是憋的太久了, 問題太多,煩死人了。


    直接把溫玄給放出來,“你倆都話癆,你們嘮吧。”


    溫玄拍著翅膀,對鬱慕楓很好奇:“借屍還魂,小子運氣挺好啊。”


    “你能看出來?這是個什麽鳥兒?”


    “小爺是玄鳳,鳳凰不出,玄鳳稱王。”


    “哦,這麽厲害呢,真漂亮啊,阿青,你的寵物嗎?”


    “算是吧。”


    孩子們已經圍上來了,嘰嘰喳喳說著想念,阿娘說去去就迴,這都走了兩天一夜呢。


    “給你們介紹一下,謝景閑,我的朋友,你們喊謝叔叔就好。”


    鬱慕楓既然占據了謝景閑的身體,以後都要習慣這個名字,以這個身份活下去。


    他對鬱慕楓這個名字也沒什麽留戀的,鬱家給他的隻有傷害。


    “你們好,阿青,你這麽多孩子呢,真是厲害,喜歡養孩子,不容易啊。”


    “隻要不是自己生的,我都樂意養。”


    “為什麽?自己生的你不養嗎?”


    “也不是,你不懂,自己生的容易溺愛,不能理智教導孩子,我怕養出熊孩子,混世魔王來。


    我現在都還沒想好自己怎麽活,弄個孩子不知道怎麽養。”


    溫竹青說的是真心話,自己生的和別人的確實不一樣。


    謝景閑也沒有結過婚生孩子,更不懂這個了,“我四處轉轉,你忙吧。”


    “ 讓溫玄陪著你,你現在的神魂不夠穩定,萬一遇到什麽遊魂野鬼,搶了你的身體,你哭都沒地方哭。”


    “這玄鳳能對付遊魂野鬼?”


    溫玄拍著翅膀道:“小爺一口三昧真火噴死它們,不要小瞧了小爺。”


    梁書山主動請纓:“我也陪著謝叔叔吧,謝叔叔,我會打鳥兒,咱們烤鳥兒吃吧。”


    “行,多謝。”


    他摸了摸身上的荷包,還真的摸出不少銀票來,身上有錢,心裏有底了。


    不僅是銀子,還有一塊玉牌, 質地溫潤,水頭極好,不懂玉的都能看出來是好東西。


    貼身收了起來,這些將來說不定都有用,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他們打發走了,謝景閑跟孩子一樣,放肆玩兒,開懷笑,他要重活一次,一定不做短命鬼了。


    溫竹青才抓著機會問殷止戈:“殷前輩,那是個什麽東西呀?”


    “這是乾坤石,世間罕有。”


    “聽名字挺厲害的,有什麽用?”


    殷止戈取出來,剝掉外麵的一層斑駁的石頭皮,露出裏麵一邊兒黑一邊兒白的樣子,看著很是詭異。


    “這東西的妙處一般人不知道,我也是偶然間翻閱古籍看到的,也就是我突破了分神期,換成以前我也感應不到。”


    溫竹青就什麽都感覺不到,長的奇怪點兒的石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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