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眼底露出畏懼,“我,我也不知道,我從未聽過這個聲音,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


    溫竹青安撫她的情緒,對周夫人道:“我單獨問一問令千金,你在外麵等著。”


    “這,我不能陪著孩子嗎?”


    “她都十多歲了,馬上要及笄了,有自己的主意,又不是傻子,我問她就好,你跟著反而讓孩子緊張,想要孩子好,聽我的。”


    “好吧。”


    很多家長都對孩子充滿掌控欲,想把孩子時時刻刻窩在掌心裏,卻不想想,孩子長大了, 有自己的思維和主意,不可能和父母一樣的心思,矛盾不就出來了嗎?


    所有的叛逆,都是父母對孩子控製太多了,適當放手,什麽叛逆都沒了。


    溫竹青和周小姐去屋子裏聊,周小姐明顯放鬆一些。


    “周小姐,你別怕,不管是人還是鬼,我都能解決,你跟我說實話,我會幫你的。”


    周小姐眼淚滾落,“我真的很害怕,那是個男人的聲音,可我真的沒有見過外男,也沒有跟任何外男有曖昧,為何會找到我呢?”


    “這不是你的錯,是那男人該死,他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說他是我前世的夫君,這一世我還得嫁給他,陪著他,他不準我嫁人。”


    “前世的夫君?”


    溫竹青現在聽到前世就鬧心,被那個裴言川給鬧的,什麽前世不前世的,人死如燈滅,這一世大家都是一張白紙,有緣繼續做夫妻,無緣就散夥,這男的不講道理。


    這事兒就棘手了,不是簡單的鬼,超度就完事兒了,整出什麽前世來。


    “我該怎麽辦?他一直纏著我,夜夜都跟我說前世的事情,說我們多麽恩愛,卻因為家裏反對,沒有在一起,這一世要再續前緣,不能錯過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誰知道他是什麽人呐,難不成要我做鬼陪著他的嗎?”


    “別怕,我來會會它,甭管他什麽東西, 總有法子對付他的,要是講道理,咱好聚好散,說開了也就沒事兒了,要是不講道理,誰拳頭大誰做主。”


    溫竹青這麽硬氣,讓周小姐心情好一些,“我總聽許小姐誇你,好羨慕她有你這樣的朋友,你能幫我,我就不怕。


    隻是我不敢跟母親講,她會打死我的。”


    “打死你做什麽?又不是你的錯,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我跟她講。”


    “謝謝溫大師了。”


    溫竹青就喜歡溫柔乖巧的小姑娘,她骨子裏不是那種女孩子,就喜歡保護這份美好,“你不介意的話,喊我一聲姐姐吧,跟許小姐一樣。”


    “太好了,求之不得,溫姐姐好。”


    溫竹青取出一個刻著護身符的玉佩送給她,算是見麵禮。


    周小姐開開心心挽著溫竹青的胳膊走出來,周夫人鬆口氣:“這是沒事兒了嗎?”


    “不是,問題還沒有解決,不如讓周小姐去我家住幾天,我會會那個邪祟。


    不是鬼,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不過暫時不會害人,得查出原因,才能對症下藥除掉他。”


    “去你家裏住啊?”


    “周夫人要不放心,可以陪著她。”


    許千嬌馬上道:“我可以跟著去嗎?我想崔姐姐,桑姐姐了, 村子裏很好玩兒,溫姐姐的宅子對身體還好呢,我住幾天覺得身體都變好了呀。”


    周夫人放心些,“那我陪著去吧,別給溫大師添麻煩了。”


    “不會,你們迴去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走。”


    “好的。”


    許夫人好奇周小姐的事兒,“很麻煩嗎?什麽情況啊?”


    “說不上來, 說不上麻煩,隻是很少見,需要找找解決的辦法,放心吧,沒多大問題,下一個。”


    之後就是簡單的生病,開了藥方,收了藥錢,出診費五百兩,沒有多要,還送了一張護身符的, 絕對物超所值,良心價了。


    忙到夜裏,溫竹青身體不累,心也有點兒累了, 一直說話,安撫病人的情緒,做大夫的壓力不僅來自病症,還有病人,要安慰好病人,病人心情好,病也好的快。


    都說中醫是玄學,其實是激發你本身的潛力,激起病人的求生欲,有的都能無藥自愈,說起來都覺得很神奇。


    蕭清延陪著她吃飯,滋補的藥材燉的雞湯,溫竹青喝兩碗,身體舒服一些。


    “明天一早迴家嗎?我今天采買了一些家裏需要的吃食,還有給孩子們的禮物,你看看有沒有需要的,還能去買。”


    “不用了,禮物買了很多,沒必要一直給他們買了, 家裏的菜了肉了,多準備些,人多,消耗也大。”


    “嗯,知道了,咱們家裏的雞鴨現在繁殖起來了,後山專門開辟了地方,養著上百隻,足夠吃了。


    豬也養了十多頭,過年殺了吃年豬。”


    蕭清延想著一家人熱熱鬧鬧的過年,心裏一陣溫暖。


    去年東躲西藏,淒慘兮兮,過年都沒心情,今年能紅紅火火的過個年,以後會更好的。


    兩人說著家裏的事兒,像是尋常夫妻一樣。


    有下人來稟告,“宋先生來拜訪溫大師,您看在哪兒見他。”


    “讓他過來吧。”


    宋臣能忍到現在才過來,讓溫竹青挺意外的,她以為這個死太監會逮著她提過分的要求呢,看來學乖了。


    “溫姑娘,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


    宋臣還是那個死樣子,渾身沒有毛兒,潔癖重症患者一樣,說話陰陽怪氣兒的。


    溫竹青道:“以後你想見我會更難,畢竟我一直在進步, 追求更高,你也就這樣了,畢竟這麽大年紀,該躺就躺平吧,不用羨慕我們年輕人啊。”


    宋臣深吸一口氣,才沒有發飆,他後悔,不該來見她的,找著挨懟呢。


    “宋太監,有事兒嗎?”


    溫竹青現在喊他太監,宋臣也不生氣,人總是越缺什麽越在乎什麽,太監最不喜歡別人喊他太監的。


    但是人現在長出來了,宋臣就很寬容,道:“那種藥,你還有嗎?”


    溫竹青臉色一變,“你以為是山裏的野菜啊,隨便就能找到的嗎?真沒了,提起這個我就來氣,是一件悲傷的事情,被人偷走了。”


    “哦,溫姑娘這麽厲害,誰能從你手裏偷東西?”


    “你沒聽說過家賊難防的嗎?跟你說了也沒用的, 你既然已經得償所願,以後多做善事,還能得個善終。 ”


    “咱家這輩子是不可能做善事兒的,也不會啊,殺人放火的倒是熟練,溫姑娘幫了咱家,咱家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家夫君最近少出門,京師最近不太平,小心有人不擇手段,溫大師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宋臣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這是提醒溫竹青,上麵有變。


    “能具體說說嗎?我這個人心眼兒直,你說彎彎繞繞的,我聽不懂,我又不是宮裏人,一肚子心眼兒。”


    宋臣:“……”


    她可真是不見外,無奈說道:“宸妃娘娘的兒子病重,幾次死裏逃生,廣招天下能人異士,為了救她兒子。


    皇上做心疼這個小兒子, 由著她折騰,太醫院都賜死了三個禦醫了。


    欽天監也沒有放過,想辦法給皇子續命呢,我的眼線傳來消息,小皇子這次不僅是身體不好,還有別的問題,整個皇宮都因為這件事兒,誰都夾著尾巴做人呢。”


    “皇宮裏的事兒,跟我有什麽關係?”


    宋臣道:“溫姑娘是低估了自己的名聲了,你現在在本縣的名聲比佛門都高呢,你不想沾染麻煩,可是有人不願意放過你呢。”


    “誰呀?”


    “這個在下就無從告知了。”


    “行吧, 你算做了件好事兒, 以後有消息及時跟我講,少不了你的好處。”


    宋臣看了蕭清延一眼,“能單獨跟你夫人說句話嗎?”


    蕭清延點點頭,起身離開了,宋臣老臉難得發紅,問道:“咱家的寶貝雖說長出來了,可是不能用啊,溫姑娘……”


    溫竹青一頭黑線,看變態的眼神,“你多大年紀了?怎麽還想這檔子事兒呢?


    宋大人啊,做人要知足的,你以前能想到,自己還有做男人的一天嗎?


    現在得償所願,你又想要雄風再起,下一次你是不是還想生兒育女,人生圓滿啊?”


    “這個不行嗎?”


    “你做了多少孽,自己不清楚的嗎?要是平時積德行善,或許還有可能,現在我告訴你,絕無可能。”


    宋臣很失望,“那好吧,老夫也死了這條心了。”


    “早該死心了, 貪婪是毀滅的根源,你已經生了貪念,我也提醒你,多加小心,別把唯一的運氣給折騰沒了。


    再有下一次,就算是仙丹也難幫你了,你也沒有那麽好的命,再能遇到逆天的神藥。”


    “我知道的,溫姑娘所言極是,那宋某告辭了,姑娘多小心。”


    “慢走不送了。”


    溫竹青端茶,宋臣擺擺手,轉身離開。


    蕭清延閃身出來,他沒有離開多遠,也聽到了他的話,“這個死太監真是無恥,癡心妄想呢。”


    “男人嘛,都癡心妄想,哎,恕我不能共情啊,那件事兒,就這麽重要嗎?”


    溫竹青眨巴眼睛,有些好奇,一個桑公子,愣是縱欲,差點兒毀了身子,一個太監,都七老八十了,還想雄風再起呢。


    蕭清延臉紅,“這個,挺重要的,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這方麵無能的,這是男人的基本尊嚴。”


    “哦,這樣啊,我這兒有最好的補腎藥,要是有誰有這方麵的困擾,你來找我拿藥,咱能撈個人情。


    要是拿出去賣的話,肯定也很賺錢的,你,有沒有興趣發展新的業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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