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涵樂顛顛給溫竹青幫忙了,完全不顧親哥哥的鬱悶,兄妹情也就那麽點兒。


    喻大人也樂得她和溫竹青走的近一些,一來搞好關係,二來長長見識,能有個修真的朋友,隻要好處,不會吃虧呢。


    溫竹青喜歡熱鬧,喜歡開朗活潑的小姑娘,被感染的心情也好幾分,有了這些人的幫助, 速度很快,溫竹青忙了兩天才把宅子布置好了。


    這裏本來就是溫帶氣候,天氣炎熱,不缺樹木花草,溫竹青用桂花樹和玉蘭樹建造了迷魂陣,擋住了去內宅的路,就像是桃花島的陣法一樣,不知情的敢亂闖,會困死在裏麵的。


    陣法關閉的時候就是普通的園子,這些樹都分散開,底下還有花草灌木,空氣清新,散步遛彎兒,孩子們玩耍的好去處。


    蕭清延忙著買房子呢,那些房主都著急出手,能得點兒銀子總比放著好,租也租不出去,自己住又不敢,蕭清延幾乎是白菜價買下了一條街的房子,房契都是寫了溫竹青的名字。


    家裏所有置辦的產業都是溫竹青的名字,這點兒蕭清延做的挺大氣的,哪怕知道將來和溫竹青難有結果,也沒有霸占財產,想著占便宜,為自己謀好處。


    他虧欠阿青這麽多,能幫阿青多賺點兒家產也能彌補一二,沒有阿青的錢,他什麽都做不了啊,本來就是阿青應得的,蕭清延給的沒有一點兒猶豫。


    溫竹青是不在乎,但是他這麽貼心,也挺滿意,總比跟著小氣摳搜的男人過日子的好,氣也能氣飽了。


    宅子收拾了三天,算是差不多了,能住人,溫竹青掛上了溫府的牌子,以後這就是她的家了。


    掛牌子的時候還點了鞭炮,也算是暖房了,告訴天地鬼神,街坊鄰居,這個宅子換了主人了。


    雖然鄰居沒有,該點的鞭炮還是要點的。


    原來大槐樹的位置,形成一個不小的廣場,空著有點兒可惜, 栽種點兒植物也難活,陰氣還沒有消散。


    “把這個地方給收拾平整了,用青石板鋪平整了, 迴頭我看看做點兒什麽。”


    喻清涵家裏還養著泥瓦匠呢, 不愧是大戶人家,馬上安排,熱火朝天幹起來了。


    “溫姐姐這個家不大,待著卻很舒服,比我家都感覺舒服呢,空氣好,我都想住在這兒了呢。”


    “給你留一間房,隨時歡迎啊。”


    “謝謝姐姐,你就是親姐姐呢。”


    “嘴巴真甜, 你的人也該迴去了,我不能一直用著,耽誤你家的事兒。”


    “那溫姐姐家裏不是沒有人使喚了嗎?不如去買一些迴來吧,買的下人忠心可靠, 溫姐姐有這麽厲害,不怕他們不用心伺候。”


    溫竹青有些意動,她獨來獨往習慣了,倒是沒想到買下人。


    “那好,咱們現在就去買人,正好讓你家嬤嬤幫我調教幾天。 ”


    兩人說做就做,喻家的下人知道牲口市場,帶著他們過去了。


    買下人的地方和牲口市場在一起的, 這些人進了這裏,也就不再是人了,甚至不如牲口值錢呢。


    聞著難聞的牲口糞味兒,兩人下了馬車, 喻清涵蹙眉:“好髒啊。”


    她以前不操心這些,不知道買人的地方這麽髒。


    溫竹青取出兩件棉布薄披風,擋住她們華麗的衣服,鞋子換上高底子羊皮靴子,不會弄髒裙子,首飾釵環也卸掉,臉上遮擋麵紗,看著不那麽起眼了。


    她不在意,喻清涵這個大小姐不能不在意的。


    牲口市場她也看一看,買幾匹好馬,出行方便些。


    好馬不多,畢竟這裏是南邊,北邊才出好馬呢,大多是矮馬,驢子,騾子這是牲口。


    溫竹青挑不出好馬來,倒是看上一頭青色的驢子,毛光水亮的毛發,大眼睛露出幾絲厭世感, 吸引了溫竹青的注意。


    別的牲口都是站著的,它倒是躺著的,嚼著草漫不經心的樣子,像個慵懶的貴族。


    “這驢子怎麽賣?”


    店家道:“五十兩銀子, 姑娘喜歡還能便宜些。”


    “有點兒貴啊。”


    “您不看這一身的驃,長的多好啊。”


    “一身膘說明懶,隻吃不幹活啊,店家,你是不是嫌棄它不幹活兒給賣了的。”


    店家訴苦:“可不是嘛,人家買走磨麵磨豆腐的,這家夥倒是好,怎麽打都不動彈,還偷吃人家的飯菜,怎麽防都防不住啊,真的是太精了。


    不過要是買了吃肉,五十兩絕對值了,驢肉可不是便宜,要五十文一斤呢。”


    “那為什麽別人家不殺了吃肉呢?”


    店家尷尬,“這我就不知道了。”


    其實他知道,主要是邪性,主人家磨好刀要殺它,它就跑了,過幾天又迴來,繼續讓主人養,能把人氣死。


    驢子看到她,眼睛突然亮了,竟然站起來,在她身邊嗅了嗅,溫竹青抬手一道靈氣,摸摸它的驢臉,驢子大眼睛裏露出震驚之色,竟然是個女修!


    溫竹青很滿意它的震驚,道:“四十兩,我買了。”


    “行吧,姑娘爽利,我也不墨跡了,賣了。”


    人還沒有買,先買了一頭驢,喻清涵摸了摸它:“這就是驢子啊,挺好看呢。”


    “恩啊!”


    驢子叫一聲,嚇了她一跳,挨了溫竹青一巴掌:“嚇著我妹妹了,喊什麽喊啊?閉嘴。”


    驢子不服,還想瞪眼,溫竹青又是兩巴掌,打的他腦漿子都沸騰,這是用上暗勁兒,不管它什麽情況,都得聽話。


    驢子不敢放肆,耷拉著頭老實很多。


    “下一條街就是人口市場了。”


    嬤嬤領路,一轉彎,看到的都是一個個棚子,無數人被拴著脖子,神情麻木地發著呆。


    身上隻有一片布, 曬的黑黝黝的,幹瘦幹瘦的,溫竹青差點兒以為看到了非洲人。


    “姑娘,想挑什麽養的奴才?我們這兒都有的,價格便宜,聽話老實能幹活兒。”


    攤主還主動推銷,喻清涵有些心生不忍,她從小富貴堆兒裏長大的,下人隻是饅頭吃不起肉都覺得挺可憐,看到這些人,心裏很是震撼。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可憐人啊!


    溫竹青心生不忍,第一次直麵古代的殘忍。


    “都起來,別裝死啊。”


    攤主揮舞鞭子,把人都抽起來,溫竹青神色一冷:“你打人做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說?


    雖說三百六十行,各行都有存在的需求,你或許也是逼不得已做這個的,可是基本的人性總得有吧?


    沾染殺孽,也不怕連累子孫後代?”


    攤主也是有脾氣的,做這個沒有幾個善茬,皮笑肉不笑道:“姑娘真是善良啊,菩薩心腸,那你把他們都救走唄,你買我賣,公平合理,官府都不管,你要管啊?”


    溫竹青沉默,確實如此,官府都不管,她裝什麽救世主啊?


    隻是遇到了,就不能不管,問道:“多少錢?”


    “成年男人五兩銀子, 老弱病殘都沒有,婦人便宜,二兩銀子。”


    溫竹青冷笑,“你看我像是冤大頭嗎?你留著吧。”


    “慢走不送!”


    攤主揮舞鞭子,繼續抽打他的奴隸,喻清涵都要心疼死了,溫竹青扯著她不讓迴頭,這時候她們心軟,才是被人拿捏了呢。


    果然,攤主抽一會兒也累了,罵一聲晦氣,繼續等著下一位客人。


    領路的婆子道:“溫姑娘真是聰明,老奴還想提醒您呢,這樣的奴才是最低等的,一般都送到礦山,活著去種地做苦力的,便宜得很,他們留著還浪費糧食,二兩銀子頂天了。”


    “我想也是,賣苦力最沒價值了,多看幾家,不著急的。”


    之後的攤主都約定好了 ,喊得價格都一樣,溫竹青果斷離開了,她沒有注意到,那頭青驢露出嘲諷的笑,又是個蠢的。


    喻清涵唉聲歎氣,心裏不是很舒服,遇到了不救,感覺很愧疚。


    溫竹青找了家茶樓休息一會兒,吩咐領路的婆子:“你去找幾個臉生的, 分批買走那些人,價格盡量壓低一些,有錢也不能給這些人賺。”


    婆子領命,“您放心,這事兒老奴一定辦好了。”


    拿著錢走了,喻清涵才露出笑意:“我以為溫姐姐真的不管了呢。”


    “有些事情要講究策略,有錢也不能當冤大頭啊,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呢。”


    “我記著了,以後我跟著母親學管家。”


    剩下的就是等待,溫竹青喝茶聽說書先生講著國家大事兒,竟然聽到了蕭清延的名字。


    “堂堂西北王世子, 戰無不勝的大將軍,因為對抗朝廷,流亡天下,紅顏知己都保不住,可悲可歎啊!”


    溫竹青一挑眉,看來那位郡主,並非蕭清延說的那麽無辜,百姓都知道跟他有糾葛了呢。


    男人呐,都不老實。


    溫竹青臉色冷沉,聽著說書人說著郡主如何的癡情,拖延婚事兒對抗家族,就是等著蕭將軍呢。


    現在卻不得不麵對現實,逼不得已嫁給冠軍侯,一對有情人難成正果,實在是遺憾啊。


    眾人都很感慨,有那心軟的姑娘都落淚了, 太慘了。


    喻清涵道:“那個蕭將軍要是真男人,就該把人搶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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