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大包大攬, 眼神裏滿是算計,一定要給丫頭留個好印象,以後這傳訊符誰想要,隻能求他啊。


    想想那些長老們拿著自家法寶來換,還得求著他,心情就極好,恨不得哈哈大笑。


    溫竹青也滿意了,大長老真是太好了,是個大大的好人啊, 以後有好東西一定孝敬她。


    若幹年後,溫竹青才知道大長老有多腹黑,多陰險,借著自己的符紙,撈了不知道多少好處。


    世俗的飯菜大長老也不會吃的,辦完了事兒就離開了,修行中人沒那麽多客套,從院子裏飛走了。


    家裏人才鬆口氣,大長老是很和藹,慈愛的像是尋常的老爺爺,可是那個氣場,壓的人喘不上氣來。


    “阿娘,老爺爺飛走了嗎?這就是神仙嗎?好羨慕呀。”


    孩子們活潑起來,打聽修行界的事情,溫竹青講很多,有的是傳聞,都是西遊記裏的劇情,聽的孩子們一愣一愣的,神仙們好像也不都是好的呀。


    真的有那麽厲害的猴子嗎?


    “真的有西天嗎?”


    溫竹青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世上有太多我們不懂的東西,當故事聽就好了,真的有西天,咱也不能去啊,咱又不想當和尚。”


    “也是啊,阿娘說的對。”


    孩子們的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又開始商量午飯吃什麽,倒是小滿留下來,拿著她剛畫的符紙,等著溫竹青的指點。


    “嗯,不錯,先從基本的開始,這就跟練字一樣,多寫多畫,熟能生巧。


    我給你留一本符紙大全,你慢慢研究,不許讓任何人看到,記住了嗎?”


    “嗯,我誰都不告訴。”


    溫竹青揉揉她的頭發:“別太辛苦,該玩兒就去玩兒吧。”


    “我不辛苦,阿娘才辛苦。”


    哎呦,這小棉襖真是暖心啊, 怪不得那麽多人都想要女兒呢,就是比兒子貼心。


    看看遠處哼哼哈哈的梁書山,溫竹青露出幾分嫌棄來,男孩子的腦瓜子大概從小沒發育全,除了玩兒和娶媳婦兒,腦子就沒別的東西了。


    有孝心,但是不多。


    “阿娘,我的棍法有進步嗎?”


    “有的,怎麽想起練棍子了?劍法不好嗎?”


    “棍子也挺好啊, 以前村裏有狗追我,嚇死寶寶了,現在我有棍子,阿娘不是說有打狗棍法嗎?我決定學那個了。


    劍法是好看些,可是不夠威風,我還是喜歡棍法,長槍也行的。”


    梁書山喜歡長兵器,和他的性格倒是挺配的。


    “迴頭教你,劍法也要練的,好看才能追到媳婦兒,沒有女孩子喜歡耍棍子的傻小子。”


    “哦,好,我都練。”


    傻小子就是好忽悠,溫竹青哭笑不得, 隨便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啟程去福州。


    沒有和孩子們告別,一大早啟程,嶽千帆看她的眼神有些發虛,不過溫竹青沒發現,一起離開了。


    日夜兼程,靈氣耗光了就打坐休息,蓄滿了繼續趕路,天氣越來越暖和,跨越了大半個國家,終於到了福州地界。


    北方陰雨綿綿,這裏確實烈日炎炎,空氣中漂浮著一股子海腥味兒,這裏離著海很近的,商業發達,還有朝廷開辦的碼頭,每日裏吞吐的貨物量巨大,可是稀罕的是這裏的稅收並不多,也不知道肥了誰。


    嶽千帆深唿吸一下:“迴家了,可惜物是人非啊。”


    “別感慨了,找地方先住下,我得洗洗。”


    南邊空氣潮濕,哪怕用了清潔符紙,也沒有洗洗澡來的舒服。


    在城裏最大的客棧落腳,洗澡吃了當地的特色海鮮,溫竹青大快朵頤,晚上睡的很香。


    隔壁房間,嶽千帆取出一個棺材,這是他的床,他補充陰氣就是用棺材, 這是一個法寶,原來的那位墓主人睡的,被他占為己有。


    現在裏麵睡著蕭清延。


    把人弄出來,撕掉他臉上的符紙,拍打一些穴位,不大一會兒,蕭清延睜開了眼睛,眼神滿是迷茫。


    “到地方了啊,你趕緊走,別讓那位姑奶奶發現了,我沒法交代。”


    “好,多謝了。”


    蕭清延活動一下手腳,肚子餓的咕咕叫, 能吃下一頭牛,畢竟五天五夜不吃不喝了,也就是活死人狀態,否則能餓死了。


    找淨房解決肚子裏的五穀輪迴,重新找了客棧安頓下來,神不知鬼不覺的。


    ……


    溫竹青睡了一夜,精神抖擻,再次出門就是一個人了,嶽千帆不能長時間出現在人群裏, 高手在民間啊, 誰知道遇上那個宗門弟子,就像是貓看到老鼠一樣,第一個念頭就是抓住他,弄死他,那可就麻煩了。


    她拿著嶽千帆的信物,打聽到了嶽家的老宅,福州城裏最大的一片宅子就是嶽家。


    是一片,足有上百畝地,坐落在城中心,鬧中取靜的好地方啊,隻這片宅子,就能看得出嶽家的底蘊來。


    門房就有七八個,此時不忙,聚在一起聊天呢。


    “我找你們家老爺,麻煩通傳一下,就說我姓溫,他會知道的。”


    門房們沒有動,反而上下打量她一番,眼神像是看什麽貨物一樣,讓溫竹青眯起眼睛,“嶽家的下人就是這個素質嗎?都啞巴啦,還是瘸了,能不能辦事兒?”


    門房看她穿著一般,也就比尋常百姓好點兒, 口氣倒是不小,不屑道:“你誰啊?你說見我們老爺就能見的嗎?姓溫的就很了不起嗎?”


    溫竹青很快讓他們知道,姓溫還真的了不起,一揮手把他們全給砸進院子裏了,驚動了護衛和管家。


    “這位姑娘,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管家也是個三等管事,外院的管事也有很多個, 沒有重大事情,大管事都很難見到。


    溫竹青冷笑:“我說了,見你們老爺, 這些個奴才通傳都不會,留著何用啊?


    看你有點兒身份,你能做主嗎?”


    三等管事看她自信傲慢,拿不定主意,眼神閃了閃,道:“姑娘既然是來做客的, 還請遵守我家的規矩,請稍後,在下去通傳。”


    “你們先不守規矩,我喜歡用拳頭說話,畢竟跟蠢人浪費口舌,就是我自己蠢了。


    給你半個時辰,嶽老爺親自來見我吧。”


    這麽囂張?


    管事兒到底沒有敢發作,能有底氣來嶽家撒野,肯定不是傻的。


    她不知道,這麽一來,驚動了嶽家所有的主子們,嶽老爺還沒來,嶽家現在管著家務的嶽二爺先過來了。


    溫竹青正在喝茶, 看著笑麵虎一樣的嶽二爺,道:“你天庭飽滿,臉頰豐厚,這是有福之相,投了好胎。


    可惜你下巴尖利,眼睛小,眼神渙散無神, 暗藏奸詐,謀奪並不屬於你的福氣, 折了自己的福氣,你很快會倒黴的。


    你這樣的麵相,不可能是嶽家家主,沒那個福澤,你是嶽家主的弟弟吧?”


    嶽二爺心中驚疑不定,“姑娘到底是何人?無需裝神弄鬼,我嶽家也認識很多高人的,不是你幾句話就能嚇唬住的。”


    “我是不是嚇唬你,你很快會知道的,我來是見嶽家主,你要是想踩著我來耍威風,勸你慎重,我心情可不好,下手沒個輕重的, 打傷了你別哭就好。”


    “姑娘,好大的口氣,就算是福州布政使見了我,也得客客氣氣的,你還敢打傷我?


    真是好笑,你以為我嶽家這麽好欺負嗎?你敢打我,看你能不能豎著出去。”


    溫竹青大袖一揮,嶽二爺先橫著飛出去了,護衛們趕緊接著,四五個護衛才把人接下來,摔了一地。


    “你可以繼續叫囂。”


    嶽二爺終於知道厲害了,陰沉著臉, “你到底是什麽人?”


    “二弟,不得放肆,退下,溫大師,真的是你嗎?”


    嶽家主終於過來了,四個下人抬著轎子給抬來的, 要不然不會這麽快。


    “嶽家主,久仰久仰,看來你真的是老了,不行了,家都管不好,嶽家三代富貴,也該敗落了。”


    溫竹青看向整個宅子, 一股若隱若現的黑氣環繞,嶽家現在看著鮮花著錦,這樣的富貴撐不了幾年了。


    嶽二爺不服:“大哥,這女的是什麽來頭?哪兒有這麽咒人的?”


    “你閉嘴,我還沒死呢,這個家還是我做主,誰讓你們怠慢我的客人的?


    溫大師,實在是抱歉,我會管好底下人,給大師賠罪,請隨我來客廳說話。”


    溫竹青點點頭,背著手跟在他身邊,邊走邊道:“嶽家主這氣色可不好,不過麵相上來看,不是短命的,你今年高壽?”


    “四十有五了。”


    “那還不該死呢,隻是麵相呈現死氣,是被人算計了。”


    “大師,還請救我。”


    溫竹青搖搖頭:“這個不是我這次來的目的,你不該求我,得跟你大兒子講,我是受他所托。”


    嶽家主到底是經過大風浪的,溫竹青推辭了,沒有繼續糾纏,請她去客廳坐下, 奉了茶水,問起嶽千帆:“我兒沒有跟大師一起迴來嗎?”


    “迴來了,他不方便露麵,我先過來看看嶽家的水有多深,沒有讓我失望,問題不小呢。”


    嶽家主眼神閃爍, 心裏有些懷疑,這麽年輕的女孩子,真的是高人嗎?


    昨天才接到了老管家的信,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可是第二天她就來了,算算時間,是尋常人不可能做到的。


    見不到嶽千帆,有些事兒嶽家主也不好做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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