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遠從小被母親嚴格教導,從記事兒起,就開始習武,讀書,不能有一點兒偷懶。


    家族的一切都背負在他身上,逼著他不得不盡快強大, 保護母親, 守護家族。


    可是到了現在,他還是失去了一切。


    曾經他以為自己不會為了任何一個女子心動,他的心裏隻有親人,家族,不會有愛情這種可笑的東西。


    隻是沒想到,他人生最低穀的時候,遇到了溫竹青,那個和他所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的女孩子。


    她聰慧豁達, 明明命不長久,卻能樂觀的過好每一天。


    她善良睿智, 明知道繼母不好當,還是真誠負責的教養好每一個孩子,哪怕她嘴上不承認,心裏是希望孩子們好起來的。


    她博愛勇敢, 嫉惡如仇,麵對強大的敵人能果斷犧牲,守護蒼生,真的讓人不得不敬佩。


    梁正遠想著心事,孩子們看到了他,“阿爹,過來一起玩兒啊。”


    “不了,你們玩兒,爹還要去作坊看看,今日出了第一批香皂,爹看看晾曬好了沒有,該準備包裝,開始售賣。”


    梁書怡高興道:“那爹是不是也能賺錢了?”


    “嗯,爹能賺錢,給書怡買首飾,買漂亮衣服。”


    梁書怡嘟嘴,“我是那麽膚淺的人嗎?先給母親買,爹也要努力啊。”


    溫竹青道:“我不用,我不講究穿戴,道門中人隨性自然,穿的幹淨舒服,粗茶淡飯餓不著就好。”


    梁書怡:“這是我們孝順母親的,母親不想讓我們失望吧?”


    小五抱著她胳膊撒嬌:“小五也孝順阿娘,給阿娘買花戴。”


    “哈哈,好,阿娘等著小五啊。”


    對小五,溫竹青是一如既往的寵愛,這孩子命運多舛,不對他好點兒,也太可憐了。


    小五滿意笑了, 蹭在她身上跟狼崽子一樣。


    兩隻狼崽子也跑來撒嬌,溫竹青順手擼一把,靈氣幫他們疏離筋脈,狼崽子舒服的眯起眼睛,還打個哆嗦,這是舒服的打顫呢。


    “它們很喜歡讓母親摸呢,一點兒沒有狼的樣子,母親不說,我以為是狗崽子呢。”


    紫兒最清楚怎麽迴事兒,溫竹青的靈力對所有的修煉生靈如同靈丹妙藥一樣,隻需要疏離一次,能抵得上它們數十年的苦修了。


    狼崽子的親娘為何願意送出自己的孩子,感受過溫竹青的靈力之後,沒有任何生靈能拒絕。


    跟著溫竹青,是它們倆的福氣呢。


    “阿娘,我也要。”


    “好,也摸摸頭。”


    溫竹青對自己人從不吝嗇,紫兒也享受一次,舒服的趴在她膝蓋上,比狗崽子還溫順。


    梁書山伸手摸一下她的頭發:“你喜歡摸摸頭,找我也行啊。”


    紫兒氣的拍開他的手:“拿開你的髒手,你跟阿娘能一樣嗎?”


    “怎麽不一樣?不都是摸摸頭嗎?”


    又摸了一次,氣的紫兒起身追著他打,梁書山趕緊跑,一追一逃,逗的大家笑的肚子疼,院子裏熱鬧極了。


    溫竹青很喜歡這種氣氛,前世都是師兄們寵著她,這一世她寵著這些孩子們,感覺也很不錯呢。


    被人需要也是一種幸福呀,就像是養寵物,甘心做鏟屎官,就是享受被需要的那種感覺。


    這些孩子,在她看來就跟寵物一樣,讓他們吃飽穿暖,教育他們三觀端正,也挺有成就感的。


    一夜好夢,第二天 ,梁正遠拿著香皂的樣品迴來給她看,油皮紙包裹,用草繩捆起來,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阿青,你看看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溫竹青張嘴就來:“包裝太土了,誰知道做什麽用的? 畫個美女在上麵,洗洗頭發,洗洗臉的模樣,讓人一眼就知道這是洗澡用的。


    草繩子也不要了,用膠水沾上,漿糊也行啊, 要高大上,看著就讓人買不起那種。”


    梁正遠認真聽著,“我讓人安排,最快速度搞出來,還有沒有?”


    “香味兒要多一點兒,針對女性,做出多種香味兒來,桂花香啊, 茉莉花香啊, 玫瑰花,橙子香啊,都可以做出來。


    香皂也可以分成很多種,洗頭發專用的,洗澡專用,洗衣服的,價格和香味兒都分開。


    這個事業你要想做好了,就得精致,多樣化,不斷創新,先這樣啦,迴頭我想起來再說吧。”


    溫竹青把前世用過那些香皂的樣子講一遍,能不能領會就看梁正遠的悟性了。


    有這個配方在,隨便賣一賣都不會賠錢了,除非梁正遠實在是蠢,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不過還有薛不凡呢,他肯定不會讓梁正遠辦砸了。


    隻是梁正遠做的比溫竹青想的更好呢,新的產品再次送來,溫竹青看著跟前世那些差不多呢。


    不過她說的畫美女不合適,畫了蘭花,梅花等花花草草的, 更清新雅致,畫工不錯。


    “嗯,挺不錯的,哪兒找來的畫師啊?畫著挺好看的,準備定價多少?”


    梁正遠道:“洗澡,洗頭發,洗臉的兩百文,洗衣物的一百文, 之後會推出無香型的洗衣皂,五十文,走量,用最次的原料做,平常百姓也能用的起。”


    五十文雖然多,不過能用很長時間,梁正遠做的香皂大,一塊兒有二兩重呢,尋常五口之家,都能用三個月,走的是薄利多銷的路子。


    “你能這麽想也挺好的,畢竟尋常百姓更多,有錢人還是比較少的,就這麽辦吧。”


    溫竹青沒什麽意見,梁正遠作坊裏第一批香皂運了出去,一切都等著薛不凡那邊的反饋了。


    作坊沒有停工,繼續生產,現在一天能生產兩百塊香皂,用著二十多個村民來幹活兒。


    看著不多,不過每天做,漸漸堆滿了倉庫,村民們有些著急,這麽多貨要是賣不出去,他們的工錢能發得出來嗎?


    陳嬸子來家裏閑聊,她男人就在作坊上工,做的還是比較重要的程序, 不能被外人知道,工錢也高一些。


    “阿青啊,大家都擔心工錢發不出來,你都沒去作坊看看,那些貨真的能賣出去嗎?”


    溫竹青還沒說話,蔡大娘先不樂意了,“梁姑爺不是在作坊忙著的嗎?他都不著急,你們著什麽急?


    就算是賣不出去,你們那些工錢能有幾個錢?阿青能欠著你們的?


    誰在背後嚼舌頭,煽動你們心思浮動,不好好幹活兒的?這人肯定沒安好心。”


    陳嬸子恍然道:“是啊,二十多個人一個月也不過十多兩銀子,阿青怎麽會欠著大家的?


    我問問我男人,誰先挑事兒的,撕爛他的嘴!”


    溫竹青道:“算了吧,多大點兒事兒?至於生氣嗎?人要是隻看到眼巴前的利益,活該一輩子受窮。


    正好看看作坊那些人有沒有不可靠的,不聽話的,趁早洗一洗人手。”


    溫竹青沒事兒人一樣,梁正遠要是這點兒小事兒都處理不了,幹脆別做生意了。


    陳嬸子羞愧,“阿青說的對,是我們目光短淺了,以後就跟著你們兩口子做,你們肯定不會坑了我們的。


    不過這事兒也不能就這麽算了,讓我知道誰搞鬼,第一個饒不了他。”


    溫竹青無所謂,閉目養神,孩子們去隔壁讀書了,她正好清靜清靜。


    陳嬸子急匆匆走了,蔡大娘不甘寂寞,出門湊熱鬧,找出這個不安分的人來。


    午飯時候才迴來,一臉的高興,這是找到了?


    “阿青,你猜猜是誰呀?”


    “誰啊?”


    溫竹青很給麵子,八卦她愛聽,沒有手機電視,沒什麽娛樂,她也怪悶得慌呢。


    “還是老宅那些不當人的,老三家的媳婦兒,蔡小芸啊,他們家不能進去做事兒,就看不慣別人賺錢,陳妹子一家家的問,最後逮著蔡小芸,在老宅門口罵了大半天,老宅一個人都不敢出來呢。”


    溫竹青挺意外,“那家人還不老實啊?”


    “誰說不是呢?我還要出去一趟啊,不用等我吃飯了。”


    “幹嘛去啊?”


    “給他家門口潑糞,一家子不當人的東西,這次不讓他們嚐到教訓,他們還以為咱們好欺負呢。”


    溫竹青:“……”


    “那個,大可不必了,你不吃飯了?”


    “我找人去潑,老陳頭媳婦兒可樂意了,她老頭子還幫咱看門兒了,作坊倒閉,他們怎麽活?”


    溫竹青哭笑不得,隨便她去折騰,高興就好。


    午飯的時候, 老宅那邊哭天喊地的聲音這邊都聽的到,孩子們心癢難耐,都想丟下碗去看熱鬧。


    溫竹青一個眼神,都乖乖吃飯,“心不靜,怎麽能讀好書? 夫子怎麽教導的?都來說說吧。”


    梁書爾最是沉穩,坐臥行走,吃飯睡覺都恪守禮數,每一步都跟尺子量過一樣,看著古板,老成持重,現在能坐得住,就很不一般,讓溫竹青多了些喜歡。


    這孩子心思敏銳,聰慧穩重,最讓人放心不過,當家長的怎麽會不喜歡?


    “母親,夫子教過,不以別人的苦難來取樂,不欺淩弱小,落井下石,方是真君子。”


    “嗯,不錯,書山,你說呢?”


    梁書山大眼睛轉動,道:“要是這個苦難是咱們仇家的,我樂意踩一腳,不管什麽君子小人,心裏暢快再說啊。”


    如果梁書爾的迴答是君子所為,那麽梁書山就是真小人了。


    溫竹青麵無表情,梁書山有些緊張,難道自己說錯了嗎?


    也是,夫子和長輩都喜歡二哥那樣子的,不喜歡他,梁書山第一次生出頹廢挫敗之感。


    溫竹青卻道:“挺好,小山這麽做也是應該啊,聖人也說過,君子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若是陌生人的苦難,咱們不可以取樂,但是仇人的苦難,不落井下石是本分,踩一腳是應該的。”


    梁書山高興起來:“阿娘說的太好了,那我現在能去看一看嗎?需不需要踩一腳?”


    “你確定嗎?”


    溫竹青眼神古怪,讓小五趕緊吃完飯,等他迴來該吃不下去了。


    “確定。”


    “那就去吧。”


    梁書山風一般的跑著去看熱鬧了,梁書怡沒抵擋得住誘惑,也跟著去,留下小滿和溫桑桑陪著她慢慢吃著。


    梁書爾若有所思,吃飯都快吃鼻子裏了,看來溫竹青的話給他很大的觸動。


    “好好吃飯,別想那麽多,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的,不要隻看一麵,以後多在外麵曆練,見多了人情世故,慢慢會懂的,你還小,迷茫是正常的。”


    “我明白了,謝謝母親。”


    溫竹青眼神閃了閃,不知道什麽時候,他也不喊自己繼母,喊母親了,這是從心裏認可了自己嗎?


    她沒有多問,隻是笑笑,不管是繼母還是母親,都沒什麽太大差別,她做好自己能做的,問心無愧足夠了。


    兩人很快迴來,臉色都有些白,溫竹青問道:“什麽樂子啊?看的開心嗎?”


    梁書怡眼神幽怨:“母親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你以為呢?”


    她這麽愛湊熱鬧的都能穩得住,能是什麽好事兒嗎?


    原來梁老頭家讓人給圍了,真的給潑糞呢,臭的沒法出門,村裏人罵的髒,梁書怡都不好意思講出來。


    “他們家人真是奇怪, 有新房子住,有那麽多的地種,日子已經比村裏很多人要好了,可以說是獨一份兒呢。


    以前欺負咱們也就算了,現在看咱們過得好了,還想盡辦法來惡心咱們,圖什麽呀?”


    梁書怡不大明白,好歹是自家兒子,也是名義上的孫子孫女兒,也是一家子人啊,為何就這麽見不得自家好?


    溫竹青道:“傻姑娘,他們的心思很簡單啊, 就是嫉妒了,咱們可以過得好,但是不能比他們過得好。


    這是很多親戚之間都有的心思,嫉妒是人類最尋常的情緒啊,隻是有的人能化解嫉妒,有的則被嫉妒支配,做出很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嫉妒啊,我明白了,我以前的小姐妹們,家裏鬥的厲害, 好好的你害我我害你的,看著都糟心。


    越是大家族,人口複雜, 事兒就多,想想都心累。”


    溫竹青道:“要想不累,也簡單啊,不納妾,不養外室,杜絕一大半的內亂。”


    “這,誰能做到?”


    世上的男人,好像沒有哪個不納妾的,梁書怡都沒見過,越是地位高的,女人越多。


    “那就不是個好的,活該內亂。”


    溫竹青吃好了,起身迴屋休息,沒有看到梁正遠站在門口,若有所思的樣子。


    ……


    梁老頭當天晚上來找梁正遠,溫竹青沒參與,家裏的事情都是他在管理, 內外都管,溫竹青一心修煉呢。


    他們怎麽說的溫竹青不關心,梁正遠還是來跟她說一說。


    “老宅那邊說是蔡小芸自己的意思,不是他們主使的,親自來解釋了,求咱們原諒呢。


    我也沒追究,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女人碎嘴而已,反正咱也沒把他們當一家人了。


    你要是生氣,我讓三弟妹來給你道歉。”


    溫竹青盤膝打坐,像是神壇上的菩薩一樣,神聖莊嚴,梁正遠不知道為何,格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像是隔著兩個世界,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我無所謂啊,不在意的人,自然不會生氣了,犯不上,你說完了可以迴去休息了。”


    “好,你,你也早點兒休息吧。”


    “嗯,薛少東家那邊有沒有消息傳來?他不會賣,咱重新找人,好的產品也需要好的銷售啊。”


    溫竹青到底是操心作坊的,家裏能有個營生,也不至於坐吃空山。


    她不缺錢吧,也希望家裏人能自力更生,總想著她來養著,日後也是麻煩。


    “消息走得慢,應該快了,有消息我第一時間跟你說,我感覺你屋子裏的味道格外好聞,腦子格外清醒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忙活一天,坐在這兒,感覺反而不困了,神清氣爽,思維敏捷。


    溫竹青道:“我這兒修煉呢,靈氣多少有些逸散,你沒看兩狗崽子都願意在我門口嗎?這是蹭著我的靈氣呢,你當然覺得舒服了。”


    不僅是兩隻狼崽子,山羊也都蹭著,不過是在房間後麵,沒有人看到。


    紫兒也恢複本體,躲在她蒲團底下,修煉的最快,她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個阿娘認的不虧。


    梁正遠眼神複雜,有些渴望,他要是一直跟著阿青住在一起,身體是不是能恢複好了?


    “還有事兒?”


    “沒了,我走了。”


    “晚安。”


    梁正遠起身,剛要離開,外麵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神色變得凝重,一起出門來了。


    竟然是幾天不見的太監, 魏千焱。


    “魏大人,大半夜的,您親自來寒舍,所謂何事啊?”


    魏千焱一甩鬥篷,道:“進屋說。”


    溫竹青撇嘴,你倒是不客氣,真把這兒當你自己家了?


    不過這麽晚來找自己,肯定是棘手的事兒,一定好好宰他一頓。


    梁正遠讓蔡大娘倒了茶水,坐在溫竹青身邊,滿臉的警惕之色。


    魏千焱都不看他,一個吃醋無能的丈夫而已。


    “我的人進山尋找逃犯,已經三天沒有聯係了,我知道你有些本事,能幫我尋人嗎?”


    “可以,一千兩卦金,照樣是尋人,老規矩。”


    魏千焱沒有墨跡,銀票甩給她,溫竹青讓他撒銅錢,掐算卦象,眉頭不由得蹙起:“這個,不是好卦象,人還活著,不過兇多吉少。”


    魏千焱沉默,溫竹青端茶喝一口,等著他決斷。


    “溫姑娘,這些下屬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走過來的,我不想放棄他們,能請你幫我救人嗎?”


    梁正遠道:“魏大人,強人所難了,我家阿青是會點兒道術,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深山裏多少危險,她怎麽能去幫你救人呢?”


    魏千焱道:“對別人是危險,但是對溫姑娘,就難說了,我可是知道的,溫姑娘從山裏打獵,挖藥材,沒少賺錢。


    別人找不到的獵物,溫姑娘信手拿來,別人挖不到的藥材,溫姑娘成筐子帶出來,咱家今日求著姑娘,就看你給不給咱家這個麵子了。”


    溫竹青看他一眼,眼底滿是血絲,一片烏青,這是幾天沒合眼,看來真的很著急。


    “我不給你麵子,也得給銀子麵子,這件事兒也好說,我可以走一趟,能不能把人帶出來,我不保證,價錢也不便宜的。


    一萬兩銀子打底,人我帶出來了,翻兩倍。”


    “成交,什麽時候去?”


    溫竹青道:“我準備一些東西,明日一早去尋人,魏大人要是信得過我,不如一起?”


    魏千焱搖搖頭:“不,我不能和上麵斷了聯係的,你自己去,我就住在你家了。”


    溫竹青深深看他一眼,死太監,住在自己家,怕是也有威脅的意思。


    梁正遠攥緊了拳頭,垂著的眼簾底下滿是殺意。


    溫竹青道:“我家都是孩子,你住在這兒不合適,不如住在裏正家,或者祠堂那邊,你們這麽多人呢,我家伺候不起。”


    魏千焱喝口茶,很是放鬆的樣子,得到了自己人平安的消息,他的陰險狡詐又迴來了,“也行,一家和一個村子,沒多大區別。”


    溫竹青蹙眉,這人跟毒蛇一樣,可不好打交道。


    那些人要是尋不迴來,也得提防他報複自己。


    “不打擾二位休息了,咱家去裏正家坐坐。“


    “慢著,你今晚上住我這兒吧,別嚇著裏正叔了。”


    這麽多兇神惡煞的宦官,梁四九一家子不得嚇個半死啊。


    魏千焱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溫竹青親自安頓他們,好在院子足夠大,客院也有準備,正好夠他們住了。


    梁正遠等著她迴來,眼底滿是擔憂,“你真的要幫他尋人?”


    “不幫不行啊,這人你也看到了,陰險歹毒,什麽事兒都做的出來,你放心,我會想法子解決他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


    “你聽我講,你在家裏的事情也很多的,尤其是孩子們,不能落在他們手裏,得想法子避開。”


    她能想到的,魏千焱能想不到嗎?


    一時間,溫竹青也沒有好的法子,一夜難眠,想著心事。


    倒是魏千焱,睡的香甜,這幾日的疲勞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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