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


    眾人驚唿,還以為把她給處理好了呢,才困住一個時辰啊!


    溫竹青沒好氣道:“這麽大怨氣的厲鬼,你們換個人試試,今晚上咱們都得交代在這兒。”


    看著天色黑壓壓的,隨時都會下雨的樣子,這種天氣對鬼物有很有利,掐指算了算,臉色更難看了:“今夜又是陰日,怪不得蘇醒的這麽快。”


    “那可怎麽辦啊?”


    “堅持到天亮再想辦法吧,又不是鬼修,大白天的還能出來嗎?”


    縣衙後麵就是縣令住的地方,小廚房隨時能開火,下人已經送來了飯菜,隻是不怎麽好,都是些米粥和饅頭包子,炒了兩道青菜。


    溫竹青肚子餓的咕咕叫,這點兒飯菜剛夠塞牙縫兒的,眼神幽怨問道:“縣令大人啊,您這也太清廉了點兒,夜宵都不能燉點雞湯什麽的, 就吃這個啊?”


    這是縣令家人的夜宵,給溫竹青吃了,許縣令不好意思道:“上了年紀,不愛吃油膩的,我馬上去讓人殺雞燉湯啊。”


    溫竹青點點頭:“兩隻,一隻紅燒,一隻燉湯,加點兒人參片兒,迴頭我送你一棵人參,現在我需要補充氣血,否則會成為第一個斬妖除魔路上被餓死的坤道。”


    許縣令吩咐下人照做, 自己也打個哈欠,大半夜的,驚嚇一場,大家都累的夠嗆,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打盹。


    溫竹青盤膝坐下,靈力消耗一空,快速吸收空氣中的靈氣,隻是今夜陰氣重,效果不是很好。


    這個難不住她,掏出一張儲靈符拍身上,加快了恢複的速度。


    感謝前世閑的咪咪疼的日子, 研發了無數稀奇古怪的符紙,現在都派上用場了。


    房間裏陡然安靜下來,除了偶爾的大唿磨牙聲, 外麵的聲音都隔絕了似的,就連更夫打更的梆子聲都沒有了。


    溫竹青突然睜開眼睛,走到屋門口,抬頭看著夜色,道:“別睡了,麻煩來了。”


    無人應答,都睡得死死的。


    溫竹青挨個兒踹一腳,除了許縣令和嚴捕頭醒來,其他人都睡的很沉,有的還露出猥瑣的笑意,不知道夢到了什麽沒事兒。


    “怎麽了?溫姑娘。”


    溫竹青歎息一聲:“咱們被困住了,我低估了一屍兩命,厲鬼的厲害。”


    嚴雲海沒看出危險,“這不是沒出來嗎?”


    溫竹青看了他一眼:“你現在走出縣衙大門試試看。”


    嚴雲海不明所以,大門不是就在眼前嗎?


    邁步走出大門,許縣令驚唿一聲,“你怎麽原地打轉呢?”


    隻見嚴雲海眼瞎了一樣,一直在院子裏打轉,明明大門口就在眼前,都走不過去。


    “這是鬼打牆。”


    溫竹青麵色憂慮的看了一眼廂房, 胡翠喜的厲害超出她的意料了。


    “這,怎麽辦啊?”


    溫竹青去了縣衙正堂, 目光落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上,臉色卻更沉重了, 牌匾上不知道何時,被人潑滿了黑狗血,怪不到被布置了鬼打牆。


    “這是誰幹的?”


    縣令大驚失色,嚴雲海已經從鬼打牆裏走出來了,消耗了一張驅邪符,也是麵色大變。


    “胡翠喜還有幫手,或許是孩子的爹了。”


    這個人還對縣衙極為熟悉,能躲過這麽多人,悄悄毀了縣衙的牌匾,給了宵小可乘之機。


    “那我現在去把牌匾洗幹淨還行嗎?”


    “來不及了,短時間內,縣衙的正氣迴不來,這次之後,大人你多升堂斷案, 秉公斷案,讓百姓心生崇拜,真心感激你,才能養迴來。”


    “那現在怎麽辦?”


    許縣令都要哭了,他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被厲鬼戲耍,說出去太沒麵子了。


    “ 還是要除掉胡翠喜的。”


    溫竹青走出縣衙大門,抬頭望著夜空,思索著破局之法,突然,目光落在西北角,冷冷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看熱鬧很有意思嗎?”


    縣令和嚴雲海對視一眼,溫姑娘跟誰說話呢?


    西北角一陣波動,一道清冷出塵的聲音傳來:“很有意思,我等著你出來,你才有資格見我。”


    溫竹青:“……”


    見過囂張狂傲的,這麽自戀的倒是第一次見。


    不過不是胡翠喜的幫手就好,事情沒有更糟糕。


    溫竹青都搭理來人,掐著手指開始計算方位,隻要縣衙的大門打開了,氣流重新流動,就能衝散了縣衙的陰氣。


    胡翠喜急了,掀起陰風陣陣,吹的溫竹青 幾次差點兒摔倒,溫竹青不為所動,繼續自己的路。


    許縣令和嚴雲海看著溫竹青時而前進,時而後退,有時候還會跳幾步, 像是循著某種規律在行走似的。


    離著大門越來越近,胡翠喜也更焦急了,“溫氏,你非要害死我才甘心嗎?


    我的孩兒這麽慘了,你的慈悲心呢?你放過我吧,我馬上離開這裏,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溫竹青道:“遲了, 你已經是厲鬼,放開你讓你禍害世人,最後的罪孽還是我來承擔。


    你的孩子慘也是你造成的, 不是我,慈悲那是佛祖的事兒,我隻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胡翠喜,今日你非死不可。”


    “啊……,溫氏,都是你比我的,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溫竹青緊緊差一步就要到了大門口,廂房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胡翠喜的魂魄驚喜衝了出來,衝著她後背撞了上去。


    “溫姑娘,小心啊。”


    因為是夜裏,許縣令和嚴捕頭都能看到胡翠喜的魂魄,都忍不住驚唿提醒她。


    溫竹青卻充耳不聞,對背後的襲擊毫無防備,隻是伸手打開縣衙的大門,眼底滿是決絕。


    就在胡翠喜要撞到她背上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撞開了,轟隆一聲,一陣氣流衝進來,胡翠喜的魂魄慘叫一聲,直接倒在地上。


    溫竹青也呆住了,誰這麽巧合把大門給撞開了?


    沒有人啊?


    “這兒呢?”


    低頭一看,竟然是他的便宜男人梁正遠,因為坐在輪椅上,夜裏黑乎乎的,竟然沒看到。


    “你怎麽來了?”


    “我的娘子深夜不歸,我不放心來看看,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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