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臉色不好了,這個女人真的辜負了自己的一番好意啊,你這孩子總不能是憑空出現在肚子裏的吧?


    溫竹青也蹙眉,胡翠喜就這麽維護那個男人?


    如果她今天把事情說出來,那個男人必須對她負責,要是真的喜歡他,也能得償所願。


    可是她自己寧可接受一切懲罰, 都不肯露出半點兒口風,就很讓人費解。


    胡寶軍焦急道:“你個死妮子,你想氣死你爹啊,到底有沒有這個男人?”


    “沒有,我不知道。”


    溫竹青問道:“你們家兩三個月前有誰來過?或者說家裏有什麽異常的事情?”


    總不能是采花賊吧?


    胡寶軍道:“兩個多月前是我的生辰,家裏來了不少親戚,也有鎮子上的鄰居朋友來祝賀,擺了十幾桌,難道是那一天?”


    可是那麽多人,胡寶軍也不知道是誰啊?


    許士源想了想,道:“按照律法,女子婚前不潔,是要判處監禁三年,你的孩子怕是會生在監牢裏了。 ”


    胡翠喜麻木道:“是這孩子命不好,不該托生到我的肚子裏,我認命了。”


    溫竹青歎息一聲:“大人,求大人判處梁家休妻。”


    梁裏正道:“是啊,休妻,必須休了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我梁家一向本本分分, 不曾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不能留這樣的兒媳婦兒。”


    許士源道:“你們也受委屈了,本官準許你家休妻。”


    “謝大人。 ”


    胡寶軍還惦記他家的陪嫁東西,二十多兩銀子呢,梁家真的不知好歹,這麽多的錢,喜當爹又怎麽了?


    他們一輩子能賺幾個二十兩?


    “大人,我家的嫁妝呢?他們也應該還迴來, 我家陪嫁豐厚,銀首飾都置辦一整套呢,求大人做主。”


    梁裏正看了溫竹青一眼,等她拿主意。


    溫竹青道:“返還嫁妝也可以,隻是梁家也花費很多,辦酒席,蓋新房,置辦家具,給足了體麵,你說該怎麽賠?”


    梁裏正點頭:“我家掏空家底,就為了風風光光娶她進門,後來她孩子不太好,還請醫拿藥,花了不少錢呢,這個錢你也得賠給我們。”


    胡寶軍一臉晦氣:“算了,不要了。”


    拿迴來看著也膈應,對這個女兒,他是真的疼愛,可是她太讓人失望了。


    許士源道:“胡氏,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胡翠喜搖頭:“民女認罪。”


    溫竹青心裏也不好受,這是何苦呢?


    她沒有談過戀愛,就算是喜歡一個男人,也會以自己為先,不會為了哪個男人付出自己的所有。


    溫竹青最終還是勸勸她:“胡翠喜,都是女人,我勸你一句,你的付出隻是自我感動,而那個犯下錯誤的男人不會感動,隻會覺得慶幸, 整件事兒損失最大的隻有你。”


    胡翠喜冷笑:“你少裝好人,要不是你,我能落到這個地步嗎?我最恨的就是你了,你不過是梁家買來當丫鬟伺候全家的,你憑什麽高高在上的掌控所有人的命運?


    老天不開眼,讓你這種人修行,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梁書爾沉著臉,護著溫竹青道:“這不是我後娘的錯,你真的不可理喻,自己犯的錯,為何怪在別人身上?


    我後娘讓你偷人了嗎?讓你懷了孩子嗎?就算沒有我後娘,你的事情遲早也會暴露,紙是保不住火的。”


    溫竹青心中一暖,剛才她的話確實讓溫竹青道心晃動一下, 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梁書爾的話讓她迴神,眼神重新變的堅定,“我問心無愧。”


    對待胡翠喜,她真的問詢無愧,從一開始就是她挑釁,是她單方麵的找事兒。


    女人啊,明知道自己藏著雷,不想著低調行事兒,還主動惹事兒,活該你眾叛親離。


    “案子已經斷了,咱們走吧。”


    天色徹底黑下來,好在縣衙附近就是客棧,溫竹青和梁家人都住在客棧裏。


    梁勇和胡寶軍一起,胡寶軍也恨溫竹青,恨梁家人,一眼都不想看到他們。


    倒是梁勇來打招唿:“溫姑娘,我給你開了上房,別給我客氣啊。”


    “那好,卻之不恭了。”


    溫竹青沒有拒絕, 梁勇放下心來,溫大師沒有遷怒他就好,要是因為胡寶軍壞了自己遷墳的大事兒,他先把胡寶軍給收拾了。


    “熱水已經送上去了,還有晚飯,溫姑娘辛苦,早日休息吧。”


    “好。”


    領著孩子們去上房, 梁裏正父子倆隻開了通鋪,這個錢是他們自己出的,溫竹青可不會幫他們出錢。


    飯菜分出一部分,讓夥計送給他們, 吃不完也浪費。


    梁裏正父子倆很感動,以後在村子裏對她多照顧些,溫姑娘為人處世沒的說。


    溫竹青洗漱,讓孩子們打地鋪,自己睡床,誰讓他們非要跟著來的?


    梁書爾默默鋪著被褥,看著她翹著腿盯著床頂發呆,無聲歎息,這個後娘真的是沒把孩子當孩子啊。


    她這麽壓榨自己,竟然沒有多恨她。


    梁書山沒心沒肺,在地上打滾,能跟著娘親就很滿足了,不在乎睡哪兒,很快就睡著了。


    溫竹青一直睡不著, 還在想胡翠喜的話,雖然都是她的錯,付出這樣的代價也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心裏還是不舒服。


    那個孩子能不能順利生下來都是未知數,要是死了,這條小生命的冤孽也有自己一部分。


    手心有些發燙,溫竹青一看自己的壽命線,猛然豎起來,“怎麽短了呢?”


    原本延長的壽命線,突然變短了,這是不是懲罰她呢?


    溫竹青忍著對天道的不滿,一肚子的罵娘話咽了迴去,道德續命也不完全靠譜,竟然還會收迴去的。


    看來這事兒她做的還不夠圓滿。


    可是她該怎麽做?


    溫竹青輾轉之際,外麵一陣喧鬧聲,溫竹青站在窗戶上往外看,此時剛過了子時,看到縣衙裏一道衝天的血氣,嚇的臉都白了,好大的怨氣啊!


    看了看孩子們,把他們抱上床,布置了一個陣法保護, 像是圈住唐僧的那個圈子一樣,隻要不下床,他們就是安全的。


    自己出門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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