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是還裝的情深似海嗎?在我麵前就小瘋子,轉個身就是‘城兒’了?”


    這是聶仙第一次聽見姬風冥放下皇子的架子,在這個人麵前自稱“我”。


    白發男子好似被戳破了麵具,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喃喃道:“可不就是小瘋子嗎,為了那個小混蛋,連命都不要了。”


    聶仙好似聽到了重要的事情,猛地推開攔在身前的姬風冥,抬眸望著眼前鶴發童顏的男人,滿是期待:“您說的,是我娘嗎?是嗎?”


    白發男子傲嬌地一個扭身就往桃花林而去,還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哼,看的聶仙愣了神,這是什麽意思?


    “隨他進去,別踏錯了。”被推開的姬風冥此刻又走到她身邊,言語間難得有些輕快。


    聶仙隻覺得好似觸碰到了真像,心情也有些愉悅,便直接伸出手臂,將自己潔白的小手遞到姬風冥麵前,笑的眉眼彎彎。


    知道聶仙是來討好自己的,也不惱,執起她的手,一步步走在桃花林間。


    三人前前後後的經過桃花林,又是一陣清風拂過,方才園子裏的小路被花瓣覆蓋,竟是看不出有人來過的痕跡。


    聶仙在踏出這個林子時,才迴眸望著身後的桃花林,禁不住咽了口水,歎了一句:“處處都是要命的地方啊……”


    “哼,我若不是這麽做,你娘的藥穀就毀於一旦了。”不遠處的竹亭裏,白衣男子不知何處挖了一壇子酒,熟練地打開,酒香也不知飄出了多遠。


    聶仙與姬風冥相視一眼,二人踏著酒香坐在了白衣男子身邊。


    小酌中,忽而笑談當年,忽而滿麵惆悵,聶仙也從他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當年有個村子爆發了瘟疫,而熱愛研究醫術的顧傾城為了救人,在那個村子裏待了整整半個月,直到皇城那邊傳來屠村的消息,這才被顧太師派人來捉了迴去。


    可顧傾城就如白衣男子所說,是個“小瘋子”,哪裏肯見死不救,便去了披霜林中采藥,遇到了他,東方顏,一個被東方世家趕出家門的棄子,為了擺脫東方家的烙印,改了姓,名喚白顏。


    顧傾城便同他打賭,若是治好了村子,便拜他為師。就這樣,二人攜手迴了村子,醫好了滿村的人。


    白顏也因此名動天下,成為醫聖,顧傾城,也成了他的徒弟。


    可後來,顧傾城遇到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也就是白顏口中的“小混蛋”,為了救他,顧傾城同他分道揚鑣了,至於後來顧傾城發生的那些事情,白顏也都隻是從他人口中聽說而已。


    直到有一天,顧傾城背了那位“小混蛋”迴來,求白顏救人,白顏答應了,可是缺了一味藥,唯有皇宮有。


    顧傾城有位姐妹在宮中為後,便風風火火入宮去求藥,可白顏卻一直沒有等到她迴來。


    半年之後,白了滿頭青絲的白顏,意外救活了那個“小混蛋”,卻也在醒來後不告而別,不知所蹤。白顏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曾知道。


    白顏自然是不甘心的,來了寧城尋找顧傾城,卻聽說顧傾城早已嫁人,顧家也不複存在,顧傾城也香消玉殞了,隻留下一位女兒。


    白顏多次上門拜訪聶見遠,卻被拒之門外,雖然不知何故,白顏卻沒有放棄,在聶家徘徊了幾個月,無功而返。


    隻得去了城外顧傾城留下的毒林,聽說毒蜂傷人,便去尋了顧傾城花了一年時間種植下的藥穀,布下重重機關,將毒蜂留在了山穀中。


    這一待,就是一年,而後,便遇到了被騙入毒林的姬風冥,本想救活姬風冥後就將他丟出穀。


    卻不料言談之中,姬風冥竟是同他說見過聶仙。


    可姬風冥將他喬裝打扮去了聶府之後,卻發現聶仙早已不知所蹤,卻還因為見了聶雲溪,而惹了一身桃花債。


    知道姬風冥的身份後,便答應收他為徒,造就他百毒不侵的體質,條件便是,待聶仙迴來,帶她來藥穀。


    一番暢談在不知不覺,便過了晌午,姬風冥早已去準備午飯,竹亭邊上的木屋裏,炊煙嫋嫋。


    “裏麵的是四皇子,姬風冥!?”


    聶仙有些狐疑地盯著在木屋門口,撩起袖子,進進出出的黑色身影,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沒瞎啊……”


    白顏則是右手勾了一縷白色的頭發,笑的有些促狹:“還別說,這臭小子廚藝還真不賴。”


    看樣子是沒有少拿姬風冥當廚子了。


    “開飯。”涼涼的兩個字,伴隨著一陣清香,姬風冥赤著雙臂,端出來兩盤菜。


    一盤紅燒兔肉看起來金燦燦的,淡淡的肉香,撲麵而來。另一盤則是簡單的青菜,好似就是方才那幾畝田裏的品種,也不知是什麽,碧綠的菜葉上點綴著不少蒜粒,看起來素雅的很。


    隨後,姬風冥一陣風似得又迴了木屋,再出來時,左手端著個木盆,淡淡散發著飯香,右手拎著兩小壇子酒,好似與方才的桃花釀如出一轍。


    白顏早已拿了竹筷,開始大快朵頤,唯有聶仙看著整理袖口的姬風冥發楞。


    久久不能迴過神來。


    直到白顏往她的空碗裏夾了一塊金燦燦的兔肉,這才迴過神來,動手將它塞進嘴裏。


    確實是唇齒流量,肉質鮮嫩。


    “你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哪兒來的一手好廚藝?”聶仙終究是敵不過美食的誘惑,也動手大快朵頤起來,卻不忘抽空問了一句。


    才落座的姬風冥,才拿起筷子,便發現兔肉已經去了大半,青菜也所剩無幾,眉頭一皺,“你要是遇上個隻會燒鍋巴的師傅,你也會練就一手好廚藝的。”


    “咳咳咳——”一旁的白顏忍不住被嗆了一嘴的飯,轉頭往外咳了幾聲,忙不迭地灌了幾口酒,麵色帶了些紅暈。


    “我也會烤兔子肉的,你娘當初都說我烤的好香的!”


    “那是因為我那個沒見過麵的師姐也不會做飯,隻會搗藥。”


    鶴發童顏的男人,有趣起來,便是滿桌的歡聲笑語,白顏同姬風冥的氣氛好似感染了聶仙,對於自己的身世,便也釋然了。


    有一位有趣的師公,守著娘親留下的藥穀,有一位師叔,即將要娶她當新娘子。


    想將這一刻留住的想法,在聶仙的腦海裏一閃而過,隻剩下滿桌的殘羹。


    她沒有問為什麽姓東方的師傅與東方煜是什麽關係,既然他們避諱,她就不提,她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了。


    她也許真的不是聶見遠的女兒,從當時的時間來看,半年生下的孩子,怎麽可能是聶見遠的,當時為什麽沒有任何人出來提這件事呢?


    重要的是包括柳季蓮都不曾提及,那個總喜歡揭人傷疤的女人,怎麽可能不拿此事做文章?


    那滿口的“野東西”,原來竟不是謾罵,而是提醒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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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可知楊玉環的最終下落?


    你們可知每年五月初五汨羅江上為何濤濤江浪不停歇?


    你們可知魯迅為何總是裝著那一支不起眼的黑色鋼筆?


    你們可知諸葛亮那把羽扇的真正來曆?


    是的,曆史的空白並非無從考究,而是……無法書寫!


    傳說除六道天人道,阿修羅道,人道,畜牲道,餓鬼道,地獄道,還有一道為妖。


    妖者,異形也,中州《山海經》中記錄乃為其中一二。餘者,或隱隱於市,隱於眾,隱於暗夜,化為人形,不欺其眾。


    且看我妖如何還原那無法書寫的零碎曆史!


    真相,往往無法言說,令人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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