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仙當然明白這是合夥要讓她出醜了,這“賢良淑德”,說的可並不是她,而是聶雲溪,木芳華所言,肯定是衝著那位“內定”的聶小姐來的,隻是碰巧今日出風頭的變成了她聶仙,矛頭自然就轉到了她身上。


    抬首瞅了一眼躲在人群後一聲不吭的聶雲溪,聶仙嘴角一挑,看來這位妹妹,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四郎,仙兒會的,方才轎裏,都展示過了,您不是說很滿意嗎……”為了迴應姬風冥的柔情,聶仙眉眼含春,一副嬌羞的模樣,愣是把看笑話的一眾女子,都鬧了個滿臉桃紅。


    “咳咳咳——”顧明心終於是忍不住被茶水嗆紅了眼睛,被身旁的木芳華扶著捋了背,險些沒緩過勁兒來,“聶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姬風冥麵色有些僵硬,眼裏的神色又冷下幾分來,不複方才的柔情似水,察覺聶仙望來的眼神多了些得意,忙端了茶水,掩飾了自己的震驚。


    聶仙見他一聲不吭,眉眼間多了幾分笑意,轉而對氣憤不已的皇後顧明心屈身行了個禮,“皇後娘娘,小女子從小被寄養在外,實在沒什麽才藝,若是有,方才也確實是展示了,若是娘娘不信,小女子再與殿下纏綿一番便是……”


    剛咽下茶水的姬風冥險些同皇後一般嗆出了聲,暗自調息了內力,轉而望向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聶仙,眼裏意味不明,唇角微勾,這是要拉他下水?


    “本殿可沒有在眾人麵前寬衣解帶的癖好。”姬風冥終究還是迴了一句,給皇後一個台階下,否則,再讓這個女人鬧下去,自己都會被拉去演了活春宮。


    “沒有準備才藝也來選妃,倒是頭一迴聽說……”


    “哎,我還以為青巷之說是謠傳,原來是真的呀!”


    “我還聽說是青巷裏有名的魁首呢,被那些人傳的跟天仙下凡似得!”


    姬風冥一出聲,後麵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便更是為所欲為了,尤其聶雲溪,左顧右盼的,又往前挪了幾步直接便朗聲道,“姐姐,何必妄自菲薄,從小也是同妹妹一起學了琴棋書畫的,也不是去了幾年青巷,便忘了幹淨的呀……”


    看似替聶仙解圍,實則又將她的身份給踩了實,青巷出來的女子,怎配來選了皇妃?


    一眾女子又是倒吸一口冷氣,眼神也從方才的好奇與探究,變成了鄙夷與不屑。


    “與青巷女子共同選妃,真是奇恥大辱!”齊明珠可不同與其他女子,對與聶仙的身份更是嗤之以鼻,甚至覺得受到了侮辱,“恕明珠不奉陪了!”


    說著,齊明珠甩手便摘了頭上的幾支步搖,丟了在地,往門口走去。


    有一就有二,人群中不乏有些剛烈的女子,見齊明珠豪氣的模樣,也摘了步搖,遞給了門邊的齊公公,俯首行禮後,便跟上了齊明珠的腳步。


    完沒有給皇後顧明心一絲麵子。


    “都給本宮攔下!”顧明心終究是怒了。若是今日之事傳出去,她這個皇後的顏麵何在?


    聶仙收到了姬風冥威脅的目光,顯然是嫌棄自己鬧大了,麵紗下的紅唇勾起,往前踏了一步,接了顧明心的話,給了個台階。


    “連青樓藝伎都不敢比的女子,又怎配的上東啟的皇子?”


    齊明珠連同要一起走的三名女子,迅速頓住了離開的腳步,這是明晃晃的侮辱她們,連青樓藝伎都不如。


    “聶仙,你有什麽值得我們比的!”齊明珠踏著輕功,迅速掠到聶仙跟前。


    二人相距不過幾分,齊明珠本以為此舉會震懾到聶仙,卻不料,聶仙眉眼含笑,竟是一把掀了齊明珠的麵紗,“才情比不過,那就比貌呀……”


    “放肆!”皇後顧明心此時已經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這幫女子完不將她放在眼裏,“聶仙,齊明珠,傾秀宮是選妃的地方,可不是你們爭執的地方!”


    “皇後娘娘恕罪!”聶仙首先推開了還楞在當場,忘記拾起麵紗的齊明珠,款款而拜,“仙兒記得,徐公公曾提點,若是麵紗被同行姐妹揭了,便要與此人比試一場,贏的留下,輸的,便離開傾秀宮,可對?”


    “傾秀宮的規矩確實如此。”顧皇後自然是鬆了口氣,總算是有人記得這傾秀宮一星半點的規矩了。


    而此時,因為方才顧皇後的一聲怒斥,有侍衛已經圍了傾秀宮入口,望著外麵若隱若現的鎧甲,一眾女子都瑟縮了幾分,暗自腹誹這兩位爭執歸爭執,可不要連累了她們才好。


    “來選妃的,若非落選,不得離開,你既然想走,我便送你一程。你看如何?”得到了顧皇後的準許,聶仙笑的張揚,滿眼的得意之色,徹底激怒了齊明珠。


    “聶仙,今日我也掀了你的麵紗,這場選妃,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齊明珠迴過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也要去揭了聶仙的麵紗,卻被聶仙一手擋住,側開身子,一個旋轉,往大殿中央掠去。


    大殿中,宛如開了一朵桃花。


    反應之快,讓所有人都有些瞠目結舌,武功竟是不弱於齊明珠。


    齊明珠可是將門之女,東啟國對女子約束較多,學武的女子更是寥寥無幾,所以齊明珠的性格便有些目中無人,隻覺得女子之中,唯有自己才是最強的。


    隻是今天,齊明珠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是連聶仙的麵紗都碰不到。


    姬風冥坐在位置上,卻頗有幾分看好戲的姿態,讓一旁的顧皇後蹙了眉頭,她總覺得這個姬風冥滿滿的戲謔,仿佛這隻是一出好戲。


    而她,就是這戲中的醜角。


    “你是齊將軍的千金,自然是武功最強,我也是琴棋書畫不甚精通,不如,就比武如何?”聶仙撫了一把還在臉上的麵紗,柳腰輕搖,簡單的一個動作,在大殿中央卻顯得妖媚至極。


    “我怕傷著你!”齊明珠雖然對聶仙方才的動作有些懼意,卻仍舊不甘示弱,她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將門之後,聶仙方才一定隻是巧合掙脫罷了。


    “大喜之日不宜見血,不如,就用仙兒的麵紗打賭罷。”


    就在二人僵持之際,姬風冥冷嗖嗖地丟了句話來,眾人迴頭望去,卻隻見他輕抿一口茶水,仿若方才那話不是出自於他的口中。


    “老四的意思甚好,就這麽辦吧,以一炷香為準,若是揭不下來,便是輸了,如何?”皇後難得尋了台階,撿了個便宜,太後的意思,是選了聶雲溪,若是讓聶仙攪了局,她也討不了好多。


    這比試顯然齊明珠是勝券在握的,連皇後也這麽想。


    唯有姬風冥瞥了一眼自己端著茶杯的手,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能從他手裏掙脫的人,哪裏是齊明珠可以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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