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墨裏昀把女孩放了下來。


    可女孩已經太久沒有站立了,剛放下來,雙腳一軟,眼看著又要摔在地上,幸好墨裏昀眼疾手快把她拉住,這才避免了摔倒。


    墨裏昀順勢就把女孩按入懷裏,理所當然地環過了女孩纖細柔軟的腰肢。在他心裏,他摟的是將來的妻子,名正言順。


    而埋首在他胸膛裏的女孩唇角微抿著淡淡的笑意,鼻端都是好聞的小蒼蘭的味道,這個男人,讓她莫名地感覺心安。


    她抬眸,纖長濃密的眼睫毛顫了顫,“你說我是上雲龍族的九公主,可為何我會出現在你們墨氏一族的泉水裏?”


    墨裏昀垂下眸子,疑惑,“以前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女孩搖頭,“我隻知道我叫璃玥,其他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墨裏昀深眸裏布滿了心疼,“當時你也不過三歲,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也很正常。既然都忘記了,那就不用多想。你隻要記得,你是上雲龍族的九公主,是世上僅存的五爪赤龍,向火而生,神力通天。隻要你不願意,誰也奈何不了你。”


    女孩皺起好看的眉頭,“我的族人是不是都死了?”


    不然她怎會出現在墨氏一族的泉水中。


    墨裏昀眉宇微蹙,深抿著唇,話語幽沉地道,“你還有我,你未來的夫君,以後梵雲宮就是你的家。”


    女孩聽懂了,失落地垂下眸子,“他們是怎麽死的?”


    墨裏昀深沉地歎息一聲,漆黑的眸子裏深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璃玥,我也一直在查那一日究竟發生了何事。那一天,不僅你的父神母神,就連我的父神母神與族人也死了。要不是我被派出去了曆練,說不定我也難逃一死。”


    那一日,是讓墨裏昀終身難忘的一日。


    那是一個慘不忍睹的戰場。他的父神母神死狀極其慘烈,筋骨盡斷,幾乎血肉模糊。而璃玥的父神母神則被剝皮抽骨,連靈力都被吸得一幹二淨。她的八個哥哥亦不能幸免。


    他以為璃玥也死了,幾乎尋遍了戰場上下,都沒有尋到她的身影。就在他抱著一絲僥幸的時候,戰場兩裏以外,她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筋骨盡毀,僅剩了一絲微弱的氣息。要不是他祭出神血,留住了她最後一口氣,恐怕他早已成為孤家寡人。


    墨裏昀長籲了口氣,抱緊了懷中的女孩,“璃玥,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嗯。”女孩輕應了聲,黑色的眸子裏充滿了悲傷。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主子,藕君跟藕母興師問罪來了。”護衛在外道。


    女孩擔憂地道,“我們打傷了岑藺容,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女兒擅闖我的梵雲宮,他們倒是還有臉找上門來。”墨裏昀放開女孩,“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


    墨裏昀轉身的時候,原本溫柔的線條隨即冷硬了下來。他剛走到門口,就已經聽到了藕君跟藕母闖進來的聲音。


    真是把梵雲宮當成自己的地盤隨意進出了。


    墨裏昀麵色冷峻,看著不顧護衛阻攔走過來的藕君跟藕母,深沉的目光裏冷意漸顯。“怎麽,是覺得岑藺容傷得委屈,上門討說法來了?”


    “藺容是任性了一點兒,可她還不是因為你。你怎能如此對她?她四肢都斷裂了,可見傷得有多重。”藕母一臉憤憤地道。


    墨裏昀一聲冷笑,看向藕母的神情帶著一絲輕蔑,“她敢侵入我的梵雲宮,敢傷我的人,自然就要付出代價,有問題嗎?”


    “可這梵雲宮自小就是她長大的地方,怎來的侵入一說?”藕母不滿地道,“你為了一條來曆不明的小蛇就如此傷害藺容,就是把我跟藕君的顏麵放在地上踐踏。如此行徑,我們上門討說法有何不對?”


    藕母質問得咄咄逼人,大有一種居高臨下之感。


    墨裏昀覺得,當初他的父神母神就是太給藕君藕母麵子了,使得他們已經拎不清自個兒的身份,拎不清自個兒幾斤幾兩了。哪一日他們說出整個墨氏神族也有他們一份都是可能的。


    追根究底,還不是認為他的父神母神過世了,墨氏神族也就沒落了。他們就算欺負到他頭上,他為了墨氏神族的未來,隻能隱忍討好他們,以至於不敢多說什麽。


    可墨裏昀是桀驁不馴的,自小就看不慣藕君跟藕母蹬鼻子上臉那一套。隻見他冷勾起唇角,麵露鄙夷,“真是給你們三分顏色,你們就敢開染坊了。區區一個上不了台麵的藕仙,也敢在我墨氏神族麵前放肆了。”


    墨裏昀餘音落下,一股強勁的疾風朝著藕君跟藕母撲去。


    藕君跟藕母大驚失色,正麵迎了上去。沒想到墨裏昀如此不給他們顏麵,當麵就敢對付他們。


    “墨裏昀,你竟然不顧岑氏一族跟墨氏神族上萬年的交情,竟敢如此對待長輩?”藕君咬牙切齒地道,整個身子漸漸有些無法抵擋神力的猛烈攻擊。


    “就是因為顧及太多,處處忍讓,反而讓你們學會得寸進尺了。”墨裏昀大手一揚,疾風驀然變成利刃,朝著藕君跟藕母飛去。


    藕君跟藕母緊急躲閃,縱身跳出了梵雲宮,但也未能幸免,身體被利刃割了幾個口子。


    墨裏昀的身影出現在梵雲宮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我墨氏神族雖然經曆了大劫,但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不要想著威逼於我,我可不吃你們那一套!”


    “我們不過來給藺容要一個說法,你就如此目中無人。本來我們還想要提醒你不要因小失大,想來是我們自作多情了。”藕君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語氣裏掩飾不住的失望。“我岑氏一族雖為小仙,但曾經也是墨氏神族的左膀右臂,沒想到竟被嫌棄到如此地步。”


    “說得如此大義凜然,冠冕堂皇,你們也就會這些小把戲了。”墨裏昀懶得跟他們爭辯,朝著護衛道,“把藕君跟藕母請出去,以後沒事,連同岑藺容一起,禁止進入梵雲宮!”


    藕君跟藕母麵色鐵青,迴到岑府時,氣得一手就拍在了案幾上。


    “墨裏昀真是越來越囂張,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藕母氣得咬牙切齒的,看向藕君時,諷刺地道,“虧你還想著讓藺容嫁給他,這不是把藺容往火坑裏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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