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因為一頭黃髮,還有她提步走來時渾身散發的氣質。


    她的目光越過陳乙,直勾勾的放在邢子墨的身上。


    陳乙轉頭,想給兩人讓出一個空間。邢子墨低眸勾唇的模樣給了陳乙當頭一擊,見到班花就……就真這麽高興麽?


    他很少見到邢子墨笑,發自內心的笑。想法一出,步子一頓,停在原地不走了。


    「嗨嘍,子墨——」吳曉邁著小步走近,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跟在廁所裏粗喇喇的大聲說話的那個完全就是兩個人。


    邢子墨撩起眼皮,動了動眉,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對方。


    吳曉把鬢髮撩到耳後,趁人經過時又往邢子墨身上跌了一步,略顯嬌羞的說道:「哎呀,子墨,我是吳曉啦。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你,真是好巧。我想起大學的時候我們也經常這樣巧合的偶遇呢。」


    哪有什麽偶遇,都是蓄意已久心懷不軌罷了。陳乙心想道。


    邢子墨的表情始終淡淡的,沒有想起來這人是誰,隨口應了一聲,然後看向陳乙的側臉。


    嘴唇微微嘟起,低頭玩著手指,絞來絞去,腦袋裏不知在飛什麽思緒。


    白色的上衣襯得他更白了,耳根處被飛蟲咬了的包很紅,看著也很顯眼。


    吳曉見沒迴應,鼓氣勇氣抬眼去看邢子墨,結果對方的注意力壓根就沒在她的身上。


    其實她遠遠就瞧見了旁邊的那位瘦小的人是陳乙,四十分鍾前的偶遇,還是端著那副被人欺負了的姿態,說話小聲,看人也不用正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攀上了什麽大佬。


    問起邢子墨是否真的在包廂裏時,他扭扭捏捏不情不願的,現在卻又叫她當場抓包,走在一起,實在是枉費還同學一場呢,頗不仗義的。


    「誒,陳乙,你居然也來參加同學聚會啦,變化這麽大呢,差點沒認出來你。」


    吳曉盡力的找話題,想在邢子墨麵前刷一個好相處的親切形象來。


    什麽叫竟然,這話說得可不太好聽。


    陳乙唇角拉直,抬頭對著吳曉尬笑了一聲,裝著一臉的無辜樣,「可我們半小時前還在廁所裏見過呢,吳曉姐忘啦?」


    同屆同班,這聲姐叫得有點煞風景毀興致了。


    吳曉沒想到這小子當麵戳穿,表情快要繃不住了,卻聽見有人輕笑了一聲。


    是邢子墨。


    陳乙覺著莫名其妙,你笑什麽,前任和偽現任遇到一起了,最尷尬的不應該是你麽?


    「哦對了,邢哥,這是我們班的班花,你記得的吧?」


    吳曉狐疑的反問:「哥?」


    邢子墨駐了一下,問:「你叫我什麽?」


    陳乙裝傻:「啊、啊?」草,嘴瓢了。


    邢子墨挑了下眉,陳乙試探的小眼神落入眸中,倒像是一種情趣,別開頭的時候又覺得心情輕快不少,「嗯,有點印象。」


    陳乙猛地一愣,果不其然!前任一出現,現任哭唧唧。不過他不想哭,就是覺得不太爽。


    吳曉當初和李江關係很好,他一開始也並不知道吳曉追求的是邢子墨。


    初遇邢子墨的時候,說實話,很難不被吸引。在被陶腆硬拉去的朋友生日聚會上,幫陳乙擋酒的那一下,真的是帥到爆炸。


    從陌生到心動隻需要一瞬間,隨即就能直接開花結果。情竇初開的陳乙春心蕩漾,一發不可收拾的喜歡上了邢子墨。


    過了好久才從陶腆那裏聽到,班花追邢子墨好久了,常常見到兩人走得很近,要知道邢子墨那樣的人,冷冰冰的,身邊有人出現就已經是流星砸地球的概率。


    傳著傳著,從李江那兒說出來,就是兩人已經在一起了。沸騰的同時,還不忘把陳乙也在追求邢子墨的事兒給暴露出來,還給他披上了嫉妒,心機,小白眼狼的外衣。


    連著班花一動煽風點火的,就這麽傳開了。


    這些記憶真就是折磨人。


    傷心傷肝還傷腦細胞,左右邢子墨都是一個渣攻,真沒必要有多大的反應。


    不過出於私心,那時被這麽傷害,陳乙就是莫名希望對方吃癟。


    吳曉喜笑顏開,甚至丟了陳乙一個得意的眼神,「那子墨,要不要再去喝一杯啊,旁邊就有一家音樂酒吧,氣氛很不錯的!」


    說著,她就蹭到了邢子墨身邊,想挽住邢子墨的手臂,被躲開了。


    邢子墨將搭在手肘上的西裝外套撐開,輕輕搭在了陳乙的肩膀上,淡淡道:「剛才同學會上已經聚過了,不必再喝,先走一步。」


    吳曉笑容凝固,聚會她根本就沒出現啊……


    這叫有點印象麽?


    陳乙突如其來感受到肩上多了份重量,手腕被一隻溫熱的掌心包裹住,耳邊傳來邢子墨低沉又隱含溫柔的聲音,「走吧。」


    原以為邢子墨還要跟班花敘敘舊,可能他這個身份在現場有點不合時宜,正想著如何找個藉口脫身,就被帶著走了。


    心裏揚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酒店外,夜晚的寒風股股的吹。


    那輛熟悉的房車等候已久,一見他們來司機就打開了車門。


    一上車,陳乙立馬就看見了兩個並排在一起的土裏土氣的杯子。邢子墨坐在床邊,解開了最頂上的兩顆紐扣。


    來的時候是陶腆家的司機送來的,因為邢子墨的出現,陶腆非常放心的把他託付給了別人,自己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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