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老師已經麻木了。


    他兩眼呆滯的,看向再次走進來,身上沾了更多血跡的男人。


    手上的拉花針都斷掉了。


    司鴻羽抓起毛巾,擦了一把混合著汗的血。


    然後,把拉花針放在旁邊,把收音機天線掰了下來。


    “繼續吧,下一個是沈剛。”


    體育老師哭了。


    “不要,不要啊,你殺了我吧?我、我叫出一個又一個學生,然後你、你……我沒資格當老師!”


    他抱著頭蹲在地上嗚咽。


    司鴻羽也覺得他有點可憐。


    畢竟不知道真相啊。


    但是,可憐歸可憐。


    難道卓芸兒就不可憐嗎?


    他隻想救活卓芸兒,完全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不過,看來他是不能用了呢。


    司鴻羽歎了口氣。


    從懷裏掏出手帕,倒了一點藥水在上麵。


    然後往沉浸在悲傷中的體育老師嘴巴上一捂。


    對方沒掙紮兩下,就昏了過去。


    接下來怎麽辦?


    從進入學校到現在,攢了大概有十個終焉果實。


    距離目標的七十個差的還遠。


    他看了一眼麥克風。


    要不,直接把【調音師】的能力傳播到整個學校?


    不,還有很多普通人。


    雖然司鴻羽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但要他無差別濫殺無辜,也有點困難。


    其實他也不確定墮天城的人類到底算不算無辜就是了。


    算了,還剩下好幾天呢。


    今天先到這吧。


    看看衣服,完全髒了。


    太顯眼了。


    ——


    蘇若星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口。


    雖然是晚自習時間,但是班裏卻一點都不安靜。


    最重要的原因是,班主任一直都沒來。


    自從她“哥哥”來過之後,班主任好像就失蹤了。


    白天,校長來過,說是新的班主任很快就會來報道,也沒說那個舊的怎麽了。


    但這種事很平常,不會有人在意,包括蘇若星。


    而沒有班主任的班級自然是無法地帶。


    大家打打鬧鬧,甚至有早戀的情侶公然在最後一排坐在一起,兩個人的腿上蓋著校服,也不會知道下麵的手在幹什麽。


    好無聊,要不要去指間飛行咖啡廳呢?


    蘇若星想起店長,不禁若有所思。


    班級裏的男生故意來搭話,她愛答不理,雙手托腮拄著窗台,看著窗外。


    男生隻好悻悻然铩羽而歸。


    真幼稚,這個年齡的男孩真幼稚。


    說起來,店長多大?總感覺也不是很大的樣子。


    正在想著,卻看見一個跟店長很像的背影剛好消失在夜幕。


    蘇若星一怔。


    不會吧,看花眼了嗎?


    ——


    收發室的保安探出頭來。


    一看是剛才進去送外賣的,皺了皺眉頭。


    “怎麽進去這麽久?還有你衣服怎麽換了?你身上是……血?”


    砰!


    司鴻羽走到跟前抓住他的頭發,用力往桌子上一磕,保安直接被撞暈了過去。


    這時候,放學的鈴聲剛好響起。


    他伸了個懶腰。


    好了,放學了。


    他也該收工了。


    迴到咖啡廳,他在小黑板上那顆心的後麵,寫上了數字。


    這樣,加在一起一共是25個終焉的果實。


    而這才第二天而已。


    再努努力,很快了。


    ……


    同一時間,市政廳的宿舍樓。


    “蕭易,在嗎?”


    蘇弦敲了敲門,走進室內。


    “什麽事?”


    正在寫病曆的蕭易頭也不抬道。


    “墮天一高,你之前去過了對嗎?”


    “對,怎麽了?”


    “剛才上邊跟我說,那邊出現非正常減員的情況。”


    “哦,那是我,我好像幹掉了一個還是兩個來的?哎,不記得了,反正不用在意,等明天,我去給他們補充上新的。”


    蘇弦走向書桌,用戴著手套的手敲了敲桌麵。


    “不行,你要馬上過去。”


    蕭易不滿的抬起頭。


    “就一兩個而已啊!就不能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嗎?”


    “不是一兩個。”


    “啊?啥?”


    “有12個老師加上學生失蹤,而且還有個養殖人類被傷到了,這應該不是你的手筆吧?”


    蕭易眼睛一眯,雙眸直視著蘇弦的星眸。


    “有外來者,入侵了墮天一高?”


    “應該是。”蘇弦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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