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


    顧子瑜一邊開車一邊鬼叫鬼叫。


    她兩眼瘋狂亂顫,嘴角不停地在流口水。


    “可怕!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時車子從擋在路上的屍體壓過去——已經分不清是人類還是一類的屍體。


    整個墮天城都亂成了一鍋粥。


    坐在副駕駛上的秦炎擔心的看著她。


    “顧姐,我覺得你比較可怕!你為什麽這麽興奮啊!”


    “不、不是……別誤會,別誤會啊!啊啊啊!”


    顧子瑜兩條腿亂顫,搞得車被她開得歪歪斜斜的。


    腳下已經全濕了,搞得鞋子打滑,踩不住刹車和離合。


    秦炎要非常努力的抓住車門。


    更魔幻的是,這輛車的正前方兩側,穆青兄妹飛行中。


    “妹,你變態就變態唄,但你知道,阿炎這人跟你哥不一樣,他膚淺又幼稚的,你不能素顏出來啊!他感覺你這樣不夠有女人味。”


    “哥,你才變態呢!炎哥才沒有你這麽膚淺!”


    “小紅,我才不膚淺!我喜歡胸大屁股圓的!生過孩子的最好!有老公也沒事!”


    “呸!”


    “靠!我是你哥你啐我!還有!把你那個好像看垃圾似的複眼給我收收,長兄如父不知道嗎!就這麽看你爹啊!”


    “哥,你再說,我就真送你去見咱們爸媽!”


    兄妹倆一邊飛,一邊鬥嘴。


    秦炎搖下車窗,探頭喊道:


    “青子!小紅!你們到底要去哪兒啊!能不能說個明白!”


    “不知道呀!總覺得有一股特別、特別憤怒的感覺,就想把上邊的誰給宰了!”


    “上邊?”秦炎疑惑的看了一眼顧子瑜。


    然後,從手套盒裏拿出紙巾。


    “顧姐,擦擦吧,我把臉調過去,要不,就像阿羽說的那樣,在一個滿是怪物的城市裏,死於車禍,實在是太悲慘了……”


    穆紅稍微降落下來,對秦炎說: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芸兒的小男朋友的歌,就讓我有一種怒火,力量,也不知道針對誰,就這麽爆發出來了,對了,炎哥,你介不介意,你的小孩是以產卵的方式生下來的?”


    “……”


    秦炎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憤怒?


    ——


    “幽靈。”


    司鴻羽肯定的點點頭。


    此時,他大汗淋漓,依然手持魔弦琴,盡情揮灑。


    “幽靈?”


    卓芸兒沒有跟司鴻羽共享視力,因此,她的【信使】隻能在她的視線之內發揮作用。


    “揮之不去的幽靈,始終徘徊在墮天城的上空,現在,我已經將他們喚醒了。”


    音樂已至高潮。


    同時使用兩個序列,司鴻羽的體力已經漸漸的跟不上了。


    不,應該說,他使用了四個序列能力。


    【邪神序列36,調音師】。


    【邪神序列15,天籟歌者】。


    【調查員序列41,罪犯】


    以及【調查員序列66,獄卒】。


    【獄卒】有將任何建築變成“監獄”的能力,裏麵的出不去,外麵的進不來。


    電視塔變成了監獄,雷米爾的火焰被稍微阻滯了燃燒,而在這座“監獄”燒塌之前,她是進不來的。


    但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在搖搖欲墜的塔頂,司鴻羽渾身是汗,奏響最後一個強音之後,他放下魔弦琴。


    幾乎癱倒在地上。


    “司司!”


    卓芸兒連忙扶住他。


    “我們被騙了,墮天城根本就是一座怪物之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所謂終焉的果實……根本就是一開始就藏在人的身體裏——幾乎所有人的身體裏。”


    “你是說,其實,所有人都是異類?我們也……”


    卓芸兒扶著司鴻羽,看向正在茫然的被【獄卒】擋在那裏的雷米爾。


    “不,我猜測,除了那些能覺醒序列的人——隻有身體裏沒有終焉的果實的人,才能覺醒序列……”


    “司司,你說我們被騙,被誰?”


    卓芸兒表情複雜,她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恐懼。


    顯然,她跟司鴻羽,想到了同一個可能。


    “……”


    司鴻羽沒有說話,而是握住她的手。


    戰鬥讓卓芸兒的拳頭受傷了。


    一股綠光,在他手心生成,而在綠色光芒的照耀下,她的傷口愈合了。


    卓芸兒低下頭。


    “司司,這是什麽?”


    “【調查員序列56,醫生】。”


    司鴻羽淡淡的說道。


    “醫……生?這個序列不是……”


    卓芸兒覺得自己的唿吸越發的急促起來。


    啪啪啪!


    掌聲響起。


    從塔頂往下看,一個身著白衣的身影慢慢走來。


    背上舞動著無數根觸手。


    臉孔扭曲。


    在她身旁,十幾隻縫合怪匍匐在地上,像狗一樣爬行。


    每條“狗”的脖子上都拴著鐵鏈,每條鐵鏈,都跟她的觸手相連接。


    “司司。”


    “來了。”


    司鴻羽仿佛完全預料到似的,皺著眉頭。


    血橙優雅的走著。


    徑直走向雷米爾的身後。


    “已經可以了,祭品。”


    她吐了一口煙,然後淡淡的說道。


    雷米爾點點頭。


    綠色的火焰立刻向全身燃燒,很快,她的肉被黴菌腐蝕掉,剩下的骨頭變黑,碳化,直至隨風而逝。


    隻剩下兩塊矽膠掉在地上。


    夜風習習,司鴻羽和卓芸兒在上,而血橙在下。


    她的臉雖然依然有些扭曲,而且籠罩在夜幕下,但依然能看見些許——


    滿是縫合線的臉上,掛著一雙美麗,卻又頹廢的眼睛,嘴角微微揚起,總是掛著一副玩世不恭的微笑。


    從口中吐出的煙圈,化作略帶嘲諷的笑臉。


    血橙不語,一揮手,那些“狗”瘋了一樣撲上來,“監獄”在他們猛烈的進攻下,被劇烈的撼動著。


    “司司!”


    “我們走,現在城市已經亂成一團,趁著混亂,我們要離開墮天城!”


    “好!”


    卓芸兒一個公主抱把司鴻羽抱起來。


    “……”


    “你幹什麽?”


    “來不及了,人家帶你升天!”


    “你拉倒吧!”


    司鴻羽用槍把推了一下她的臉。


    “呀!別對人家顏射啊!”


    卓芸兒抱怨道。


    司鴻羽從她懷裏跳出來,然後反客為主,打橫將她抱起。


    “司司?”


    “說過現在你不要隨便使用序列能力了!”


    “哎?可是,那要怎麽……”


    說話間,天空傳來異響。


    卓芸兒抬頭一看——


    “呀!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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