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羽拾起鞋子,那股幾乎已經快要讓他習慣了的腳味竄入鼻腔。


    他把鞋湊到鼻子處聞了聞——


    司鴻羽當然不是覺醒了什麽變態的xp,而是因為,他聞到淡淡的汗臭之外,還能聞到一股血腥氣。


    他通過感知能力發現,鞋底是一片還沒有來得及幹涸的鮮血。


    不禁詫異。


    她是什麽時候受傷的?


    而且,卓芸兒每次腳受傷,都是因為她強行使用【獵犬】的能力,一般那種情況下,鞋子都被磨穿了。


    可現在,鞋子完整無缺,腳底卻全是血?


    會不會跟之前她奇襲那個調酒師有關?


    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估計也隻有問卓芸兒本人才能知道,但她會說嗎?


    迴到頂樓別墅,熱褲,衛衣,胸罩,哦,還有胸墊隨處亂扔在客廳。


    司鴻羽默默的幫她收好,找了一會兒內褲去哪兒了,然後想道,對了,堵他家馬桶呢。


    他坐在沙發上休息,等著卓芸兒洗完澡出來之後,好好的聊一聊。


    司鴻羽閉目養神,稍微集中精神,眼前就出現了信息:


    【邪神序列36,調音師】


    -【第1樂章,無形詩篇】


    -【第2樂章,舊日強音】


    【調查員序列41,罪犯】


    -【特質1,拉閘】


    -【特質2,越獄】


    -【特質3,電子眼】


    【調查員序列72,竊賊】


    -【特質1,鼓上蚤】


    -【特質2,順手牽羊】


    【武器序列4,魔弦琴】、【武器序列10,黑傘】


    這就是他現在所有擁有的全部序列能力以及序列武器。


    當然,他還沒跟卓芸兒討論過【黑傘】的歸屬,按理說,調酒師是卓芸兒打倒的,他隻是補槍——


    可能也是這個原因,調酒師死後,司鴻羽沒有得到調酒師的序列。


    可能卓芸兒得到了,但她沒說什麽。


    這把傘,應該是卓芸兒的。


    隻是他暫時拿著而已,說來之前她幫助自己得到了魔弦琴,雖然幫著解決了穆青和秦炎他們的問題,讓吳夢怡送了她一副【鳳·凰鐲】,但司鴻羽總覺得欠卓芸兒的這個人情一直都沒還。


    他研究了一下黑傘的能力,可沒有什麽進展。


    也無法重現出調酒師當時使出的那種強悍的力量。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卓芸兒終於從浴池出來了。


    司鴻羽愣住了。


    “你這是……”


    卓芸兒的長發用毛巾包的嚴嚴實實的,臉上敷著麵膜。


    穿著一身紅色的真絲睡袍,玲瓏的身材若隱若現。


    身上散發著一股沐浴乳的清香,以及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聞到的那股草藥的香氣。


    隻是感覺這股味道更加濃鬱了一些,是錯覺嗎?


    卓芸兒看著他,突然雙手護住胸脯。


    “呀!司司,你在聞什麽呀?”


    “啊?不是,我……”


    “難、難道說,你是在聞人家的腳的味道?”


    說著,她把小腳丫從拖鞋裏拿出來,金雞獨立,湊到鼻子前聞聞。


    “已經不臭了呀!人家已經洗香香了啊!”


    “不是,我……”


    “啊,難道說……你喜歡腳臭味!你聞到人家的腳汗……興奮了?”


    “喂!卓芸兒!”


    “呀!色魔,變態,臭不要臉,‘風流瞎炮’司鴻戀腳!不要聞了再聞要懷孕了!”


    卓芸兒沒等司鴻羽說完,一邊大唿小叫一邊跑到二樓臥室,咣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並且反鎖。


    這一套連招把司鴻羽都給幹懵了。


    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


    “喂!卓芸兒,都說不要隨便給我的名字起外號!誰是‘司鴻戀腳’啊!”


    他嚷著,立刻到二樓,剛要敲門,就感覺裏麵的燈關上了。


    “司司,人家困了,去隨便找一間房睡吧,晚安。”


    “……”


    司鴻羽猶豫了一下。


    他感覺到,她明顯就是有什麽事在瞞著自己。


    但如果卓芸兒不想說,顯然他也沒法勉強她。


    畢竟自己跟卓芸兒的關係還沒有……


    “……”


    我跟卓芸兒到底算什麽樣的關係呢?


    走下樓梯,司鴻羽不禁捫心自問。


    百思不得其解。


    不,不對呢,應該說,他到底是想跟卓芸兒發展成什麽樣的關係呢?


    一個一無所有的盲人。


    和一個身價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億的富四代?


    雖然是個摳腳小仙女。


    但……


    最終這個問題全麵占領他的大腦,連之前糾結的其他重要問題都快忘光了。


    結果,想的太投入,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一夜,睡得意外的安穩。


    明明他不是個能在陌生環境裏安眠的人。


    第二天早上,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了,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條毯子。


    “司司,醒了嗎?”


    這個好像冰沙一樣聲音傳來,伴隨著咖啡和吐司的清香。


    卓芸兒從廚房裏出來。


    雖然還掛著一點黑眼圈,但沒了昨夜的那種虛弱感。


    晨光裏的她,烏黑的秀發猶如樂譜,躍動著一個又一個美好的音符。


    看到司鴻羽坐在那裏發怔,不禁泯然一笑。


    在感知中,笑靨如風一般融入每一縷陽光。


    啊,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司鴻羽突然覺得煩惱了一宿的自己,真的很傻呢。


    在這明媚的笑靨裏,一切都不再重要。


    雖然咖啡煮的跟泥巴一樣難喝。


    雖然吐司烤焦了。


    雖然早餐時間她非要打2v2俱樂部,而且一如既往垃圾話滿天飛。


    雖然她不止垃圾話滿天飛,還建小號在公共版塊掛穆青,然後發現那個衰人也建小號掛她,兩人又換大號在公共活動室對罵,最終秦炎和司鴻羽分別把這兩個人弄走,臨走之前,穆青請他們晚上吃飯,因為穆紅出院了。


    妹妹想報答一下救命之恩。


    卓芸兒很豪爽的買了個遊戲禮包發給穆紅,慶祝她出院。


    司鴻羽都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跟穆紅加的好友。


    總之,司鴻羽發現,他好像越來越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時光了。


    明明才認識沒多久呢。


    吃完早餐之後,司鴻羽決定去吳夢怡那裏一趟,然後迴福利院,看看他的房間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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