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羽把關於沈青山的想法跟其他人分享了一下。


    大家一致認為:的確有古怪。


    沈青山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同時保持著人類的說話方式;


    穆青和秦炎遇見的異類,雖然不能像沈青山這樣,但也非常的詭異,還有一個人類協助它。


    兩者的共通點,是身上複雜的縫合線,就像是被什麽東西製造或者改造出來的。


    再結合吳夢怡所暗示的那樣,也許,在異類後麵,還有更加恐怖的存在。


    討論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快到晚上九點的時候,穆青和秦炎離開了。


    穆紅還在住院兩人要去醫院照看她。


    其實按理說穆青才是家屬,秦炎本可以不去的。


    但三人畢竟從小一塊長大,早就相當於是一家人了,秦炎也很關心穆紅。


    加上程紅淚建議:穆青現在雖然狀態穩定,但最好還是跟序列擁有者待在一起。


    而且穆青自己也很害怕,萬一跟妹妹單獨在一塊的時候他突然變成異類、失控怎麽辦?


    司鴻羽想蹭他們車迴一趟福利院,主要是他越想越在意沈青山的事,想著再重新搜一遍釘子樓,沒準能搜出點什麽。


    但醫院和福利院不順路,等送完了司鴻羽,病房都熄燈了。


    顧子瑜——也就是那個丈夫和兒子都被序列擁有者殺害,自己又覺醒了序列的可憐女人——還在樓上休息,雖然已經睡下,但也不可能讓她獨處。


    所以,卓芸兒也不能開車送她。


    結果,無可奈何下,司鴻羽又要在卓芸兒家睡一個晚上。


    穆青臨走前,神神秘秘的往他手裏塞了一瓶藍色小藥片。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好好努力。”


    穆青拍了拍司鴻羽的後背,一臉勉勵的表情。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他很無奈的解釋。


    “小兄弟,聽哥一句話:少年不追白富美,老了對著杯流淚。還有,做人不要太阿炎。”


    司鴻羽:……


    秦炎:……


    ……


    秦炎和穆青走後,卓芸兒又從廚房抱了一堆的可樂出來。


    司鴻羽粗略計算了一下,她一天至少喝掉四五瓶礦泉水,以及七八瓶可樂。


    手上幾乎總要拿著一瓶水。


    這個【邪神序列,獵犬】對水的消耗未免也太驚人了,不知道他新覺醒的【邪神序列,調音師】會不會也是這樣。


    “司司,我要點外賣,你想吃什麽?”


    卓芸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


    “這麽晚了還吃外賣?”


    “當然了,人家餓了嘛!再說,外賣要晚上吃才香。”


    她大大咧咧的,盤腿坐在那裏,掀開衣服揉了揉雪白的小肚肚。


    “我沒錢,吃不起。”司鴻羽很坦白的說。


    “人家請客,怎麽可能讓你掏錢?”


    卓芸兒的表情,仿佛是司鴻羽說了什麽怪話。


    一聽她這麽說,司鴻羽仿佛說貫口般的:


    “一碗鴨血粉絲,三根烤腸,十串羊肉串,一杯拿鐵,兩個肉夾饃,兩個烤翅。”


    卓芸兒愣了愣,一邊下單,一邊抬起眼皮看看司鴻羽:


    “司司,有沒有人說你臉皮很厚?”


    司鴻羽搖搖頭。


    “福利院的人都說我司鴻羽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這是實話,福利院的人,的確這麽說司·鴻羽。


    當然,教團的人則說:司鴻·羽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


    點完了單,卓芸兒把茶幾上的東西都拿走,放在一旁。


    司鴻羽本來以為她是要為吃宵夜做準備,可不想,卓芸兒卻從電視櫃下麵拿出文房四寶。


    宣紙鋪在上麵,就開始研墨。


    他一臉怪異:


    “你要畫畫?”


    卓芸兒像模像樣的拿起毛筆,用口水撚了撚筆頭。


    “不是呀,既然組織——‘超末日姬霸傳奇’已經成立了,那麽大家應該都有個代號才是。”


    “你那個命名已經被否決了吧?秦炎不是說,你要是真用這個名字,他就要退社嗎?”


    “哎,這個不重要。”


    卓芸兒把硯台推給司鴻羽。


    “司司,研墨。”


    司鴻羽老老實實的接過來,畢竟吃人嘴短啊。


    研好了墨,他好奇的站在一邊,看卓芸兒拿著毛筆,一臉深沉的對著空白的宣紙。


    忍不住問:


    “你打算怎麽命名?”


    “嗯,人家想,要按照大家的特征來編寫代號。”


    她略加思索,先在宣紙上方,寫上“秦炎”兩個字,然後,名字下麵畫上一條豎線。


    雖然司鴻羽不懂書法,畢竟對今生的他來說光是讀書識字就已經很吃力了,前世的他還要學習毒藥的調配,槍支的使用方法,人體的構造等等,沒時間學書法。


    但通過他精確的感知能力,他還是能感應出卓芸兒深厚的書法功底,一筆下去,力透紙背。


    跟她給人的那種好像活躍的小兔子、電動少女的印象不同,卓芸兒的字蒼勁有力,光是秦炎的“炎”字,就仿佛真的一團烈焰躍然紙上,令人不敢逼視。


    然後,她在秦炎下麵,寫上——


    綠毛龜。


    這個龜字寫的,一看就很長壽。


    司鴻羽遲疑了片刻,馬上就懂了。


    “你真不怕秦炎退社嗎?”這是專往人傷口上撒鹽啊?


    “咦?為什麽啊?這不是很貼切嗎?”


    卓芸兒毛筆在硯台上蘸了蘸說。


    司鴻羽想了想,哎,反正跟自己無關。


    估計卓芸兒也是這麽想的,畢竟她之前就說過,這是程紅淚的組織,她是純投資人而已。


    “淚姐說,代號統一用食材,所以我覺得綠毛龜在各種意義上都很貼切。”


    “綠毛龜是食材?”


    越來越不懂她的腦洞了。


    卓芸兒再次提筆,秦炎的名字旁邊,寫上“穆青”。


    有了秦炎的前車之鑒,司鴻羽覺得肯定不會有好話。


    果然,穆青的名字下麵是——


    蜣螂。


    “屎殼郎。”司鴻羽越發無語。


    “是蜣螂!”


    “那不就是屎殼郎嗎?”


    “因為他變身之後的樣子很像屎……”卓芸兒說到一半,臉一紅,連忙改口,“很像蜣螂。”


    “這玩意也是食材?你吃嗎?”


    “人家才不吃,但我見過蜜獾吃蜣螂,吃得可香了,所以,對蜜獾來說,蜣螂就是食材!”


    “行吧……”


    這時候,門鈴響了,是送外賣的到了。


    “司司,你去開下門,人家騰不開手。”


    司鴻羽說了聲“好”就向門口走。


    “這麽晚,辛苦了。”


    司鴻羽禮貌而又和煦的說。


    外賣小哥本來想放下外賣就走的,畢竟卓芸兒和司鴻羽點了一大堆的東西,但現在一看開門的是個瞎子,馬上熱情的提議:


    “不晚不晚!我給你送屋裏去吧!東西挺多的!”


    “沒關係,我自己拿吧。”


    “沒事沒事!都是湯湯水水的,別燙著了!”


    見外賣小哥實在熱心,司鴻羽就讓他幫忙把外賣拿到客廳。


    看見客廳裏一個穿著家居服的美女正在聚精會神的寫書法,外賣小哥立刻對司鴻羽投以羨慕的表情。


    送走了外賣小哥,司鴻羽關上門。


    迴到客廳,他感應了一下卓芸兒麵前的宣紙,跟穆青和秦炎不同,宣紙上隻寫了一個名字——


    司鴻羽。


    他愣了一下。


    “寫我幹什麽?我又不是你們的組織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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