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車一前一後朝山腳下駛去,不遠處一大片人目不轉睛關注著。


    於倉眼睛一眨不眨,眼見著綠色賽車落在前麵,心裏發緊。


    完了完了,時秋哥這是要輸了?


    隻有短短幾百米的距離了,他心裏憋著氣,暗暗祈禱著。


    側頭剛好看見顏旗來不及收迴的笑容,於倉皺著眉步子往一旁挪了一下。


    白茆左右看了看,慢慢靠近於倉,在他左手邊穩穩站好,顏旗這人不值得交往。


    黎暮深這會兒已經清醒了,身上還有一絲淡淡的酒香。


    他眼神十分冷淡,看也不看季時秋。


    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已經確認自己被季時秋標記了,隻有對方的信息素才能緩解他的易感期。


    他現在有些懷疑人生,更懷疑季時秋的用心。


    他記得申正卿查出來的資料顯示,季時秋基因有缺陷,根本沒有信息素。


    明明才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一幕,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懷疑對方。


    可一想到這人從始至終都是帶著目的對他好,他不由心裏泛起一陣陣寒意和酸澀。


    對方是不是有意接近他,就是為了標記他?


    然後利用黎家....


    他才是工具人?


    季時秋緊緊抿著唇,感受到身旁黎暮深滿身的低氣壓和黯淡的眉色,一頭霧水。


    該說不說,老婆好像又生氣了?


    是因為剛才差點出車禍的事情?


    為了哄好黎暮深,他轉過頭對黎暮深道:“阿深,給你看一場好戲。”


    洛知揚人被顛出了滿身火。


    季時秋不停用車頭撞他車尾巴,偏偏他不管怎麽加速,對方都能穩穩跟在後麵。


    眼看著馬上快要衝破起始線,他莫名有些慌張,捏著方向盤的手指絲毫不敢鬆懈。


    我要贏了!


    興奮間,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他連人帶車撞離了筆直的軌道。


    洛知揚隱約中聞到了一股細微的酒香,帶著不容反抗的強勢和威壓。


    車子失控了!


    洛知揚瞪大雙眼,腳下對著刹車狠狠一踩。


    誰知車頭變得十分沉重,車身根本無法控製。


    瘋狂湧動的精神力被一股酒香壓得死死的,眼前玻璃窗分崩離析,毫不留情紮在了他臉上和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殺豬叫聲衝破天際。


    一片鋒利的玻璃插在洛知揚的膝蓋骨上,直接切斷了筋骨。


    臉上細細密密的玻璃碎渣陷得又深又牢。


    “天啊,出事了!!”


    眾人眼睜睜看著對方連人帶車朝牆上撞去,驚得捂住嘴。


    這一切都是在眾人的驚唿聲中完成,一場合理的意外。


    因為所有人都看到,紅色賽車離綠色賽車至少有半米遠。


    是洛知揚自己控製不住偏離了軌道。


    隻不過在綠車偏離軌道的刹那,紅色一個漂移穩穩落在了起始線上。


    急救車來的十分迅速,不一會兒就將人拉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時秋哥贏了啊!!!”


    顏旗臭著臉,唾了一口,“廢物洛知揚,就算快贏了也不用太高興吧!這下好了,活該。”


    他轉身大步離去。


    不一會嚴新之和申正卿開車出了c道,朝季時秋和黎暮深走過來。


    一邊走一邊嘴裏讚歎道:“深哥,季兄,你倆可以啊,a道那麽危險,你們居然比我們先到?”


    黎暮深一聲不吭,冷著臉踏出車門,一個箭步往外迅速走了。


    季時秋有一瞬間的茫然,表演不好看嗎?


    怎麽感覺對方更生氣了呢?


    作為一個三好男人,當然要寵老婆啊。


    他看了看周圍一群人,轉過頭快速跟了過去。


    經過於倉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記得幫我去洛家要錢。”


    於倉見黎暮深臉色不好,以為他和季時秋發生了什麽,心裏有些擔心。


    可惜季時秋走太快,他話都來不及問。


    申正卿聳了聳肩,轉過頭看向嚴新之:“哎呀,既然深哥走了,本少也走了。”


    一旁辛涼屁顛顛跟在申正卿身後,看也不看嚴新之。


    申正卿問他:“深哥經過的時候,身上有股烈酒味,你聞到沒有?”


    辛涼茫然,他剛才在吃瓜,純正的西瓜。


    他攔著申正卿的肩膀,低頭靠近他問:“我看你是想喝酒了吧,申哥,不是我說,我怎麽覺得你和深哥最近不太對勁啊?”


    申正卿不再多想,拍開他的手,一臉嫌棄。


    “去去去,別挨勞資那麽近,勞資喜歡o。”


    辛涼肩膀一抖,臉上嫌惡:“我也喜歡可愛嬌弱的o啊,申正卿你想啥呢,我就算喜歡a也看不上你!你別打岔,我就想問問,你和深哥最近怎麽不理會嚴新之啊,怎麽你也發現他是個....”


    申正卿頭皮一緊,懷疑對方知道了什麽,低聲問:“是什麽?”


    辛涼嘻嘻一笑:“斯文敗類啊!!看著溫和實則就是個偽君子!”


    他從小到大都不怎麽喜歡對方,可他們雙方父母生意有往來,小輩們自然常常見麵。


    申正卿撇嘴,十分讚同他說的,以前他就沒看出來這人心裏不正。


    若不是這次背地裏想害深哥,他是怎麽都想不到,平日裏思慮周到、溫和有禮的人,是怎麽說出那種尖酸刻薄的話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可若有人刻意偽裝,這心確實很難識別啊。


    兩人說得小聲,一邊說一邊開車去星光會所看場。


    另一邊嚴新之左右看了一眼,徑直去了小樹林。


    “你們怎麽辦事的?為什麽季時秋一點事情都沒有?”


    電話對麵聲音聽起來有些為難。


    “嚴哥,季時秋那人有些邪門啊,你不是說他不會玩車嗎?今日我和兄弟們隱匿在山裏,觀察了許久,那人的技術完全可以參加職業賽車手選拔了。”


    嚴新之聲音一沉:“不可能,我們觀察了他那麽多年,從來沒有看他賽過車,隻有入了監獄才會脫離我們視線,難不成你們想說,那人是在監獄裏學賽車?”


    對麵無言,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他們看錯了,實際坐在駕駛座上的是黎暮深。


    畢竟他們無法近距離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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