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隻是聽他說了一會兒,項思霓就看出了他對自己的期望。


    雖說她對自己要求也不低,但她還是不願意聽見他這樣誇張。


    “什麽世界不世界……”項思霓有些不好意思。


    鮮花和掌聲是她夢寐以求的,這點她不想否認。


    可是別的,似乎太遙遠了些……


    “你之前和哪個老師學的?”


    顧明赫的疑問打斷了她的思緒。


    “沒在學校任職,她之前隻是在市藝校讀大學,後來我……”


    沒等她說完,顧明赫想起了什麽,“綠豆糕就是她帶你吃的嗎?”


    “啊?”項思霓望著他,這麽說來應該是還在上高中時候的事,“啊,是。”


    “這個老師最近怎麽樣?”


    “我不知道……”項思霓如實說道:“我考上大學之後隻是發了感謝的信息,後來我們的關係……”


    她有點難為情,“就是朋友圈點讚的關係……”


    “你記得這麽多關於她的細節,應該多走動走動的,不是嗎?”


    顧明赫將人攬入懷裏,“知恩圖報,是社會生存的第一法則。”


    她點點頭。


    ……


    一連照顧了顧明赫幾天,項思霓已經大概能處理些他的事情。


    一些不那麽重要的事情……


    “哥哥,明天周四了,你能不能……”


    顧明赫以為她在問明早的行程,“能去,寺裏是一定要去的。”


    二人躺著,說是準備入睡,卻誰都沒有睡著。


    “如果明早起來我還發燒,你就自己去。”


    項思霓睜眼轉身,一隻手撐起腦袋看他,“為什麽?”


    “發燒當然是不能去咯!”


    顧明赫伸出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或者叫煦然陪你去吧,劉斯最近應該是抽不出時間來。”


    “那我希望你明天起來不要再發燒了!”


    “我也希望。”


    夜裏,項思霓因為睡前故意喝了大量的水而多次醒來。


    去衛生間迴來之後帶著困意也要摸一摸顧明赫的額頭是否有發熱的跡象。


    好在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也沒有再次發燒。


    “你感覺怎麽樣?能一起去嗎?”


    項思霓率先起床拉開窗簾,希望等下朝陽的升起能照亮整間屋子。


    畢竟看到陽光總是令人充滿希望。


    “嗯,可以。”


    顧明赫在她的詢問中起床,看著眼前的少女如此懂事地照顧自己,感到心疼又佩服。


    她不該做這樣的事。


    她才應該是被自己照顧的那個人。


    “換衣服吧,今天穿的樸素點兒。”


    “好,你既然已經好了,下午我就去上課了哦!”


    想到一連四天沒去學校,她有點心急。


    “當然可以了,我是愛你的,而你是自由的。”


    聽他說的誠懇,項思霓主動過去抱他,故意撒嬌著打趣,“你這麽大度,我好感動哦!”


    “鬆開鬆開,少在這兒貧”。


    ……


    等到項思霓再次迴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午上課的時間了。


    還好她提前跟陳嶼說了幫自己帶書……


    “你的大鑽戒呢?”


    陳嶼一見麵就發現她手上空了,表也沒了,倒是脖子上多了個黑色的繩子。


    “今天去寺裏啦,求了個護身符,中午還吃了齋飯……”


    陳嶼聽著忍不住打斷,“你要出家啊?”


    一旁的蔣凝也跟著笑起來,“你別誇張了,其實咱倆也應該去求一個護身符……”


    三人說說笑笑一起往教學樓走。


    深冬的天氣很冷,可臨近期末大家複習的情緒漲得很熱。


    幾乎沒有請假的人,像項思霓這種一連好幾天不來學校的更是少見。


    不過她一點也不後悔自己做的決定。


    既然想好了要照顧他,就隻做這一件事。


    眼下已經到了學校,便隻想努力學習這一件事。


    三心二意,是不能長久做事的……


    另一邊,顧明赫也理解她的行為,忙學業很正常,忙練琴也很正常。


    再加上他一連休息了幾天,有些事不得不處理,又盡是些一時半會處理不完的……


    周五晚上連著整個周末都沒有見到她,雖在夜晚有著無盡的思念,但還是尊重她的選擇。


    畢竟他自己也說過,“我是愛你的,你是自由的。”


    盡管他經常後悔這句話。


    不過這份後悔,隻是在心裏而已,從未說出口。


    他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


    愛不應當變成枷鎖。


    所以項思霓一句「期末考試完再見。」


    他就真的等到她徹底放寒假。


    這天的陽光格外暖,他帶了一束鮮花在校門口等她。


    項思霓一手推著一個超大行李箱走出校門,看到他懷裏那束花,卻沒有手接。


    “還有嗎?”顧明赫將花放迴車裏,雙手去接她的兩個行李箱,“你去拿,我等你。”


    項思霓坐進車裏,“沒了。”


    “嘭——”


    顧明赫也坐進駕駛位,“那你東西可真少。”


    “挖苦我是吧?少?你知道我把這些東西搬下來有多費勁兒嗎?”


    “沒辦法,”顧明赫迴過頭來衝她樂,“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可不就是你這樣的嗎?”


    項思霓沒有接他的話。


    確實,是自己不讓他來幫忙的,這會兒也不能怪他不去扛行李箱。


    項思霓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給”。


    “什麽?”


    她稍稍側身,左手去摸他被西裝包裹的結實的小臂肌肉,“養你的經費咯!”


    “那多謝你啊,富婆,我能不能問問有多少?”


    “三千多,厲害吧?”


    他點點頭,“太多了,那我可花不完,你這怎麽掙的?”


    “彈鋼琴伴奏呀!我給你說……”


    顧明赫一邊開車一邊聽她侃侃而談,向上勾起的嘴角一直保持著壓也壓不住的微笑。


    “……所以,這三千塊錢你可以隨便花呦!”


    他詫異的短暫的迴頭,“三千元?”


    “對呀!”


    項思霓突然想起來之前他發燒的第一天,也在討論自己掙錢後麵的單位是不是元……


    他該不會全都忘了吧?


    自己照顧他那麽多天……


    “咱倆之前不是說過這事兒嗎?那天你發燒,我說我掙錢了,你還說以後就看我養了……”


    他神情平靜握緊方向盤,“嗯……”


    “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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