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頭一低,眼淚掉了下來:“小子天天在外賺錢養家,顧不上家裏,孩子的娘親生她時死了,我娘又給我續娶了一個進門,可,可能是她幹的,我娘應該沒有參與。”


    “孩子是你娘養大的?”


    “算是吧,在她身邊養了三年,之後這個妻子就進門了,一直跟著她。”


    “你迴家眼瞎了?”


    “迴家天就黑了,孩子也都睡了,早上又走的啊,一直沒有發現,直到今天早上,我剛要出門,聽到孩子的屋裏,傳出尖叫聲,過去一看,才發現不對勁。”


    秦月輕哼一聲:“再送晚一些,你閨女的命就沒了。”


    男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


    “我和我前妻,從小青梅竹馬,這是她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不隻是骨肉這麽簡單,求您救她了。”


    秦月冷哼一聲,起身挽起孩子的褲腿。


    她摸著單薄的棉褲,咬著牙說道:“冰天雪地,如此寒冷,她卻穿的如此單薄,你也配當爹,配說忘不掉前妻。”


    “我,我,唉!!”


    當她看著兩條腿上的青一道,紫一道的傷痕時,又趕緊扒著孩子的棉衣。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除了大麵上沒有,被衣服遮蓋的地方,全是傷疤。


    “你看看,你看看,有了後娘,就有後爹,老話說的真沒錯,她能在夢裏喊著你娘,那就說明,她從小就被你娘也虐待了,那種害怕,刻在了骨子裏,重男輕女的家庭,你也配在我的村子擺灘。”


    “不,不,我不是,不然我也不會抱著孩子,一口氣跑了幾十裏地來求您。”


    “哼!”


    “想救她,需要十萬兩銀子,買一顆千年人參做引,四十種珍貴藥材,你有嗎?”


    男子聽了臉一白:“沒,沒有,不過小的會做生意,可以寫下欠條,慢慢還,要不然,小的就賣給秦夫人,打一輩子長工,還請您救小女。”


    “救了之後呢?她活了,你不在家,你的娘,你的妻,還會繼續折磨她?”


    “我,我帶著她賣身給您,就讓她們過自己的吧,我,我不再管他們。”


    秦月翻了個白眼:“說的這麽沒有底氣,好,即然你願意為了你女兒,放棄你的娘親,放棄你的妻子,還有她給你生的兩個兒子,那就簽賣身契吧。”


    男子聽到兒子的時候,打了一個激靈,他痛苦的抱住腦袋。


    “我,我,沒有我,他們都得餓死。”


    “哼,你有何資格說了剛才的空話,圖有虛表罷了。”


    “我要怎麽辦,我怎麽辦?”


    “簽賣身契,用她來頂我的藥錢吧,一個小姑娘,何時還完十萬兩的債,唉,真是虧本的買賣。”


    男子聽了一愣,隨即激動的連連點頭:“噯,噯,小的這就跟您簽賣身契,女兒在您身邊,小的放心,放心。”


    “我的身邊不留人,她病好了,要做事,還債。”


    “是,是”


    就這樣,家裏又添了一個姑娘。


    六個丫頭,變成了七個,不過,小姑娘的病確實嚴重,要調理一段才能恢複。


    董氏和王氏知道後,心疼的直掉眼淚,六個小姑娘聽了之後,也全都來看望,小姑娘在三十醒過來的,她知道自己被賣到秦家後,不但沒害怕,反而歡喜的留下了眼淚。


    秦月坐在炕邊,看著她說道。


    “想不想出人頭地?”


    “想!”


    “想不想報複害你那個後娘和祖母?”


    “想!”


    “留在這裏,和她們一起,好好學手藝,好好習武,好好的活著,你活的越好,她們就越難受,記著,對你不好的人,不配當你的親人,同樣,你對別人不好,也不要要求別人對你好。”


    “是,夫人,奴婢會好好的活著,將來有出息,她們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我要還給他們。”


    “記著,我這裏沒有以德報怨的戲碼,齜牙必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才是你主人的性格,我的人,不能軟弱。”


    “嗯,奴婢一定努力。”


    沒想到,過年有人送年貨,還有送人的。


    秦月在炕桌前,喝著茶感歎著:“很好奇,那小販迴家後,結局是什麽?”


    寧夏蹭的一下出現在屋裏:“沒門關,在下私自進來,還請秦娘子不要怪罪。”


    “說吧,八夫!”


    “嘿嘿,您喊八婆也行,小子那天知道小姑娘的事後,在下就跟蹤了她爹。”


    “你可真閑”


    “還不是老夫人,她愛聽八卦,在下就給她打聽這個,打聽那個的。”


    “說吧”


    寧夏直接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撇了撇嘴。


    “那小子,就是個蔫貨,迴家後,麵對他娘這個母老虎,再看媳婦那個小母老虎,就算一隻狼,也打不過兩隻母虎啊,還沒開口,就被兩人大罵一頓。”


    “本來,他想暴揍一頓妻子,哪成想,兩個兒子一抱他的腿,他就軟了。”


    “猜也是這樣的結局,不然他的閨女也不會被折磨成這樣,你們不知道,我在她的身上,取出了十六根縫衣服的針,有一根針是從她的頭頂刺進去的,有一根,刺進她的胸膛,命大,那根紮偏了,不然的話,早就死了。”


    “誰這麽惡毒?”


    “頭頂那根針,是小時候,信門還軟的時候紮進去的,你們說,那會是誰紮的?”


    寧夏和石頭齊聲說道:“她祖母?”


    “哼,這就是重男輕女的家庭,她也不想想,當年,她的祖母,怎麽沒紮死她,竟然還活了一把年歲。”


    “現在,小姑娘已成了咱們的人,要不要懲罰他們一下。”


    “不用,她的仇,她自己來報,不過嘛,我要切斷他們家的財路,明日起,交待下守村門的人,這個男子不準進入裏麵做買賣。”


    “好!”


    初一,這名小販,被秦家列入黑名單。


    這可不僅僅是黑名單的事,凡是被秦家討厭的,村裏人全部會討厭,不但如此,遊客們也是,即便他的東西再來,遊客也會嫌棄。


    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名小販,就會被眾人排擠出青石鎮和青瓷鎮的範圍內。


    哎呀哎,大過年的,提他掃興。


    初一的山水村,好不熱鬧,年前,各家就到胡家開會,眾籌了銀子,買了好多的彩帶,還有超大號的燈籠,村裏布置的煥然一新。


    雖然雪後冷的出奇,但道路暢通,胡海從縣城請了戲班子,搭中唱戲,還請了舞獅班,各種各樣的娛樂活動,每天一個樣。


    戲班子,要從初三才會唱。


    其他的,每天會舞上兩個時辰,秦家特製的奶糖,也會不定時的象天女散花,灑落在雪地上,這一項,是孩子們最喜歡的。


    當然,大人也喜歡,畢竟這糖是真好吃。


    而明華跟秦月合作的就是這個,在東周甚至其他國家,還沒出現透明的水果糖,牛乳糖,還有酥糖,玉米糖等糖果。


    他要做的,就是製作和銷售,拿走方子,簽了文書,明華當天就馬不停蹄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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