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經過我們半年的努力,我們封甲商會,一共賺了3500萬貫。”


    “當然,這雖然看起來很多。”


    “但是其中的大部分錢財,我們都已經用於不夜城的修建,以及大唐各地打點建設,所花費掉了。”


    “現如今,我們商會剩餘的錢財,還不足一千萬貫,連不夜城都比不上。”


    說到這裏,莫山看了駱承安一眼。


    沒辦法,關於駱承安之前說的收益,莫山是真的羨慕了,甚至是眼紅!


    盡管兩頭的收益都不是他自己的,但是擋不住莫山想掌握它的心啊!


    然而,可惜的是,那些東西大部分都在幽州,歸莫白那個狗東西管理。哎!


    見狀,李傑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行了,莫山,你以為像這種事情,是次次都有的嗎,你就別在這裏酸了。”


    “你也不想想,雲中那次大戰,咱們大唐才拿到了多少好處,不算那些牲畜,也不過是幾千萬貫而已。”


    “雖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們燒毀了定襄城,把他們的財物都毀了。”


    說到這裏,李傑收斂了笑意,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但是從雲中那次戰事裏麵,你們就能知道,戰爭也不一定賺錢,甚至會賠錢。”


    “雖然我這個人,一向是支持,甚至是親自發動戰爭的,但是,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自己身後的百姓,不會因此而遭殃。”


    “不管勝利還是失敗,同樣如此。”


    “戰爭,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它從來都不是兒戲,它永遠都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不說,甚至還會連累自己的家人,乃至是整個族群。”


    “就算我們有必勝的把握,我們也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甚至是草木皆兵。”


    “這一點,你們要永遠記住。”


    “哪怕你們大多數人,都是屬於後勤人員,並不用上戰場指揮戰鬥。”


    說到這裏,李傑停下來喘口氣的同時,也在思慮自己之前所說,到底對不對。


    隨後,再次警告道:“當然,就像剛才駱承安說的那樣。”


    “成功,則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


    “失敗,則晚兩年再繼續。”


    “當初,我還有一句沒說的是,這兩年之間,我們將不停地舔舐傷口,承受著來自失敗的痛楚,無與倫比的痛楚。”


    “因此,你們永遠也不要羨慕,甚至是期盼來自戰爭的紅利,它…是危險的!”


    “這些事情,你們迴去之後,都好好想想吧,免得以後吃虧。”說罷,李傑環視一周之後,直接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有些事情,自己說了沒用,得他們自己想明白了,並在行動中有所覺悟之後,他們才會記憶猶新。


    以自己現如今的身份,將來注定會和戰爭相伴,自己光有武力是完全不夠的,自己還需要大量的人才,來自各行各業的人才。


    亦或者,是一路相伴的夥伴。


    而他們和龍首書院的學子,就是自己最先培養的人,哪怕等他們老了之後,龍首書院的學子們,也能夠繼續扛起大旗。


    這樣,就不會出現青黃不接的場麵。


    盡管自己還沒有坐上那個位置,但是有些事情,自己也不得不提前考慮。


    畢竟,自己都穿越了,如果還不幹出一番事業的話,恐怕得被同行們笑死。


    那種讓人羨慕的鹹魚人生,對於沒有逆天外掛的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過奢侈了。


    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某一天,自己會不會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亂葬崗裏麵。


    俗話說得好……


    出來混,是要講究勢力的。


    鹹魚,同樣也是要有實力的。


    並且,還得是碾壓當世的那種實力。


    很明顯,現如今的自己,是沒有那種實力的,因此……就隻能從勢力下手了。


    並且,還是完全屬於自己的勢力。


    而今天這個夜晚,就是新的開始。


    ……


    與此同時,太極宮,中華殿!


    此刻的李淵,正坐在龍椅上,皺眉翻看著光祿寺送過來的宴會名單,翻著翻著,李淵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玉階之下。


    “怎麽?你說夠了?”


    “要是你還沒說完的話,你可以繼續說下去,反正父皇今天有的是時間。”


    聞言,李安樂噘著嘴,三兩步就跑到了李淵身邊,嬌聲嬌氣的嘀咕道:“父皇,兒臣這不是氣不過嘛!”


    說著,就給李淵按起了肩膀。


    “你看看四弟,他不給我四不像也就算了,他的那些部曲,竟然還欺負我家的駙馬!還說什麽,要把他送到錦衣衛去。”


    “那個錦衣衛是個什麽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都是一群無法無天的暴徒。”


    “我家駙馬,好歹也是工部尚書,他們竟然如此大膽……”


    “大膽?我看是你無理取鬧吧?”李淵開口打斷了高密的話語,一臉無奈的歎息道:“高密啊!你好歹也是他姐姐。”


    “你四弟他才剛剛從幽州迴來,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連太極宮都沒來,你就好意思去他那裏討要東西?”


    “再說段綸的事情,那真的能怪那些護衛和李忠嗎?那可是你自己先去抱怨的。”


    “你要是不去抱怨的話,你忠叔能吩咐人去捉拿段綸嗎?他啊!終究還是太慣著你們幾個了,以至於讓你們如此嬌慣。”


    聞言,李安樂手上的動作一頓,神色變換之間,心底泛起了一絲愧疚。


    當年,自己和襄陽姐姐的娘親,作為太穆皇後的侍女,隨她而去之後。(613年)


    父皇忙著推翻隋朝,並沒有精力來看顧自己這些女兒,自己等人要不是有忠叔的護衛,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一場動亂裏麵。


    然而如今……


    “父皇!兒臣就先告退了。”


    說罷,李安樂也不等李淵迴話,當即就轉身離開了。


    看著她那離去的背影,李淵再次歎了一口氣,沉聲提醒道:


    “我的兒啊!你忠叔他一輩子無兒無女,究竟是為什麽,你有想過嗎?”


    “當年的那一場動亂,你如果還有印象的話,就不妨迴去仔細想想。”


    聞言,李安樂離去的步伐,頓時就僵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從愧疚變成了後悔。


    身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她當然知道是為什麽,不外乎………哎!


    “父皇!兒臣知道該怎麽做了。”


    “熬年的事情,也交給我們來吧。”


    “您……早點休息。”


    良久之後,中華殿裏響起一聲歎息。


    “我長不大的兒啊………”


    (ps:中華殿!建於隋,初名中華殿。唐貞觀五年(631)改稱兩儀殿。位於長安西內太極殿北,為皇帝舉行內朝,常日聽政視事之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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