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


    林漁徹底迴神。思想歸位。


    環視一圈熟悉的沙發,茶幾,以及茶幾果盤上早上才放的幾個蘋果,依舊新鮮。


    她被傅至清帶迴來了。


    警察局門口他陰沉嚇人的臉色,一路上一言不發的隱忍模樣,都讓林漁膽戰心驚。


    想要解釋,卻找不到合適恰當的時機。也隻好一起沉默。


    現在,迴到了屬於兩個人的私密空間。


    林漁覺得還是要跟他解釋一下,委婉試探


    “傅至清,你要不要聽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傅至清正在脫外套,聽到她客氣的問要不要聽,本來就壓不下去的怒火騰的一下再次燒上來


    倏地轉身,牙齒快要咬碎


    “要不要?是我不要你就不準備說了是嗎?”


    林漁被他突如其來又帶著怒氣的質問嚇了一跳,肩膀顫抖著皺起眉


    傅至清扔掉外套,單手叉腰站著,胸腔裏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來,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想的?把我和你家人都丟下來,去給你那表弟處理這個你根本處理不了的事情,還叫上那小子”


    他的胸膛起伏的厲害,說話的鼻息也重。林漁知道他是真的很生氣,在警察局就沒給過一個好臉。


    “傅至清,我隻是覺得我們兩個都走,爸媽他們會多心,所以才讓你留下來”


    林漁軟著聲,好聲好氣的給他解釋,傅至清給她一個你繼續的不屑表情


    “至於為什麽找施睿然,是因為我一下實在不知道找誰”


    實在不知道找誰,就找上了施睿然,找上一個他視為情敵的男人。


    傅至清氣的氣息紊亂,腦袋裏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滿腦子都是她跟施睿然在警察局門口打情罵俏的樣子。


    “林漁,你現在本事大了,100萬的事情,你想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了?你連說都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我去你公司找你,你壓根就不打算告訴我吧”


    林漁沒說話,確實,她根本沒想好該怎麽跟傅至清說,要說也是關上他們林家的門,自己一家人商量。


    她沉默抿唇的樣子徹底激怒傅至清,他失望甚至難過


    “林漁,說到底,你是不是還是信任我?”


    他走近一步,扯她到身前盯著她


    “你寧願找施睿然,卻不願意跟我說一個字?難道在你心裏我沒他有用?”


    “沒有”林漁很快否認“傅至清,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林漁突然覺得心累,不想辯論,今天晚上的事情太突然,她根本沒有時間思考,還有自己被停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們先別吵好不好,傅至清,我不想跟你吵架”


    傅至清聞言愣幾秒,然後啞然失笑,對別人就是可以笑著打鬧,對他要不就是隱瞞,要不就是不耐煩的一句我不想跟你吵。


    突然,傅至清就沒了想要質問的欲望,折騰一天下來,他身心疲倦,更讓他心累的是林漁的態度。


    “洗澡睡覺好不好?”林漁討好的去拽他的衣袖,他不為所動。


    “明天我們一起迴家,肖曄的事情不是我們能解決的,我迴去跟姑姑姑父說,行嗎?”


    傅至清抬眸看她,漆黑的眼裏看不見情緒,也看不見底。林漁莫名的後背一涼


    “林漁,你是在跟我妥協嗎?”


    聲音冷的像冰,林漁抓著他衣衫的手緩緩鬆開,擰眉不解的看著他


    “是因為我的追問讓你覺得煩躁,所以迫不得已的妥協嗎?並不是因為你是真心想要跟我一起解決這個事情!”


    “傅至清,你現在在生氣,我知道,所以,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反駁”


    “那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傅至清覺得可笑“我應該笑,還是老老實實在家等著你迴來,願意告訴我就施舍我一些,不願意就把我當成個傻逼一樣瞞著”


    林漁死死咬著唇,委屈的眼眶發酸,麵對他目眥盡裂的質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覺得好委屈,明明自己什麽也沒有做,明明自己也被停職了,結果迴來還得遭受他的冷嘲熱諷。


    兩行眼淚順著臉頰落,她覺得羞恥,倔強的別過臉賭氣的迴


    “隨你怎麽想,你愛怎麽說怎麽說吧,我累了,要睡覺了”


    說罷掠過他身子就要往樓上去拿換洗衣服。


    頭疼的要死。


    傅至清也不動,由著她上下來迴的走動,浴室燈亮,水聲響起。


    吹風機的聲音


    傅至清就那樣站在客廳裏等著她洗好澡,吹幹頭發出來,一動不動。


    林漁扣著睡衣扣子出來的時候,他依舊站的像一堵牆。林漁來了火氣


    “你是不是準備在這站一晚上?”


    傅至清依舊冷著一張臉,卻也不敢再大聲說話。剛剛都已經把她給惹哭了。


    她的絕情,他是嚐過的


    “我現在上樓睡覺,給你半個小時洗澡上來,你要是不上來,以後就再也別上來了。”


    威脅他,林漁很擅長。傅至清也很受用。


    半個小時後,


    樓上隻有一盞床頭燈亮著,昏暗暗的。


    林漁閉著眼,半個腦袋都縮在被子裏,背對著他,像是已經睡著了。


    傅至清掀被子上床,罕見的,沒有像以往一樣抱著她入睡。


    往常,兩人一進被窩就宛如連體嬰一般的抱在一起。傅至清最喜歡用下巴蹭她的頭頂,林漁最喜歡摟著他的腰睡。


    現在,每一寸距離都是那麽明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傅至清終於按滅了床頭的燈,房間一下陷入徹底的黑暗。


    黑暗裏,林漁的眼睛睜開,聽到了身後窸窸窣窣的扯被子的聲音,還有細微的震動,是傅至清躺下了。


    沒有像以前一樣來抱她。


    還在生氣。


    林漁無聲的聳了聳鼻尖,這個大男人氣性咋那麽強。


    不過,林漁也能理解。算了,哄哄吧!


    林漁在黑暗裏轉過身。傅至清平躺著。林漁咬咬唇把手搭上他的腰腹,挪著身體靠近、


    寂靜的臥室裏,唿吸聲都那麽明顯。


    林漁能試到手心下的肌肉明顯硬了幾分。


    再靠近,整個人都貼在他身側,手攀上他的肩,聲音低低的哄


    “不生氣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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