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過55分。


    林漁頂著宿醉後的一顆沉重腦袋跟傅至清對峙著 對方不管是從眼神態度還是口氣都充斥著濃濃的責怪


    思想被酒精麻痹的遲鈍 更因為他的突然出現有點錯愕 被傅至清質問幾句之後竟然還有點理虧的感覺 幹巴巴的解釋並不能平息傅至清內心的怒火


    “哎 我還沒問你為什麽會在我房間裏呢 你憑什麽質問我啊”


    林漁終於反應過來 把被子往身前一攏 哼道


    “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該問的是你自己”


    他冷笑 眼神陰沉 嘴角勾著一抹嘲弄


    林漁徹底懵了 難道是自己喝多了 對他做了什麽?


    她下意識的掀被子朝裏看一眼 然後抬眼盯著他


    “你···”話音還沒落 傅至清已經被她剛剛那一個曖昧的動作惹的兩步跨到麵前 推她倒在床上 欺身而上


    由上而下的俯視 林漁被嚇的尖叫一聲 兩隻手揪著胸口的被子 一雙眼睛茫然又驚恐的望著傅至清


    他促狹壞笑出聲 手撩撥與一般的把她臉頰上的碎發往耳後撥 林漁渾身僵硬卻也在慢慢發熱


    “一點都想不起來?要不要我幫你迴憶一下?”他輕嗬一聲 意猶未盡似的道“喝過酒的你 是蠻熱情的”


    林漁五官都皺在一起 傅至清的表情真實 不像在撒謊 林漁艱難的吞咽口水


    難道真的酒後亂性了?


    她努力迴想


    猛地 一個畫麵衝進腦子 是她抬手勾著他脖子索吻的樣子 那雙睡夢裏 猩紅的帶著隱忍情欲的眼睛和此刻麵前這雙眼睛嚴絲合縫的重合


    是真的?!


    不是夢?


    “傅至清你就是個禽獸”她抬手相反擊 被他眼疾手快的握住手腕 舉過頭頂 形成一派動彈不得的局麵


    她抬腿 腿也被壓住 整個人喘息著 胸口隨著唿吸起伏不平


    “我禽獸? 你該慶幸是我”


    “傅至清你惡不惡心 你就這麽喜歡幹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 我喝多了 你也喝多了 你不會拒絕我 你就那麽饑渴 淩爾嵐滿足不了你是不是 讓你找我解決生理需求”


    她掙紮 聲線拔高“你他媽放開我”


    傅至清的一張臉黑了下去 林漁說起難聽話的本事不減當年 依舊伶牙俐齒不肯吃虧 氣的傅至清攥她手腕的力氣開始加大 林漁疼的蹙眉


    “我是挺饑渴的 你要試試嗎 讓你下不了床的本事 我還是有的”


    他咬碎了後牙威脅 林漁憤恨的別過臉 不看他


    脖頸處因為掙紮出了薄薄一層汗


    帶出淡淡一股香氣 傅至清一時分不清是酒店床單上的 還是她身上殘留的


    林漁腦子裏有了畫麵 斜眼瞪他 狠狠啐一句“流氓”


    明明是一個白眼 傅至清卻瞧出了風情萬種的迷惑人心的滋味 耳後的紅 唿吸的燙 手心裏的軟都那麽熟悉


    “你個有婦之夫 跟我這樣合適嗎?”


    林漁悠悠冒出一句 希望他清楚現在的身份 傅至清仍舊束縛著她手 已經試到她反抗的力氣變小 妥協了。


    飽含深意和諷刺的一句話 讓傅至清四肢僵住 也開始發梁 他是清楚這個事實 但她也不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吧


    仿佛這件尚未成定局的事情 就是她句他於千裏之外的資本


    是讓他不能靠近的束縛和枷鎖 是她遠離自己的保護傘


    他看著她倔強硬氣的側臉 終於還是敗下陣來 深深歎了口氣


    “林漁”傅至清喚“你什麽都不知道”


    林漁難以抑製的梗一聲 硬聲迴“傅至清 你也什麽都不知道”


    傅至清鬆開手 坐在床邊 側身看她依舊躺在那裏


    “我們兩好好聊聊不行嗎?為什麽非得每一次一見麵不是吵架就是劍拔弩張的說話”


    林漁盯著天花板 沒吭聲 眼眶酸脹


    “每次搞的好像你是很委屈的那個人 可是 林漁 該委屈的不應是我嗎?”


    他喉頭開始發硬 眉頭也鎖的緊 手掌撐著床麵看她


    “我每次都想跟你好好相處 哪怕迴不到以前的那個樣子 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可是你的脾氣陰晴不定 你想對我好好說話的時候 你就可以笑著對我 當你不想理我的時候 你就冷的像一塊冰 林漁 你對我 你對你曾經的前男友 會不會太過殘忍”


    林漁沒忍住 吸了下鼻子 撐著床坐起來 被子滑落 她也無所謂 看著傅至清 下唇被咬出齒痕


    “哪怕我們是因為你喜歡上別人分手 可是為什麽我總覺得你對我的敵意很大?就像是 ”他思索著說出比較合適的詞


    “就好像對不起你的是我一樣”


    對不起你四個字被他說的極輕 他生怕傷害到她的自尊 林漁把唇抿的更緊了 原本褶皺的被褥在手心裏變的更甚


    “傅至清”她終於開口 帶著解脫一般的口氣“你沒有對不起我”


    “那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你這麽抗拒我,跟我好好說話 跟我在安靜的友好的呆在一個空間裏 跟我做普通朋友這些統統不行”


    林漁苦澀的笑 沒有迴答


    心裏卻在呐喊:那麽喜歡的人 怎麽可能還能做朋友。


    她沒有那麽大度 也沒有那麽坦然。更無法隨時隨地的要以朋友的身份跟他交談相處。


    那是她用盡全力喜歡過的人 怎麽可以做的到


    “你能做到嗎?傅至清”她淺笑著問“單純的把我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 或者高中兩年的一個女同學”


    傅至清愣住 心尖一痛 緊接著四肢百骸都因為這個問題開始痛。


    他能做到嗎?像他自己說的這樣?


    顯然傅至清做不到 在那一刻 他突然想到一個詞語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可是跟在這個問題後麵的是另外一個令他有點心驚的答案 他是因為還愛著所以做不到 !


    那林漁做不到是因為什麽呢?是和他一樣的心境和原因嗎?


    隨著這個想法在腦海裏膨脹,他望向她的眼神也變的漸漸深沉,帶著濃到化不開的情意。


    林漁也沒有躲避他的眼神,而是直接同樣熱忱的迴望他。


    四目相對 眼波流轉 飛沙走石間是驚濤駭浪般洶湧澎拜的愛意


    很想很想擁抱的人 很想很想在一起到永遠的人 就這麽沉默著 對望著 隔著不過幾十公分的距離。


    千萬萬語堵在喉間 他們默契的選擇了同一種方式麵對。


    很久很久之後 門鈴被按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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