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荊川離開療養院,就收到了h國朋友發來的圖片信息。


    信息提示,謝沐白將於三天後迴國。


    傅荊川已經有了準備,對此淡定不少,隻叮囑朋友在謝沐白登機當天再幫忙盯一下,確保謝沐白登機。


    隨後返迴傅氏財團,有幾位客戶已經等著了,一一見完客戶,喬山進來匯報工作。


    傅荊川指點一二,然後問喬山事情準備好沒有。


    “昨晚整理了下,今晚我再加班調整下排版,明天可以交給記者。”


    “行,記得和記者溝通好。”傅荊川頓了頓,又說,“不過你最近加班太頻繁,身體該遭不住了,把手裏的工作分一部分給其他秘書,不用都攬著。”


    喬山一臉無所謂:“沒事,反正閑著也沒事幹,多加點班也挺好的。”


    喬山說完就出去了,傅荊川看了幾份策劃書,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是傅氏財團體檢定點醫院的院長打來的


    傅荊川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他連忙接起來:“王院長。”


    “傅總,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方便的,你說。”


    “劉娟的體檢,有部分結果已經出來了,你方便的話,可以過來一趟。”


    傅荊川很快就去了醫院,院長和腦科大夫都在辦公室等著,簡單的寒暄後,腦科大夫打開核磁共振的檢查成像。


    “傅總,你看這個地方,這裏是海馬體,有萎縮的情況。”


    說著又打開頭顱ct的檢查圖像:“頭顱ct則是檢查出腦萎縮和腦室擴大的跡象。”


    這真是傅荊川預測到的,最糟糕的情況,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證明事實如此,他心裏除了擔憂,還是有些茫然。


    院長見傅荊川沒有說話,寬慰道:“傅總,你不用太擔心,這是老年癡呆的初期,隻要積極配合用藥,能夠延緩疾病的發展。”


    傅荊川不大願意相信,問:“會不會誤診了?”


    “不會,當天隻有兩個人體檢,一老一少,不可能弄錯。”


    “可她還很年輕,怎麽就會有這個病?”


    傅荊川像是在問醫生,更像是在問自己。


    腦科大夫解釋,這種病的通用解釋是由基因、環境和人們的不同的生活方式綜合導致的,而且這個病也是在呈年輕化發展。


    但好在國際上都在對這個病進行研究,目前隻能按照現有的方式治療著,以後如果醫學上有新的治療方案再說。


    最後,醫生建議帶患者來進行麵診,根據麵診的情況來製定具體的治療方案。


    傅荊川知道娟姨很好強。


    他小時候,傅家幾兄妹對“私生子”的傅荊川恨之入骨,但因為老爺子很寵愛他,他們不敢針對傅荊川,便找各種理由想趕走娟姨。


    娟姨被刁難多了,不僅沒有退縮,反而對自己越發嚴格,最終成了八麵玲瓏、任誰都挑不出毛病的人。


    這樣好強半生的娟姨,若讓她知道,她即將智力和行為都慢慢退化,成為一個行為舉止像小孩一樣的人,她肯定會崩潰到難以接受的地步。


    所以他讓醫生先開點藥讓娟姨吃著,等他找個機會告知並說服娟姨,再帶她來。


    藥一開就是幾大瓶,傅荊川拎著藥走出醫院大樓,路過台階時聽到一個女的在哭著打電話。


    “我還那麽年輕,才28歲,又沒做過虧心事,為什麽胃癌會找到我……”


    女人的哭聲和話語,都令傅荊川的心頭一陣顫動。


    他瞬間有些感同身受。


    生活好像也在和他開玩笑。


    每次生活剛有盼頭,就會遇到些阻撓。


    他的手不由摸向胃部。


    醫生說胃癌隻要五年不複發,基本就算抗癌成功了,之後再複發的概率不高。


    他已經做了手術三年半了。


    還有一年半,18個月。


    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他快步跨下台階,女人的哭聲越來越遠,他告訴自己不應該被一點負麵情緒就動搖。


    他還有很多事未完成,很多人未守護,他既然贏過一次癌症,就會一直贏下去。


    他在醫院附近的藥店,買了幾瓶維生素和鈣片,把治療老年癡呆的藥和保健品進行了調換。


    到家後,把用保健品裝著治療老年癡呆的藥拿給娟姨,並叮囑她用法用量。


    傅荊川耐心地說了好幾遍,然後問娟姨:“聽明白了嗎?”


    娟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懂了,不過怎麽需要吃這麽多,是我的體檢報告出來了嗎?”


    “還沒出來,不過院長和我熟,提前和我說了你缺鈣缺維生素的事兒,讓我買點給你補補。”


    “那我有其他毛病沒有?”


    傅荊川咬著下唇笑了下:“暫時沒有,不過如果你不好好吃藥,那可就說不定了。”


    娟姨一聽,立馬說會好好吃藥,把所有疾病的可能都扼殺在萌芽的階段。


    傅荊川笑了笑,可笑著笑著表情就有些傷感。


    不想被娟姨看出來,他連忙站起來,仰頭往樓上看去:“方菲在樓上嗎?”


    “嗯,中午的時候,和我去院子裏種菜,這會兒應該是累得睡著了。”


    “我上去看看她。”


    “去吧。”


    娟姨看著傅荊川的背影,覺得年輕真好。


    年輕時能擁有一份熾烈的感情,那更是好上加好。


    可惜,她已遲暮。


    娟姨想到這兒,立馬打斷自己的思緒。


    她最近不知怎麽了,總是很傷感,可能是進入更年期尾聲的緣故吧。


    方菲正在樓上畫水墨畫,聽到腳步聲,她舉著粘了墨汁的畫筆去開門。


    傅荊川已經走到臥室門口,聽到開門聲立馬折迴去,把方菲一把摟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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