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妝容很濃,但方菲對她太熟悉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方悠。


    而原本乖巧嫵媚的方悠在看到傅荊川身後的方菲時,身體瞬間就要坐直。


    男人搭在方悠身上的手,感覺到她要起身,又粗又短像毛毛蟲一樣臃腫的手在方悠身上不耐煩的掐了掐,臉上則堆著橫肉,對傅荊川擠出笑:“傅總還真是多年如一日的俊朗帥氣,搞得我們身邊的小姑娘,一看到你就激動得想掙脫,投入你的懷抱。”


    方悠很是惶恐。


    一方麵擔心被方菲鄙夷嘲笑,另一方麵又擔心惹到金主。


    但權衡利弊後,還是決定討好老男人。


    方悠往男人的懷裏緊緊地靠著,用額頭蹭了蹭男人的胸:“哪有,你又誤會我,我隻是感覺背有點癢,才坐起來撓了撓。”


    傅荊川幫方菲搬開椅子,等方菲坐下,坐在她的左手邊,親自用開水燙了一個杯子,又倒上茶水放到她桌前。


    弄完這一切,才抬頭看著對麵的男人:“向總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叫向總的哈哈大笑幾聲:“沒有好的皮相,和六塊腹肌的身材,隻能靠耍耍嘴皮兒,來博取你們的好感度啦。”


    說著,視線落在方菲臉上:“傅總,第一次見你帶女人出來,不介紹介紹?”


    傅荊川往後坐著,胳膊虛虛地搭在方菲的椅子上:“方菲,我女朋友。”


    方悠聽到“女朋友”三個字,一直故作鎮定的眼球,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這個方菲,據說流產後遠走國外,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迴來了,沒想到不僅迴來了,還和傅荊川和好了。


    更令她難堪的是,向榮升這頭豬的眼睛都快黏到方菲身上了。


    她對向榮升完全沒有感情,不過是因為她的行情越來越差,看在他算大方的份上,才做了他的小蜜。


    雖然知道向榮升是個色胚,但他色的人是她從小到大的競爭對手方菲,她還是很不爽。


    更不爽的是,再不爽她都得忍著,都得裝作若無其事,落落大方。


    如果她表現不好被向榮升拋棄,那月底的高利貸就還不上,她們一家唯一的小房子,估計都得強行抵押拍賣了。


    傅荊川見向榮升色迷迷的視線一直落在方菲臉上,輕輕地幹咳一聲:“向總,其他人還沒來?”


    “快了,剛剛給我來過電話,堵車了。”


    話音剛落,又來了幾個男的,每個男人都是五十多歲的樣子,而身邊的女孩一個比一個年輕。


    飯桌上,那些女孩一直安安靜靜地當著花瓶,時刻留意著身旁的金主,而老男人最愛在酒桌上開黃腔,他們不僅拿自己的女人打趣,還會打趣對方的,有個滿口黃牙的男人,仗著多喝了幾杯,竟然說要和向榮升交換女人。


    向榮升爽快地重重拍了拍方悠的屁股:“好啊,悠兒,晚上可得把我們侯總伺候好啊!”


    方悠乖巧地笑著,連一個字都不敢說。


    傅荊川一直淡淡地笑著,偶爾搭幾句話,大多時候會給方菲夾菜,這心疼人的勁兒,讓一群老男人知道方菲和他們身邊的女人是不一樣的,雖然都覺得傅荊川的女人是最美的,但誰都不敢拿她開玩笑。


    這些老男人活得久,最是分得清什麽人能隨便玩,什麽人談都不敢談。


    方菲則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解決著碗裏的美食,吃飽後她用紙巾擦了擦嘴,隨即對傅荊川說她去趟洗手間。


    傅荊川捏捏她的手:“我陪你。”


    方菲剛說不用,其他男人也大笑起來:“傅總,這青天白日的法治社會,你還擔心有人把她拐走了啊!”


    “你不懂,傅總這是陷入熱戀,正黏糊著呢。”


    “對啊,還是年輕好,我都忘了我第一個睡的女人叫什麽名字了,隻記得我當時也是十分興奮和悸動的,甚至立誓非她不娶。可後來有了第二個,第三個,到現在數不清有多少個。”


    ……


    方菲走出包間,身後男人惡俗地大笑聲,卻依然撞進她的耳中。


    她快步走進衛生間,去盥洗台洗了手,用烘幹機烘幹手上的水分時,方菲透過鏡子看到方悠走到了她身後。


    方菲低著頭沒有理會,方悠也擰開水龍頭洗著手,方菲轉身往外走時,方悠叫住了她:“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方菲慢慢駐足,轉過半個身子:“請問,你和誰說話,是和我嗎?”


    方悠恨透了方菲的裝模做樣,可如今兩人的身份地位千差萬別,她隻能浮著虛假的笑:“姐,你什麽時候迴京市區的?”


    方菲扯扯嘴唇:“我媽隻生了我一個孩子,所以不要亂認親戚。”


    說著上下打量方悠一圈,裝作不知道方家的遭遇:“不過你怎麽淪落到混在那些人身邊了?你爸媽知道你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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