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翔得意洋洋地走了。


    病房裏,傅老爺子有些憂心忡忡地說:“聽說,你在查幾個哥哥姐姐的賬?”


    傅荊川倒也沒什麽可避諱的,爽快地承認了。


    “非查不可?”


    傅荊川不卑不亢地看著老爺子:“他們這幾年,至少從公司挪用了幾十個億,若再不阻止,任由他們挪下去,保不齊公司都得虧空破產。”


    傅老爺子很嚴肅地歎了一聲:“我隻是老了,而不是死了,他們做的事我多少清楚,也知道你的野心。”


    傅荊川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著地麵某處,不反駁,也不接話。


    傅老爺子盯著傅荊川看了一會兒,才說:“行吧,我可以不幹涉你的所作所為,但你必須和方菲斷了,迎娶蔣楚然。”


    傅荊川落向地麵的視線,收迴落在傅老爺子臉上:“你需要靜心靜養,我不想忤逆你,但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


    “都不可能。”


    見傅老爺子又要發怒,傅荊川隻要解釋:“你應該知道,蔣家的兒子蔣毅是個草包,這幾年掌管公司不僅沒賺到錢,還搞得公司上下雞犬不寧,虧空嚴重。現在娶蔣楚然,無疑是冤大頭,搞不好傅氏還會被拖累。”


    傅老爺子見傅荊川難得主動交心,表情才緩和了些:“有所耳聞,但以你的能力,吞並蔣家不過是時間問題。”


    “那倒是,但我看不上。”


    傅老爺子皺起眉頭:“當年若沒有你外公,也沒有我的今天,做人不能忘本,所以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但在蔣家這個問題上,你必須聽我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娶了蔣楚然,不僅能擴大商業版本,更能順勢拉攏蔣家的人脈,以後與那邊硬碰硬,方有勝算。”


    傅老爺子推心置腹,傅荊川卻還是很堅決:“以前我也這樣想過,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知道我的,隻要下定決心,沒人能勸服我。”


    說話時,有人敲門,是護工來了。


    傅荊川起身,走到床邊給傅老爺子拉好被子:“您耳目眾多,肯定也知道了方菲已經和秦正宇解除婚約的事,我和方菲在一起名正言順。所以,您老就別為我操心的,當年外公臨終前囑托您照顧我,就把他的公司贈予給您。如今我在您的栽培下走到今天這一步,隻要您的四個孩子別做得過頭,我不會撕破臉,更會保他們至少三輩人衣食無憂。”


    傅荊川說完直起身:“我改天再來看您,你多吃多睡,有事隨時打給我。”


    傅荊川說完轉身走了,傅老爺子看著傅荊川走遠的背影,心頭有些不悅,又無能為力。


    他一直知道傅荊川是很有野心的人。


    就像他那為了權力和金錢,可以慘無人道手刃骨血的親生父親一樣。


    但傅荊川似乎又比他的生父有人情味。


    至少是真心喜歡方菲的。


    可傅荊川要複仇,就不能有軟肋,而“情”恰恰是能羈絆住一個人的東西。


    算了,他也算完成傅荊川外公的囑托,把傅荊川養至成人了。


    至於傅荊川會有何下場,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傅老爺子自己寬著自己的心,閉上眼睛休息。


    而傅雲海和傅雲飛兩家,正鬧得不可開交。


    顧玲要求和傅雲海離婚,傅雲海作為過錯方得淨身出戶。


    傅雲飛也是一樣的要求,要求和蕭雨離婚。


    傅雲海咬死不離,說他和蕭雨隻是逢場作戲。


    蕭雨則矢口否認,說她隻是反胃,偶遇傅雲海,才請傅雲海幫自己捶背,僅此而已。


    直到傅雲飛拿出錄製的視頻,蕭雨才如痛打的落水狗一般,承認自己隻是一時鬼迷心竅。


    但傅雲飛壓根不聽,更不信,一叫踹開抱著自己大腿的蕭雨:“你他麽真惡心,天天去美容,結果卻是爬傅雲海那狗東西的身下去了!虧我一直信任你,還總對外誇讚你是個好老婆,沒想到你卻給我戴了這麽大的綠帽子!”


    說著拿出讓蕭雨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你最好乖乖簽字,不然我就起訴,把你和傅雲海的醜事都抖出去,讓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傅雲飛說完摔門而去,蕭雨跌坐在地上,哭天搶地哭成了淚人。


    她都有些忘記是怎麽和傅雲海開始的,隻是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後續就一發不可收拾。


    至於離婚,而且還是淨身出戶,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沒嫁人時家境還不錯,但父母早些年都病逝了,家產都給了弟弟,就算離婚娘家那邊也是無處可去的。


    而孩子們,即將高中畢業去留學,更是目睹了昨晚上的現場而怨恨她,聲稱要和她斷絕母子關係。


    她沒了依靠,似乎隻能向傅雲海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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