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荊川的表情僵了一瞬:“真的?”


    傅荊川的城府極深,方菲參透不了他的表情,隻能戲謔一笑:“你也覺得很荒唐吧,堂堂海歸博士,竟霸占小本科小透明的設計稿。”


    傅荊川走到床邊,朝方菲伸出手,方菲下意識地想躲,很快反應過來此舉不妥,及時穩住了身子。


    但這細微的細節,並沒有逃過傅荊川的眼睛,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還是落到了方菲的腦袋上:“不荒唐,很多東西都可以依靠權力和金錢獲得,學曆也不例外。”


    方菲默不作聲地點點頭,也不接話,傅荊川沉默少許,又問:“你打算怎麽解決?”


    “當然是想控告她,讓她為偷竊的行為付出代價。”


    方菲義憤填膺地說著,想到了什麽,再開口時就像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的:“但我知道,這不現實,因為蔣楚然即將成為你的妻子。以後你們是一家人,我隻是你的一個過客……算了,不說也罷。”


    傅荊川神色一斂:“說什麽胡話!”


    “是真的,”方菲看著他的眼睛,“你爸昨天又找我了,說下個月你和蔣楚然就會結婚,而我和秦正宇的婚事則放在年底。”


    傅荊川的眉頭皺了下:“你不用信這些,我已經明確地拒絕過了,他愛折騰就隨他,到時候我不出席,丟的不是我的臉。”


    “你能反抗,可我呢?難得我隻能配合著你們,跟著你們的步調走,萬一你爸之後身體又出問題,我是不是又得和秦正宇結婚?”


    “我不娶,你也休想另嫁!”傅荊川的語氣很堅決,“你別胡思亂想,再給我點時間,我會把一切問題都解決掉。”


    方菲哦了一聲:“包括蔣楚然偷竊我的設計稿一事嗎?”


    傅荊川點頭:“對,先忍一忍,他們虧欠你的,我都會幫你討迴來。”


    完全的信賴別人,隻會落得一敗塗地的下場,方菲一副很感動的樣子,主動起身給傅荊川獻了一個吻。


    傅荊川很受用,手掌撐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缺氧換氣的時候,方菲把腦袋靠在傅荊川胸口,緩了緩,有些沮喪地說:“原本我想進marita,參加了一個比賽,可我的作品被移花接木給蔣楚然了,而京市叫得出名字的珠寶公司都是蔣家的,我感覺我在京市已經混不下去了,可能需要去外地,或者轉行了。”


    傅荊川耐心地聽著方菲的話,寬厚溫暖的手掌在他的背上輕輕撫摸著:“就那麽喜歡珠寶設計?”


    “喜歡。”


    “為什麽?”


    方菲想了想,這個問題倒是迴答得很走心:“不清楚,隻是從小就喜歡塗塗畫畫,但家裏經常窮得白米飯都吃不上,更別提上興趣班了。不過我天賦不錯,摸索著畫出的東西,並不比上過美術班的差。高考時就任性了一把,報了設計係。”


    這些苦難,隻是方菲慘淡人生中的一筆,所以她用很平常的語氣說了出來,可傅荊川聽到耳裏,卻有些心疼她。


    不過還是忍不住揪出她話裏的破綻:“你真的什麽興趣班都沒上過?”


    方菲窩在他的懷裏,仰著腦袋看他:“對啊。”


    傅荊川有些啞然失笑。


    她連短期的培訓都沒了印象,難怪她把自己忘得這麽徹底。


    不過嚴格來說,他陪美術社的朋友去高中參加的暑期公益活動,確實算不上培訓。


    他倒要看看,她什麽時候才能想得起這件事。


    所以他轉移了話題:“既然喜歡,那我開一個獨立設計師的工作室,讓你來當老板。”


    方菲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愣了一下後,搖頭:“不行,我畢業就進了秦氏,毫無經驗和名氣,開工作室純屬浪費錢。”


    “沒關係,你的作品都能被蔣楚然看上,那肯定有過人之處……”


    方菲依然搖頭:“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方菲說著,又頓了頓:“我想在蔣楚然盜用我的作品有個結果前,先找份工作過渡一下。”


    方菲說著低頭扣著手指,有些擔心傅荊川不會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好在傅荊川,很快就如她所願那般,邀請她去傅氏總部。


    方菲心下高興,麵上則是一副猶豫的樣子:“這不合適吧。”


    “有什麽不合適的,老爺子一直讓你進傅氏,你就當圓老爺子的心願進去,沒人會懷疑的。”


    “可你爸昨天又問我去不去傅氏,我說還在考慮後,他說不去也挺好的,以後在秦家相夫教子也挺好。”


    “你又沒答應,就當剛下定決心就行了,以後我們在公司也能正大光明見麵,挺好的。”


    方菲一副心動的樣子,但又猶豫了:“對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和你說了,你爸,好像發現我們之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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