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講個奇幻的故事。”和顧澤川站在一起時,望舒的小動作從來沒停過。


    此時,她正輕輕拽著顧澤川腰上的玉佩,稍微用力拉了一下,吸引顧澤川的注意。


    顧澤川手上記賬的動作停下:“洗耳恭聽。”


    “我撿了個長得挺好看的男人。”望舒說。


    “好看就撿?”顧澤川一字一頓,極其不滿,剛被哄好,又隱隱生氣了。


    望舒捏了捏他的臉:“這說來就話長了,常氏說今日就該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還是個受重傷的?”顧澤川覺得望舒變本加厲,一點也不警惕,最重要的是他吃醋了。


    “傻子。”


    “那肯定是認識才會撿啊,他就是來找我的,但估計半路上遭到什麽人追殺了。”


    她今日也沒事幹,就坐在顧澤川旁邊讀了一日的書,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從商家的大少爺一天都需要做什麽。


    天色漸晚,顧澤川見望舒趴在桌子上休息:“迴去吧。”


    “劉大成他們一家全死了。”進了馬車,望舒小聲說,“你覺得是不是皇上的意思?”


    “是皇上做的?”顧澤川有些意外。


    望舒斟酌了半天,還是沒有把自己猜想的劉大成被許昌借刀殺人的事告訴顧澤川:“是皇上的意思。”


    “他們怎麽死的?”


    “聽說是自縊,是自縊還被自縊,就不得而知了。”望舒說。


    顧澤川不說話了。


    “虎毒不食子,民風開放,女子多織布洗衣補貼家用,”顧澤川對望舒的提問避而不談,“怎麽不能活呢?”


    “少將軍這是要去呀?”望舒見到好友,笑著喊他。


    燕七臨騎著馬走到望舒的馬車旁:“澤川也在,你這是出來透風?”


    “找澤川來的,”望舒如實迴答,“你幹嘛去?”


    顧澤川跟好友憑空打了個招唿,兩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喝酒去,老頭休沐竟然在家裏嘮叨,我受不了了。”燕七臨撇了撇嘴,“老頑固一個,告老還鄉算了,朝堂上淨是這樣的,還怎麽革新呢?”


    “燕大人又給我們少將軍惹到啦?”望舒像是哄小孩子般,“燕大人也真是的,都不顧及我們少將軍的感受。”


    燕七臨的心情好了起啦:“我去喝酒你去不去?”


    “晚上我讓小廚房做了糖醋魚,不去。”


    側門被推開,清竹正候在一旁:“郡主。”


    從望舒身後探出來個腦袋,清竹隻愣了一瞬間,連忙行禮:“少將軍,顧公子。”


    望舒扶額,她也不知道怎麽迴家就帶來了一個跟屁蟲。


    兩個男人站在望舒身後偷偷聊天,勾肩搭背,幹柴烈火。


    “清竹快把駙馬爺……”燕七臨忽然住了嘴,偷偷的打了幾下自己的嘴,望舒接上了他說的話。


    “把父親釀的酒拿出來一壇喝。”


    隨後她又看了眼燕七臨:“過去了這麽久,沒必要避諱。”


    目送燕七臨醉醺醺、搖搖擺擺的往外走,他還一邊衝身後的兩人招手:“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迴去。”


    咚


    “你小心點。”聽到燕七臨撞牆的聲音,望舒在後邊大喊。


    “沒事沒事,就是遇到鬼打牆了。”燕七臨大聲迴應著,不知在牆根處轉悠了幾個來迴,終於推開了門。


    “送少將軍迴去。”望舒吩咐暗衛。


    “該帶我去見見你撿來的男人了。”顧澤川透露著一股奇怪的興奮感。


    “……”


    “他醒了嗎?”推開屋子,望舒看到常氏正在洗手帕,上邊還沾著血。


    “迴郡主,醒了。”常氏指了指帷幔後的人影。


    望舒隔著帷幔,拉個凳子坐在那:“我救了你一命。”


    裏麵傳來謝時秋虛弱的聲音:“郡主現在倒是守規矩。”


    “!”望舒僵硬的轉頭看向顧澤川,顧澤川正笑眯眯的看著望舒,兩人對視。


    下一瞬,望舒扒開了帷幔。


    謝時秋身上蓋著厚被子,安詳的盯著帷幔頂。


    “為什麽會被追殺?”望舒又問道。


    “這和你無關。”


    “你既然逃到了我的府上,那就和我有關。”望舒反駁他。


    在見過望舒之前,謝時秋隻知道望舒是個名揚天下的郡主,各種方麵的名揚天下,直到見了她本人。


    不容置疑,所有的人都對她言聽計從。


    於是謝時秋給了她迴答:“有人花錢買我的命,我一路逃到北辭,就順手來了你這。”


    “你管昏迷不醒叫順手來我府上?”望舒諷刺了一句,真是個死要麵子的人。


    全身上下隻有嘴是硬的。


    顧澤川:“他需要什麽藥?明日我送來。”


    常氏連忙遞給顧澤川一張紙,上麵標注了所有需要的東西。


    之後四個人在屋子裏陷入了沉默,誰也不說話。


    很久之後,才響起望舒的聲音:“你是等到傷養好了再走,還是能動彈了就走?”


    “你會好心的留我到傷好?”謝時秋一挑眉。


    不信文學:不信。


    自然不想讓這個麻煩精在她這多留,但迫於人道主義和幾千年的待客文明,望舒官話迴答:“你再多住幾日吧。”


    謝時秋見縫插針:“行,客氣了。”


    你倒是挺不客氣,望舒瞪圓了眼睛。


    【常氏知道自己又被派上用場了,他拿著紗布和藥酒進了屋。


    昏迷的男人安靜的躺在床上,渾身都是汙垢。


    他先是洗幹淨個手帕,給男人擦臉,擦到一半就停下了,記憶裏的人和眼前的人重合。


    祁陽宮,少宮主謝時秋。


    謝時秋睜眼看到這個幫他包紮的男人,心下了然:“原來你躲到了這裏。”


    常氏繼續替他換藥:“那年我偷偷混進了皇宮,才苟活至今。”


    “什麽時候迴去?”


    “迴去等死嗎?倒是你,堂堂祁陽宮少宮主,也會被仇家追殺?”常氏有些好奇,但語氣又稀疏平常。


    兩人如多年未見過的老友般寒暄著。


    “正因為是少宮主,才會遭人妒忌。”謝時秋歎了口氣。


    “郡主是個好人,她應當不知道我的身份。”常氏提醒了一句,又忍不住給望舒說好話。


    “她有什麽魅力,讓你這種人都在替她說好話?”


    常氏還要說話,院子裏就傳來一個如夏日般熱烈的聲音:“新安,人生來就是要死的,我們又不能因為會死就不活了。”


    “但這不是你抱著一壇子酒喝的理由,小心燕大人打得你皮開肉綻。”


    “大概就是這樣的魅力吧。”常氏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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