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資鵠洲看來是他的密友了。


    “你牛啊兄弟,真把郡主給拐來了?”資鵠洲賊眉鼠眼的望著還在努力拽著自己長長的裙擺往這邊走的望舒。


    薑淮輕輕咳了一下:“私下再與你說。”


    他的耳朵紅了起來,薑淮害羞的拉了拉圍巾:“新安,這位就是江南柳州都督資鵠洲。”


    望舒微微頷首:“資大人。”


    資鵠洲迴禮:“新安郡主。”


    望舒坐迴馬車裏,往資府走。


    她的馬車慢悠悠的跟在後麵,這裏還是像北方的,與她去的靈夏不一樣,那裏滿滿的江南韻味。


    畢竟與北方的劃分就是一條河。


    “郡主,可還喜歡這裏?”資鵠洲帶著望舒轉了一圈他的府邸。


    望舒還算滿意,生在皇宮裏的祝霽鳶可受不了苦。


    她也算是提前替祝霽鳶考察考察。


    資府的風景也算秀麗:“霽鳶一向活潑又有些孩子氣,她需要有人照顧。”


    “放心吧郡主。臣定會好好對公主。”資鵠洲迴答,”公主可有什麽喜歡的東西,臣提前備好。”


    “她喜歡在開滿花的樹下蕩秋千。”


    好像每一個女孩子都很喜歡這種浪漫的秋千,就連望舒也不例外。


    他這些年隨父親進宮述職,自己進宮述職都見過祝霽鳶。


    那時父親指著遠處正在與幾個姑娘打雪仗的祝霽鳶說:“我兒若是娶了公主做駙馬如何?”


    資鵠洲問:“是她嗎?”


    “是。”父親迴答他。


    若是她,好像也可以,她與自己那些嬌弱不能自理的動不動就要哭鼻子的表妹們不一樣。


    被砸了那麽一大盆雪下去,祝霽鳶先是震驚,隨後脫口而出:“新安你竟然敢拿盆砸我,看我不拿缸砸得你透心涼!”


    說著就跑到跟她一邊高的大水缸麵前,力拔山兮氣蓋世,用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抬起那個缸。


    臉都憋紫了。


    拿著盆的望舒哈哈大笑:“這水缸裏全是冰,你要是能抬得動,我磕頭叫你祖宗!”


    直到成親後,他才知道祝霽鳶也喜歡哭,也是嬌弱的,卻勾人魂魄。


    “真不知道之前你怎麽想的,皇上隱晦的提起你潔身自好一事,自然是為郡主準備的。


    還整天念著新也者為患,安者依本分人。”資鵠洲不屑好友這副又被引得魂牽夢繞又畏縮不前的樣子。


    那麽多人都勸過薑淮,該表現就表現,誰說在西北邊疆不能刷存在感了,可薑淮就是不聽。


    在望舒成長最關鍵的幾年裏,薑淮全都錯過了,人家迴來就是白月光,薑淮迴來就是陌生人。


    “她還記得你是誰,就已經是撞大運了好嗎?”誰也想不到當年那麽瘦弱的白幼少年,如今長成了如此魁梧的壯漢啊。


    薑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倆年齡太過接近,新安及笈半年有餘,我還未到十九,若隻是因為我還未弱冠,皇上才留著我的呢?


    她的選擇眾多,最主要的是她心裏沒我。”


    資鵠洲嘖了一聲:“等你到了弱冠年,你再主動點,努力點,皇上定然為你倆賜婚,還愁她不喜歡你?”


    “一看平日裏就不看話本,那麽多先婚後愛的故事,你是半點墨水也進不了腦子。”


    “前有顧澤川唐喻染,後有宋鶴辭,和祝霽鳶不一樣,她心就那麽大,裝得人太多。”薑淮長歎一聲,“陳朝規定駙馬不得納妾,公主需納男妾,皇上竟也把新安當做了犧牲品。”


    政治的犧牲品。


    “要是這麽說,還有齊司丞和柴翊那麽一大群人,你說皇上會不會把你們一同賜給郡主?”資鵠洲哈哈大笑,全然不顧薑淮已經沉下去的臉。


    “醋勁真大,若真是入了郡主府,我還不了解你,笨頭笨腦的又不會用些伎倆吸引郡主,就日夜看著她宿別人房中,豈不是要酸死了?”


    跟後宮爭寵一樣,母族強大的,有心機的,新奇的,都會被注意到,成功贏得聖寵。


    薑淮這種默默付出的,誰會注意到他啊。


    俗話說的好,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外麵傳來清脆的敲門聲,是剛睡醒的望舒。


    她一張白皙的小臉未施粉黛,一路過來被凍得有些紅,頭發披在腦後,有幾根不聽話的炸了起來。


    “郡主來了,快坐。”資鵠洲拉開椅子,讓望舒坐下來。


    隨後望舒點亮幹飯技能,慢條斯理卻又快速的咀嚼著食物,一鼓一鼓的臉有些可愛。


    十三歲的郡主單槍匹馬殺了隻狼,十四歲的郡主與柴大將軍打了平手,賽馬投壺射箭均得了個魁首,十五歲的郡主與臨王合力殺死猛虎,若但看她現在的樣子,誰能想到呢。


    薑淮慢條斯理的給望舒剝蝦挑魚刺,一邊與好友聊些有的沒的。


    “薑淮,”兩人臨走前,資鵠洲忽然拽住薑淮,在他耳邊低語,“郡主心裏誰也沒有,你還沒看出來嗎?她心裏隻有自己。”


    所以每一個與她接近的男人,隻要不是她反感的,都可以如夫妻般待她,她全盤接受。


    就連萍水相逢的顧時秋,她都能鑽了空子調戲兩句。


    長的好看,身高夠,能力強,她就喜歡。


    薑淮每每都是被一股醋意衝昏了頭腦,可仔細想來,宋鶴辭一個月都不能下地的腿,若不是郡主,怎可能傷的那樣深?


    一個背叛了她的玩意,她明明才是最狠心的那個。


    可資鵠洲沒見過她和顧澤川相處時的模樣,不知道在他眼裏冷血的望舒,也會露出幾分帶著溫暖的愛意。


    望舒迴頭看著兩人說悄悄話。


    薑淮上前兩步抬起望舒的狐裘:“你可還有想在柳州玩的?咱們得返程,到北辭估計進臘月了。”


    “以後有機會再來柳州玩吧。”望舒順著他的話說道,“早兩日迴去,還有好多事呢。”


    祝霽鳶來柳州,她是肯定要貼身陪同的,到時候再踏踏實實玩上半個月也不遲。


    臘月和正月是一年裏最忙的兩個月,望舒又已經及笄,宮裏還有很多事需要她安排。


    “資大人,北辭見。”


    “北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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