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辭放下手中的書,拋出個問題引小廝思考:“你可知為何我不直接拒絕,而是佯裝同意?”


    “為什麽?”朝廷裏的彎彎繞繞太多,小廝的腦子不夠用。


    “我若直接拒絕,皇上定然認為我與新安郡主有私情。”說到這,宋鶴辭還有些難以啟齒的羞澀感。


    “於我,於郡主都不利,她現在腹背受敵,四麵楚歌,我自是要讓她少些煩事。”


    望舒就像是牽線木偶,被祝歸牽著往前跑,趁著祝歸不注意,望舒還要解決些見不得光的麻煩。


    “那爺怎麽知道是資大人的?”


    “陳朝上下,年紀輕輕卻又身份顯赫的屈指可數。


    我不過一界文官,光靠嘴皮子對皇上造不成威脅,排了文官。


    手握重權的年輕未婚武將數來數去就那麽四個。”


    年輕未婚的多,但限製條件更多,自己手握重權,又要能力超群,縱觀整個陳朝,就剩下四個了。


    頓了頓,宋鶴辭挨個將他們報上名來:“柴大將軍的獨子柴翊,西南邊境嵩州都督齊司丞,臨王薑淮和江南柳州都督資鵠洲。”


    小廝仍然不解:“那為何不是其他三位?”


    “她到底是公主殿下,是皇上的親生女兒,又聽話好擺布,西北西南邊疆地區猶如流放,皇上定不會讓她搬到那麽遠過去。”


    “至於臨王,皇上最不忌憚的就是他,他最聰明,自迴了北辭,把喜歡新安都寫在了臉上,控製他,隻需要一個新安就足夠了。”


    薑淮打仗的腦子好使,可謂天下第一,可揣摩文人,他就需要個狗頭軍師了,到底是有人給他出了主意,才讓他那隱晦無人知的暗戀,擺到祝歸眼前。


    “不然你以為,為什麽皇上點名道姓要薑淮陪同?”


    情商低的薑淮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偶爾發出些癡漢的笑聲來。


    “臨王,郡主來了。”


    薑淮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咳了一聲:“帶她去書房吧,我馬上到。”


    不愧是臨王,在家裏也要穿得這麽……得體正式,望舒在心裏一邊誇張的哇哦一邊拍起了巴掌。


    這樣被目不轉睛的盯著,薑淮含羞得摸了摸鼻子。


    “郡主所為何事?”


    “是明日去柳州的事。”望舒說,“皇上給了份密報,是關於商山縣縣令的,你看看。”


    薑淮接過書信,草草的翻看了一遍。


    大概意思是說商山縣的青壯年勞動力不足,所以上一年征糧的數量不足,朝廷寬限了大半年的時間,仍然不能補全前一年的缺口。


    “如今征稅徭役不說是陳朝有史以來最輕的,也八九不離十。”薑淮把信放下,“皇上的意思是?”


    “格殺勿論,但我想知道,這個縣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已經提前勘察過商山縣的情況,是個不小的貿易口,就算是糧不夠,也應當有錢交稅。”


    偏偏這小小的商山縣,兩樣之一都沒有。


    顧澤川聽了望舒出差的消息,好一陣子不舍。


    “新安。”他拱在望舒身邊,表麵上像花孔雀的顧公子,私底下撒嬌也是隻小奶狗的做派,清竹見了許是驚訝得掉下巴。


    望舒按住他往自己被子裏鑽的身子:“禁止撒嬌。”


    “可是我這一下得兩個月不見你了。”顧澤川抱住望舒的胳膊,繼續撒嬌。


    “又不是不迴來了。”望舒托著他的臉。


    兩人對視,而後望舒主動親了上去,直到顧澤川的手不老實的順著褻衣鑽了進來,貼到望舒的側腰,望舒驀地清醒了過來,推開顧澤川。


    顧澤川的眼睛濕漉漉的,一雙桃花眼裏寫滿了委屈。


    “現在不行。”望舒明令拒絕。


    至少她明天有正事去辦,今晚絕對不能玩物喪誌。


    薑淮準備的馬車表麵樸實無華,內則別有洞天。


    望舒在府裏勾著顧澤川的脖子親了下他的嘴角:“這兩個月交給你個任務,監工,我的郡主府裏除了主院外最大的院子,留給你住。”


    “那我是未來的男主人嗎?”顧澤川摟著望舒的腰往身前送,加深了這個吻,兩個人都氣喘籲籲的時候,才放開她問道。


    “看你表現哦,乖乖的等我迴來,我不在時不可進望府,不要與望盛他們產生交集,知道了嗎?”


    望舒像個要出遠門的年輕母親,叮囑她年幼的孩子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一般。


    叮囑完,一個人走出府。


    薑淮正坐在馬車裏等候,小廝見望舒出來,連忙跪下做她的墊腳石,望舒抬手製止了他:“拿墊腳凳即可。”


    唯有在皇家重大儀式時,她才會用人身當作墊腳凳。


    “臨王。”望舒整理好厚重的狐裘坐在他的旁邊,手裏抱著個湯婆子。


    這邊的座子像是一張寬大的床,上麵放了毛茸茸的毯子,還有被子。


    薑淮迴禮:“新安郡主。”


    馬車側壁還有張輕盈的軟塌,對麵還有一張半大的桌子,前麵的小幾上擺好了茶杯,還有幾塊點心,蠟燭分列兩側。


    “夜裏若是宿在野外,你就在這張床上休息。”薑淮指了指兩人坐著的床。


    兩人走得是官道,身前身後各跟著一輛普通的馬車,明顯是朝廷命官的配置。


    兩人的馬也跟在拉車的馬兩側跟著跑,還有幾名騎著馬的侍衛隨從。


    “你不帶著你的侍女?”薑淮忽然問道。


    望舒搖了搖頭:“她一向不跟著我的。”


    清竹是從三年前開始跟著她的,別的不說,做望舒的侍女絕對是最輕鬆的。


    平日裏不用幹什麽活,望舒去哪也都不習慣帶著她。


    剛開始的望舒坐的很老實,安安靜靜地坐在薑淮身邊,按理來說男女有別,應當有兩輛馬車才是。


    望舒覺得太大張旗鼓,一輛還稍微低調些。


    畢竟也沒人知道這官家的馬車裏,坐著兩位官員。


    出了城門沒多大一會,她就懶洋洋的倚靠在枕頭上了。


    薑淮轉身看了一眼扭來扭去的望舒:“你若是累了,就躺在上麵。”


    然後自覺的站起來坐在了軟塌上,準備煮杯茶喝。


    望舒迅速的脫掉鞋襪,把自己塞在被窩裏,躺在了床上。


    許是馬車裏太過安靜,又或許是昨夜顧澤川不停的撒嬌鬧她,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薑淮剛煮好茶問她要不要喝,卻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隻有一張素淨的小臉半露在外麵,緊閉著雙眼,麵對著薑淮。


    薑淮伸出食指輕輕的碰了下她的臉,細膩又有彈性,再碰碰自己的,發現根本不是一個感覺。


    他後知後覺這樣做不對,手卻完全不聽使喚的又戳了戳望舒。


    望舒的手從被子裏伸出拍掉了在她臉上作祟的手,嘴裏嘟囔著:“子輿別鬧了。”


    “……”薑淮的手僵在原地,沒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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