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華太子府女主人的身份擺在那裏,這讓她在燕青送馮越迴房的時候,不得不跟過去關注一下他的情況。


    被抬到床上的馮越闔著眼眸,卻伸手拽住了站在床邊的她的衣角。


    若華扯了一下沒扯開,男人攥得很緊。


    她從燕青腰間抽出佩刀,將衣袍割斷,退後幾步。


    “叫最好的大夫,抓最好的藥,再多派些人好生照料。”冷聲丟下一句,她轉身就走。


    燕青同情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摸摸鼻子,叫人按太子妃的吩咐將事辦妥當。


    馮越捏著手裏的布料,用力到手指骨節泛白,他隻覺得遍體生寒,肌肉疼到痙攣。


    蝕骨剜心的痛與傷口無關。


    隻與她有關。


    但他不會放棄。


    夫人隻是忘記他了而已,隻要讓她記起曾經,一定會迴到他身邊。


    在以為若華死時,馮越就能瘋到四處找道士想讓她借屍還魂,如今發現她死而複生,自然不肯再放棄。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冷待他,對比越是鮮明,才好叫他陷入當初的甜蜜迴憶裏不可自拔。


    餘下的日子,馮越會出現在太子府的各個角落,隻為能見她一麵。


    有時會站在原地凝望她,有時會上前搭幾句不越矩的話。


    他還會讓人從各處收集若華曾經最愛的醫書孤本,或是做她最喜歡的甜點。


    每當他想提及往日二人夫妻美好迴憶時,若華便會不耐煩的打斷。


    馮越在太子府養了四個月的傷,這期間洛時安也經常會過來,美其名曰替大哥看著他。


    若華卻能感受到洛時安落在他身上一日更比一日灼熱的目光。


    麵對馮越的殷勤和洛時安的盯梢,她都泰然處之,滿心滿眼隻裝著自己如今的夫君。


    洛雲乾不知親弟弟也對他的太子妃有不一樣的感情,一心防著馮越。


    時不時的秀恩愛宣示主權隻是其次,他特意將若華親手替他做的錦囊佩掛在腰間,裏麵放著那張為他求的平安符。


    說起雲通寺上二人定情的事,他柔情滿目,握著若華的手順便表白:“願與卿卿長恩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作為聽眾的馮越麵容慘白,盯著洛雲乾腰間錦囊紅了眼。


    他也曾有一個,隻是裏麵的平安符損毀在兗州那場水患裏,符上朱砂早已褪色。


    是不是那時候就有預兆,他與夫人最終會變成現在這種相見不相識的模樣?


    他執拗盯著若華,被執手相望的兩人刺痛了心。


    最愛的女人,如今眼裏再裝不下他的身影,滿目都是別的男子。


    兩人周身縈繞的甜蜜契合,襯得他心如死灰般孤寂。


    側身倚在欄杆的洛時安,強迫自己收迴目光,吹麵而來的風都股難言的苦澀。


    他始終牢記那是大哥喜歡的女子,便是曾經動心也隻能是過去式。


    可越是壓抑,她的身影在午夜夢迴時越是清晰,那股想要得到她的欲望也越加強烈。


    那是不對的,洛時安想。


    沒有大哥的庇護,他早在幼時就死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


    肖想大哥的妻子,自己的嫂嫂,他就是個禽獸。


    洛雲乾將話題轉移到他身上,才拉迴洛時安神遊的思緒。


    “小四忙於正事,也勿要忽略了後宅。”


    四皇子府後院起火的消息已不是秘密,都說尚書府庶女繼承了四皇子對前側妃娘娘的寵愛,幾個月還有了身孕。


    卻因為正頭主母善妒,灌了藥將那孩子打了去。


    洛雲乾作為一個哥哥,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點提點。


    他歎了聲,良久又提醒道:“你總需要一個孩子繼承衣缽。”


    若非身懷劇毒不宜孕育,他也渴望能和心愛的小姑娘有一個孩子。


    不管男孩女孩,隻要像卿卿,必是嬌憨可愛惹人心憐。


    幻想了下孩兒繞膝的場景,他期待過後隻餘落寞。


    “夫君。”若華小手鑽入他掌心,與他十指相扣,帶有安慰之意。


    洛時安抿了抿唇:“謹遵大哥教誨。”


    如果不是他默許,宋雪容那個女人又怎麽敢大膽到謀害皇嗣。


    至於趙明月的庶妹,也就一雙相似的杏眼能讓他提起點性趣罷了。


    想要給他孕育子嗣,她們不配。


    洛雲乾點點頭沒再多言,畢竟是後宅之事,他也不好過多摻和。


    一個涼亭,四種心思。


    時間一天天溜走,馮越的傷也已大好。


    馮越在政事方麵見解獨到,與洛雲乾意見相合,二人論起朝事,彼此流露欣賞,也隻有這時才會忘記情敵身份。


    洛時安也是驚才絕豔之人,三個千秋迥異的美男子相談甚歡,也是道靚麗的風景。


    意外的和諧。


    洛雲乾從不避諱若華,甚至偶爾還會問取她的意見。


    她隻含蓄言說幾句,便讓三人知曉她的政治敏銳性。


    婦道人家不許沾染朝政,但這個規定在洛雲乾這裏如同擺設。


    他更喜歡將她抱在腿上,與他一同批閱奏折。


    懷中美人那想看又因避諱不敢看向奏章的靈動模樣,總讓他忍不住扣住她深吻。


    情到濃時,便是滿室旖旎。


    恰那是——


    揉碎芙蓉頂,暗掐楊柳枝。


    深搗玉門關,金圈鎖銀龍。


    馮越臨別太子府時,求見若華一麵。


    洛雲乾不肯給他與若華單獨相處的機會,站在幾步遠之處,生怕她讓人搶了去。


    若華與他瞥過來的餘光相觸,掩唇輕笑。


    馮越薄唇抿得更緊,緊握成拳的手背青筋鼓起。


    “夫……太子妃肯聽微臣一言,讓臣不甚歡喜。”他開口打破沉寂。


    若華垂眸態度冷淡:“有些事總要徹底解決。”


    馮越喉間幹澀,明明是他渴求許久才得來的與她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他們之間卻好似隔著一道天塹,讓他隻能看得見她,無法觸摸。


    “微臣想給太子妃講一個故事。”他斟酌著開口,墨黑瞳仁裏帶著祈求,和怕被她拒絕的慌張。


    若華迎上他濕潤的眸子,在他的期待中點頭。


    馮越心頭一喜,在她麵前,他追憶起曾經,把二人往日的幸福掰扯開細細揉碎,試圖喚醒她的記憶。


    (剩下那張下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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