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犢子了!


    卿卿姑娘這樣子不會是想起什麽了吧?


    想到丞相與夫人無比恩愛的傳言,燕青的心一陣陣發慌。


    如果她恢複記憶了,那他家太子殿下咋辦?


    “卿卿姑娘……”他小心翼翼開口,半身前傾,一張俊臉糾結得皺巴巴,像個猴。


    若華沉默拭去眼淚,低著頭向外走去。


    洛時安和馮越有任務而來,並未在雲通寺多待,當天便返迴城中。


    洛雲乾方才鬆口氣,在聽到燕青稟報若華的異常後,心又兀的高高懸起。


    他徘徊在若華門外,久久不敢上前叩門。


    若她想離開,他該如何是好?


    心中有一瞬間的黑暗,竟想將她綁在身邊。


    這樣的念頭驚得他無端一身冷汗,讓他覺得自己可怕。


    不,他不能那樣。


    他該尊重卿卿的選擇,能將她留在身邊這般久,已是他三生有幸。


    想通的他壓下心中苦悶,正要上去敲門。


    若華剛好將門打開,兩人目光相接。


    挺拔如鬆的男子豐神俊逸,眉目溫和悲憫,若明月皎皎,扣人心弦。


    此刻的他被愁緒密網遮籠,星目含愁,整個人除去深入骨髓的溫儒外,多了抹讓人心疼的脆弱。


    “進來吧。”若華深吸一口氣。


    洛雲乾跟在她身後進屋,忍不住蒼白著臉出聲:“你都想起來了。”


    篤定的語氣,並非疑問。


    “嗯。”若華低垂著頭。


    洛雲乾閉了閉眼,明明早就做好她恢複記憶的準備,可當真的得到確切迴答,他心髒仍禁不住劇烈收縮。


    這種絲絲縷縷纏繞滿全身的痛,他隻在母後去世那天感受過。


    又是良久沉默,誰都沒有主動開口打破。


    洛雲乾鴉睫抖落一地寥落,薄唇輕吐:“我……派人送你迴去。”


    喉間哽塞,每一個字都用盡他全身力氣,輪廓柔和的臉一寸寸蒼白下去。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將湧到喉頭的悲傷吞沒。


    轉身欲走,他沉重如灌鉛的腳邁向大門。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改變主意傷害到他的小姑娘。


    奢望落空,恍若靈魂被抽離軀體。


    “公子……”在他手碰上門姿勢,若華疾步撲向他,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將濕漉漉的小臉埋在他寬闊的背上。


    她聲音裏含著要被拋棄的驚惶,淚水沾濕他錦袍,抽抽噎噎問他:“公子不要卿卿了嗎?”


    洛雲乾那顆溺水的心重又浮了上來,帶著失而複得的狂喜,和以為幻覺的恍然。


    他身軀僵硬緩緩放鬆,輕柔轉身,將小姑娘摟入懷中。


    “能與卿卿再度相遇相知,是我向上天偷來的福分。”他的手穿過她烏黑長發,聲線依舊溫柔如瑤池水,空靈純淨仿佛能洗滌所有煩愁。


    用指腹替若華擦拭眼角淚水,他頓了頓才繼續說:“我這一生隻希望卿卿開心無虞,所以不管卿卿選擇什麽,我都會尊重。”


    他心如傾倒的作料瓶,各種滋味縈繞亂作一團。


    渴望小姑娘留下,又怕她將來後悔。


    在心愛的卿卿麵前,他總忍不住為著她去思慮更長遠的事。


    若華麵容堅定,清眸被情意籠罩霧蒙蒙一片:“徐若華已死在懸崖急湍下,而今隻有被公子救了命的卿卿。”


    她眼睫垂落陰翳半掩憂傷:“往事不值追憶,負心人不必尋迴。”


    負心人……


    三個字在舌尖咀嚼成碎。


    洛雲乾神色滯愣,卿卿落崖難道另有隱情?


    若華仰頭看他,淒然一笑:“是我主動跳的崖。”


    洛雲乾緊緊擁住她,想以擁抱給予她力量,讓她淡去滿身憂傷。


    “卿卿,隻是我的卿卿。”他深情開口,眉宇間盡是心疼。


    那麽怕疼的小姑娘抱著必死的心主動跳下懸崖,那時的她該有多麽絕望?


    若能早日相見,他必不會讓她受那萬般苦楚。


    馮越既然選擇負她,又何苦在她消失後裝那深情模樣?


    若華含羞,眼角未落的晶瑩覆蓋桃緋嫣紅:“公子不棄,卿卿願常伴君身。”


    洛雲乾心動情動,墨眸似有萬千光華綻放,更襯得君子端方,溫良如玉。


    “卿卿亦是吾畢生所求。”他從貼身衣襟裏拿出錦袋,“承蒙上天憐憫,讓我與卿卿結緣。”


    若華接過,拿出那枚小簽。


    霎時憶迴那日寺內,冰壺秋月的解簽人。


    她細細端詳簽上小字,呢喃念出那句:“便如鳳去秦樓,雲斂巫山,鳳去秦樓耶。”


    “原是如此。”她粲然輕笑,眼彎明月,淺帶釋然。


    洛雲乾顫巍巍的手放在她腰後,激動與欣喜並存:“將它帶在身邊,或許便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指引他與卿卿再度相見。


    他沙啞著迷人聲線:“卿卿……可願嫁我,做我唯一的太子妃?”


    求娶之心一旦生出,便如大江飛浪滔滔難絕。


    這般用盡天下溢美之詞都不夠形容的姑娘,他怎舍得她沒名沒分的跟著自己?


    她是他的神跡,是他此生最大幸運,他想將自己能給予的東西給盡。


    期待蒙住雙眼,如雲斂明月,透著小心翼翼的慌張。


    若華迴抱住他,小臉藏進他胸膛,他微微低眸就能看到她紅透的耳尖。


    此時無聲勝有聲。


    “卿卿。”他笑靨生花綻放嘴角。


    萬物不及卿卿,她的名字是他嚐過最甜的糖。


    若華咬咬唇,眉含一縷擔憂:“我的身份——”


    “我來安排。”洛雲乾在她唇上小啄,笑意盈盈,“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他牽著她的手,肌膚相觸溫熱如火,隻簡簡單單執子之手,便讓他一顆心滿滿當當。


    洛雲乾將那支讓他們定緣的簽,用紅綢裹纏,握著若華的手同她一起將之掛在雲通寺裏的姻緣樹上。


    上書“願卿卿歲歲安平”。


    姻緣樹上紅綢招展,若婚禮殿堂張燈結彩。


    一對璧人,在風中定格為永恆。


    “咱該怎麽辦?”燕青看著兩人般配身影,這幾天臉皺得都老了幾歲。


    禿鷲雙手環胸:“管那麽多幹嘛,自然是主子最大。”


    兩日後,洛雲乾做好安排,就決定迴到都城,入宮求父皇下旨賜婚。


    迫切真正擁有小姑娘的心,一刻不願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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