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起床啦,懶蟲。”吳放放一邊用手指刮著房冬的鼻子一邊用極其輕柔的聲音叫著。


    房冬睜開眼,吳放放出現在了自己目光的正上方,低頭注目著自己,長長的黑發像瀑布般垂瀉下來,將兩人的臉與外界隔絕。


    陽光透過瀑布的間隙鑽進來,平憑了幾分朦朧和斑斕感。


    房冬一動不動地躺在這裏,脈脈地看著俯在自己臉前的吳放放,不忍打破這難得的靜逸與甜蜜。


    明亮的眼眸流盼間溢出滿滿的柔情,俏麗的眉睫蔭隱著靈動的雙瞳……


    “色迷迷的!”吳放放一出口,大煞風景。


    真是拿她沒辦法。


    “幾點了?”房冬伸出手去扶她的腰,這才發現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真豪橫啊,連把人叫醒都這麽無理。


    “十一點啦!”吳放放隨著身子離開房冬,那一襲瀑布也稀碎了。


    “啊?”房冬立刻坐了起來,他想起於光南請了兩天假,今天新店隻有馬小龍一個人。


    “幹什麽,穩重點行不行?”


    “快,把衣服給我,我得趕到安大去。”房冬指著地上的衣物說。


    “自己撿!”


    “我……”房冬把夏涼被往身上拉了拉。


    吳放放跨了兩步,坐到寫字台的轉椅上,把穿著高跟鞋的雙腿往寫字台上一架:“害羞是不是?昨晚你辦壞事的時候怎麽一點也不害羞呢?”


    “我……”


    “自己撿!”吳放放打斷了房冬:“有本事你就裝著,我今天就坐在這兒,看你出來不出來!”


    出就出吧,都和人家那個了,還有什麽好害羞的,房冬大大方方地把被子一掀,下地撿衣服。


    “嘻嘻……你這是表演給我看嗎?”


    “變態。”同樣兩個字,今天從口中說出來卻帶著一股溫柔的氣息。


    “過來!”


    “別鬧了,安大那邊沒人,我得抓緊去……”


    “不行!”


    “好吧。”房冬發現經過了昨晚的甜蜜後,自己在吳放放麵前想抬起頭就更難了。


    “別哭喪個臉,男人家的有點出息,昨晚的事……別擔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嗯?


    房冬使勁把雙眼往大了睜,看著吳放放一本正經的樣子,你對我負責?


    這話應該是事後男人說的啊,到你這兒就顛倒了?


    “看什麽看,我像那種不負責的人嗎?”吳放放晃著架在寫字台上搭在一起的雙腳。


    “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感覺好像投胎到了一個新世界一樣,一切都變味兒了。”


    “是我讓你獲得了新生吧?”


    “算是……吧。”


    “就見不得你這個裝樣,是就是,還偏要加個算,走吧,我迴家開車去,你去你的小吃街。”吳放放收起了腿,離開座位向門口走去。


    待房冬穿戴整齊出了屋時,吳放放早已不見了蹤影。


    小精神病!


    房冬嘴上罵,心裏卻很甜。


    ……


    房冬來到新店的時候,發現於光南也在。


    “你不是請了兩天假嗎?”


    “吳董早上給我打電話,說你今天起不來,讓我再請一天假。”


    “她還和你說啥了?”房冬知道,吳放放這廝啥都敢說。


    “這還用說嗎?”於光南湊過來問房冬:“這迴得好好請一頓了吧?”


    “請!”房冬愉快地答應了。


    小吃城的店沒了二噴子夫婦,立刻顯得空了許多,趁於光南在,中午的高峰過去後,房冬讓白玉堂幫著馬小龍照應著點,自己和於光南兩人上街把條桌和椅子買了迴來。


    說請客,可現在這個狀況哪有時間?


    從晚上六點開始一直到九點,都是營業高峰,十點過後人逐漸少了起來,按這兩天的情況看,不過十二點連攤都收不了。


    “冬子,和你鬧量個事。”於光南把房冬拉到一邊。


    “什麽事?”


    “以咱們現在這個情況,確實有點忙不過來,這樣發展下去,我看咱們馬上就能掙錢了,我那個破工作掙不了幾個錢,還讓人吆來喝去的,我想幹脆辭掉算了,早晨吳董給我打電話時我還問過她,她同意,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吳放放當然同意了,她啥也不在乎,壓根也沒看上於光南這份工作。


    房冬覺得還是再等等看吧,至少也得把外債還清了,有點家底再說,工作不好它也是一筆收入,生意這東西有一天沒一天的,誰知下一步怎麽走,待真正穩定了後再考慮。


    “如果咱們這兒不行的話,再想重新找工作不那麽容易吧?”


    “吳董說了,咱們這兒要是不行的話就讓我到東叔的公司裏去上班,工資福利保證比我現在這個廠子裏好。”於光南說。


    “就是,吳董和東叔說一聲,這麽大董事長女兒往公司安排一兩個人還算事?”馬小龍也過來幫腔。


    “要不……”房冬很猶豫地頓了頓:“再看幾天?”


    “好吧。”於光南答應了,馬小龍把房冬一通數落,說他前怕狼後怕虎的,就不如人家吳放放痛快。


    房冬想的是今晚和吳放放把這事聊一聊,讓她先和吳辰東透露一點意思,或是探一下口氣,這樣更穩妥一些。


    ……


    迴到大院已經十一點多,胖子早早睡了,吳放放屋裏的燈還亮著。


    房冬直接推開了吳放放的屋門,她正坐在沙發上洗腳呢。


    “洗腳!”吳放放一見房冬進來就下令道。


    “我……”房冬指指吳放放的腳盆:“一起,還是?”


    “蹬鼻子上臉,自己另接一盆去!”


    房冬接了盆冷水,坐到吳放放身邊,提起於光南辭職的事。


    沒想到吳放放在早上和於光南通完電話後,非常上心地給吳辰東打了個電話,結果……吳辰東把房冬罵了一通。


    “東叔,罵我做什麽?你把昨晚的事告訴他了?”


    吳放放用手指猛戳房冬的腦袋:“你這裏麵裝了啥東西?吳扒皮罵你沒本事,連兄弟的工資都掙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房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給我擦腳!”吳放放把擦腳毛巾遞給房冬。


    “急啥,再洗一會兒,等我洗完再給你擦。”


    吳放放一擰屁股,就把雙腿放到房冬腿上。


    “水!都滴沙發上啦!”房冬叫道。


    “快擦!”


    “願意效勞!”房冬嘻笑著說。


    “我先睡了。”吳放放把剛擦完的腳放進拖鞋裏,起身就迴了她的臥房。


    房冬有點懵,這就完了?


    “哎,你……今天不來沙發上了?”房冬忍不住問。


    “鬼才想睡你的破沙發呢,昨天睡了到現在還後悔呢!”吳放放在裏麵答了一聲。


    滿心火熱與期待頓時涼透了。


    昨天隻演了一場就結束了,沒有續集?


    唉,無論發生什麽事,對於吳放放這個精神病來說,都別太當迴事。


    害得自己興奮了一整天,連走路都帶彈性的。


    有點失落的房冬洗完腳正準備把沙發床放下時,吳放放從她的臥室中探出頭來:“我要睡了,你來不來?”


    “啊?”房冬不由地叫出了聲,還有番外?


    “啊你個頭啊,不來我就自己睡啦!”


    “哪能讓你自己睡呢?”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一躍而起,離弦之箭……


    “不怕把門框撞歪了啊!”吳放放喊道。


    房冬則捂著腦袋,疼得直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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