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於劈下來的一小塊鴨肉片很快就出來了鑒定結果:沒壞,能吃。


    可這東西怎麽個吃法讓房冬犯了難,按小於的說法,之前他們是炒過的,很難吃。


    吳放放正在聯係施工隊伍,如果快的話明天就動手拆涮台了,想讓職工把這些肉涮了也來不及。


    鴨肉加羊油這種罕見搭配也就算了,誰知道商家卷肉時還往裏麵放了啥東西呢?


    “羊肉怎麽會難吃呢?”秀秀扒拉著袋子裏的肉不解。


    當著王美琪和榮強的麵不好意思說,隻能小聲告訴秀秀以後再說。


    “這有啥瞞著的,鴨胸肉唄,這裏邊人全知道!”榮強這麽一喊,房冬再一看王美琪的表情就知道了,她也清楚這裏的貓膩。


    “這東西隻能涮著吃,一炒全是油,誰知道裏麵是啥油,炒出來肯定不好吃!”榮強又說。


    “放點蔥薑料酒先煮一下吧,把肉撈出來在清水裏泡,或者再抄一遍水,應該就隻剩鴨肉了,調料大一些再炒應該沒問題了。”秀秀想了辦法,榮強馬上讚成,認為這樣可行。


    “對啊,花椒八角蔥薑蒜一熗鍋,豆瓣醬辣椒一炒,把咱們的麻辣底料再放一塊,還是川味呢!”房冬的靈感也來了。


    安平這個地方的人要不是有北京烤鴨,可能就沒幾個人吃過鴨肉,安平周邊隻有養雞場而沒有養鴨場,根本就沒有吃鴨肉的習慣,再加上安平人口味重,喜油不喜鮮,調料重就成了硬道理。


    “姐,現在就去炒一點讓大家嚐嚐,要是好吃的話把這肉拿一半迴去給大媽。”


    “好,我去試試。”秀秀先拿了個小袋迴麻辣開會檔口去了。


    “姐?這是你姐?”王美琪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是叔伯親吧?”榮強從房冬那聲大媽裏找到了答案。


    房冬笑而不語,算默認了。


    吳放放的電話已經打完了,把房冬拉到一邊說,這次她本來是想再訛他四叔的,可一想到這事吳辰東已經知道了,將來必定會過問,吳辰東向來是極反對她利用他的關係找人的,所以沒辦法,想不花錢幹這點活是不行了。


    “花啊,誰說不花錢的?不過咱要是錢不夠的話,還得從你爸那兒拿點。”


    “你放心吧,這事吳扒皮親自出麵給咱們找人,一會兒就有人來先看看!”吳放放告訴房冬,這次她誰也沒找,直接找吳辰東。


    “行了,咱們現在也沒多少事了,等人家來再說吧,咱們鬧這麽大動靜,頂峰涮吧的名字是不能用了,大夥商量著起個名吧。”


    房冬話音剛落,吳放放張嘴就來:“這有什麽可商量的,咱們不是一共三十六個灶嗎,就叫三十六眼涮涮吧!”


    “三十六眼,你怎麽不叫三十六計呢?”房冬剛想提點反對意見,胖子就開始帶頭捧臭角了,說名字起的太好了,太絕了。


    好吧,房冬同意了。


    一夥人就這麽聊著等施工隊的人來,下午小吃城也沒什麽事,王美琪今天聊興特別高,不一會兒老鄧也從裏麵出來加入了聊天大隊。


    五點多一點,終於把人等來了,沒想到,吳辰東派來的人也是四叔。


    四叔和上次給紙箱廠大院裝修時一樣,也帶了幾個人過來。


    “你這丫頭,為什麽不直接給四叔打電話呢,一經你爸的手這事就不好辦了。”聽這口氣還真像吳放放所說,她如果私下找四叔還真不用花錢。


    四叔拿過房冬畫的草圖交給那幾個師傅,他們把尺寸又重新量了一遍,不過他們量的可不是簡單的長乘寬,反反複複地來迴拉了好多次。


    “大理石的台麵錢你得花,不過你放心,四叔打個招唿能給你拿到最低價。”聽完幾個師傅的匯報後,四叔對吳放放說。


    “那得多少錢啊?”


    四叔看了一眼其中的一個師傅,師傅說大約兩千塊左右。


    “那別的錢呢?”吳放放又問。


    “別的錢沒啥了吧?工作間的大玻璃可能得花幾百吧,木料不用花錢,隨便找個工地給你要幾根就夠,高密板你得買兩張,電線……”四叔說著說著還煩上了:“行啦,材料方麵你就把大理石和玻璃錢花了就行,別的我幫你劃拉吧。”


    接著又補充說:“主要最近咱們這幾個工程都不用你這麽厚一公厘的玻璃,你這個台麵得用黑金沙的,咱們也沒有。”


    “一言為定!”吳放放要和四叔擊掌,四叔把手收了迴來:“人工錢你得花。”


    “行,人工錢才能花多少啊。”吳放放說著還看了房冬一眼,那意思是等人走了以後不好好感謝她也得好好誇誇她。


    一直看熱鬧的老鄧插嘴了:“放放,人工錢才是大頭啊,一個技工一天的工資就好幾百!”


    “啊?這麽貴?”吳放放看看四叔,四叔點點頭。


    “這樣,別管來瓦工還是木工還是電工,也別管來幾個,一天一千,夠不夠就這樣了,行吧?”四叔接著表態道。


    “行……嗎?”吳放放又看看房冬。


    “行,行,四叔您看著辦就行啦。”房冬忙說,四叔的話他聽得出來,一千夠不夠還不好說,就算不夠也就這樣了,他包了。


    這絕對是便宜。


    “看看,還是我侄女婿懂事!”四叔說著還拍了房冬一把,然後迴頭問那位師傅:“得幾天?”


    這位師傅扒拉著手指一邊算一邊說:“先拆,後垛,接電布線,木工打隔斷,上下水……十天差不多。”


    十天的人工一萬,再加大理石和玻璃,至多也就一萬三吧,已經比房冬預料的要少得多了。


    哪知四叔嘴裏蹦出兩個字來:“八天!”


    師傅有點為難:“這兒和咱們工地不一樣,晚上不能幹,有上下班時間……”


    “說八天就八天,這點活你們把木工電工的時間安排得緊湊點別窩工肯定能幹完,在這兒多幹一天工地能少幹一天是不是?”四叔一句話就把這位師傅嗆得不說話了。


    “你,”四叔對房冬說:“需要提前往裏放置的設備和師傅商量一下,別讓工程等你們。”


    “行,我們有人在這兒,保證不誤事!”


    不一會兒,榮強湊過來問:“總共一萬出頭就做完了?”


    “那可不?”老鄧接茬道。


    “那……我那兒有一節多櫃台早就想修了,沒多少,不到兩米,看看得多少錢?”榮強問。


    被老鄧一句話就罵迴去了:“你的臉怎麽那麽大呢?人家認識你是個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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