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怎麽樣?”


    盛夏的眼睛一眨眨地:“我的手啊,軟乎不?”


    不知怎麽地,房冬突然有一種想逃跑的感覺,這也太直白了吧?


    “軟……你問的這叫啥問題啊?”


    “是你要握我手的,我從了,現在問你感覺怎麽樣,你說這叫啥問題?快說,軟不軟乎。”


    “軟乎。“房冬隻好迴了一句,怎麽還有一種被脅迫的感覺呢?


    “那你摸這隻,看軟乎不?”盛夏又說。


    兩隻不一樣嗎?


    房冬不打算搭理她了,秀姐說盛夏有男朋友,八成也是剛失戀,這精神有點錯亂,看完電影抓緊逃,還是等她平靜一段時間再說吧。


    這時,一隻手從房冬的右肩頭伸了過來。


    盛夏是坐在自己左邊的,她的右手現在還在自己手裏握著,左手怎麽可能從自己的右肩頭伸過來?


    而且還是直直伸過來的!


    房冬打了個激靈差點蹦起來,這不是有鬼嗎?


    迴頭一看,是吳放放坐在自己身後的座位上。


    手裏拿著爆米花,旁邊放著蘇打水。


    我去……省略號吧,自己被捉弄啦!


    “哈哈哈哈……”一陣大笑傳來,是兩個人的笑聲,像二重唱一樣。


    全影廳的人齊刷刷地迴過頭來看這三個人。


    還好,沒人罵。


    罵也得受著。


    “走走走,出去吧,這破電影有啥好看的。”吳放放壓低聲音說。


    出了影廳,房冬鐵青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地看著她倆。


    從來都是自己搞別人,沒想到今天被她倆給搞了,還搞了個大的,真特麽丟人。


    “哈哈哈……笑死我啦!”吳放放笑得直捂嘴。


    盛夏更不用說了,簡直是東倒西歪的。


    這一刻,房冬真想上去抽她一掌。


    “你們……不覺得這樣太過份了嗎?”


    “過份?”吳放放把手從嘴上放下來:“你過份還是我過份?”


    “我怎麽過份了?”


    “你前天挎著我的胳膊,還對我說那麽不堪入耳的話……”


    “我說什麽不堪入耳的話了?”房冬打斷了吳放放問道。


    “你說,”盛夏笑得臉都紅了:“要和放放親嘴!”


    我去,我那不是開玩笑嗎?


    吳放放接著又說:“你前腳無比親熱地挎著我的胳膊,還要和我那啥,後腳你就約我的閨蜜看電影,摸著人家的手,還說軟乎,你惡不惡心啊?”


    每一步都是套啊,軟乎是盛夏逼自己說的,本來就覺得很別扭。


    房冬覺得這是自己活到這麽大,雖然常耍弄別人,也被別人耍弄,這一次是栽得最狠的。


    “盛夏,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毀於一旦。”房冬很嚴肅地對她說。


    “啊呀,不至於這麽小心眼吧?玩玩嘛,當真了?”


    房冬不想說話了,玩玩?感情也能玩兒?


    盛夏收起了笑容,過來拉著房冬的胳膊:“對不起啊,我隻是覺得好玩,以為你平時說話那麽隨便,能經得住呢。”


    房冬心裏想,別的玩笑當然經得住,老子從沒談過戀愛,不知道你們居然拿這個也能玩兒,反正老子是受不了。


    “你看他那個樣吧,小男人!”吳放放說:“我非常非常親密地挎著你的時候,你怎麽能經得住,而且很享受呢?”


    這特麽完全是不講理嘛,有這個邏輯嗎?


    這是一迴事嗎?


    “別理他,咱們走,”吳放放對盛夏說完後又問房冬:“走不走?”


    “幹什麽?”房冬本能地問了一句。


    “我告訴你,今天我們準備去勝利路小吃城胡子那裏吃燒烤,聽清楚了啊,你是被請的主賓,是主賓!你去不去?”吳放放這次不像開玩笑。


    “請我幹什麽?”


    “給句痛快話,給不給麵子?不給我倆就灰溜溜的自己去!”


    “電影不看了?”房冬問。


    “看什麽看,走,這迴讓你一邊挎一個,好好補償你一下總行了吧?”


    說著吳放放和盛夏就上前來,真的一左一右把房冬挎上了。


    在候影廳等夏夏的時候房冬注意了一下,這場電影一張票20元,三張60元就這麽白扔了?


    唉,虧已經吃了,再要這麽拗下去,就顯得自己不大方了。


    盡管房冬認為這事還真是一件不能大方的事,表麵上還得盡量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裏卻在盤算著,總有一天我會把今天的麵子找迴來,狠狠捉弄你們一迴。


    其實房冬心裏明白,再狠也不會有今天的效果了,她們把自己的感情給玩弄了。


    這一路上的迴頭率可真高,誰都不由得看看,一個小夥子挎著兩美女。


    房冬歎了一聲:“你說咱要改成一夫多妻製有多好,那樣我就把你倆都娶迴來,一個二姨太,一個三姨太。”


    倆人一邊一拳杵在房冬身上。


    “我的意思你們肯定沒聽明白。”房冬說。


    “不就是yy嗎,有啥不明白的?”


    “錯,我的意思是你倆都沒資格做正室,曉得吧?”


    這次就不是一拳了。


    ……


    到了胡子哥的店裏一看才明白,李方明也在。


    吳放放也沒騙自己,自己確實是主賓,不過這主賓是倆個,還有李方明。


    她倆請這頓客是為自己和李方明調解的。


    “好啦啊,誰也不許再慪著啦,誰對誰錯咱們今天也不說了,互相道個歉,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吳放放是主調解人。


    自己根本就沒錯,隻是開玩笑說了吳放放一個頭牌而已,連吳放放除了當時瞪了下眼後都沒事了,和這小子道的哪門子歉?


    是他罵自己的,而且是罵娘。


    “別抻著啦,誰先來?”吳放放催道。


    算了,這時候了,體現點風度吧。


    房冬把手主動伸了過去:“方明哥,我有錯,昨天不該那麽拿放放開玩笑。”


    誰知李方明根本就沒和自己握手,而是擺了擺:“算了吧,人家放放都沒生氣,我還計較什麽啊,這事就算過去啦!”


    過去啦?房冬又漲了知識了。


    這就完了?你特麽罵那麽難聽的話就啥事沒有了?


    不由地看了放放一眼,放放立刻說:“過去了啊,誰也不許再提!”


    然後給房冬使了個眼色。


    好吧,老子認了,一會兒多吃點,氣補不如食補。


    至於李方明,從此不把你當正常人看了,你追吳放放是你這一輩子的痛,等老的那天你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房冬的飯量並不大,此時真羨慕胖子了,能狠狠吃她們一頓。


    李方明的話還是那麽不順耳,房冬再沒說什麽,吃到半中間去和胡子哥聊了一會兒,和這幾個人就沒怎麽說話,隻顧低著頭吃。


    房冬正抓著一隻雞翅很認真地啃著時,吳放放突然問:“怎麽樣,軟乎不?”


    房冬不由地笑出了聲,沒想到吳放放也有幽默的時候。


    笑過之後,又是一番怨恨,媽的,玩什麽不好,玩自己的感情。


    “你們懂不懂啊?吃燒烤要的就是外焦裏嫩,講究的是嫩,不是軟乎!”李方明不知舊裏地跑出來更正了。


    純粹是放屁,烤牛板筋也可以外焦裏嫩嗎?蔬菜呢?


    房冬心裏罵歸罵,沒答理他,對吳放放說:“還算軟乎,不過不如剛才那兩隻豬手軟乎。”


    盛夏本來舉起了拳,看了一眼李方明又放下了。


    李方明卻喊:“什麽?你們剛才還吃豬手啦?”


    ……


    轉眼就到放假了,小吃街除了少數住在這裏的老板還準備賣一個算一個外,大多數的店麵都關了。


    放假不久就要過年了,房冬和吳放放算了一次帳,利潤、利潤率倆人也不怎麽懂,反正每天的進貨,銷售都有帳,除去給胖子和秀秀的工資外,帳上還有一萬九千多。


    “這錢咱們可不能分,要交房租呢。”房冬對放放說,這樣看來,交房租應該沒有任何壓力,雖然關門一個月,開了學還有十幾天房子才到期。


    “這點錢還分啥,我給你說,過完年家裏可真的不給我錢了,有啥要幫忙的你就說,咱們這個買賣得好好做,零花錢倒是小事,我得給他們看看,省得他們說我隻會花錢。”吳放放說店裏忙不過來時她也來當服務員。


    這倒讓房冬當真刮目相看了。


    “你再琢磨琢磨別的,看是不是可以開個分店什麽的。”吳放放又說。


    “我的姑奶奶啊,這個店都是剛接住一口氣兒,還想開分店啊?”


    “這個稱唿好,以後就叫我姑奶奶。”吳放放臉不紅不白地說。


    “行,你臉真大。”


    “說正經的,別那麽沒出息,這個小破店就滿足了?”


    “我想不滿足,可開分店不得錢嗎?咱們得掙個差不多才能開吧?”


    “你成天說人家胖子是豬,我看你才是豬呢,和我合作資金需要擔心嗎?放心,我沒想吞了你,我永遠占三成,以後投資要錢算我借給咱們店裏的,聽懂沒,豬?”吳放放說著還白了房冬一眼。


    “懂了,母……”房冬立刻把話收住了,說母豬就太過份了,還好,收得及時,要不然自己都想抽自己。


    “你說什麽?”吳放放可是聽出來了,大怒,抬起手就照著房冬抽來。


    房冬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錯了,你可以打我,但別打臉,那樣我會翻臉的。”


    說著把屁股撅了起來:“要不,你踢幾腳?”


    哪知這個吳放放一點客氣都沒講,還真踢了房冬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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